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個棺中人,就是我要尋找的黑暗領袖之一嗎?”
莫雲十分錯愕。如果亞斯特與棺中人所說的都是真實的話,那麽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黑暗領袖之一。
“不可能,”亞斯特斷然否決,“我們五人彼此間都非常熟悉,可這個家夥我根本不認識。”
莫雲剛要插話,卻發現一道流火衝他襲來,就在近身時,突然一道黑暗天幕庇護在身前,將流火擊退。
這一舉動也引起了棺中人的注意,當看到莫雲身周的黑暗天幕時,莫雲清晰地感覺到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自己身上,眼中露出愕然的神色。
放棄與魔女的對決,棺中人從空中飄落,從雷區中橫穿而至,身周的黑焰將一切落雷都阻隔在外。
疾行到莫雲身前,他抓起莫雲的肩膀,眼中露出質疑與否定:“小子,告訴我,你剛才那一招叫什麽?”
“啊?”正在想該如何回答亞斯特的莫雲冷不防被叉問,支吾了半天,才回過神,回道,“是黑暗天幕。”說著,又使出一道黑色的壁障,將棺中人的右手擋在外,莫雲得以重獲自由身。
“喂,戰鬥還沒有結束呢,別跑!”魔女見棺中人舍她而追莫雲,怕他殺人滅口,情急之下揮手,無數黑焰從魔法陣中飛出,背後直衝向棺中人。
魔女原想憑借這些弱小的攻擊先吸引他的注意,牽製住他對莫雲的攻擊力,打算先救出莫雲再說,實乃危情之下的權宜之計而已。
讓她意想不到的是,棺中人竟然一動不動地站著,就如沒有發現她的攻擊一般,任憑那些隨手就能擋掉的黑焰就這樣直直地撞在了他的身上,造成了數十個上萬的傷害。
魔女一怔,停下攻擊,驚看棺中人,眼中滿是迷茫。
棺中人定定地看著莫雲,半晌,才開口,把莫雲雷了個外焦裏嫩。
“亞斯特,你……你怎麽長成這副德性了?”
莫雲深呼吸咽下蹦到嘴邊的髒字,半天才吐出了:“你看清楚,我不是亞斯特!”
“你不是?”棺中人疑惑著,“那,你又怎麽會用黑暗天幕?莫非……”
說著,他的眼中冒出憤怒的火焰:“莫非亞斯特那家夥叛變了?”
莫雲汗顏,這幫老妖怪級的人物,一驚一乍完全似小孩子,一天到晚不知道在異想天開些什麽?
“你才叛變了呢!我認出你了,冥心死老鬼!”
亞斯特氣急敗壞的聲音從莫雲的身體中傳出,這讓棺中人再度訝然。抓起莫雲,上上下下看了半天,最後抓過莫雲的右手,看著瞬間上的劍綴驚訝道:“你怎麽躲在這裏?難道你也被封印了嗎?等著,我這就救你出來。”
說著,迫不及待伸出右手,凝聚起黑焰就拍向劍綴。幸好亞斯特反應夠快,及時搶過控製權擋住了這一擊,否則劍綴就要在黑焰中四分五裂成煙灰了。
“嘶……”莫雲捂著被燙傷的右手,掄甩了半天。亞斯特趁機又奪回控製權,才轉身像久別重逢一樣,關切地問棺中人:“我沒事,倒是你,怎麽變成這副模樣了?”
聽到這話,棺中人臉色陰沉似烏雲,黯然道:“這件事說來話長,要從三千年前的一天說起……”
“等等,”莫雲打斷他們,“他到底是誰?”
“小子,你還沒想起來嗎?虧我我當初讓你記住其餘四領袖的名字。”亞斯特為之氣結,像莫雲犯了逆天大罪一般,聲音提高了八度,“記好了,四領袖分別是煉獄魔者•奧,永恒幻夜•刹,幽魂影歌•凝,還有你眼前的這個,死亡冥心•凡。”
“麻煩叫我的全名瑞凡,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你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瑞凡頓住話語,圍著莫雲轉了一圈,“你把他的靈魂排擠掉了?”
“哪有,我又不像你,成天就想著吞噬他人的靈魂,”亞斯特鄙視著,“這事說來話長了,等你回去讓女神慢慢告訴你吧,不過,你得先告訴我,你怎麽變成這副樣子了?”
瑞凡聽到他的問話,不由得歎了口氣,連連搖頭,似有往事不堪回首的悲酸:“這件事要從三千年前的一天說起……”
“等等,”魔女突然插進來,指著莫雲和瑞凡,訝然道,“你們認識?”
“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莫雲解釋道。
“哦,”魔女點點頭,似懂非懂地看著瑞凡,在確定莫雲生命無憂後,“那好,你們可以繼續了。”
瑞凡點點頭:“這件事要從三千年前的一天說起……”
“等等,”亞斯特又插了一句,看著魔女,“這應該是黑暗聖殿的機密,外人……哼,無權知道。”
饒是脾氣再好的人,三番五次地有人打斷自己的話讓瑞凡忍無可忍,終於爆發了,大怒道:“你們有完沒完,我到底還說不說了!”
