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齊、徐鳳陽,平日裏在天湖城也是橫著走,騎著脖子撒尿的主兒,除了樓家的嫡係子弟,他們又怕過誰來?即使是樓氏嫡係子弟,見了這兩位,雖不說像普通修士那樣抬舉唯諾,但也通常客氣地稱一聲“王公子”、“徐公子”。
沒想到今天在逍遙島中,卻是栽在一個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看起來像個乞丐一般的家夥手中。
就連那瑤姬,今日也算是在二人臉上狠狠打了一巴掌。兩人各自話費高價靈石邀請其共飲一杯,這瑤姬最後卻跟那個羞辱他們的家夥在一起眉來眼去,甚至已經扯到了做道侶的份上。
這兩位公子今天不隻受辱,而且毫無存在感。平日裏那些對著他們唯唯諾諾,小心巴結的修士,此時竟然和那小子勾搭到了一起。
大廳之中,本來所有的人都在起哄雲暮向瑤姬表白這件事情,此刻聽到兩位公子明星不善的聲音,漸漸安靜下來。
這些修士這才想起來,還有這麽一檔子事呢,本來一開始,這些人就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態,想看看這兩位公子與這雲暮接下來的衝突。沒想到卻逐漸和這雲暮混成一片。
此時所有人都覺得,雲暮先前譏諷那兩位公子幾句,並算不得什麽大事,這家夥不就是這樣的性格嘛!
隻是現在所有人也能看出來,兩位公子今天恐怕是動了真怒,不會與這雲暮善罷甘休。不免為這吊兒郎當的雲暮擔憂起來。在他們看來這家夥油嘴滑舌,吹起牛來天花亂墜,性子隨和,是個很好相處的人,但是要說起修為實力嘛,看看他那一身破舊的行頭,以及腰間懸掛的那柄破劍。並沒有人認為他修為能有多厲害,更不用說,和王、徐兩位公子相比了。
隻是也沒有人敢為他出頭說話,畢竟日後還要在天湖城混,王家和徐家不是他們能得罪起的。
“王公子、徐公子,這算個卵蛋的事,雲暮這小子就是嘴上損,並非有意跟兩位公子過不去,來來來,一起幹了這杯酒,就當做他放了個臭屁!”這個時候絡腮胡子大漢站出來,笑哈哈地端著一碗酒,向著王、徐二人所在的包廂招呼一聲,臉上似乎有幾分酒意。
眾人一怔,接著有人反映過來,紛紛舉起酒杯。
“就是就是,這小子的嘴就跟老太太一樣走風漏氣。”
“雲暮,你放的這個屁還真是夠臭的!”
“哈哈哈,來來來,喝完此杯,把那臭屁衝走!”
……
大廳之中,不斷響起各種譏諷雲暮的聲音。
坐在包廂之中的李輝神色一動,卻是暗自點點頭,暗道這絡腮胡子大漢卻是個仗義之人。
那絡腮胡子一番話,看似大大咧咧,像是酒勁上來了胡扯。但事實上,這絡腮胡子也是堂堂築基期修士,能在這修真界打滾出來,自然不是像他的麵相一般是個粗莽大漢,也不會喝幾杯靈酒就信口開河。
這絡腮胡子性情豪爽是不假,但心思卻相當縝密,他之所以說出這麽一番話來,將雲暮說成一個口無遮攔之人,無非是想將此事花小,讓兩位公子懶得和他計較。
所有人都怕得罪這兩人,唯獨這絡腮胡子站出來,倒也是個真性情之人。
“胡鐵柱,你算什麽東西,也配來說教本公子!別忘了你們那小小的雲刀宗,不過是流雲城中一個不入流的小門派,如今依附在我徐家手下苟延殘喘,你可信本公子一句話,便令你雲刀宗在修真界中除名?也敢學人來強出頭!”
那徐鳳陽所在的包廂之中,驀然傳出一聲輕蔑的斥責。言詞之中,充滿不屑,就如同一個壯漢麵對一隻螻蟻一般。
樓家如今下擁九城之地,這些地方的大小門派都從屬與樓家,一同加入逆薇盟中,但卻也並非完全由樓家直接統領,表麵是結盟的關係。但事實上,這些門派卻也大都依附一些較大的勢力,否則連加入逆薇盟的資格都沒有。
這流雲城,便是樓家下屬城市之一,這雲刀宗,更是不出名的小門派,如今卻是依附於徐家。開戰之後,才入駐這天湖城。
那被叫出名字的絡腮胡子大漢胡鐵柱,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但隨即化作無奈。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一個小小的雲刀宗,如何能與徐家對抗?即使他個人想要護著雲暮,但卻不得不為宗門考慮。隻好默默站在一邊。
“如果有人覺得能夠從我王家頭上踩過去的,也大可以站出來出頭,要是沒那個能耐,就乖乖閉上嘴在邊上站著,這小子莫說放屁,就算是拉屎,本公子也要他吞回去!”
王天齊也冷冷開口,言詞之中既帶著幾分輕佻的玩弄,又滿含著威脅之意。
這平日裏仇怨頗大的兩人,此時竟然一唱一和起來。
一時之間,大廳之中再無人敢多說一句話。隻能向著雲暮投去歉意的目光。
李輝眉頭微微一皺,雖然心中知道這雲暮絕對不簡單,但卻也不自覺地有幾分擔心,轉頭道:“逍遙島會允許這兩人在此地鬧事?”
