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藍色冰芒帶著懾人的寒氣與耀金色的火焰逼近莫雲,念軒抬手就是一記玄冰劍直擊莫雲。巨大的冰錐放出寒光,莫雲即刻揚劍招架,冰錐正刺中瞬獄的劍身。
“砰!”
冰錐巨大的力量將手握瞬獄的莫雲擊退數步。莫雲隻覺右手一寒,手腕就已被玄冰劍的寒氣凍僵。緊接著,熾熱的金焱漫卷襲來,來不及躲閃與迎擊,莫雲一咬牙,準備硬扛下這一擊。
“轟!”
金焱撞擊在莫雲身上,溫度灼烤讓莫雲感覺自己的身體仿佛被融化一般。
“這就是神焱的力量嗎,好強。”莫雲的眼前彌漫著一片金紅,熾熱的金焱在他的身上劇烈地燃燒起來,發出“劈啪”的聲響。
三秒過去,冰錐消失,念軒呼出一口濁氣,看向眼前。
莫雲緊閉雙眼,身體僵硬地杵在那裏,右手依舊保持著持劍的動作,一動不動。全身焦黑,冒著陣陣白煙。他的腳下依舊燃燒著奄奄待息的火焰,念軒走過去,皺眉看著他:“死了?”
“哢……”
一聲脆裂聲,念軒臉色大變。
莫雲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眼眶邊的一圈焦黑盡數剝落。緊接著,舉劍的右手猛地揮下,焦黑色的皮膚碎裂一地,露出其下的皮膚。不是原本的肉色,而是詭異的白,還環繞著一周恐怖詭異的紫色流光。
紫色的花紋流轉在手腕露出的慘白皮膚上,時隱時現,讓念軒駭然後退:“這……這是什麽?”
莫雲的眼中露出紫紅色的光芒,魔眼突然開啟,右手在空中掠過詭異的折線,帶起一道紫光,落在念軒身上,念軒的肩膀被擊中,鋒銳的瞬獄劃開他的皮肉,露出森森白骨,殷殷鮮血淌下來。
念軒悶哼一聲,立刻後撤。莫雲沒有給他喘息的機會,腳下一頓,立刻衝了上去。
念軒左手捂住右肩上的傷口,強忍著劇痛一劍刺向莫雲。莫雲的眼中清晰地出現了神焱劃落的軌跡,一道虛線在空中展開,就連念軒後撤的路線也看的一清二楚。
一個虛影出現在念軒右側,右臂猛落,念軒被撞開,摔倒在地。
莫雲剛要上前,卻被念軒一記玄冰劍逼開,回手一記劍光,念軒就地閃開,地上出現一道深深的溝壑。
正當莫雲被逼退的當兒,念軒肩膀的傷口燃燒起劇烈的金焱,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地恢複著。念軒臉上冒出陣陣虛汗,盡管金焱可以治愈他的傷口,但被火焰灼燒的疼痛卻讓人難以忍受。
玄冰劍的效果一消失,莫雲立刻衝了過來,紫色的花紋已經從手腕蔓延到了全身,環繞在莫雲的身外,劇烈的紫芒充滿了幻之鬥技場,讓念軒握劍的右手不由得顫抖不已。
“幻劍。”莫雲揚手就是十數劍,念軒舉劍防禦,發出“乒乒”的武器碰撞聲,但可惜百密一疏,瞬獄還是刺穿了念軒的胸口。念軒眼前一黑,緊接著就看到一陣血霧從自己的胸口噴出。
“啊!”
念軒慘叫一聲,神焱掉在了地上,莫雲緊接著橫拉一劍,將念軒胸口的傷口擴大數倍,念軒的意識漸漸模糊。
“振作起來。”幻的聲音在念軒的心中響起。
“我……”念軒強打起精神振作起來,剛要說話,卻被莫雲又一劍刺穿右胸,念軒臉色慘白,噴出大口鮮血。
“噗。”
剛要繼續進攻的莫雲也突然狂噴出大口鮮血,踉蹌著後退兩步,瞬獄掉在地上,雙手抱著頭,臉上的肌肉被痛苦扭曲。原本縈繞在莫雲身周的紫色流光漸弱,直到消失,詭異的字符消失在空中。
“轟!”
念軒的身周爆發開一團金焱,包裹住了他的身體。莫雲左手捂住額頭,右手抓起地上的瞬獄,踉蹌地走開,跌坐在地上。
金焱中,念軒血肉模糊的胸口漸漸恢複,已經被撕裂的皮膚漸漸合攏,最終重新長出了一片白皙的皮肉。如果不是胸口被撕裂的衣服與被血染紅的地麵,根本看不出他的胸口曾經被撕裂受過傷。
念軒艱難地站起來,神色冷峻地看著莫雲,揚手打出一記玄冰劍。莫雲勉強睜開雙眼,但麵對迎麵而來的玄冰劍,他連躲避的力氣都沒有了。
“黑暗天幕。”
一道墨色的壁障忽地在莫雲的眼前鋪開,凝聚成一片昏暗,玄冰劍撞在上麵,發生劇烈爆炸的同時,無數玄冰碎片散落一地,在地上鋪出一層厚厚的冰層。隨之而來的金焱同樣被黑暗天幕阻隔在外,落在地上,與玄冰融合消失。
黑暗天幕消失,刹的身體正靜靜地漂浮在莫雲前方,右手前伸著。
“你果然還是出手了,難道你不怕魂飛魄散嗎?”幻冰冷的聲音傳出,火紅色的身體出現在念軒身前,與刹勢不兩立地對峙著。
“魂飛魄散又怎麽樣?”刹慘然一笑,紫色的身體突然變得虛弱透明起來,“上萬年了,我早已看破了一切,為了瞬獄的複蘇,我就算付出再多又如何?”
