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洲劃分為六個府,大明府位於大陸南部,麵積兩百多萬平方公裏,其轄下有八座城坊,縱橫直徑三萬餘裏。輪規模以府會城坊壽陽城為最,輪繁華程度則數最南端的港口城坊幽日城第一。幽日城距離壽陽城差不多兩萬裏,李香君估摸著以楚峻和趙玉的飛行速度,最多三四天就能到了,她兩天前收到楚峻出發的消息,今天怎麽著也該到了。
“主人估計應該快到了,咱們到城門迎候去!”李香君婀娜地一旋身,紫色裙擺劃了一道優美飄逸的弧線。
此時有數人簇擁著一名白衣男子迎麵走來,正好見到幕,不禁都眼前一亮,齊齊停下腳步來。李香君美目一掃,不禁有點意外,因為其中一人正是宮正武,這貨在天凰宗開宗大典那天前來踢盤子,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將青春不老泉和一把四品冷霜劍輸給了楚峻。
“咦,這不是李姑娘麽?還真是有緣千裏來相會啊!”宮正武笑吟吟地迎了上來。這貨那天在東華峰上見到李香君,心裏便像貓抓一樣念念不忘,所以便特意讓人打聽到李香君的底細,一直想尋機會接近,卻苦於沒有合適的時機,現在驟然在壽陽城的街頭見到佳人,不禁驚喜之極。
李香君嫵媚一笑:“原來是宮公子啊!”
李香君媚態天生,一顰一笑無不嫵媚動人,加上聲音軟儂嬌滴,連那名白衣男子都不禁心神微蕩。宮正武骨頭似乎都輕了幾兩,嗬嗬笑道:“不正是在下麽!”
李香君美目掃了其餘兩男一女,一眼便瞧出中間那名看起來病蔫蔫的白衣男子是這行人身份最高的,就連宮正武也隻能充當陪襯的角色,不禁暗暗凜然。
“看宮公子的氣息,上次受的傷似乎已經沒大礙了!”李香君嫵媚地笑著說。
宮正武那張臉頓時有點發僵,上次他上門踢盤子,連六品法寶都拿出來了,反而敗在楚峻的手下,還當場暈到,最後被侍女灰溜溜地抬走,真是丟人丟到姥姥家了,此時李香君提起,分明是在羞辱,心中不禁暗怒。不過,這家夥養氣功夫倒是好,臉上依舊掛著笑意:“本公子的傷已經沒大礙了,多謝李姑娘關心!”
“宮公子不給小女子介紹一下?”李香君妙目輕描淡寫地掃過其餘三人,並沒有刻意做作,卻也媚態妍麗。
宮正武看得心癢如貓抓,將剛才那點不快拋九霄雲外了,忙熱情地介紹道:“這位是秦明公子,大明府府主秦大人家的長公子!”
李香君心頭一震,此人竟然是大明府少府主,難怪連宮正武在他跟前都俯首貼耳的。
宮正武很滿意李香君的反應,又介紹另一名男修道:“這位是萬壽門江彬!”
這位江彬儀表堂堂,臉色紅潤,一身青衫長袍,氣質清逸出塵,頗有點仙風道骨,以李香君那點道行卻是瞧不出人家的修為如何。
“這位是九幽穀柳妍麗姑娘!”
李香君妙目望向這位不妍也不麗的女修身上,後者目光冷淡地點了點,算是打過招呼了。李香君感到一股冰冷的神識肆無忌憚地掃了過來,身體不由自主的僵了一下,分明看到柳妍麗臉上閃過一絲不屑的冷嘲。
那看去病蔫蔫的少府主秦明饒有興趣地望著李香君道:“相見即是緣分,李姑娘不如跟本公子到聚緣樓喝幾杯。”
從字麵上看有征詢的意思,不過語氣卻是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道。宮正武眼皮抖了一下,暗罵一句該死,要是秦明也看上這女人,自己隻能退避三舍了。
李君君皺了皺眉,媚笑著搖頭道:“真不好意思,小女子還有重要事情待辦,少府主美意心領了!”
秦明顯然沒料到李香君竟然敢拒絕自己,眉頭頓時皺起,冷道:“李姑娘有什麽重要事情?在大明府這一畝三分地,本公子的話還算有點分量,不況說來聽聽!”
大棒槌不禁翻了翻綠豆眼,有個府主老爹就是拽,都他媽的吊翻天了!
宮正武卻是暗暗焦急起來,對於這位少府主脾性,他是最清楚不過了,別看這家夥一副病貓瘟雞的樣子,性情卻極為暴虐凶殘,往往一言不合就出手殺人,要是平常那個女人敢當眾拒絕他,早就被他扭斷脖子了,隻是眼前的李香君實在出彩,他這才忍隱不發。
“沒錯,特別是在壽陽城,隻要明少發話,沒有辦不成的事,李姑娘不況說出來聽聽!”宮正武忙幫腔道,他可不想看到像李香君這樣的絕色尤物被擰斷了脖子,至少在自己玩過之前。
李香君輕撥了一下額前的秀發,搖頭道:“隻是小事而已,不敢勞煩秦公子了!”
