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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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第三篇:陳氏有子,初露崢嶸【上】

道皇學院。

如今的道皇學院,已成為天下一等一的勢力,為仙界眾生所崇慕,更是無數修道者心中的“聖地”。

清晨。

演道場附近一座講堂中。

趙雲鬆是今年剛通過考核進入道皇學院的一名弟子,他家境貧寒,但修行天賦卻頗為不俗。

在成為道皇學院的一名弟子之前,誰也沒想到,趙雲鬆這個貧寒出身的子弟能夠辦到這一步。

就連趙雲鬆父母都感到難以置信。

畢竟,如今這天下中,想要進入道皇學院中修行的不知有多少,然而,眾所周知的是,每一次道皇學院的招收名額,卻幾乎都被那些大勢力、大豪門的後裔子弟所瓜分!

這就是現實。

這些豪門子弟自幼便享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資源,更有許多宗族長輩親自指點栽培,再加上自身資質也極為不俗,一個個堪稱是天之驕子,驚豔無雙。

和這些豪門子弟一比,那些出身卑微的貧寒子弟,注定隻能黯然退場,無法與之抗衡。

這也令得每一次道皇學院招收弟子,能夠順利進入者,近乎九成九皆都是來曆尊貴,身份赫赫的古老豪門子弟。

像趙雲鬆這樣能夠以貧寒之身,一躍進入道皇學院中修行的,反而顯得稀罕無比,堪稱是鳳毛麟角。

此時距離開課時間還早,講堂中的弟子來的並不多,但趙雲鬆卻已經做好準備。

他分外珍惜在道皇學院中修行的機會,從不曾鬆懈過。

最重要的是,今天要來講堂授課的教習乃是周知禮!這位可是早已名聞天下的外院院長!

在很久之前,周知禮院長甚至曾指點過那位早已屹立在諸天萬界之上,的神話人物修行!

所以對於這一堂課,趙雲鬆充滿了期待。

咄咄!

忽然,身前案牘被敲擊了兩下,趙雲鬆抬起頭,一個英俊無比,帶著一絲邪魅氣息的英俊青年笑眯眯站在了案牘前。

趙雲鬆心中咯噔一聲,雙手十指不易察覺地攥緊,就算在夢中,他也經常被這張臉驚醒。

這英俊青年名叫聞人烈,來自仙界古老頂尖大勢力聞人世家,身份尊崇高貴,天賦曠世罕見。

在這一年招錄的新生中,聞人烈也是赫赫有名的風雲人物。

然而對趙雲鬆而言,這聞人烈卻是一個夢魘般的存在,也不知是出於什麽原因,聞人烈一直把趙雲鬆當做仆人般使喚,端茶倒水,跑腿傳話,幹的盡是一些瑣碎不堪的微末事情。

說難聽點,趙雲鬆在長孫烈麵前,簡直比仆從都不如!起碼仆從還可以領取一些俸祿,而趙雲鬆不但什麽好處也得不到,且時常還會遭受長孫烈的訓斥和羞辱。

就像有一次,長孫烈戲弄挑逗學院中一名女弟子,甚至不著痕跡地偷偷拿手去摸了那女學生的屁股,但卻逼迫趙雲鬆承認是他摸的,害得趙雲鬆差點被學院執掌刑律的教習給開除掉。

趙雲鬆也嚐試過反抗,可最後卻悲哀發現,無論是那些教習,還是一些同窗,竟都對此袖手旁觀,根本就沒有人相信他!

這讓趙雲鬆一度失望到了極致,從那時起,他就明白哪怕道皇學院各種規則製度極為嚴謹完善,可對於自己這種出身貧寒,無依無靠的子弟而言,也根本談不上有多少保護力。

甚至趙雲鬆懷疑,即便一切證據證明長孫烈的所作所為應當受到懲罰,可最終也不可能實現。

畢竟,這長孫烈不僅來頭甚大,且人極為聰明,進入學院之後,廣交諸多朋友,結納學院教習,且就連修行都名列前茅,表現得頗為傑出和優秀。

在這等情況下,誰又會相信趙雲鬆的各種遭遇?

