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兒,顏兒,開門。”無奈之下,君皓隻得小聲叫門,象做賊一樣,唯恐被人聽見。可是門裏什麽動靜都沒有,仿佛冷顏睡死了一樣。但是君皓不用看都能想象的出來,冷顏現在肯定是一臉得意在裏麵笑得不行。
喊了幾聲,君皓麵子上可掛不住了,有點煩了:“你再不開門,可不要後悔。”
“後悔?倒要看看你怎麽樣讓我後悔。不開,不開,就是不開,這裏是我睡覺的地方,不高興放你進來。”冷顏往床上一躺,管君皓再怎麽說好話都不理了。
君皓的忍耐可到了頭,他往院子裏一站,雙手叉腰,大聲咆哮:“來人,給本殿下把冷鋒追回來。”
小安跑得比逃命的小耗子還快,一眨眼就出現在君皓的麵前:“太子殿下,冷將軍剛剛出宮門呢……”
“少廢話,本殿下的命令你們誰敢不聽?白天本殿下遇襲,冷鋒不聽命令,擅自行動,現在追他回來受罰。”君皓一氣之下,想起來白天那碼子的事情,當時隻是情急地說要治冷鋒的罪,後來壓根就忘了這個事情,畢竟冷鋒是為了保護他才不去救冷顏,這好歹君皓分得清楚。可現在他不得不拿這事情來做文章,誰叫冷顏惹他發火?
“誰敢去?”果然,冷顏一聽到這話,自己就打開了門,一下就跳了出來。
“還站著幹什麽?她不過是太子妃,本殿下才是鸞鳴宮的主人。還不快給我把冷鋒押回來。本殿下要打他的板子,讓他下大牢,好好整治這個不聽話的家夥。”君皓指桑罵槐地叫道。
“誰敢去,我現在就打斷他的腿。”冷顏和君皓杆上了。
這下可苦了小安這幫小太監,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太子夫妻這是玩的什麽惡趣味遊戲啊。
“太子殿下,小姐,現在這天雖然慢慢轉暖了,可夜裏寒意還重,你們要有事回屋裏說好不好?白天受了驚嚇,別回頭著又涼了,病倒了難受的可是自己。”明珠姑姑帶著笑,拚命向冷顏使眼色。
冷顏壓壓心裏的火氣,想想這次和君皓就算鬥贏了,他馬上可以拿冷鋒出氣,實在是得不償失。自己已經陷進來了,何必要哥哥也無辜受罪?冷顏挫敗地一扭頭氣衝衝進了屋子。
君皓一見那門大開著,心情立馬大好:“明珠姑姑有賞,你們都退下。本殿下不召喚不準再進這院子。”說罷大踏步地進了屋子,順手就掩上了門。
小安和一幫子小太監都暗暗對明珠姑姑伸大拇指,她可真是救命菩薩。
冷顏見君皓跟進門來,重重地哼了一聲,拉了被子兜頭蓋了,裝睡。君皓走過去,伸手就把她的一雙鞋子拉了下來:“這樣睡得舒服嗎?要不要我幫你脫衣服?”那聲音裏含著勝利的笑,冷顏感覺那麽地刺耳。
毫無征兆地,冷顏抬腳就是一陣亂踹,“哎喲。”一聲,冷顏感覺自己的腳結結實實地踹中了一處柔軟的地方,君皓一聲不大的慘叫,就沒了動靜。
哼,裝死。冷顏樂得他不來煩自己,閉眼就睡。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心裏越來越不安:“喂,你不會真死了吧?我可沒用力啊。”沒用力?冷顏自己都不相信,她生氣起來哪裏還想著控製力度?不過,隻是一腳而已,君皓應該不是那麽不經踢的吧?要是君卓被這一下子踢暈過去還有人相信,那個因為瘋長身體而顯得有點瘦挑的君皓,可是身體比牛還結實,哪能這麽一下就死翹翹了?
可是,冷顏試著用腳探到君皓的身體,輕輕踢了踢,真地沒反應。不會真踢出問題來了吧?要不然他能忍這麽久不動彈?冷顏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踢到了什麽要害處,她慢慢坐起來,看見君皓蜷成一團,頭發正好遮住了他的臉。
“你怎麽了?”冷顏慢慢爬過去,推推君皓的肩膀,然後用手輕輕撩開他的頭發。燭光下,君皓那張帥氣絕倫的麵龐慢慢展現在冷顏麵前。此時他緊閉的雙眸上,一對濃密的睫毛投下一片顫動的陰影,好看的眉毛擰成了結,飽滿的額頭上全是汗水,唇色發白,臉色發青,竟是十分痛苦意識模糊的樣子。
這可把冷顏嚇著了,君皓這樣子絕不是裝出來的。她手上加了些力,拍打著君皓的臉頰,焦急地呼喚:“醒醒,你到底哪裏不舒服,快說話啊。”
看見君皓的手一直用力捂住肚子,冷顏忙伸手過去幫他撫摸,剛才那一腳應該是踢在了這裏,可沒想到竟是把他給踢得背過氣去了。
君皓低低呻吟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看見冷顏急得一會幫自己摸肚子,一會又找汗巾給自己擦汗,努力一笑,氣息微弱的說:“顏兒是怕我死了嗎?”
