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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離開了,南宮冰玉則是往竹林的深處走去。
再往前走去,抬首看了看被‘大’字形的被綁中了長長竹子的中央,距離地麵有兩米高,而明妃已經昏迷過去了,他身邊那華貴的衣衫已經成了條狀了,上麵滲著血跡,看得出來,剛剛泡泡可是對他沒有半點憐香之情了。
鞭苔了他一晚上呢。
泡泡使用的鞭子,並不是像以前自己身邊暗衛暗月使用的銀龍鞭,而是帶著荊刺的鐵鞭,密密麻麻的刺兒,被這麽一鞭打下去,疼痛感會讓人覺得是一種痛苦,恨不得一刀了結了自己的生命更快些了。
看著被吊在半空的明妃,南宮冰玉隻能是幽幽的歎息,走近了他麵前,他身上滲出的血,早已因為天氣寒冷的緣故凝固了。
南宮冰玉抬首正打量著昏迷的明妃時,突然明妃乞口說話了,“你來幹什麽?”
南宮冰玉被他嚇了一跳,與他對視時,發現他已經張開了雙眼,臉上雖然有一條鞭傷,但是卻不損他的英氣迷人,他的嗓音是沉沉的。
“我是想問幾個問題。”
“我該知道的,我都說了,我不該知道的,我不知道。”明紀懷淡淡的回答,看著南宮冰玉的眼神,並沒有因為自己是階下囚而對南宮冰玉求饒,他沒有乞求,沒有卑微,有的隻是平淡。
南宮冰玉問道,“你知道鄭海洋嗎?”
明紀懷微愕,“他不是鄭王爺的兒子嗎?”
“原來你認識。”
“是,我是認識他,但他卻並不認識我。因為海域國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鄭傑王爺的糗事,居然與君上的後宮妃嬪串奸在一起,這一個罪名,足矣讓鄭王爺難辭其咎。”
南宮冰玉靜靜的看著他,“你的心裏真的是這麽想的嗎?”
“你有什麽話,不妨直說,反正我已經落在你手裏了,我也沒什麽好說的。”
“這宮裏有你的同黨,你沒說。”
“我是沒說,我也絕不可能會說的。”
南宮冰玉無所謂的聳聳肩,“要不,我們來打個賭,我揪出這個幕後凶手的話,我就放了你。若是不能,那隻好讓你做誘餌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明紀懷眯著雙眼看著麵前如狐般狡猾的南宮冰玉。
南宮家的小姐,是南宮家唯一的繼承人。雖然南宮澤宇還活著,但是南宮家真正主事的人是南宮冰玉,據海域國的情報,她很早就已經是南宮家的當家人了。
自古以來,戰場上,商人是沒有說話的權利的。
若不是她做了大靖國的皇貴妃,又出糧給邊境的那些戰將們,這大靖國,早就是海域國的天下了!
可是,她的資助,讓海域國大敗而回,因為自身的後備的補足跟不上,海域大軍隻能是退兵,再另做打算。
也就是從那個時候,海域的大公主鄭潔怡公主,才會吩咐各國的細作調查南宮家的底細。不查不知道,一查才知道為什麽大靖皇國的皇帝要娶她為妃,士農工商,地位最低賤的就是商人,卻也能被皇上帝為四妃之一,最後她死的時候,還能被皇上下旨修建陵墓。
她,該是一個世人皆知的死人,如今卻低調活著,明紀懷不得不提防著。她活著的消息,他還是上一次炎月殿下回國時,他才從女王陛下那裏打聽到的。
南宮冰玉卻抬首看了看天空,“明妃,你知道什麽叫自由嗎?”
“自由?”
明紀懷苦笑,“我是細作,我沒有自由可言,我的一生都是要為我的國人而奉獻,就連我的生命也是如此。”
南宮冰玉瞥了他一眼,“明妃,你不誠實。”
“……”
“沒錯,你可以為了自己的祖國犧牲自己的生命,那你的情感呢?”
明紀懷冷冷的說道:“我沒有資格談情感,細作是不允許有情感的。”
南宮冰玉緩緩的搖了搖頭,“那為你犧牲的碧天呢?”
