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種可能以後,李輝頓時緊張起來,光這紅發男子,自己就沒有絲毫把握,再加上這神秘的星辰殿,完全處於被動的地位。
不過此時李輝也不敢露出絲毫怯意來,現在的局麵隻能等,等這紅發男子暴露出自己的真正目的,然後見機行事。事實上也就是走一步看一步。
“小子,跟你說了這麽多,你可明白我的意思?”紅發男子突然開口問道。
李輝一怔,隨即試探性地回答道:“前輩是否要晚輩相助,脫離此殿的控製?”
這完全是李輝的猜測,否則他實在想不到自己對於這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能有什麽用處。
“小子倒也不笨,不錯,我的確是要和你做一場交易,這交易的內容也的確跟我脫離此殿有關。”紅發男子點點頭,明確無誤地告訴李輝。
這個結果也並不奇怪,紅發男子講述那些過去的事情也不過是為了告訴李輝自己的目前的處境罷了,根據這些信息,很容易猜測,紅發男子目前最需要的便是脫離星辰殿,恢複自由之身。
“以前輩通天的修為,尚且不能離開此殿,晚輩這點微末道行,恐怕難以幫上前輩吧?”李輝直截了當地說道。
這也是他心中真實的想法,這紅發男子活了幾千年之久,尚且困在這殿中,自己實力若是比起同階修士自然足以稱雄,但李輝還沒有自大到覺得自己可以跟一個修煉了幾千年的化形期異獸相比。
在樓家異獸穀,他見識過那銀翅鵬的實力,絕對不弱於他見過的任何人類元嬰修士,這紅發男子同樣是身具神獸血脈的異獸,雖然看不出他的本體是什麽來,但身具神獸血脈的異獸,實力絕對不會弱。
就像寒焰蛟,雖然隻是金丹期的妖獸,卻絕對碾壓同階的人類金丹修士。
連紅發男子自己都無法脫離星辰殿,李輝又如何能做到?
“我不行,你卻可能行。”紅發男子很快回答道。
李輝心中一動,琢磨著紅發男子話中的意思,他不行,自己卻有可能,這難道是說紅發男子受到某種限製無法脫離此殿,自己卻有一絲機會嗎?
“我本命魂牌被鎮壓,隻要離開此殿,立刻便會觸發禁製令我魂飛魄散,而你卻不受這限製,所以我不行,你卻有一絲可能。”不等李輝想明白,紅發男子已經開口解釋。
看得出來,這紅發男子困在此地數千年,耐心已經消磨殆盡,迫不及待想要離開此地,此時竟然連自己本命魂牌被鎮壓這種事情也毫不避諱地講了出來。
本命魂牌是什麽,這點李輝倒是知道,那也是一種將妖獸收服為靈獸的手段,是在妖獸體內種下禁製,然後將其一絲元神抽離,製成本命魂牌。隻要有人將一頭靈獸的本命魂牌控製,便可以將這頭靈獸驅使為己所用。同樣也操縱了這靈獸的生死,隻要將本命魂牌催動或者毀掉,就可以讓這頭靈獸魂飛魄散。
這種方法,可以方便地將靈獸進行交易、轉讓,但缺點卻是如果靈獸的實力成長到一定的境界,便有可能脫離這本命魂牌的束縛,獲得自由,甚至反噬主人。
這紅發男子的本命魂牌,不出意外應該是當年那位赤鬆尊者所製作,另外必然還有某種特殊的壓製,否則以此妖數千年的修為,不可能依舊無法擺脫這本命魂牌的壓製。
李輝沉默起來,如今事情可以說是很明白了,這紅發男子之所以將自己吸引來這星辰殿,目的便是要利用自己將此妖的本命魂牌取回,助他離開這星辰殿。
這情景和當年在天湖城樓家異獸穀中遇到那銀翅鵬何其相似,隻不過那時候相對要簡單一些,自己隻需要將那銀翅鵬收進仙府之中,然後大模大樣地帶出異獸穀就可以了,現在卻要麵對未知的危險。
李輝並不認為在某個轉角就可以隨隨便便把這老妖的那本命魂牌給撿回來。
而且,無論是當年那銀翅鵬還是如今這老妖,都不是什麽善良之輩,兩者至少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對於人肉是非常熱衷的。
朱天壽那三人的屍體殘渣還在前麵地上扔著呢。
兔死狗烹,鳥盡弓藏,如果自己將這老妖救出來對方反而要將他殺了那怎麽辦?
