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勞駕駛?”
聽到李叔的話,霍然冷冷一哼,更確定了心中的猜測,他隨手對著李叔一揮,一股磅礴之氣瞬間侵入李叔的腦海,還不待李叔有何反應,他整個人便軟倒在地。
將父母的遺照重新放回香案上擺好,霍然雙膝跪地,沉聲道:“爸、媽,兒子一定會揪出凶手,讓他後悔活在這個世上!”
重重磕了三個響頭之後,他施展隱身術,將李叔帶回保安室,而後立刻趕往市公安局,準備查案底。
公安局不是一般人能進去的,就算是能進去,也不可能讓你進入檔案室,更不可能任人翻案底。若是以前,沒有什麽官方背景的霍然自然不可能憑自己一個人翻案,但對於現在的霍然來說,完全是芝麻綠豆大的事!
他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潛入市公安局檔案室,麵對堆積如山的檔案資料,他識海內神魂湧出磅礴的神魂之力,以神念查看以往卷宗。
“找到了!”
片刻之後,霍然找到了三年多以前父母車禍的卷宗案底,才發現當年和父母的車相撞的,竟是一輛大貨車,奇怪的是,在剛進城的時候相撞!整件事看起來合情合理,但大型貨車怎麽可能進城?
“果然!”
現在霍然已經可以完全肯定這是一起蓄意殺人的車禍,憤怒至極的霍然右拳緊握,那疊資料頓時化成粉末。當即,霍然便向西藏飛去,去尋找當年的肇事司機。
半天之後,霍然便來到了卷宗上記載的肇事司機地址,他全身殺氣彌漫,一腳踹開了房門,神念掃視整個房子後,對著客廳中驚魂未定的一對母女厲聲道:“王強在哪?”
這對母女本來在家看電視,冷不防大門被穿著怪異的霍然一腳踹開,直嚇得二人差點小便失禁。在見到凶神惡煞般的霍然喝問,中年婦女連忙摟緊十七八歲模樣大小的女兒,顫聲問道:“你……你是誰?”
霍然眉頭一皺,再次問道:“王強在哪?”
他的聲音似乎有一種魔性力量,中年婦女雖然驚慌不已,卻不由自主的回道:“阿強在三年前出車的時候摔落懸崖,車毀人亡……”
“死了?”霍然一愣,而後神魂之力侵入中年婦女的腦海,片刻之後,他踉蹌著後退幾步,神情悲戚的喃喃道:“死了……居然死了……我連報仇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還有兩個!”
當視線掃過這對渾身顫抖不已的母女時,霍然雙眸閃過一絲狠厲,而後一掌拍了過去!
“求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女兒!”
見霍然眨眼間仿佛變成了死神,渾身上下都溢出紫色光華,且一掌拍向自己母女的時候,中年婦女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將早已經嚇得神情呆滯的女兒推到身後,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向著霍然乞饒。
呼……
掌風呼嘯,如刀似劍的手掌在中年婦女額前寸許的時候止住,隻是掌風依然向前,在中年婦女白皙的臉龐留下了幾道血痕。
“要殺就殺我吧,求求你放了我的女兒!”
臉上的幾道傷口不住的淌下滾燙的血液,中年婦女似無所覺,一把抱住霍然的大腿,顫抖著聲音說道。
看到一位母親悍不畏死的想要保護自己的女兒,霍然心中的一根弦被撥動,雖未掌劈而下,但也沒有收回來,而是冷冷道:“饒了你的女兒?那當年你的丈夫為什麽不饒了我的父母?”
中年婦女一愣,而後想到自己丈夫在出事之前曾開車撞死了一對夫婦,她麵露驚駭的抬頭望著黑發狂舞的霍然,說道:“你……你是當年那對夫婦的孩子?”
“不錯!”霍然冷冷一笑,說道:“當年你丈夫竟然開車進城害死了我的父母,他既然種下因,那就要承擔果,他死了,那便由你們母女二人償命!”
在知道霍然的身份後,中年婦女仿似被抽空了力氣,軟倒在地苦笑道:“我就知道,不該賺的錢不能賺……”頓了頓,她重新攀上霍然的大腿,祈求道:“我丈夫造下的孽我來承擔,請你放了我的女兒,她還小啊!”
稍微恢複了一些神智的少女見母親這般,淚眼婆裟的跑了過來,噗通一聲跪在地上,摟著中年婦女泣不成聲道:“求求你放了我媽媽,不要傷害她……”
“不!放了我的女兒,要殺就殺我吧!”
