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阿塵你小子終於回來看我們了,山鬆大哥經常想念你呢!”
當發現薛塵回來三山部落,山狼興奮地走過來,給薛塵一個熊抱,滿臉的粗糙胡渣在薛塵的寸發上使勁地摩擦。
抱了許久,薛塵實在忍受不了胡渣,將山狼推開,道:“我想趕緊去看看阿公。”
山狼立刻咧嘴笑道:“哦!我正好也要去。”
“是蹭飯吧?”薛塵嘀咕地說。
“咳咳!”山狼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顯然默認了。
一路上,三山蠻族的居民發現了薛塵回來,一個個熱情地歡迎:“阿塵回來了,阿塵,我家二狗學了你的蠻紋成為蠻將呢……”
當進入熟悉的院落,粗糙的灶台,鍋裏翻滾的羹湯散發著濃濃的肉香,有一種家的味道。
“山鬆大哥,你看誰回來了?”山狼朝屋裏大吼著。
薛塵意念一動,就感應到山鬆阿公在靜坐修煉,但聽到山狼的聲音立刻醒來,然後散發魂識,看到了屋外的一切。
“阿塵,你回來了!”房門猛地打開,山鬆三兩步走了出來,大大的雙手握住薛塵的雙肩,臉上浮現喜悅的激動。
薛塵仰望比自己高兩個頭的阿公,看著古樸斑駁而熟悉的羊頭盔,那略帶蒼老的麵頰和關心的眼神,長輩對晚輩的關愛在心頭纏繞,溫暖著年輕的心靈。
薛塵明白,阿熊不在使得山鬆阿公很孤單,自己能回來看他,就是對阿公最大的孝順。
“阿公,我回來了,阿塵回來了。”薛塵的聲音在顫抖著,眼眶裏也有些濕潤,他不願意去壓製,因為這是一種美好,親人相見的幸福。
相互凝視了好一會兒,山鬆抹了抹眼角,然後道:“阿塵你還沒吃飯吧?來,阿公正好煮了蛇羹一起吃。”
“嗯。”薛塵點頭,然後幫阿公舀湯、端菜,山狼也主動過來,嘿笑地聞著鮮美湯汁。
之後,三人在屋裏吃飯,連連歡笑。
山鬆偶爾夾著幾種晶瑩純淨的奇特肉塊給薛塵,開心地笑道:“這是阿熊那孩子前倆年回家給我帶的,隻有南蠻深處才有的上好獸肉,味道很好,還能滋補血氣,純化靈魂。”
薛塵品嚐了後,眉頭一挑,感覺對肉身有一絲淬煉的效果,點頭笑道:“的確不錯,阿熊有心了。”
當吃完飯後,薛塵拿出了許多九轉仙元丹和幾顆極品不死丹,分給山鬆與山狼,道:
“這次回來也帶了一些人族的丹藥,狼叔和阿公你們以後食用,就能增長力量和修為,還有這種不死丹,可以在關鍵時刻輔助……”
聽了薛塵講解,尤其是不死丹,山狼的目光變得炙熱無比,口水一滴滴掉下,山鬆也是驚歎:“我也聽說你們人族擅長煉丹,可以把藥材的作用發揮最大,想不到今天終於見到了。”
顯然,兩人都隻是最低端的蠻將,相當於一品的仙魂境天仙,一生都沒去過人族領地,所以沒有見過這些東西。
“阿塵,我知道你孝順,但這些東西太珍貴了,應該很難搞到的吧?你自己留著吃。”山鬆想了想還是拒絕。
薛塵心裏苦笑,這些東西對他根本沒用,然後勸解了好一會兒才讓山鬆阿公手下,而山狼早就把自己的那一份抱得緊緊的,把自己儲物的獸皮囊也換成好看的錦繡儲物袋了。
三人一直談到深夜,薛塵講了自己在外麵開了一家商行的事情,那麽山狼和山鬆自然也知道了薛塵此行回來的另一個目的——與三山蠻族交易。
於是,第二天一早,山鬆就帶著薛塵前往這座黑山的山頂,拜見蠻族高層。
黃山頂端的區域,矗立著一座座古老的石殿,三山蠻族的史詩畫卷以浮雕的形勢刻在牆壁上,比人族的雕刻差不了多少,尤其是三山蠻族參悟山係法則,對山石質地非常了解,雕刻這種技藝古老相傳,形成自己的風格,大氣、古樸、狂野的意境在歲月流逝下不僅沒有消散,反而沉澱,越加厚重。
最後,他來到山頂的一座黃石大殿外,大門敞開,裏麵也通明一片,可以看到一個個帶著牛頭盔(道宮境)的長老坐在裏麵,好似沉寂了千萬年的石像。
當發現薛塵這個異族的氣息,一些人睜開眼睛,但看到薛塵腰間的山形令牌,就想到了五年多前的那件事情,有一位老者就問道:“為本族創造出五嶽蠻紋的友人,你有什麽事情嗎?”
