三長老在土族中已經是說一不二的人物,對與風妍語的挑釁,卻是不露半分怒色,沉著解釋道:“我剛才已經說了,還有三天就是土思徑的族長接任大典,各族的使者客人陸續到賀,我此刻離開萬一坤堯宮中發生什麽意外情況,可要如何是好?老二與老七也是信不過的,若這是老五的調虎離山之計,他們趁我不在解開坤堯宮外的迷宮法陣,迎接土思徹等人,我等好不容易到手的基業就要毀於一旦!”
風妍語笑盈盈道:“你不在,自有我家魔君坐鎮,他們若敢來,豈不是正好甕中捉鱉?三長老,你多慮了。”
自從裂原魔君當日在仙魔大戰上敗於水流觴之手,他在魔宮的位置便岌岌可危,妖魔族一向隻敬服強者,而他身為資格最老的魔君卻被仙族一個後生小輩殺得大敗,也拉不下老臉繼續待在妖魔族,所以根本沒有隨魔主等人返回魔宮,而是直接在別處找了個隱秘之處與風妍語一起療傷。
好不容易傷愈出山,打算殺害金迎秋姐妹與水成壁,並找鳳十五先生算賬,結果又倒黴地碰上寧禹疆帶領風族集體遷徙回巽風崖,風族人多勢眾而且族中高手不少,裂原魔君隻得帶著風妍語狼狽逃離,安分投奔他們的新主人而去。
這次他們被新主人派到土族來協助三長老瞞過另外幾個仙族,將整個土族徹底變成新主人的附庸,卻又為著裂原魔君名聲太響,不便直接出麵,這些天來一直窩在這小小地宮裏,早憋了一肚子氣。
在風妍語心中,這十九是三長老擔心他們事後分了他的功勞,所以才這麽幹的,心中有了成見,看對方的所有作為都變得別有用心。三長老是打算在這坤堯宮中占盡威風,然後支使他們到坤堯宮外去白跑一趟嗎?哪有這麽便宜的事情!
裂原魔君對風妍語有意,加上他堂堂一代魔君,今次卻不過是個輔助之職,說他心裏沒想法,那絕對是騙人的。所以幹脆放任風妍語句句帶刺,他一徑保持沉默。
三長老看得出這兩個人心意一致,知道這件事是請不動他們的,隻得長歎一聲,心中苦笑道:主人啊主人,你隻道給我派來一個強援,卻也沒想到現下這個情況吧……
也合該寧禹疆他們運氣好,最終三長老還是被迫出坤堯宮走一趟,如果出來的是裂原魔君,那就算寧、水二人合力把他拿下,也動不了坤堯宮裏幾個罪魁禍首分毫。
因為事關族中機密,三長老拿不準現下土族那些尚不知情的成員有哪些會真心歸附於他,所以隻帶了幾名親信高手,把坤堯宮法陣的啟動法器暫時交給裂原魔君執掌,連二長老、七長老都沒有知會,便匆匆離宮而去。
根據下屬的報告,三長老很快找到了“五長老”的蹤跡,手下七人不動聲色從各個方向包抄上去,“五長老”發現不妥時,已經被逼到厚土山下的洗筆湖邊。
三長老現出身形,對著前方頭戴鬥笠,身穿鬥篷的神秘人喝道:“老五,你引我到此處究竟有什麽目的?”
神秘人隻是冷哼一聲,並不答話,轉身就往湖中奔去。
三長老既擔心有詐,也不甘心就此讓他逃脫,想到暗中埋伏的六名親信高手,他們聯手布陣,合六人之力,就算是五長老、九長老聯手也闖不出去,這兩個長老在仙族中的好友就那麽幾個人,都已經被他一一過濾過,並無一人曾與他們聯係,至少都不曾到坤堯宮百裏之內,更不要說出手相助,這麽一想,便放下心來。
兩人一前一後,轉眼之間已經到了湖心,三長老全神貫注,唯恐對方在湖上設有埋伏,卻沒有注意身後的樹林,不知何時慢慢升起一陣陣白霧,將湖岸邊這方圓幾裏的位置團團包裹。
神秘人見時機已到,朗聲一笑摘下頭上的鬥笠,甩開身上的鬥篷,轉身麵對三長老,正是水流觴。
三長老見了他真容心中一震,馬上又強作鎮定沉聲問道:“水賢侄冒充我族叛徒,把我引到此處,究竟所為何來?”
水流觴作為水族的準繼承人,又是聞名各族的少年天才,各族之中大部分人都認得他的容貌,更不要說,他的樣子本來就生得極好,隻要見過一次,想忘記都很難。
水流觴微笑作揖,禮數十足:“見過三長老,日前土族的四長老、五長老以及九長老向水族發出急信,稱土族之中有人刺殺族長,迫害兩名預選繼承人土思徹、土思衡。思衡賢弟上次意外遇襲後一直在水族中養傷,兩方言辭一致,均指凶嫌為土思徑。君父心中懷疑,所以派我前來向三長老問個明白。”
三長老又驚又怒,氣道:“一派胡言!這三個土族叛逆竟敢如此汙蔑老朽!他們在何處?老朽要與他們當麵對質。”
他早準備好了一套對付土思徹、土思衡兩派的說辭,人證物證也已經齊備,本來打算在土思徑的接任大典上公布,倒是並不懼怕水族的質詢,畢竟這是土族內部事務,而他所做之事計劃周密,土思徹、土思衡手上都沒有確實證據證明他們是遭人陷害的。兩相對比之下,水族再強勢也不能當著幾大仙族的麵前對他們“屈打成招”。
水流觴笑道:“三長老無需激動,茲事體大,所以君父命我前來向您私下問詢,如果確是誤會,大可調停清楚。依照土族的規矩,族長人選需由三名候選人公開比試決出,為了平息眾議,還是待三位候選人齊聚之後,或商議、或切磋,再行決定比較好。”
三長老臉色一沉道:“土思衡身受重傷又受奸人蒙蔽,土思徹犯上弑父,大逆不道,這兩個人如何能繼續參與族長競爭?!這是我土族之事,水族聲威再大,也不至於大到我族中傳承之事也要水族長點頭才可進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