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輝目光掃過四人,冷然道:“莫非你們以為自己還有的選擇?”
那四人頓時泄了氣。
誰不惜命,白白送死的事情誰都不會幹,他們剛才如此表態,不過是想從李輝這兒得到一個肯定的答複罷了。
“我可以明確告訴你們,隻要你們臣服於我,絕對可保萬寶樓屹立不倒,甚至比原來更加發展壯大。”這個時候李輝又突然開口。
四人聽到這句話,眼中閃過一抹亮色,心中再次燃起一絲希望。
“前輩莫不是說笑?如今萬寶樓元氣大傷,即使有前輩坐鎮,恐怕也架不住那些大門勢力啊。”
到了這個地步,這些人也顧不得許多,將自己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
“是啊是啊,前輩有何妙計,還是跟我們先說上一二吧。”
其餘人也紛紛附和。
李輝明白,如果不能讓這些人真正地看到自己的實力,恐怕他們是不會安心為自己做事的,當心暗自催動仙府,然後一道人影突兀地出現在大廳之中。
那人一出現,柳飄絮等四人便感到一股無法抗拒的威壓鋪天蓋地的傳來,從靈魂深處感到一陣戰栗,雙股戰戰幾乎立刻便想要跪下來。
“元嬰修士!”
四人心中同時冒出這個念頭,同時驚駭無比,怎麽會有元嬰修士突然來此?莫非那些大宗門已經打上門來?
這個時候,卻見到李輝站起身來,走到那突然出現的青衫元嬰修士麵前,躬身道:“弟子拜見師叔!”
一旁的林揚一怔,臉色微微一動,接著也走上前來,恭恭敬敬地跪地磕頭道:“弟子林揚拜見師叔祖!”
那青衫修士略一點頭,袍袖一拂道:“起來吧。”
李輝便將身子再次直起,林揚也趁著這一拂之力站起身來。
“這是你收的弟子?初次見麵,也沒什麽好東西,這兩件小東西便當做見麵禮吧。”
然後這青衫元嬰修士隨隨便便丟出去幾件極品靈器給了林揚。
林揚自然露出一副欣喜異常的樣子,向著這位師叔祖拜謝一番。
做完這一切,那青衫元嬰修士才轉過頭來,掃了在場這萬寶樓幾人一眼,淡淡說道:“怎麽,本門大業你就隻找道這幾個不成器的人?”
這青衫元嬰修士自然是血魔分身,此刻李輝為了震懾住這些人,也不得不唱一出雙簧。
那四名萬寶樓修士聽到這青衫修士所說,心中一陣發苦,原來自己隻是不成器的人嗎?
不過想想也是,這木子風僅僅是金丹期便有如此修為,那他的師叔該有多厲害呢?自己跟木子風比起來,當然不成器了。
李輝作勢剛要解釋,那血魔分身便大手一揮道:“這些事我不感興趣,本門隱世多年,如今雖然要重新在這修真界中走動,但具體事情還得要你們來做,我隻是做你的靠山,免除你的後顧之憂罷了,這些人你自己處理即可。”
李輝隻好一副領受師命的臉色,恭敬地對著血魔分身道:“謹遵師叔教誨。”
血魔分身略略點頭,然後大步走向方才李輝坐過那張座椅上,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接著便閉目養神起來,從頭到尾都不屑於和那萬寶樓四人說一句話的。
李輝這時候才上前來,目光冷冷地看著柳飄絮等四人。
“四位還有什麽疑問之處?以我師叔的實力,是否足夠保得住這區區一個萬寶樓了?”李輝寒聲道。
到了此時這四人才徹底從心底臣服起來。
有一名元嬰修士坐鎮,這是什麽概念?整個楚州,也不過寥寥數名元嬰修士而已!甚至連那魔道五宗之一的萬獸宗都沒有元嬰修士坐鎮。
修為到了元嬰級別,已經極少參與修真界的爭鬥,大都處在閉關潛修,或者前去探尋一些凶險之地,尋找幾分機緣,以期望能夠勘破一絲天道,進階為渡劫修士。
到了這種層次,對於宗門、權勢,甚至自己的後人都不會太過關心。除非自己的宗門或者後人遭受道滅頂之災,遇到一些無法處理的危機,才會出手相助。
元嬰修士之間也極少爭鬥,修道不易,到了這個階層的人都分外惜命。
所以,如果一方門派勢力能有一名元嬰修士坐鎮,那便基本可以保證這一門派勢力可以屹立不倒。
萬寶樓雖然是做生意的,但在修真界中,依舊要依靠強大的實力做後台才能生存下去,如果真能讓這元嬰修士在幕後坐鎮,那有誰可以撼動?便是那些大門派也要掂量掂量輕重。
“如果能有前輩在背後坐鎮,萬寶樓自然可以高枕無憂,我等必當盡心竭力,追隨在前輩身後。”
“盡心竭力,追隨前輩!”
