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老門酒樓,依舊火爆,進進出出的修士甚多。就在這時,周林眼睛一亮,朝著走進來的周大生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
待周大生來到麵前,周林湊上去小聲問道:“大生,你怎麽來了,我爹人呢。”
周大生搖搖頭,苦著臉道:“小的去書房看了幾次都沒人,後來問了管事才知道,家主好像已經好幾天不在府裏了。”
“爹爹倒是去哪了。”周林失望的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了,多謝你了大生,你先回去吧。”周大生走後,周林默然不語,心中暗道:“爹爹的日子恐怕不比我好過,周鐵永明擺著是要奪權了。”
“爹,孩兒現在不是廢人了,您以後不用再為我操心了。”本來周林著急想要見父親,就是為了告知他自己已經可以修煉一事,讓他高興高興,這也算是周林的一種做兒子的表現心態吧。
“既然如此,先去找藍韻。”周林的心又火熱了起來,在他眼裏,周藍韻就是他這輩子需要守護的人。
付了十兩白銀之後,周林離開了百老門,這些白銀黃金還是當年去南淮境求醫的時候所剩。越是接近周家巷,周林的心越是激動。“又是三個多月了,時間過得好快。”
“嗬嗬,這裏的空氣都清新了不少。”自從去了雲城,周林每天都麵臨著巨大的壓力,徘徊在陰謀和生死的邊緣,使得他不得不掩蓋住自己年僅十五歲的事實。
“呂浩說我不簡單,心機重,確是不知道這是被他們逼出來的。”周林搖頭苦笑,甩開念頭,此時已經走到了周家巷的盡頭。在這裏,正是小周家周開的府邸。
周林敲敲門,喊道:“周叔,在家嗎?”片刻過後,大門打開,一個中年漢子走了出來,看到站在門外的周林,警惕的道:“你是誰。”
“周叔,我是周林。”說著,摘下百幻麵皮,朝著周開一笑。眼前的周開四十歲上下,五官粗狂強硬,一副磐石模樣,乃是煉體九層巔峰強者。
“周林?你此時怎麽在虎城。”周開眉頭一皺,並沒有往日的熱情。周林心中一突,道:“我來找藍韻,不知她現在可在府內?”
周開臉色又陰沉了一分,道“韻兒不在家,你還是回雲城吧。”
“周叔,藍韻去哪裏了,可否告知小侄。”周林突然升出一種不好的感覺。
“我知道你一直喜歡韻兒。”周開哼了一聲,道:“不過,你和韻兒小時候的事情我看你還是忘記比較好,友情和感情可是兩碼事。”
周林一絲怒火上湧,當下也顧不得禮節,反擊道:“周叔,我和韻兒的事早些年你不是就答應下來了?現在不過是看到我父親失了勢才調轉風頭吧。”
“你……”周開兩眼一瞪,喝道:“沒看出來你如此牙尖嘴利,這樣我更加不會把韻兒交托於你了。”
“你一點都不顧及藍韻的感受?”周林怒氣衝天,“而且你認為我會就此罷休嗎?”
周開冷笑連連,說道:“你今生不過是一個廢人,如何去保護好韻兒?再者,韻兒她根本沒喜歡過你,你不過一廂情願罷了。”
周林氣極反笑,譏笑道:“如果藍韻親口對我說出這句話,我便掉頭就走,今生再也不來找她,如何?”
周開臉皮一扯,浮起一絲詭異的神色來。“那好,既然如此,周叔也不攔著你了。韻兒就在後院百珊亭,你自己去找她吧。”
雖然周開此時的態度讓周林覺得疑惑,但心中還是想早點見到藍韻,“藍韻是喜歡我的,一定是這樣。”周林握緊拳頭,心跳開始加速。
府邸不大,百珊亭周林自是知道的,以前來過多次,周藍韻頗通音律,常常會在百珊亭彈琴奏曲,而周林則會在一旁靜聽細味。
剛走到後院,不遠處瑟瑟琴聲傳來,悠悠揚揚,溫婉連綿,充盈著周邊的空間。“是藍韻在彈琴。”周林麵上一喜,加快了步伐。
百珊亭內,周藍韻一襲白衣,垂眉嘴角微勾,溫潤如水,蔥蔥玉指輕輕的撫過琴弦,蕩漾起層層泛著漣漪樂音。
“藍韻”周林走上前,輕輕的喊道。周藍韻轉過頭來,一見是周林,一臉的驚喜,“周林哥,是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周林不由的會心一笑,“就是今日才到的虎城,就想來看看你,哪知正巧碰到你在彈琴。”
周藍韻放下古琴,走到周林麵前,關切的說道:“周林哥,在雲城一切還安好嗎?”
“嗯,我還好,你呢,陣法學得怎麽樣了。”周林摸摸了鼻子,問道。“該死,在雲城日夜思念,見到藍韻了又怎麽沒話說了。”
“我陣法已經入了門了哦,劉蕭大師正準備過幾日收我為徒。”周藍韻開心的扯著周林的衣角,笑道:“怎麽樣,藍韻厲害吧。”
“劉蕭?”周林心裏刺了一下,道:“嗯,藍韻你要努力學,不過自身的修為可不能落下。”
“我道是誰,原來是周家七子,聽說你被打發到雲城去了,怎麽又偷偷摸摸的回來了?”這時,從後院拐角處走出來一位白衫青年,高高大大,英俊不凡,年紀輕輕修為達到了煉體八層,正是劉家嫡子劉遠峰。
“你怎麽在這裏?”周林眼神一縮,這個劉遠峰當日在坊市內因為四階獸血一事,和自己結下了不小的梁子,還差點動了手。
周藍韻見兩人似乎有些矛盾,急忙朝周林說道:“遠峰哥是來教我陣法的,周林哥你別多想。”
周林點了點頭,牽強的道:“嗯,藍韻,我相信你。”
“藍韻!趁著這次他回來了,你就跟他解釋清楚吧,省得人家一直誤會。”劉遠峰陰陰的說道。
“不錯,韻兒,你還是和周林侄兒說個明白吧。”周開隨後也來到了後院,對著自家女兒使了個眼色。
周林怒氣上湧,雙拳緊握,怒罵道:“劉遠峰,你到底想說什麽,我和藍韻的事你沒有插手的資格。”
“周林哥”周藍韻咬著嘴唇,秀眉皺在一起,似乎有話欲吐而出。“藍韻,你有話便說,我在聽著。”突然,周林的心中升起一絲不妙的預感,周開的態度和劉遠峰的出現,這些都讓他起了疙瘩。
“我……”周藍韻望了周林一眼,低下頭,吞吞吐吐的道:“周林哥,一直以來我都把你當親哥一樣看待,我對你的喜歡僅僅是親情而已。”
周林聽到這一句後,腦子猶如天打雷劈,不敢相信的道:“藍韻……你說什麽。”
“你在南淮境待了一年半,那段時間,藍韻一直在想,你什麽時候能回來陪我一起去學堂,一起玩,在一旁靜靜的聽我彈琴。”
“直到後來,藍韻慢慢的十五歲了,終於,你回來了,藍韻很快樂,很欣喜,但是藍韻從你那感受到的是熟悉,是關懷,在你去雲城的三個月,藍韻漸漸的明白了,這種思念更偏向是一種親情,很溫暖,但並不是年幼時我倆想象的那種喜歡。”
“周林哥,對不起,藍韻現在已經明悟過來了,還希望你也能明白。”說到這裏,周藍韻已經有些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