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逸師太想道:“看來這次回山應當稟明掌門師姐,應當把一些上乘武功傳授給幾個根骨悟性好的弟子了。否則眾位弟子武功被其它各派弟子越拋越遠,豈不墮了恒山派的名頭?”
嶽靈風看到定逸師太若有所思的表情,不知在想寫什麽。說道:“定逸師叔,我從湘潭追蹤田伯光到此處。既然這個淫賊已經伏誅,我也該去和同門師弟們匯合了。今天就此別過。”
定逸師太知道,她們恒山派眾人全都是女尼,嶽靈風一個青年男子不便和她們同行。於是和眾位弟子再次向嶽靈風道謝之後,目送嶽靈風消失在山路之上。
嶽靈風走了之後,幾個恒山派的小尼姑走過去查看地上田伯光的屍體。
隻見他全身有十幾處被劍尖刺破的傷口,但是這些傷口滲出的血液都不多,臨死前吐出了不少鮮血,衣服的前襟被染紅了一大片,雙眼圓睜張嘴大笑的樣子有些可怖。眾位恒山派的弟子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儀和說道:“剛剛那位嶽師兄好像是一招就刺中了田伯光身上十幾處大穴!好淩厲的招數!”
儀清點頭說道:“是呀!不止招式淩厲,劍氣的威力也很大。尤其是胸口這幾處傷口!劍鋒剛剛刺破表皮,看田伯光吐了這麽多血應該是被劍氣生生震碎了心脈。上天有好生之德,田伯光被我們的劍陣團團圍住,已是甕中之鱉,嶽師兄難道非要出手取他的性命嗎?是不是太殘忍了?阿彌陀佛!”
定逸師太聽到弟子們的議論,眉頭一皺厲聲喝道:“住口!儀清!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佛祖和菩薩雖然慈悲為懷,但是對待魑魅魍魎也要有怒目金剛。莫說嶽師侄救下了儀琳,就是單憑他殺了田伯光這個淫賊,他就是功德無量!讓這個淫賊多活一日就不知道要有多少無辜女子遭他禍害。你們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嶽師侄出手相救,儀琳會是什麽下場?”
聽到定逸師太的教訓,恒山弟子們一個個都低下了頭。儀琳更是臉色蒼白,身體不住顫抖,心中想象著如果落到田伯光手中的後果,心中不寒而栗。
定逸師太看著眼前的弟子們,她知道有些年輕的弟子在恒山長大,這是第一次行走江湖,難免心腸過於慈悲,不知江湖險惡,有意借此機會教導一番,於是接著說道:“這田伯光壞人名節,是最讓天下人所不恥的采花淫賊,他的罪惡令人發指。此人的罪孽比尋常殺人放火的江洋大盜由勝百倍!江湖中人比武較量,各憑本事,就算敗了,也不會有人笑他,苦練本事再報仇雪恨便是。若是死了,還有親人師友懷念他,稱他一聲好漢。
可是田伯光這廝倚仗自己武功高超,恃強淩辱女子的清白。須知女子名節一失,便一生再翻不過身來。他辱了人家清白,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靠著精妙的輕功逍遙法外,你們可知那些失了名節的女子中有多少人自盡身亡?你們可知那些失了名節的女子若是不死,便要一生受人侮辱?
她們無力反抗,本是受到傷害欺淩的一方,身心遭受的傷害已是十分可憐,可是又有什麽人去同情她?失了名節的女子不但鄰居村民瞧不起她,走到何處都被人指指點點,受人唾罵,便是她的父母兄弟也嫌她厭她。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家閨秀若是出了這種事,便是嫁個街邊的殘疾屠戶,那屠戶都要看不上她,日日罵她無恥賤婦。
田伯光快活了一時,卻害得別人一生淒苦,失去了為人妻的幸福、為人母的尊嚴,你們說,這樣的采花賊是不是該千刀萬刮?這樣的畜生也配披著人皮在天地間行走?”
定逸師太越說越氣,到最後一怒之下竟然突然出掌拍到了身邊的一棵碗口粗細的香樟樹上。隻聽得“哢嚓!”一聲,那樹幹給她一掌攔腰拍斷。
眾弟子看到定逸師太發怒,一個個噤若寒蟬。膽子大的偷眼瞧去,隻見定逸師太雙目通紅身體竟然在微微的顫抖。
發覺到自己有些失態,定逸師太平複一下情緒說道:“你們以後行走江湖的時候,如果遇見了采花淫賊,一定要像華山派的嶽師侄一樣,斬妖除魔!格殺勿論!絕不手軟!”
恒山眾弟子連忙應道:“是!謹遵師父(師叔)教誨!”
