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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不讓她再糾結在這個問題上,南宮冰玉笑道:“不知小姐可否願意為在下再彈奏一曲?邀月她的琴技確實精湛。除了行雲流水般流暢外,更多是加入了她自己的風格,也因此更為吸人心神。
“當然可以!”
走到那置琴的地方,邀月開懷一笑,便如星星點點的海浪,迎麵撫來,明豔的臉上,眼波流轉間,全是自信飛信。
她來到古琴前,對南宮冰玉微微一笑,素手輕揚,如玉珠飛濺般,靈動的琴音流淌在不大的雅間裏。
輕品香茗,賞樂掠美,果然是人生愜意之事,這裏有軟噥細語,有才情風流,有善解人意,怪不得那麽多男子愛上青樓呢!
南宮冰玉搖頭輕笑,她都快要喜歡上這裏了。
待最後一個琴音結束,南宮冰玉輕輕鼓掌,飲盡杯中最後一口茶,起身說道:“多謝小姐,今日得聽小姐妙曲,實在不虛此行。在下告辭!”
一身淡藍錦衣,一抹儒雅淺笑,長身而立,竟也不輸滿室瑩人的月華。
看著眼前清雅溫潤的南宮冰玉,她臉上那絕美的容顏,讓邀月眼神微閃,失神了一秒,隨後也跟著起身,一手還在琴弦上隨意撥動,三五音符,未成曲調,卻也輕靈動聽。
邀月嬌媚的臉上漾著一抹淺笑,“公子今日花一萬兩,就是為了來聽這一曲的嗎?”
她問得直接,不過南宮冰玉卻隻得苦笑在心,不聽曲,她還能幹什麽?!難不成真的能和她上床不成?心裏苦笑,微微躬身作揖,南宮冰玉麵帶淡笑回道:“小姐這一曲,遠不止值一萬兩。告辭!”
說完,帶著管俊傑,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雅間。
看他走的瀟灑,邀月也未阻攔,緩步走到桌旁的軟榻上,懶懶的躺了上去。
身邊的小童恭敬的半跪著為她送上糕點,邀月半眯著雙眼,有一口沒一口的咬著,秦飛是嗎?她喜歡……!將手中的糕點一口咬盡,邀月明媚靈動的大眼閃著銳利奪目的光芒。
南宮冰玉帶著管俊傑步出了豔陽樓,就看見楚天成和細雨兩個人等在一旁,而那兩人鐵青的臉色,而且楚天成居然還抓著細雨的手,南宮老爺在旁陪著笑,勸和著兩個人。
看到這個場麵,讓南宮冰玉好笑的看著他們兩個,真沒有想到,原來細雨喜歡的那個人,居然就是王爺楚天成啊!
而細雨一看見她的時候,委屈的就快要哭了出來了,現在哪裏還有喊出一萬兩時的豪氣。
來到楚天成麵前,南宮冰玉輕笑道:“王爺,好巧!”
是很巧,非常巧,氣頭上的楚天成也不和南宮冰玉客套虛偽,冷冷的說道:“我和你不熟,別王爺長王爺短的叫!我不管你是誰!細雨說你是她的主子,但是,南宮貴妃雖然仙逝了,但是,她在我心中,是我楚天成的好友!她雖然去了,但南宮家的財產仍是屬於南宮家的!你一個小白臉,怎麽可以這般不要臉的霸占南宮家的財產,隻要你現在離開,不要再靠近細雨半步,我便不再追究你的過錯,否則,就算動用官府兵權,我也在所不惜!”
不大的聲音,卻讓細雨渾身一震,害怕的看著楚天成,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他是在在乎她嗎?
而南宮冰玉則是挑眉淺笑,看來從今天起,她莫名的成為了楚天成眼裏的壞男人了,也是他眼中的眼中釘了。不過,這樣細雨這個始作俑者,應該可以充分體會衝動行事的後果了。
楚天成的話裏,似乎也掩蓋不了他對細雨的占有欲呢。
所以,對於楚天成發狠的話,南宮冰玉麵帶笑意,隻是在管俊傑的扶著,轉身跨上馬車,坐進馬車後,南宮冰玉這才說道:“細雨,處理好你的事。”
說完,她瀟灑的離開了豔陽樓。
回到醉生夢死,已是深夜,在管俊傑的駕車下,南宮冰玉剛踏進小宿門口,就看見一臉怒氣的玉佩正在院子裏等著她。
玉佩,是娘前生的身邊的侍女。後來,娘死後,玉佩姨喜歡上了爹,後來兩個人鬧了不愉快,姨娘便拿了一些錢來了季城,開了這“醉生夢死”。
雖然她不再回靖州,但是每一年,南宮冰玉的生辰、過節過年,玉佩都會寄許多禮物給她。
所以,一見到玉佩姨就站在那院子裏,南宮冰玉撫額哀歎,她今天還真是不宜出門,苦笑的看著自己這一身男裝,她能說她隻是無心睡眠,出去外麵四處走走嗎!答案是:不能。
無奈,南宮冰玉也隻得緩步踏進院裏,向裏麵走去。
聽見腳步聲,玉佩抬頭看向來人,突然走來那麽俊雅出塵的公子,讓她失神好一會,待她看清來人正是她等了一晚上得南宮冰玉時,驚愕過後,就是鋪天蓋地的怒氣,尤其她還是一臉閑適,完全沒有悔改之意,玉佩怒道:“大小姐,這麽晚了,您穿成這樣去哪裏?”