“阿塵這次回來,想與三山蠻族做一筆交易。”薛塵微微一笑,同時顯露出道宮層次的意誌,比殿內的許多人都強大,隻有坐在深處的個別老者能媲美。
刷刷!
更深處的一些牛頭蠻將紛紛睜眼,無比驚訝,顯然被薛塵的意誌驚到了,接著最深處的一個白須駝背的老頭走了出來,渾濁卻滄桑的眼神注視薛塵,道:“我是黃山山主,年輕人你有三山友誼,可以與我們進行交易,但要經過蠻首的同意……”
但不等他說完,三山中央的上空徒然扭曲,雄壯威武的蠻首走出來,落在黃山主前麵,雙眼流轉著黑黃青銀四色光華,觀察薛塵。
雖然無法窺測出真正的實力,但從薛塵的意誌可以大概判斷出幾分,可見三山蠻首滿臉詫異:“隻是五年而已,你的實力居然增長了十幾倍,就算我們蠻族的超級天才也沒這麽快,你是人族那個勢力的人?”
“我隻是一個散仙。”薛塵搖了搖頭,麵目沒有一絲作假的神色。
不過蠻首也沒在意,而是道:“你要和我們交易,怎麽個交易法?”
薛塵眼中露出微微喜色,沒想到三山蠻首這麽爽快,於是拿出所需材料的清單,然後又拿出一份通寶商行擁有的產品名單,一起遞過去,道:“我們人族的仙器蘊含仙紋,與蠻紋有差異,你們蠻族不好使,不過仙丹中蘊含奧義精妙和天地精氣,任何生靈都可以煉化吸收。”
蠻首的魂識很強,掃了一會兒就看完,然後對薛塵提出了一個問題:“按照仙石來計算,雙色朱果值得多錢?”
薛塵一愣,然後指著其中一枚玉簡道:“你們不是記載了嗎?我跟你們的交易價格是三千五百仙石。”
蠻首聽了深深地凝望薛塵的雙眼,一會兒後倏地咧嘴一笑:“我們蠻族也經常派人去人族領地購買書籍,增加一些知識,知道你們那邊的價格,如果你價格太低了,我們三山部落也不可能跟你交易的。”
黃山主聽了上前皺眉道:“蠻首,難道他故意壓價?這與其他奸商一樣,我們可不同意。”
薛塵頓時無辜地看向三山蠻首,這讓三山蠻首有些尷尬:“咳咳!他沒有壓價,他反而將每種材料的收購價提高了幾百仙石,他並不像其他奸商一樣,從這點可以看出阿塵是我們部落真正的友人。”
原來,薛塵並沒有想從蠻族交易中獲取大的利潤,因為三山蠻族是他的第二個家,難道還要騙家裏的錢?
旁邊的山鬆聽到,頓時鬆了口氣,而黃山主也是滿臉尷尬,對薛塵表示出歉意。
最後,蠻首大笑著道:“阿塵,你品行不錯,隻要是你的商隊,以後都可以長期交易。”
“那多謝蠻首了。”薛塵拱手感謝。
“嗯,剩下的你跟幾位山主商量就行了。”三山蠻首然後丟下玉簡就消失,回祖地閉關了。
正如蠻首所說的,後麵的事情就很容易,另外的青山、黑山的兩位山主隨即過來,知道蠻首同意,自然不會反對。
而且薛塵給了他們許多優惠,彼此雙方關係就親近了許多,一些細節上彼此謙讓一兩步就完成了。
最後,三山部落有黃山主出麵,與薛塵簽訂契約。
再接著就是進行第一次交易,薛塵拿出許多人族的丹藥,主要是仙元丹、不死丹以及天道丹。至於修煉方麵,蠻族主要是練體,一般靠獸肉的血氣來滋補,人族的許多東西不需要。
不過,人族某些地方特產的礦石可用來煉製蠻器,雙方就將這些也放入交易的範疇。
薛塵付了東西,然後在三山主的命令下,一些長老去旁邊的大殿中拿出儲存的藥材,由蠻族擅長製藥的長老用特殊的技藝烘焙的,這樣能保存時間長。
接著讓一些人去藥田裏收割一部分新鮮的藥材,這類藥材比較特殊,若烘焙就容易破壞藥性,所以隻能一直種著。而有幾種藥材就蘊含荒古之氣,讓薛塵很滿意,總算白跑一趟。
同時,他留下了通寶商行的戒指商徽,說明這是聯絡標記,會有人隔一段時間來交易
然後在這裏呆了幾天,大半時間陪山鬆阿公聊天。
或許這就是蠻族與人族的最大不同,蠻族還保持著日落而息的古老生活規律,而人族則日夜勤修,與真正的自然產生了一些距離。
最後,他帶著一絲不舍離去,沒辦法,他還要去追求長生不死,不朽不滅。
也許超脫生死需要花費千千萬萬年,親人早已化作一捧黃土,但他還是要去追求,這是他的執念,也是修真者最大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