……
看著眼前這對母女為彼此而求情,霍然苦笑一聲,踉蹌著離去,說到底他還不是一個殺人狂魔,再兼之這兩母女也算是無辜之人,他又怎麽下得了手?
抬頭望著灰蒙蒙的天,霍然淚如雨下,在鈞天界沒日沒夜的的修煉為的就是能夠回家,可回家之後呢?父母已不在人世,連報仇的對象都死了……他想要大聲的喊出來,可聲音梗在喉嚨,怎麽都出不來,原來……最痛是無言……
“我……我知道當年事情的原委……”就在此時,中年婦女出了門,對著霍然落寞的背影喊道。
霍然身體一震,而後轉身。
當聽完中年婦女的敘述之後,霍然心底升起無窮的怒火,三分針對那個主凶,七分針對自己,原來害死父母的最大凶手,竟是自己!要不是自己當年為以防萬一而立下的遺囑內容,父母便不可能身死!
霍然走了,回到了YT市,他要找那個人問清楚,為什麽要指使王強害自己的父母!
天逸集團,六年前創立,五年前開始崛起,之後五年發展迅速,現今已成為JX省龍頭企業,市值近百億!天逸集團的崛起史完全可以載入教科書作為典型,它被稱之為神話企業,每一個天逸人都以能夠進入天逸集團而自豪。
作為天逸集團的創始人之一,現任最大股東兼CEO的陳升榮,他憑借著獨特的眼光,一手將天逸集團發展成為一省的龍頭企業,他的身家也是水漲船高,同時在去年進入了華夏富豪榜前十。
如往常一般,陳升榮站在大廈頂層的落地窗前眺望遠景,一邊品著87年的拉菲,一邊聽著身後助手匯報近期的工作,從他的樣子看得出來,他無比享受這個過程。
隻是沒過多久,身後的聲音卻止住了,陳升榮眉頭一皺,一邊搖晃著高腳杯,一邊沉聲道:“繼續。”
等了一會兒,身後依然不曾傳來聲音,陳升榮心底生出一絲怒吼,轉過身想要訓斥一番。可當他回過身時,手中的酒杯卻是哐啷一聲摔落在地,玻璃碎片四濺,被譽為液體黃金的紅酒也灑落一地,他像是見鬼了一般,踉蹌著後退,顫聲道:“你……你是誰?”
在他麵前,本應站著助手的位置卻站著一位身材修長挺拔,滿頭濃密黑發披散在胸前腦後的俊逸青年,而他的助手則是橫躺在地,不省人事。
再見老朋友,霍然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他忽然感覺命運似在捉弄他一般,從小玩到大,一起走南闖北打拚的好兄弟,竟然為了錢財而害死自己的父母……
當年去登珠峰之前,為了以防不測,霍然曾立下遺囑,將自己在天逸集團的股份分成兩份,一份給兄弟陳升榮,一份給父母做養老,而給父母的那份,在父母過世之後,一並轉給陳升榮。
可讓霍然沒想到的是,陳升榮竟然連幾十年都等不了,為了那些股份而找王強造成那起車禍……
“你到底是誰?把我的助手怎麽了?這裏是天逸集團,你是怎麽進來的?!”陳升榮年紀雖不到三十,但久居高位,很快鎮定了下來,見霍然不言語,當下就要拿起辦公桌上的座機,通知保安上來。
見此,霍然也不阻止,麵無表情的說道:“才四年不見,你就已經不認得我了,看樣子我的友情真的很廉價。”
聽到霍然的話,陳升榮撥打電話的動作一頓,而後仔細打量著霍然。一米八五的個,斧削般的麵龐卻顯得很柔和,斜眉濃而密,眸子長而深邃,鼻梁高挺,給人一種很立體的感覺,整個人充滿著陽剛的美。
仔細打量了一陣後,陳升榮神情一震,而後顫抖著聲音說道:“你……你是……霍然?”
“四年了,再見到我是不是很失望?”霍然斜眼撇著麵部肌肉都在顫抖著的陳升榮說道。
在得到霍然的確認之後,陳升榮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和狠厲,隻不過卻被他很好的掩飾了,而後他臉上綻放出笑容,走到霍然身邊一拳打在他的肩膀,笑罵道:“你小子,讓我找的好苦,這些年都去哪了?我……呃……”
忽然頓住的陳升榮低下頭,看到原本捅向霍然腰間的餐刀居然卷曲了起來,神情立刻變得恐懼,連忙後退,指著依然麵無表情的霍然說道:“你……你是鬼?你是鬼?!”
衣服都不曾皺的霍然看著一臉恐懼的陳升榮,無比失望道:“我不是鬼,而是你心裏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