“你說,你說。”魔女欣欣然。
瑞凡冷眼看著魔女:“我們說話,你走開。”
魔女瞪了他一眼,忿然離去。
清清嗓子,瑞凡這才開始:“這件事要從三千年前的一天說起……”
當時,黑暗聖殿正如日中天,處在大陸的最巔峰,把光明聖殿輕鬆地壓製住。那時的瑞凡,就在黑暗聖殿中負責與亡靈的對抗。
在一次戰鬥中,瑞凡剛剛剿滅一處魔武巢穴,正與部隊處在熱雨沙漠的中心處休息,忽的,一枚隕星從天空劃落,轟然墜地,引發了熱雨沙漠中一場規模空前的罕見沙雨。
“我去看看。”瑞凡看著不遠處的深坑,那裏離軍隊駐地不足三千米,從坑中散發出的濃烈殺氣就能預知,坑中絕對藏匿著一個強大的生物,正在蠢蠢欲動著。
“隊長,真的要去嗎?”副隊卡爾擔心猶豫著,“不會是敵人的陷阱吧?”
“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你帶部隊留在這裏。”瑞凡頭也不回地扔下一句話,淩空飛過去,卡爾緊張地注視著,並悄悄地跟在了瑞凡的背後。
來到隕坑的邊側,探身俯視下去,地穴被震碎的景象清晰可辨。地麵被恐怖的衝擊力撞擊出無數寬約一米的溝壑,溝壑下隱隱凸現火紅色的熔岩。
瑞凡驚訝著,到底是什麽樣的力量,竟然能將地底數千米下的熔岩震出?
“到底是什麽?”瑞凡想著,身體同時向下飛去。
靠近看,地麵受損的程度遠遠超出他的想象,這讓他更加驚異於那枚隕星蘊含的巨大能量。
忽然,一股深沉而又巨大的力量從地底噴湧而出,直衝向瑞凡。他的臉色大變:“不好!”
“呲!”
一柄利劍刺入他的胸口,雖然並沒有刺到要害,但傷害卻也是致命的。
忍著劇痛,拔出長劍,捂住胸口,他恨恨地盯著地下。
“砰!”
地麵再次炸開,黃沙揚起,在黃沙的遮掩下,一名身披鎧甲的劍士忽地來到他的身前,一拳打在他的下顎。趁其不備,劈手奪過了長劍,身形扭轉,一劍斜劈下去。
“咳……”瑞凡噴出一口鮮血,飛速後退著,並凝聚起死亡之力,攻向劍士。
豈料那名劍士手中的利劍並非凡品,輕輕一劍就將死亡之力斬碎,身體猛地衝向瑞凡,同時左拳握緊,燃燒起劇烈的火花,猛然轟擊在瑞凡身上,並一劍刺穿了他的身體。
被轟出數米的瑞凡吃痛地捂住胸口,看著劍士,右手再度凝聚起死亡之力。這一次,是為了治療自己的傷口,短短半秒的時間,他的身體再度完好如初。隻是損失的力量無法補回,局麵極度不利。
“隊長,我來了!”
一聲高呼傳來,瑞凡臉色一變,轉身揮手:“快滾開!”
“嗯?”劍士發出一聲冷笑,右手一揮,瑞凡手中的長劍竟仿佛長眼似得,脫離了瑞凡的控製,穩準狠地刺向剛剛跑來的卡爾。
短短三秒時間,卡爾就被飛劍生生刺死,從空中墜落。瑞凡一咬牙,以最快的速度衝向地麵,接住了卡爾的屍體,並用死亡之力賦予了他新生,再利用傳送,將他送到了安全點。
劍士落地,冷眼看著瑞凡。瑞凡狂暴大怒:“你到底是什麽人?”
“你別管我是誰,”劍士開口,瑞凡一怔,這聲音竟是如此稚嫩,似乎隻有十五六歲,“黑暗聖殿的人是嗎?既然是自己人,我今天就先不殺你。但是你觸犯了我的禁地,我又不能讓你全身而退……”
話音未落,他的身體已來到了瑞凡身前,提膝撞去,瑞凡噴出一口鮮血,被頂飛出去。劍士幾個起落就追上了他倒飛出去的身體,右手食指在空中劃過幾道痕跡,隨後右手化掌,將空中的痕跡拍在瑞凡身上:“你的死亡之力我就收下了。”
說完,喚回長劍,一劍斬開空間,從裂縫中消失,無影無蹤,似乎剛才無人來過。
瑞凡脫力地摔倒在地,身體中的死亡之力被抽取,一點不剩,僅有的一點魔力維持著他的生命跡象。
他拚盡最後的一點求生欲望,將自己傳送到了卡爾所在的安全位置,便即刻昏了過去。
之後發生的事是卡爾講的,據他所說,當看到瑞凡突然出現,還帶著如此嚴重的傷勢時,他心急如焚地想離開那裏去找黑暗女神。但無奈附近竟然設置了嚴密的禁製,讓他無計可施,無法離開。
於是,他隻能眼睜睜看著瑞凡的力量一天天減弱,奄奄一息的生命征兆也越來越微弱渺茫。
焦躁痛苦中煎熬,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一位路過的人,改變了那裏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