當初自己是逼迫那銀翅鵬立下天道血誓,保證不殺自己,兩人才達成交易,將對方帶了出去。但事後李輝回想起來,心中卻是一陣後怕。
當日,與其說是自己逼迫那銀翅鵬立下天道血誓,不如說是那銀翅鵬大發善心並不想殺他,否則的話,以那銀翅鵬的手段,有很多種辦法可以讓自己乖乖俯首聽命。
今天所麵對的這老妖,李輝自然不敢再去冒這個險,此時他唯一的底牌便是仙府之中的血魔分身還有寒焰蛟,聯手出擊才有可能獲得一線生機。
“如你所說,這星辰殿之中,就連渡劫修士都討不了好處去,我一個金丹修士,又如何能夠將你的本命魂牌取出來,再者,即使我可以將你的本命魂牌取出來,你到時候翻臉不認人,將我也化作一頓美餐,我又有什麽辦法?”李輝看著那紅發男子冷冷說道。
此時自然無需藏著掩著,這紅發男子需要自己取出本命魂牌,這是自己唯一可以利用的底牌,自然要好好利用起來,對於自己不利的情況,也要明白無誤地點出來,才有討價還價的資格。
“年輕人,謹慎一點是對的,但是記得多動動腦子”紅發男子鄙視地看了李輝一眼,“我說過,這是一場交易,既然是交易,那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
“哦,前輩可以說說,我能得到什麽好處。”李輝平靜下來,開始跟紅發男子討價還價。
“一個元嬰修士遺留下來洞府之中的所有收藏。”紅發男子隻是淡淡一句話,就讓李輝心中火熱起來。
“還有一個大成修士的遺寶。”紅發男子很快在這火上澆了一勺油。
這一下,李輝再也無法保持淡定,光是一個元嬰修士洞府中的所有收藏,就足夠吸引到他,何況還有一個大成修士的遺寶。
不過很快,李輝便冷靜下來,嗤笑一聲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年這禦靈宗可是被萬毒門攻占覆滅,無論有什麽遺寶,恐怕都無法留到今日吧?何況我又如何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白癡!”紅發男子眼睛一翻,毫不客氣地鄙視道:“如果當年萬毒門真能將禦靈宗搜刮的一點不剩,又豈會將本座的性命留到今日?”
“那是因為你躲藏在這星辰殿中,他們對你沒有辦法而已。”李輝反駁道。
“既然他們無法進入星辰殿中,又如何能夠將這裏的遺寶取走?”紅發男子反問道。
李輝一怔,接著露出幾分恍然:“你是說,那元嬰修士的洞府,便在這星辰殿中?”
“這麽簡單的問題還要我告訴你幾次?”紅發男子冷聲道。
這結果的確出乎李輝的意料。
“可是,既然在這星辰殿中,那麽想必你的本命魂牌也同樣鎮壓在此間,你為何不自己去取?”李輝繼續提出自己的疑問。
“如果我能自己去取,還跟你廢話這些做什麽?”紅發男子不耐煩地說道,此時他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了,依靠這樣一個愚蠢的家夥真能將自己的魂牌取出來?
其實這不怪李輝,隻是他必須盡可能多得到一些信息,否則自己實在太過被動。
“這星辰殿,既是這星河大陣的核心所在,同樣也是當年我主人的潛修之所,主人飛升以後,此處便留給了後來的禦靈宗大長老,所以也可以說,我主人的遺寶都被這老家夥得到,後來在與萬毒門大戰後,這老家夥也重傷坐化,他們的洞府便一直沒有人進入過。”紅發男子雖然心中對李輝有些不滿,但還是向他解釋了一番。
李輝這才明白過來,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位當年禦靈宗大長老的遺留洞府的確可能完整地保留了下來,而且連那大長老自己,也坐化在了洞府之中,這豈不是說,一個元嬰修士的所有收藏都在這裏?
想到這些,李輝心中再次火熱起來,任誰麵對一個完整的元嬰修士遺留的全部收藏都無法不動心,況且這其中還有一位渡劫修士的遺寶!
而且,這還是數千年前的古修士所遺留下來的寶物,其中有關於上古劍仙的一些資料也未可知。
不知不覺中,李輝已經被這紅發男子所提出的條件的所打動。但他心中依舊清醒地記得,這一切目前還隻是這紅發男子的一麵之詞,自己要麵對的真正危機還沒有解除。
“前輩提出的條件,坦白說,非常誘人,但晚輩心中還是擔心前輩會做那等過河拆橋之事,寶物雖好,若是沒命享受那也是白搭。”李輝淡淡道。
“你說什麽!”紅發男子霍然起身,如火焰一般的長發一根根飄散之力起來,眼中更是如有熾熱的火焰在燃燒。
“小子,看來我是對你太客氣了,莫非你覺得自己還有選擇?”紅發男子冷笑一聲,身上的氣勢驟然爆發,鋪天蓋地的威壓向著李輝壓了過來。
李輝早有準備,瞬間體內靈力流動,鍛金身巨力催動起來,但在這紅發男子的威壓脅迫之下,依舊感到呼吸都有幾分困難起來,身上更是如同壓了一座大山。
這紅發男子一直盤膝坐在殿中,此時站起身來,才看到他身高足有九尺,一身赤紅色的鎧甲披在身上,一頭紅發無風自動,肆意飄揚。
霸氣、偉岸、凜然不可侵犯!
這是這紅發男子給李輝的感覺,再沒有一絲妖異,再不是那噓噓叨叨的老妖,在李輝麵前矗立的是一尊戰神!是天神下凡!
李輝心中宛如翻起驚濤駭浪,他猜測這紅發男子實力會很強,但沒想到會強到如此地步!在他麵前,自己提不起一點對抗的信心,甚至他能感覺得到,即使動用血魔分身,自己依舊毫無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