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株青荷所化的少年名叫雲平,那一朵紫雲所化的少年名叫靈柯,倆少年皆都是誕生在天地間的靈體,根骨純淨絕佳。
這讓陳汐不禁遊戲好奇,道:“你們皆都是神衍山弟子?”
“不是。”
兩少年齊齊搖頭,異口同聲。
“但我們希望有朝一日能夠拜在行真前輩門下。”
雲平說道,目光中帶著希冀。
“對,行真前輩人很好,時常下山指點我們修行,像我們這些誕生在此山中的靈體,大多受到過行真前輩的指點,他幫我們開啟靈智,傳授修行妙法,在我等心中,宛如再生父母般。”
靈柯也開口,聲音中盡是發自內心的敬慕和尊崇。
“行真?他可是神衍山弟子?”
陳汐問道。
“對,他是聞葶前輩的弟子。”
雲平點頭道。
陳汐怔了怔,愈發疑惑了:“這聞葶前輩又是誰?”
“你竟不知道聞葶前輩?她可是一位修為出神入化,道行深厚無比的高人。”
雲平有些詫異,似沒想到陳汐居然連聞葶前輩都沒聽說過。
“我的確不認得她是誰。”
陳汐沉吟,原本他還以為,神衍山中除了自己之外,便隻有大師兄巫雪禪,三師兄鐵雲海,四師兄老窮酸,五師兄李扶搖,六師兄蒼圖,七師姐穀梁琴等等十三位弟子。
誰曾想,當自己真正抵達神衍山宗門時,卻發現情況似乎和自己所了解的並不一樣。
行真、聞葶……他們又是誰?
“道友,你不認得聞葶前輩,總該認得唐閑前輩吧?”
靈柯忍不住開口道。
“唐閑?”
陳汐頓時苦笑,還不認識,他忍不住道:“這唐閑又是誰?”
靈柯和雲平互望一眼,皆都不說話了,他們還沒有拜入神衍山,所知有限,平時隻見過那行真前輩,也是偶爾從行真口中聽聞到了聞葶、唐閑的名字,再多他們就不清楚了。
陳汐見此,知道已問不出所以然,道:“那你們繼續論道,先告辭了。”
說著,陳汐重新行動,沿著山路而上。
旋即,他又禁不住頓足,眉毛挑起,扭頭問道:“兩位小哥,你們難道就不奇怪我是誰?”
其實,陳汐話中的意思是,你們見到我這樣一個陌生人出現在神衍山,就不奇怪嗎?甚至見我登山而上,怎會不稍加阻攔進行盤問?難道就不擔心我是個壞人?
隻不過很顯然,無論是雲平,還是靈柯,皆都沒意識到陳汐話中的深層次含義。
兩人皆都啊的一聲,麵露慚愧之色,雲平行禮道:“抱歉,抱歉,我二人一直未曾下山,不太懂得對世俗禮節,敢問道友尊姓大名?”
陳汐見此,頓時心中一歎,道:“我名陳汐。”
說罷,他不再遲疑,沿山路而上。
“陳汐?”
在陳汐剛離開不久,那雲平似想起什麽,搔頭疑惑道:“我好像在哪裏聽說過這個名字。”
啪的一聲,卻是靈柯猛地一拍額頭,叫道:“我想起來了,行真前輩前些年層偶爾提起過,說他還有一位小師叔祖過些年就要返回了。”
“對對對,行真前輩口中的那位小師叔祖就叫陳汐!”
雲平也反應過來,恍然大悟。
“哎呀,沒想到之前我竟得到了陳汐前輩的指點,這可是我靈柯的造化!”
靈柯喜滋滋說道。
“唉,我後悔怎麽現在才明白過來,早知道是陳汐前輩,我就該趁機多向他討教一些修行秘訣。”
雲平捶胸頓足,很是後悔道,“如今倒好,錯失了這一場機會,也不知以後能否再碰到陳汐前輩了。”
兩個少年皆都把目光望向了山路之上,麵露一抹遺憾。
他們隻是神衍山上誕生的靈體,並非神衍山弟子,故而也是沒機緣踏足那神山之上的。
……
沒多久,便來到山間一片蒼鬱青翠的鬆林中,林中白霧氤氳,珍禽異獸出沒於其中,不時響起一陣清越鳥啼,靜謐曠遠,令人心曠神怡。
此刻,正有一名褐衣青年盤膝坐在鬆林中,他腰脊筆直,麵相俊雅,眉心天生一道神秘的火焰刺青。
他此時眉頭緊蹙,眼眸凝視著身前地麵,似在專心推演著什麽,嘴中兀自喃喃不已。
“木主生機,故而生生不息,然則卻與火相衝,為金所克,想要融合如一,達到五行相生,周而複始的地步,可該如何是好……”
“與天地通,與神靈合,與大道融,卻獨缺一個勢,終究是缺少一股神韻。”
這一段話落入陳汐耳中,卻令他憑生一股熟悉的感覺,忍不住踏步上前,目光一掃,果然就發現,在那褐衣青年身前地上,刻畫著一座座繁密晦澀的神籙圖案。
攏共有五個,呈現五行之勢,坐鎮五方,化為渾圓之象,形成了一座五行神籙大陣。
那五座神籙,正是青帝木皇神籙、白帝金皇神籙、赤帝火皇神籙、黑帝水皇神籙、黃帝土皇神籙!
