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變異
黑暗的霧氣，一下子變得濃厚起來，在他們的身前將一切都的視線都遮擋住了。無安最是暴躁，不容分說，手中的安禪杖快速地朝前一揮，喝道：“此地妖魔出世，來者何人，快報上名來！”
嗤！
因為無安的暴躁大喝，那一道白光頃刻間暴漲起來。黑暗之中隻聽到突然響起一道奇異而尖銳的呼嘯聲音。臨近河邊的六人更是立刻驚覺起來。但見到黑暗之中，那一道白光突然消失了方向，但是劍嘯的聲音依舊不斷，分辨不清聲音的來處。
突然之間，劍芒從黑暗之中穿出，就連無安也看不清楚，那突然出現的劍芒，竟是飛速的旋轉，劍身熾烈如白光，隱約還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朝著自己飛快的衝來。
無安大驚失色，此刻這才看清楚了劍嘯的出處，在這黑暗之中，竟然做到了如此氣息如常，隱匿的一絲波動都沒有。但是在場中的人都是修道的高手，下意識地將看來。
劍嘯忽然止住。
無安隻覺得眼前一花，身外的佛門真法立刻晃動，一陣模糊起來，隨即又重新的清晰。無安頓時有些恍惚，祭出在身前的安禪杖都有些搖晃了起來。那一隻緊緊握住的手，竟是鬆了開來，然後又緊緊地握住，但是顫抖依舊，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
前方，伴隨著一聲劇烈的碰撞的聲音響起，兩道光芒碰撞，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音。兩道法寶，在這一刻，一觸即發，隨即紛紛地彈射開來。
無安原本已經受傷，此刻被這一招的後勢震飛出去，啊的一聲大響，摔在地上，臉色有些發白。徐天銘看到劍芒身後的那一道身影，。不由得愕然，叫道：“馮師兄，是你！”
眾人聞言，都露出了驚愕的神色，然後神情轉為了呆滯，莫名的想不到，馮碧晨為何會出現在這裏。
對麵那人明顯也是驚愕了一下，但是一想到什麽，看到徐庭的目光上，麵色又變的不和善起來，冷冷地看向這邊。
空智大師緩緩地踏前一步，低聲喧了一句佛號，道：“馮師侄，你出現這裏，為何還刀劍相向？可是心中的仇恨，心魔還未放得下？”
馮碧晨目光寒冷，麵色微變，但是目視著他們，冷冷地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我就算踏遍天下，也要將他們找出來，為父報仇！”
聞言，徐庭麵色一變，終於還是歎了一口氣，道：“馮師兄，一切都不是你想得那個樣子。羅師弟和嶽姑娘絕不會狠下心對馮師伯下手。這其中，一定存在著什麽誤會。
”你是土靈峰的人，他是你的師弟，你們護短，我無話可說。我隻相信，我自己看到的。但是，一切是不是那樣，除非有證據。”馮碧晨憤憤地道。
說著，他身影悄然轉變，卻是朝著身後的快速電費退去。方向，豁然便是那一座小城。
馮碧晨在前，疾馳前行，其中看到，他一劍將一個被妖氣侵襲，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百姓一劍斬殺，踢到了河裏。那屍體在河裏翻飛了一陣，被滾滾的黑氣淹沒，消失不見。
後麵，空智大師等六人緊隨而去。
陸仙兒見到馮碧晨變成了這個樣子，終於忍不住大聲道：“馮師兄，你怎麽變成了這個樣子？曾經的你，豁達開朗，何時是這樣隻有仇恨，沒有情意的人？如今，你已經變得胡亂殺人了？”
馮碧晨一麵飛速的穿梭，一麵淡淡的道：“因為嗎，那已經不是人，他擋住了我的路！”
“可是……”陸仙兒輕輕地咬住了下唇，終於還是說道：“他們畢竟還是人，隻是因為妖氣侵襲，稍微救治一下，就可以恢複正常了。你這樣殺了他們，殺機過重，有損修為的！”
馮碧晨突然間停下了身影，陸仙兒就聽到他發出了一聲冷笑。那笑容，淒苦，蒼涼，悲戚，還有怨恨！
微微停步，其他人依舊追上了他。馮碧晨冷笑道：“修為？我已經不需要修為了。如今這般情況，天下妖魔盡出，你以為，你會少得了不出手弑殺嗎？”