……
四人紛紛表態。
這個時候,李輝臉色一沉:“列位是感到滿意了,在下要的誠意呢?”
四人瞬間啞然,臉上露出躊躇之色。
“不知我等如何做,前輩才會相信我等的誠意?”一名修士壯著膽子小心翼翼地問道。
“跟他們囉嗦什麽,要麽交出本命元神,在元神中留下血禁,要麽全殺了,這樣的廢柴,出去一抓一大把。”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的血魔分身突然冷冷開口道。
四人打了一個哆嗦,交出本命元神,在元神中留下血禁,這就像是將一個人當做靈獸一般,從此以後,休想再要擺脫對方的控製,自己的生死就在對方一念之間掌控。
但卻沒有一人敢出言反駁,麵對李輝,他們覺得還有幾分機會,麵對一名元嬰修士,則連反抗之心都興不起來。
“我師叔的話,你等可聽明白了?”李輝臉色一沉道。
“好,妾身願意交出本命元神,讓導遊在元神中留下血禁。”就在眾人驚疑不定的時候,柳飄絮第一個站出來。
李輝心中一動,對這女人的決斷倒是有幾分讚賞,心想,以此女的心性,處理這些萬寶樓大小事務最為合適不過了,倒是一個值得利用的人才。
“很好,其他人呢?”李輝點點頭,目光掃過另外三人。那三人此刻看到大勢已去,當下也不再猶豫,上前道:“我等願意臣服道友,交出本命元神。”
當下那柳飄絮上前,盤膝坐在地上,雙手結印閉目作法,片刻後,這豔麗的女子臉上露出幾分痛苦之色,麵孔扭曲掙紮起來,如此持續了一炷香的時間,突然有一個灰色光團從其額頭飄出,柳飄絮瞬間張開眼睛,汗如雨下。
接著柳飄絮便將那一個灰色光團抓在手中,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向著李輝遞過去。
李輝也毫不含糊,伸手在儲物袋上一拍,一個玉簡便出現在手中,接過那白色光團,一閃將其收入這玉簡之中,隨後手中結出一道道繁複的法決,將這玉簡封印起來。
之後柳飄絮從指間逼出一滴精血滴入那玉簡之中。
李輝手一翻,將這玉簡收起,隨即伸手按在柳飄絮頭上,神識侵入其識海之中,柳飄絮頓時露出無比痛苦之色。
片刻之後,李輝才將手移開。
柳飄絮此時已經能夠感受到自己元神之中多了一層束縛,若是不刻意去感受,便無法察覺到這一層束縛的存在。
柳飄絮知道,從此以後自己再也無法背叛眼前這人了。
這種禁製是修真界中最常用的一種用來禁製神魂,收複奴仆的手段,簡單而有效。
李輝手中持有那融合了柳飄絮一絲元神和精血的玉簡,便能以此為引,催動他在柳飄絮元神之中留下的禁製,令其神魂俱滅。
被下禁製的人也休想擺脫、煉化那元神之中的禁製,因為這種禁製,不去觸碰便相安無事,一旦想要煉化或者擺脫,便會激發這禁製,立刻便會魂簡碎裂,元神消散。
除非哪一天,那持有魂簡之人願意將這魂簡上的禁製解除,才能擺脫控製。
萬寶樓四人,以柳飄絮為首,有她帶頭,其他人也不再猶豫,依次上前,將元神精血交出,任由李輝在他們體內種下禁製。
等到做完這一切,這四人反而鬆了一口氣,如今是好是壞,自己都與此人綁在一條戰船上了,再說背後有一名元嬰修士坐鎮,日後前途又能差到哪兒去?隻希望這位新主子莫要太過苛刻。
就在此時,李輝突然麵容一陣扭曲,恢複了自己的本來麵目。
柳飄絮等四人麵麵相覷,無比驚愕。
“你等不用奇怪,這才是我的本來麵目,方才那副麵孔不過是掩人耳目而已,如今你們既然臣服於我,便無需再隱瞞。”李輝看著這幾人淡淡道。
“沒想到主人竟然如此年輕。”柳飄絮有些失神地喃喃道。稱呼也變成了主人。
“拜見主人!”
另外三人也齊聲拜道。
李輝坦然接受,對這個稱呼倒是不反感。
既然要統領這些人,那便要有身處高位的權威和氣質,保持距離和威嚴,才能讓底下的人臣服。
“萬寶樓具體事務,我並不會插手,總部一切事務便交給柳飄絮打理,其他人各自負責原來的分部,此外產生的一些空缺,便由柳飄絮來負責處理。”
李輝發出了自己入主這萬寶樓後的第一條命令。
“謹遵主人命令。”四人齊聲應答。
李輝滿意地點點頭:“我可以告訴你們,隻要你們盡心盡力做事,必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丹藥法寶功法神通這些都不會少,甚至讓我出手解除你們身上種下的禁製也不是不可能。”
這就是打一棒子,再給甜頭吃了。
四人臉色大喜,再次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