她能說穿成這樣是為了逛妓院嗎?!知道玉佩不會就此放過她,南宮冰玉淡淡的回到;“隨便逛逛。”
隨便逛逛?她的回答徹底激怒了為她擔心了一整晚的玉佩,握緊雙拳,玉佩低吼道:“三更半夜,一個女孩子隨便亂逛,還穿成這樣,簡直不像話!”季城原本就是一個煙花之城,可是南宮冰玉本是女孩之身,怎麽可能穿成這樣出去呢?還那麽晚才回來!
麵對她的怒氣,南宮冰玉知道如何解釋也是無用,低頭看了自己的裝扮一眼,回道:“就是因為知道不可亂逛,才穿成這樣啊!”
“你!——”
玉佩似乎被南宮冰玉的回答給氣的不輕,她深吸了一口氣,語氣頗重的責備道:“這麽多年來,就是因為大家都縱容你,寵著你,才讓你變得像現在這樣,以前我也隻是以為你任性淘氣,沒想到現在居然變本加厲,毫無規矩。你這麽做,讓我很失望。”
麵對玉佩痛心疾首的指責,南宮冰玉沒有回答,緩步走近被夜色淹沒,卻依然有著花香彌漫的矮叢中,她能感受到玉佩的失望和心疼,氣憤和無力,隻是,她也想為那個一直被大家說是自閉而孤僻的南宮冰玉說句話。
她或者正因為顧及別人感受,而不想自私任性,所以才會害怕接觸這個外邊的人。
但是,讓她變成這樣的是誰呢?自幼喪母,唯一的父親也在成長中最重要的時刻,沉迷於自己的酒色才氣,所以南宮家都給她充沛的物質需要,任她予取予求,然而卻沒有一個人真的關心過她要的是什麽,和她分享生活中的快樂和悲傷,沒有人教導她什麽是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
其實,南宮小姐是一個很聽話的大小姐,隻是她卻懦弱的不敢麵對喪母之痛,所以願麵對任何人。她封閉自己,不踏出青竹園一步,隻是想證明自己受到重視,渴望大家疼愛的小姑娘而已。
背對著玉佩,南宮冰玉摘下一片矮叢中的一朵花,在手中輕輕把玩,良久,她淡淡的開口:“南宮冰玉會固步自封,不願麵對世人,是你們以為她難過,於是,給她錢財就是對她的愛。而玉佩姨,你對娘的愧疚,全部補償在她的身上,是你們沒有教會她什麽是正確的禮儀規範,是你們多年來狀似寵愛,實則放任不理,毫無管束的態度造成的,你現在才來管教失望,不嫌晚嗎?”
平淡的語氣,清冷的背影,慵懶無謂的語調,似在指責,有似在陳述實事,仿佛說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人,玉佩看著這樣的慕容舒清,不自覺得驚得蹣跚後退了兩步,想要碰觸她,最後也隻能無力的垂下,喃喃的叫道:“玉兒,你……!”
話到嘴邊,才發現,自己也隻能無語。因為,她說的沒有錯,在她成長的時候,她沒有陪同在她身邊,因為和南宮老爺慪氣,她遠離了靖州城。
抬頭看想始終背對著她的淺藍身影,玉佩問自己,晚了嗎!她錯過了玉兒的成長了嗎?回想過去,確實無數的禮物,都不如她答應陪她吃飯時的快樂。
原來,她是真的錯過了。
知道自己的話,會給玉佩姨帶來怎樣的痛苦,畢竟,這是她唯一的,也是真心寵愛了多年的小輩,南宮冰玉將手中的花轉過身,帶著溫暖的淺笑,來到玉佩身邊,將花兒別在玉佩的發間,輕聲說道:“玉佩姨,我已經不小了,我做事自有分寸,你也不用失望氣憤,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時候不早了,你也早點歇著吧!”
說完,未等玉佩說話,南宮冰玉越過她,進了木屋。
久久的注視著已經輕掩上的門扉,玉佩惘然若失,玉兒……,她還來的及補償嗎?這樣的玉兒,還需要他的照顧陪伴嗎?
昨夜的折騰,沒有影響到南宮冰玉,她一夜好眠,今天沒有任何人再催促她起床,細雨那丫頭沒有也不知道去哪了,估計昨晚一夜未歸吧。
所以,她一睡,就睡到了上午十一點多了。伸了個懶腰,一個丫頭端了水進來,給她梳洗一番以後,掏出一張燙金的貼子,遞到她麵前,說道:“小姐,您的貼子。”
“我的?”
南宮冰玉疑惑,她在季城該沒有什麽朋友吧,若是商業上的應酬,也不會直接送到醉生夢死的,而是直接到清渺山莊的。帶著疑惑,接過貼子,打開,落款處赫然寫著‘楚家別院’四個字,細看內容,竟是邀請她今晚過府用膳,輕輕低喃:“楚家?”會是楚天成嗎?
“什麽時候送來的。”
丫頭為她打理這長發,回道:“今日一早。送貼子的家丁還在等您回話。”
今日一早?!難道昨晚楚天成昨晚認出她了嗎?
“讓他進來,我要見他。”
“是。”丫頭出了內室。
不一會兒,丫頭帶了個青衣男子進來,男子稚氣的臉,看上去年齡不到二十歲,卻沉穩知理,見到南宮冰玉,便躬身行禮道:“小的見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