樓隨風看了李輝一眼,淡然道:“如果要私自在此地動手鬥毆,莫說他們兩個隻是家族中的後輩,就是王、徐兩家的金丹修士來此,也絕然不行,但是你莫要忘了,這裏還有賭鬥的規則,我猜這兩人,恐怕就是會采取這種方式。”
李輝心中一動,想起了當年樓景挑戰樓隨風,自己代為出戰的那一場賭鬥來,隨即臉上泛起一絲微笑,放平了心等著看好戲。
“你兩像隻烏鴉似的呱呱叫有完沒完?要泡妞就泡妞,要打架就打架,別像個娘們似的嚼舌頭,真想摸摸你的胯下,看是不是少了兩個卵蛋。”
眾人都在擔心,雲暮大少卻是再次懶洋洋地軟倒在椅子上,把那隻爛靴子翹起,搖頭晃腦輕描淡寫地又結結實實將兩位少爺嗆了回去。
大廳之中所有人臉色都臉色一變,若隻是先前那點恩怨,大不了雲暮服個軟,說點好話,興許還能糊弄過去。現在這樣說,是真正和兩位公子勢不兩立了,再無和解的可能。
“瑤姬姑娘,我可不是說你啊,呃……其實呢那兩個家夥不是像女人,是像閹人,就是那種胯下沒卵蛋的不陰不陽的人。”
雲暮接下來的這番話,令大廳之中的修士苦笑不得。
所有人都在為這家夥擔心,他卻一臉賤笑地低眉順眼地去討好女人了。
瑤姬臉上也露出幾分哭笑不得的神色,王家和徐家的勢力,她自然清楚,心中此刻也有幾分擔心,埋怨這雲暮不知進退。
而王天齊和徐鳳陽兩人聽到這囂張無比的話語,差點氣得背過氣去,一時臉色漲紅,不知道該怎麽反擊才好。
要論這嘴上陰損,這出身世家的兩位公子又如何是不知從哪兒學到一身本事,行狀如潑皮無賴一樣的雲暮的對手。
所有人都在為雲暮著急,這家夥卻又喝下一碗酒,爛靴子微微晃動,一副洋洋得意,偶爾還要轉過頭來逗一下身邊的瑤姬。
隻是瑤姬此刻卻也沒心情陪他胡鬧。
“小子,今日本公子豈能容你!”
王天齊所在的包廂之中,傳出一聲充滿殺意的厲喝。
“咻!”
接著一道青光一閃從王天齊所在的包廂之中一閃而出,向著兀自偏過頭和瑤姬說笑的雲暮身上激射而去。
這一下事出突然,所有人都沒想到這王天齊竟然說動手就動手,看這道青光之中所含的氣勢和殺意,已然動了殺機。
包廂之中,李輝臉色略微一變,而樓隨風則一拍桌子,站起身來。
那青光劃過虛空,穿過大廳向著座中的雲暮激射而去。
這大廳雖然寬闊,但青光何其迅速,瞬息之間,已然距離那雲暮不到十丈!而雲暮此時尚且與瑤姬調笑之中,絲毫不覺有殺身之禍。
就在眾人心提到嗓子眼,緊張無比的時候,那充滿殺意,淩厲無比的青光,卻在雲暮身前五丈之處停了下來。
青光不住顫抖,漸漸露出真身,卻是一柄青色的飛劍,此刻宛如被這空氣禁錮住一般,雖然不住顫抖,卻無法逃脫出去。
眾人見此變故,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王家小兒,逍遙島不是你撒野之地,有再大的權勢,也在別處去撒,今日念你初犯,便不追究了,如果再要如此,休怪我不客氣。”
一道威嚴的聲音淡淡傳來,同時一股強大的威壓鋪天蓋地而來,在場修士均覺得胸口一滯。
這種壓力頃刻即逝,顯然是逍遙島的人出手警告。
隨後那一柄飛劍向著王天齊包廂內倒飛回去。
“是天齊魯莽了,多謝前輩手下留情!”王天齊一驚,站起身來誠懇地致歉。
他王家雖然勢大,但在天湖城中,還不敢在樓家麵前囂張。
在眾人眼裏死裏逃生的雲暮,卻好像此時才反應過來,臉上卻是一副大為遺憾的模樣。
“真是多事,本少爺正想著和那兩個沒卵蛋的打上一架呢,好好的地方,竟然不讓打架,真是遺憾!”一邊說,一邊搖著頭,好像真的遺憾之極。
眾人心中卻都在罵雲暮不知進退,死裏逃生還要耍這嘴皮子,就不能消停會兒嗎?
打架?你當真把這修士鬥法當做潑皮無賴在街頭廝打了?
“既然這位雲大俠如此喜歡打架,那徐某便陪你玩上幾手,敢不敢與本公子賭鬥一局?”這個時候,那徐鳳陽卻是冷冷開口。
雲暮一怔,連忙問身邊的瑤姬這是怎麽一回事,問清楚之後,臉上露出幾分喜色,懶洋洋地在椅子上挪了一挪,然後緩緩開口道:“先前本少爺教你們怎麽泡妞,看來你們兩個沒卵蛋的是學不會,也用不上了,現在既然這裏也能打架,那本少爺再教教你怎麽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