他微微一停，又是冷笑道：“林音寺的大師，兩位師兄，你們佛門，素來慈悲為懷，今後再慈悲為懷，恐怕下一個被妖魔滅了的就是你們林音寺。殺戮，我們已經少不了了，這是無可選擇的結局！”
陸仙兒的手心才，刹那間涼了一下，立刻被一隻溫暖的手握住，然後她抬起頭，正好對上了徐庭溫柔安慰的目光。
雖然他們都不願意見到今天的局麵。但是，他們都明白，更知道，他的心中，殺父之仇，就算是任何的一個人，都是承受不了的。那一道傷痕，將會深深地刻在他的心中。
她幽幽的歎息一聲，然後玉手也緊緊地握住了徐庭的手，緊緊地握住，似乎在惋惜。
此刻，小城方向，除了一片黑沉沉的夜，以及那天河傾瀉而下的黑暗雲卷，一無所見。整條河流，都冒著漆黑的氣體，似乎有什麽在河流裏麵誕生，將要出世。
這一刻，馮碧晨的身影，又快速地朝前閃去，目的，正是那一片小城。
徐庭拉住陸仙兒的手，轉頭對著其他林音寺數人，道：“大師，我們追上他吧，我怕他出事。”
空音大師緩緩地點點頭，道：“我們正要前往那一座小城，走吧！”
說罷，此刻空懷大師忽而開口道：“師兄，北方方向，似乎有什麽變化，師弟擔心，所以想過去看看。”
空音大師麵色嚴肅，微微沉吟，這才道：“也好，師弟，你帶上無心吧，這樣也有一個照應。”
空懷大師喧了一句佛號，這才淡淡的道：“無心師侄，我們走！”
伴隨著兩道金芒，穿梭在黑暗之中，朝著北方的方向而去。
空音大師、無安和兩個林音寺的弟子，朝著小城快速地掠去。徐庭盯著小城方向的夜空，拉著陸仙兒跟在身後，直到快接近小城的護城河錢，方才停下，然後就此站定了，不再向前一步。
“怎麽了？”
徐庭疑惑地看著空音大師，問道。
空音大師眉色嚴肅，道：“恐怕，我們是離不開這裏了。你看著護城河，河水烏黑，凝聚不斷。前方，那兩道黑色的湖口，與整一條河流連接在一起，妖氣衝天，你們可是感覺到，這像是什麽？”
陸仙兒麵色也難看，道：“像一條蛇。”
徐庭也皺眉道：“這裏，就像是蛇頭。那兩個湖口，就像是蛇的眼睛。”
空音大師歎息一聲，道：“正是。離開林音寺之前，主持師兄就暗地找貧僧，告知此刻此地，乃是妖魔出世。我觀這裏水麵變化，妖氣衝天，而且妖氣出自眼前的這一條河流。再仔細地對比，這河流形狀，狀若蛇形，如若猜測不錯，恐怕這就是記載在神秘經文裏麵的簧蛇！”
“簧蛇？”
眾人聞言，都是露出了驚訝不解的神色，何時候聽過有這樣的妖魔現世。
空智大師見到他們的神色不解震驚，也不奇怪，徐徐地道：“這簧蛇，傳說乃是千年前出世的妖魔。可是，這妖魔原本是在十萬大山之中，後來銷聲匿跡了。如今，不知為何，竟是出現在這裏？”
無安麵色暴怒，喝道：“空音師叔，這大妖魔出世，我等定要將其鏟除，不然天下，盡會陷入妖魔的苦海之中呀！”
空音大師苦歎一聲，搖頭道：“恐怕難呀！四靈珠已聚，天下大亂已經開始，這隻稍微延遲的大劫。簧蛇出世，必不可免，，也正是四靈珠的傑作。你們看天上……”
說著，他目光抬頭望去，卻見漆黑的夜空，什麽也沒有。
“你們看到了沒有，天象大變，四靈珠之中封印的古魔魂魔焰獸、冰魄獸、水魔獸和雷歧獸，皆是天上黑氣的魔化之象，遮擋天靈聖氣的產生。四靈珠的齊聚，吸收了天下的靈氣，轉化天魔妖氣。如此這般，恐怕我們隻能夠做最後的生死掙紮了。”
“空音師叔，你怎可輕言這頹然喪氣的話？”無安大聲地道。
空音大師歎氣一聲，道：“無安師侄，你不可動氣，身上有傷，會被妖魔之氣所侵，道行根基會損的。”
無安聞言，暴躁的脾氣終於緩緩地收斂起來。徐庭和陸仙兒也都是感歎一聲。因為，他們也感覺到了這些妖魔氣息的強大，不是簡單地一個修真之人能夠對付得了的。
他們更擔心的，卻是消失在了小城之中的那一個身影馮碧晨。
這時候，徐庭微微思索了一下，終於還是橫下心，道：“空音大師，無安師兄，兩位師兄，我們就呆在這裏，壓製這簧蛇的頭部吧！”
空音大師沒有說話，他看了一眼這一條河流，似乎這一座小城，就已經是這小河的盡頭了。但是，看著這簧蛇上翻滾的妖魔之氣越來越濃，好像活了一般，其中隱約有著一道快要被妖魔之氣吞噬的禁製，已經撐不住了。
突然，空音大師眼中瞳孔暴縮，驚聲大喝道：
“簧蛇本體竟是這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