冷顏手忙腳亂地,還沒注意到君皓醒過來了,咋一聽見他說話的聲音,驚喜地俯身去打量君皓的臉色,嬌嗔道:“醒了就好,嚇死我了。你怎麽這麽不經踢?居然一腳就暈了,真沒用。”
已經很久很久冷顏沒有這麽溫柔地關心過自己了,兩個人一起總是吵,君皓的心裏頓時一動,也不想和冷顏拌嘴:“是,我真沒用。剛才正好肚子有點不舒服,你又一腳踢在那裏,真疼死我了。”君皓有點象孩子撒嬌地將頭貼向冷顏的大腿,輕輕地磨蹭了一下。
“怎麽會肚子不舒服呢?是不是遊湖的時候受了涼?我去叫禦醫來看看。”冷顏說著就往床下跳。
“不用。”君皓拉住她的衣擺:“就是你剛才不讓我進來,在外麵受了涼,又氣得我肚子疼,你對我好點,別讓我生氣,睡一覺就沒事了。”
看見冷顏還是擔心,君皓拉了她的手放到自己丹田處:“幫我運氣,疏通一下筋脈,會好得快些。”
冷顏依言行事,將內力注入君皓體內循環往複,他體內的內力跟隨著一起運行。兩人都是第一次接觸到彼此的內力融合運轉,驚訝地發現,他們的內力和運行方式竟是那麽地合拍順暢。
隻是令冷顏奇怪的是,當內力運行到君皓的丹田處,就象泥牛入海沒有了蹤跡。
一開始冷顏以為是自己氣力不夠,運行到這裏有些鬆懈的緣故。可是無論她怎麽加強內力輸送,那裏仿佛一個看不見的深潭,完全地吸納進去不見一點回應。
君皓本來放鬆地閉上了眼睛,此時也感覺到了異樣,睜開眼對冷顏說:“顏兒,別管那裏,繞開就是了。”
冷顏心裏疑惑:“這是怎麽回事?你練的什麽內功?”
“師父教的,他沒告訴我是什麽名字。我已經好多了,你可以收功了。”君皓的聲音溫潤柔和。
“真的嗎?還是再叫禦醫來看看比較放心。”冷顏見君皓的臉色慢慢好轉,但是人卻顯得很虛弱,還是不放心。
“傻瓜,你叫禦醫來,問起病因,難道要說是你踢的嗎?宮裏還不馬上就要翻天了,誰也別想睡了。”君皓忍住尚未消退的疼痛,裝出輕鬆的笑:“不騙你,現在我好多了,隻是有點口渴,你倒點水來給我喝。”
冷顏巴不得君皓現在要求越多越好,好讓自己多為他做點什麽彌補過失,趕忙下床,去倒水,還仔細調好水溫,才端回來喂給君皓喝。
君皓也不客氣,喝了水,更進一步地要求:“剛才出了好多汗,身上難受,你去叫小安來幫我換件衣服。”
“他們被你折騰了半天,現在肯定都睡了,就別麻煩了。我幫你找件衣服,先對付著睡覺,明天早上再要小安給你拿衣服過來好了。”冷顏好意說著,去翻櫃子裏的衣服,看有沒有合適君皓穿的。
君皓躺在床上,慢慢舒展開身體,側了頭含笑看著冷顏翻箱倒櫃地找來找去:“你在最上麵那個箱子的底層找找。”
冷顏看看君皓,他可是從來隻等著別人把衣服送到手上穿上就好,還能知道自己的衣服放什麽地方?何況他都搬出去了,不是把東西都清幹淨帶走了嗎?她可是隻想著找件大些的褻衣給他隨便換換。
但見君皓一副篤定的神情,冷顏試著去找,果然裏麵有一套他的褻衣折得整整齊齊地放在那裏。
“你怎麽還有衣服留在這裏?”冷顏將衣服拿到床邊問。
君皓有點得意地壞笑:“我叫小安故意放在這裏的,免得就象現在,我突然會在這裏睡覺,卻找不到衣服換。”
“你早就算計好要在這裏睡覺的啊?”冷顏心裏有點氣惱,被人算計的感覺真不好,尤其是被君皓得逞還躺在床上看自己的笑話。
“還是顏兒這裏睡得舒服。”君皓接過衣服,沒有起來換,卻是看著冷顏:“你確定不需要叫小安來幫忙?”
“不要。”冷顏氣呼呼地順口回答說。隨即覺得自己好像是掉進了什麽圈套,因為君皓那開心的笑,讓她心裏很不踏實。
“那好,你弄點水來幫我擦擦身體,不然換不換衣服有什麽區別呢。”君皓看著冷顏變了臉色,但是她話出了口,不得不逞能的硬抗著,其實心裏很別扭的樣子,心裏好笑,卻也不鬆口,就等著她來服侍自己。
罷了罷了,就看在是自己不小心,一個窩心腿傷了他的份上,今天就便宜他一次。冷顏心有不甘地弄來熱水,絞了汗巾,衝著君皓那張可惡的笑臉,就用力地捂了下去。大力地擦了幾把,眼見君皓的臉都被擦紅了,可他笑容不改地看著冷顏,倒叫她下不了手。
換了輕柔的手法仔細地給君皓擦拭完臉,見他很享受的合了眼,冷顏的心裏浮起一抹淡淡的喜悅和安寧,可是接下來該怎麽辦?她的手停在半空裏,猶豫著要不要動手給君皓把衣服脫掉。除了上次無意看過君皓的小屁屁外,她可從來沒有看過不穿衣服的男人。以前君皓在她心裏一直是那個頑皮的小子,今天猛然發現,他已經長成個半大的男人了。給他脫衣服?冷顏實在難為情,可是誰要自己嘴快,說不要小安來幫忙,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正在冷顏左思右想的時候,君皓睜眼抓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