碧天的名字一說出口,南宮冰玉看見了明紀懷的眼裏閃過了一絲悲傷,但隨後被他壓抑了。
“碧天,不是自殺,而是他殺,這個結果,相信你也是今晚才知道的,對嗎?否則,你不會很肯定的說碧天已經死了。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殺人凶手告訴你,碧天為了你的大業,下毒給了我,然後畏罪自殺了,一切隻為護得人周全。我之所以這樣猜測,是因為你有人證,可以證明你不在行凶的地方,而對碧天行凶的人,是你的同夥。碧天是無辜的,她隻是愛上你,為了保護你一直得到女王陛下的恩寵,拒絕了所有男妃的賄絡,一心服侍著女王陛下,甚至願意將自己不雅的醜聞暴露出去,說自己喜歡女人,更是有意的替你和女王陛下安排在一起的機會。碧天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女官,但是她對你的愛,是沒有任何求你回報的。”
“我知道。”明紀懷的聲音,突然變得嘶啞。
南宮冰玉繼而說道,“我知道細作的一切都是沒有辦法想要自己的自由,若我沒有猜錯的就是,你在鄭潔公主那裏,定有一個親人吧。”
明紀懷知道自己落在了她的手裏,想逃是不可能的,坦蕩的點了點頭,“是的。那是養我長大的姑姑,我不能碧天我的情感,一旦我給了,那就要我犧牲我姑姑的性命。我不能如此自私。”
“已經遲了。你已經愛上了碧天,隻是你不自知。”南宮冰玉幽幽的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吐的說道。
“愛上了嗎?”
明紀懷喃喃的重複道,腦海裏閃過了碧天的倩影,第一天初到北冰國的時候,她便已經是女王陛下身邊最得寵的女官,後宮的男妃們都紛紛去討好她,送禮給她,卻無人能讓她收到任何男妃們的禮。
出於對碧天的好奇,加上細作身份的工作,他必須要接近碧天。
還記得第一次與碧天相識,是在石園裏,天空下著大雪。
那冰雪女神石雕像下,他正站在那裏呆呆的望著那欲飛衝天的神像,碧天打著雨傘遠遠的走了過來,那條路是碧天每天必走之路,兩個人見著了,碧天朝他行了一個君臣之禮,竟意外的向他叮囑了一句,“明妃,這兒寒冷,若是無事,還是回宮暖和一些,還是讓臣送您回去吧!”
第一次,還是有人如此主動的關心他是否冷不冷。
第一次,有人會朝他展開毫無防備之心的笑容。
第一次,居然會有人用溫暖的手主動牽起他的手,還會將雨傘盡量的往他高大的身軀移去,寧可她那嬌小的身子被雪花沾滿。
也許,就是那一次,他一直冰冷的心,開始有了她的痕跡。
隻是,自此那以後,兩個人沒有再交集過,像是一場午後的春夢。
可是,碧天卻不知道從哪裏知道了,他是海域國的細作,卻從不揭發他,甚至是掩藏他去過的地方,小心的保護他,這一切,都讓他感激。
回想著這一切的時候,視線開始變得模糊,而呼吸似乎也有些難過起來,過了一會兒,溫熱的晶瑩液體,從他那雙眼淚滑落下來,滴在了地上。
南宮冰玉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的站在他身邊,任由晚上的風吹起她白色的衣袂,寒冷的風,吹過之後,隻會讓人的頭腦更為清醒。
突然,明紀懷像是想起了什麽事情似的,“碧天的屍體,你們怎麽處理了。”
“已經入土為安,地點在宮外。”南宮冰玉沒有回首看他,淡淡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在我死之前,可以去她墓前上柱香嗎?”
明紀懷突然問道,他的聲音著有著無助與乞求。
原本南宮冰玉可以借此機會要求他說出同謀,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聽到他的聲音的時候,卻狠不下心來這般要求,“好,明天讓泡泡帶你去。”
兩個人的話,已經說完了,剩下的隻是寂靜。
南宮冰玉看了看天色,看樣子還會再下一場雪,要不讓裘揚過來,先把明妃放下來,以免真的凍死了。
她正想抬腳離開的時候,遠處的蘇七卻一路的哇哇大叫,“冰玉!大事不好!”
待蘇七來到了她麵前的時候,也隻是幾息的時間,南宮冰玉不得不佩服一下,原來有武功,跑起來真的很快啊,眨眼前還在百米外呢,這會兒就在自己眼前了。調侃著蘇七,“七少啊,發生什麽事了,居然讓你如此花容失色?”
蘇七現在還是扮著碧天的樣子,壓根沒有卸妝,臉上的水粉,早被他弄得像個花貓臉似的,所以南宮冰玉形容的並沒有錯。
蘇七順了順口氣,“哎呀!我的大小姐啊!你別再取笑於我了,現在出大事了!”
“什麽事?”
“南蠻大軍,已經到了北冰城外不遠了!已經紮營安歇了!”
南宮冰玉大吃一驚,“什麽?!”
明紀懷也一臉愕然看著他們兩個人,半晌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消息什麽時候傳來的?”
“就剛剛,清風樓傳來的消息。”
“泡泡人呢?”
“沒見著她,她剛剛不是在這裏嗎?”
南宮冰玉心想,這下真的壞事了,看來張卓已經知道她流產的事了。看樣一場惡戰真的要開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