“拿著。”

長孫烈笑嘻嘻丟出一塊玉簡,目光玩味地瞥了一眼趙雲鬆,就飄然轉身,來到了講堂另一側坐下。

趙雲鬆拿著玉簡,心中禁不住歎了口氣,目光看向了旁邊。

旁邊案牘後邊,坐著一個眉眼如畫的少女,秀發濃黑如瀑,隨意盤髻在腦後,露出一張清麗出塵的精致麵容。

她端坐在那,就宛如從畫中走出的仙子,超然恬靜,仿似不食人間煙火,靈秀無雙。

這少女同樣也是這一屆新生,名叫唐寶兒,聲音清靈嚦嚦,煞是好聽,可惜她不愛說話,從進入學院之後,就不曾見她理會過其他學生。

不過才剛剛進入道皇學院不久,唐寶兒就成為了風雲人物,被許許多多男學生愛慕和迷戀,芳名遠揚,甚至一度驚動了許多內院弟子和教習。

長孫烈也是其中之一,對唐寶兒癡迷之極,早早就撂下話,這是他長孫烈要迎娶的女人,誰敢和他搶,誰就是他的敵人!

可惜的是,至今也沒有人知道唐寶兒的來曆,有關她的一切好像都是一個謎,長孫烈也嚐試通過各種力量和人脈調查過唐寶兒,但最終卻什麽有價值的線索也沒尋到。

這非但沒有挫敗長孫烈的熱情,反而讓他愈發迷戀和癡狂,在他看來,唐寶兒越是神秘,就越是讓他有征服欲望。

“傻愣著幹什麽,快去!這玉簡可是本少花費了大代價才求來的邀請函,若是送不到唐寶兒手中,本少保證讓你在學院中再無立錐之地!”

見趙雲鬆還是一動不動坐著,遠處長孫烈的臉色有些陰沉,冷冷傳音給對方。

趙雲鬆也是個男人,隻要是男人哪能不被唐寶兒這等風華蓋世的女人吸引,又哪能不想在她麵前留下一個好印象?

但長孫烈威脅的話語,讓得他心中一痛,不敢再猶豫,站起身,就要將“邀請函”遞給旁邊的唐寶兒。

就在這時,講堂大門外,神色威嚴的外院院長周知禮踱步走進來,在他旁邊,還伴隨著一名俊逸清秀的少年。

一下子,講堂中氣氛變得安靜起來。

趙雲鬆見此,則暗鬆一口氣,將那燙手的“邀請函”暫且收了起來,不著痕跡地重新坐下。

長孫烈狠狠瞪了趙雲鬆一眼,心中雖不甘,可也知道在周知禮的講堂上,斷不能擅自妄動。

周知禮走入講堂,便撫須一笑,說道:“各位弟子,老夫介紹一下,這位是今天才進入學院中的新弟子,名陳璞,以後將和你們一起在學院中修行。”

講堂中此刻已匯聚了上百人,皆都是今年通過考核進入道皇學院的新生,聞言,皆都把目光看了過去。

招錄考核的時間都已經過去了數月,這時候居然又來了一個新人,且還是由周知禮院長親自陪同,這可有些耐人尋味。

隻見名叫陳璞的少年微微一笑,道:“冒昧叨擾諸位的上課時間了,在下初來乍到,什麽規矩也不懂,以後還望諸位多多指點,多多海涵。”

謙遜,溫和,言辭平靜從容,令人如沐春風。

趙雲鬆立馬就對這俊逸少年有了好感,見過太多驕橫傲慢的豪門子弟,也見過太多目中無人的紈絝少爺,陳璞那謙遜和溫和的態度,反而讓趙雲鬆耳目一新。

長孫烈卻冷哼道:“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來,著實令人生厭。”

不知道為什麽,見到這俊逸少年的第一眼起,長孫烈對他就一點好感也沒有,或許,也是因為對方的到來,好死不死地破壞了他的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