這五座神籙陳汐可是了如指掌,早在三界時就融會貫通,焉能不認得?
不過以他如今的目光望去,卻是看出,褐衣青年所推演的五行神籙,雖看似一個個完整無缺,道韻天成,可彼此卻無法完美融合,形成循環如一之大勢。
想來,這也是那褐衣青年苦思不得其解的難題所在。
“看來,這人應該是宗門中的一名弟子了。”
陳汐若有所思,他一眼就看出,那褐衣青年竟也是一道靈體所化,其本體乃是一縷誕生於天地間的一縷“神焰”,天生掌控火行神道,天賦異凜,資質超群。
並且修道根基極為紮實,已擁有祖神中期的修為。
“五行循環之力天下人人皆知,可這五行神籙無不具備符道至高妙諦,想要融合可著實有些困難,不過,師尊所教授的法門可並沒有錯,難道是我參悟不得其法?”
那褐衣男子眉頭緊皺,冥思苦想,唇中喃喃,竟是渾然沒有察覺到陳汐到來。
見此,陳汐禁不住說道:“五行雖相生相克,但卻可以融於符道,以符道之力禦用,或許你可以嚐試潛心參悟這五座神籙的符文奧秘,等一一參悟吃透,自然懂得該如何駕馭五行,使之循環相生,周而複始。”
那褐衣青年如遭雷擊般,渾身猛地一僵,怔怔許久,眼眸逐漸變得明亮。
“對啊!我怎麽忽略了符道衍生之妙?”
褐衣青年一拍大腿,欣喜若狂。
但旋即,他就似意識到什麽,猛地反應過來,這才注意到了陳汐的存在,連忙長身而起,道:“多謝道友指點,不過……敢問道友是?”
陳汐笑道:“在下陳汐。”
“原來是陳汐道友……嗯?等等,你說你是陳汐?”
褐衣青年正說著,忽然想起什麽,眼睛一下子睜大,一臉不可思議。
陳汐點了點頭,心中卻奇怪,難道自己的出現很讓人吃驚不成?
旋即,他就看見那褐衣青年猛地深吸一口氣,躬身行禮,道:“弟子行真,拜見師叔祖!”
師叔祖!
陳汐頓時怔住,一個祖神中期的家夥,居然叫自己師叔祖?
若非確定這就是神衍山,陳汐差點都懷疑這家夥認錯人了。
而這一聲稱呼,也讓陳汐愈發確定,神衍山和自己所了解的情況似乎並不一樣。
其實想一想也對,他修行至今,也僅僅隻知道大師兄巫雪禪他們十三位師兄師姐。
至於其他情況,可都是一無所知。
“你便是行真?”
陳汐讓自己冷靜了一下,這才開口。
“師叔祖聽說過弟子?”
行真驚訝道。
“之前上山時,曾聽到倆小家夥提起過你。”
陳汐笑了笑,心中卻是在盤算,這行真都呼喚自己為師叔祖,行真的師尊聞葶豈不是得稱呼自己師叔?
自己的輩分……似乎一下子變高太多了吧?
“原來師叔祖說的是雲平和靈柯那倆小家夥。”
行真恍然,旋即他便略帶興奮道,“之前,還要多謝師叔祖指點,解決了弟子一個百思不得其解的難題。”
“這不算什麽,即便沒我的指點,憑你對符道的造詣,用不了多久也定然可以參悟到這一點。”
陳汐隨口道,他說的倒是實話,他早在人間界時便開始參悟五行神籙,但那時僅僅隻懂得刻畫神籙中的符紋,根本無法發揮出五行神籙萬分之一的威能。
也是在抵達仙界之後,才悟出了五行神籙的一些深層次奧妙,而後最終方才將各種神籙的妙諦一一吃透。
不過,陳汐也是在成為神境存在後,方才真正能夠徹底發揮出五行神籙的威能。
相較而言,眼前的行真能夠在符道上參悟到這一步,已經算很不錯了。
當然,行真畢竟是一尊祖神境存在,在符道上的造詣和陳汐一比,就顯得遠遠不如了。
“對了,我怎麽忘了,陳汐師叔祖您是第一次返回宗門,前些年巫雪禪師伯祖曾囑咐,您若是抵達神衍山,便帶您去見鐵雲海師伯祖,屆時鐵雲海師伯祖自會幫您安排一切。”
行真忽然想起什麽,笑著說道。
“鐵雲海師兄?”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陳汐心中的一些疑惑也是一掃而空,笑道,“那就勞駕你幫我帶路了。”
行真連忙拱手道:“師叔祖莫要如此客氣,這是弟子應該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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