說完,刹看向莫雲,眼中露出不舍的神色:“感謝你為我所做的一切,甚至把我當作親人來看待,對不起,我自私地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不要說對不起,如果你還把我當親人看的話。”莫雲突然睜開眼睛,眸子已經徹底恢複了清澈,站起來,堅定地看著刹,“我不允許你離開。”
“不要再裝了!”幻不耐煩地喊道,“你們兩個黑暗的敗類,不要再演下去了,這種拙劣的演技真是讓我惡心。”
“不要吵!”
念軒的突然嗬斥讓幻與莫雲都一怔,幻愣了一會,靜靜地回到神焱裏去了。
刹的身體越來越虛弱,突破靈魂的力量強行模擬出黑暗天幕讓他耗盡了所有的力量,很快就要魂飛魄散成為過往的雲煙。
看著莫雲,刹不由得轉過頭去,一滴青紫色的水滴無聲地滑落。
“砰!”
紫色的光芒爆開,再凝聚,最終化作灰燼落地,刹消失在空氣中。最後的一縷紫色靈魂落入莫雲的體內,帶著黑暗天幕的力量,融入他的身體。
莫雲的腦中仿若爆炸開一般,黑暗的力量充斥其中,短短一秒的時間,黑暗天幕的技巧已經被莫雲領悟。但刹的消失卻讓他受到了莫大的打擊,就連念軒也不知所措地看著莫雲,不知還該不該繼續。
莫雲麵無表情地看著地麵,那裏還留著一滴被打濕的痕跡,是刹嗎?難道靈魂也會流淚嗎?
為什麽自己身邊的人總要一個個離開自己,在自己的生命中消失地如此徹底?
“到底……為什麽。”
低頭顫抖了許久,莫雲仰起頭,把眼淚忍住,看向念軒,麵孔又恢複了原本的樣子。定靜一會,神色冷淡地看著念軒:“來吧,看看我們到底是誰先倒下吧。”
念軒一怔:“小雲……”
莫雲腳下一震,身體如離弦的箭般衝向念軒,念軒眼中厲芒閃過,揚手一劍橫在身前。莫雲精準的一劍與他劍鋒相對,兩把聖器相抵,發出一陣蜂鳴聲。神焱上發出陣陣紅色的火光,瞬獄卻黯淡地與之相對著。
念軒的腦中不由浮現出接下來的戰鬥場景:莫雲應該會抽身後退,自己就可以趁機放出玄冰劍,如果他躲避,自己也可以借著玄冰劍的掩護衝過去與他一拚。莫雲神色微動,念軒敏銳地捕捉到了莫雲的臉色,“要後退了。”
剛要將神焱抽回,準備放出玄冰劍時,念軒卻突然感覺到一股巨力從神焱的劍鋒襲來。
“怎麽會!”念軒大驚,莫雲竟然沒有後退選擇遊擊打法,而是硬碰硬地與自己對抗,而神焱上傳來的恐怖力量明顯不是自己能夠扛得住的。念軒反應過來,剛想後退,莫雲卻低吼一聲,瞬獄再度刺出。
“玄冰劍!”
“黑暗天幕。”
兩相對抗,結局自然與之前相同,玄冰劍消失,而莫雲卻已經來到了念軒的身後,瞬獄以極其刁鑽的角度朝念軒腋下刺去,念軒借著赤焰瞳勉強看清了這一劍的路徑,剛要抵抗,卻聽到莫雲的口中緩緩吐出三個字。
“滅世斬。”
“轟!”
……
海月公園,其餘兩枚光球早已消失,隻剩下最後的一枚還在空中漂浮。
從剛才起,這枚光球就一直在發生異變,先是爆發出一陣冰氣,讓周圍的溫度驟降,後來又突然多出一圈紫色旋轉的花紋,緊接著又變成黑紫相間,讓周圍站著的瑤穎和空靈雨不知所措。
“從剛剛到現在裏麵就一直傳出爆炸聲,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瑤穎疑惑地看著光球,又回頭看空靈雨。
“不知道,”空靈雨搖搖頭,雙眼緊緊盯著光球,“不過以莫雲的實力,想要打敗那個念軒應該不難吧?”
這句話被靜怡聽到,靜怡不禁焦急起來,心裏暗暗祈禱:“念軒,你可一定要打敗莫雲,不然,你爸他……”
對麵就聽瑤穎驚呼一聲:“出來了!”
隨著一聲輕響,一個旋轉的光陣出現,與之前相同,光陣內核刻畫著一個印記。
“這是……”空靈雨看著印記,瞳孔陡然縮小,駭然道,“不會吧……”
“踏踏踏……”
腳步聲清晰地傳入眾人耳中,四人不約而同地看向光陣,一陣耀眼的金芒閃過,念軒臉色鐵青地出現在光陣前。在他背上背著的莫雲的軀體已經僵直冰冷,身後的土地上劃出兩行殷紅的印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