定逸師太看到眾位弟子的回應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好了!這淫賊既然已死,也是作惡多端當有此報應。天色漸黑,我們快些葬了他然後進城吧!”
恒山派諸人掘了一個淺坑將田伯光草草葬了。之後加快腳步趕路,終於在關城門前進了衡陽城。當恒山派眾人進城之後,遠遠跟著的嶽靈風才放心的轉身離開。原來他還一直在暗中保護著恒山派眾人。他現在還不能進城,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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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山城。
一間茶館外,忽聽得一個清脆嬌嫩的聲音說道:“二師哥,總算找到這間茶館了,這雨老是不停,濺得我衣裳快濕透了。不知道六猴兒他們是不是在裏麵等著。”說話的正是嶽靈珊。
茶博士收拾了桌上的殘杯,泡上茶來。令狐衝一眼見到旁邊桌上的七隻半截茶杯,不禁“咦”的一聲低呼,道:“小師妹,你瞧!”那少女也十分驚奇,道:“這一手功夫好了得,是誰削斷了七隻茶杯?”令狐衝低聲道:“小師妹,一劍七出,砍金斷玉,是三十六路回風落雁劍,第十七招‘一劍落九雁’,我估計這出手的不是是劉師叔就是‘瀟湘夜雨’莫大先生!”
突然間十幾個個聲音一齊響起,有的拍手,有的轟笑,都道:“二師哥好眼力。”嶽靈珊笑道:“哈,原來都躲在這裏,倒嚇了我一大跳!哥哥呢?怎地不跟你們在一起?”
陸大有笑道:“大師兄下山之前也沒有和我們打招呼,即便到了衡山城,也不知道我們約在這個茶館碰頭啊!話說二師哥昨天在我們走後到底又喝了多少啊?”
嶽靈珊說道:“少說也喝了三十斤酒!然後醉倒在酒樓裏麵了。直睡到黃昏才醒了。等到見了爹爹看他怎麽收拾你!”
令狐衝連忙央求道:“小師妹,我答應你以後不喝了,這次你就不要告訴師父了吧!以後我隻去品嚐大師兄收藏的好酒,絕不貪杯。”
梁發打趣道:“好個二師哥,我還在想太陽打從西邊出來了呢。原來是惦記著大師兄的好酒啊!”
嶽靈珊說道:“後天就是劉師叔金盆洗手的日子了。哥哥現在還沒到,不知道趕不趕的上啊!你們誰知道哥哥到底去哪裏了?”
眾人紛紛搖頭,高根明說道:“小師妹,當時師父隻是說大師兄下山遊曆江湖去了。可沒告訴我們到底去哪裏。想來大師兄雲遊到哪裏師父也是不知道的。”
嶽靈珊氣呼呼的說道:“又是這樣,上次你們幾個去漢中就不告訴我,這次不會又是和哥哥串通好了吧?”
眾人連忙大叫冤枉,陸大有說道:“上次去漢中,是奉了師父之命去辦事。又不能怪我們。”
嶽靈珊道:“去你的!睜著眼睛說瞎話。爹爹明明隻是派哥哥和二師哥去的。結果你們幾個下三濫聽說了,死皮賴臉的去求哥哥。沒義氣,去了八個人也不告訴我一聲。”說完白了令狐衝一眼。
令狐衝吃了嶽靈珊一個白眼,連忙解釋道:“這個,小師妹。當時大師兄反複交代不能讓你知道,否則他誰也不帶獨自去漢中。你也知道,我們學藝這麽多年卻從來沒有機會在江湖上行走。好不容易得了一個機會,哪能錯過。”
眾人中新入華山派不久的吳昊聽他們話裏麵左一個漢中,右一個漢中便問嶽靈珊:“師姐,漢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啊?”
嶽靈珊被問道,有些擔心的說道:“六猴兒,你跟吳師弟他們說說”她環顧了一下空空的茶館,看了一眼人來人往的街道,說:“這裏耳目眾多,咱們先找客店,慢慢再說吧。”
老四施戴子一直沒說話,此刻說道:“衡山城裏大大小小店棧都住滿了賀客,咱們又不願去打擾劉府,待會兒大夥兒到城外寺廟祠堂歇足吧。二師哥,你說怎樣?”
此時大師兄未至,令狐衝點頭說道:“好!咱們就在這裏等吧。”吳昊央求道:“這茶館裏麵沒有外人,我們小聲點說,總不會讓街上的人聽了去。”
陸大有征求了令狐衝的同意之後說道:“漢中這件事情說了話長。這還要從青城派的餘觀主想要染指我們華山派在漢中的地盤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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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兒子特別有精神,很晚才睡。燃冰碼字的時間隻能推後一點。抱歉。
今天的更新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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