秦明那張病蔫蔫的臉馬上升起兩抹紅氣,麵色反而紅潤了,目光森森地盯著李香君,寒聲道:“那就是不給本少麵子了?”
大棒槌那貨早就不耐煩了,不過總算這貨還有點眼色,知道對方的身份不能惹,所以翻了翻白眼道:“香主,老大快要到了,俺們走吧!”
隻是他話音剛下,便覺一股陰冷的靈力當胸撞來!
嘭,一聲悶響,大棒槌那龐大的身軀頓時橫飛出去,推金山倒玉柱般砸碎了路邊一處賣靈藥的小攤檔,身上竟然迅速地覆蓋上一層白霜,並且滋滋地冒出寒氣。
“大棒槌!”李香君失色驚呼,飛快地跑過去,伸手便去扶大棒槌,隻是雙手一碰到他的身體,仿佛浸入了寒池當中,一股奇寒透骨而入,禁不住機靈靈地打了個寒顫,急急縮手。
“你們竟然敢當街傷人!”李香君轉頭厲聲嬌喝,目光冷冷地盯著那名九幽穀的柳妍麗,剛才就是她驟然出手的。
秦明嘴角扯起,冷傲地道:“就算當街殺人又如何!”
有人說金錢是萬能的,如果你覺得不是,那是因為你的錢還不夠多;權力也是萬能的,如果你覺得不是,那是因為你的權力還不夠大。足夠大的權力能讓你淩駕於一切法規之上,別人不能當街打鬥尋釁,但對於秦明來說,當街殺人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今天這頓酒,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秦明淡淡地一揮手,那名九幽穀的柳妍麗馬上如臂使指地撲向李香君,伸手疾抓其肩頭。
“殺!”
一聲短促的低喝,紫氣驟閃,隻見一點寒光如飛星逐月,奇快無比的銳利劍意驟然殺至。柳妍麗麵色急變,狼狽地後躍,哧,一小撮長發隨風飄落。
柳妍麗人還沒落地,一條青影疾如鬼魅般撲到,竟然拉出一道長長的殘影,抬手就一拳拍向柳妍麗的腦門,這一掌要拍中,保證腦漿迸飛。
“放肆!”江彬一聲喝,腳步急邁搶上,呼的一掌拍出,手掌竟然泛起一片綠油油的光芒。
噗!兩掌相接,江彬隻覺手心一陣火燒般的刺痛,一股狂暴的怪異力量洶湧撞來,身體不由自主地飛退,足足退出十幾米才站穩,雙腳在石板街道上留下半尺深的長痕,胸口心血劇烈的翻滾。
“楚峻!”宮正武不禁脫口而出。
隻見楚峻麵沉如水,雙腳不丁不八地站在原地,身形挺立如鬆,目光淩厲地盯著江彬,整隻右手掌都變成了墨綠色,不過很快又慢慢回複正常顏色,五根指尖各滴出一滴綠色的液體,地麵瞬時蝕出五個淺坑。
“主人!”李香君驚喜歡叫一聲。
範劍手提長劍冷冽地盯著那名九幽穀的女修,後者也反盯著範劍,眼中帶著一絲恨意,臉頰上出現了一道淺淺的血痕,鮮血順著臉頰滑下。她雖然閃得快,不過範劍剛才那一劍不僅劃斷了她的一撮頭發,還劃傷了她的臉。
楚峻對著李香君微微點了點頭,也不問原因,隻是對正在救治大棒槌的趙玉問:“玉兒,肥牛怎麽樣了?”
在趙玉金丹中期的雄渾靈力灌輸之下,大棒槌身上的冰霜很快便消融了。
“傷得不輕,但沒有生命危險!”趙玉抬頭溫柔地道。
秦明那張臉陰沉似水的,喝道:“你是何人?”
楚峻卻是不鳥他,對範劍道:“斬她一條手臂!”
範劍手腕一抖,手中破劍毫不猶豫地遞出,快如閃電的削向柳妍麗,與此同時,楚峻絕命漂移發動,身似幻影撲出,狂暴的靈力封死柳妍麗的所有退路。秦明等沒想到楚峻竟然會先下手為強,招呼也不打一聲就痛下殺手。
“呀!”柳妍麗慘叫一聲,一條手臂應聲墜地,鮮血噴灑。
“你找死!”秦明暴怒大喝,欺身撲向楚峻,鐵指如鉤直插楚峻的喉嚨。
楚峻劍眉一挑,右手一拳轟出,迎向秦明的五指。
“給我碎!”秦明冷喝一聲,五根指頭驟然變成赤銅色,刁鑽地扣住了楚峻的手腕,竟然有點類似於小擒拿手,如鐵鉗一樣把楚峻的手腕給牢牢套住。
楚峻冷笑一聲,手腕一擰一挫,靈活如泥鰍一樣解了套,順勢兜臉一拳前衝。
嘭!拳頭砸在秦明擋臉的左掌上,依舊撞得他一個踉蹌後退,自己的掌背撞在鼻子上,頓時痛得眼淚直冒。
秦明哪裏吃過這種虧,正要祭出法寶大開殺戒,一聲斷喝猛地響起:“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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