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你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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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海底沉船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翠波感覺隻是那麽一會而已,她感覺安睿微微動了動。抬眼一看,安睿的睫毛抖了抖,馬上就會醒來,翠波忙起身坐到床邊,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視著他。

安睿慢慢睜開眼睛,緩緩轉動視線,從幔帳的頂到床邊,再到遠處點桌椅,門,越過翠波,將整個房間都掃視了一遍,有點失望地問:“冷顏呢?”

翠波有一刹的不快,自己就在他的麵前,他卻隻惦記著那個小子一樣的冷顏,真不知道她有哪點好,這麽招人喜歡。可是安睿是因為去救自己才受傷的,這點真的出乎翠波的意料,沒有想到安睿會為了自己冒這麽大的危險,並且還沒有責備自己擅自更改了他的命令,這是他對自己最貼心最溫情的一次行動,翠波每想到此,心中就充滿了對安睿更深的愛戀。

翠波柔聲對安睿道:“她說九殿下受傷了,應該做些好吃的,去廚房了。”

安睿“嗯”了一聲,隨即眼中光芒一閃,虛弱地說:“她是一個人嗎?你快去把她找來。”

難道你心裏就隻有冷顏嗎?翠波還想多陪陪安睿,坐著沒動說:“她對做什麽補身體比我行,不如就讓她去做好了。我在這裏九殿下有什麽事情也一樣可以吩咐。”

安睿看看她,有氣無力地說:“你最近膽子越來越大了。”

翠波慌忙在床前跪下:“妾身不敢。”

“還不快去,你怎麽能讓她一個人四下隨意走動。”安睿急道。

翠波不是個傻瓜,隻是被感情迷了心竅,現在被安睿一下點醒,發覺自己犯了一個大大的錯誤,難道安睿與冷顏寸步不離不是已經愛她至深,而是好方便隨時監視她?這一想通,翠波心裏開了一扇窗,驚覺冷顏好像出去了不短的時間,現在還沒見回來,馬上站起身:“我這就去找她,九殿下別急,安心等等。”

說完翠波一陣風地跑出門去。安睿看著她的背影,長長歎了口氣。若是這事情翠波和冷顏易地而處,肯定不會讓自己這麽費心。

於是冷顏在大致將這艘在看來怪異的船已經差不多參觀完畢的時候,終於看見一臉怒氣衝衝的翠波帶著一群臨海國士兵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裏,沒等她開口,冷顏搶先說到:“哎呀,可算看見你們了,我轉來轉去,天都大亮了也沒找到廚房。我說你們這個船造得也太複雜了,下次再造船記得把廚房造顯眼點,不然餓著肚子找來找去多難受啊。”

翠波氣得一跺腳,還不能跟冷顏鬧翻了,不然安睿那邊可沒發交待。她壓抑著心裏的怒意道:“你找不到路不會喊人嗎?我看你是故意四下打探的吧?”

“是啊,找不到廚房,我就隻好故意四下打探回安睿房間應該怎麽走。你這個提醒好,我真應該早點叫人的哦。”冷顏在說到“故意”兩個字的時候特意加重了語氣,然後笑嘻嘻地湊近翠波麵前,小聲道:“你應該知道我為什麽不叫人的吧?我可都是為了你好。難道你就不想單獨和安睿在一起溫存溫存?我要是一會就回去了,你多掃興。唉,我真是好心不落好報。”

冷顏所做的這一切表明上真是情深意重無懈可擊,翠波口舌上根本不是她的對手,隻得說:“九殿下醒了,要見你。”

“咦,到底是你去照顧了一番,這麽快就醒了?”冷顏說著將手中早就冷透了,吹的都快幹了的飯菜往翠波手裏一塞:“這個就麻煩你了。我去看看他這麽想見我打算跟我說些什麽悄悄話。”說完,冷顏大搖大擺地從眾人中間穿過,向前走去。

翠波恨得牙根癢癢,卻又無可奈何,她已經惹的安睿不高興了,可不能再做出什麽讓他不高興的事情來,隻得端著托盤,沒好氣地衝著冷顏的背影喊:“走錯了,他的房間在那邊。”

冷顏回頭,俏皮地眨眨眼睛:“我早就說了嘛,這裏一點都不熟悉,不認識路的,看,現在相信了吧。”她倒有理了。

在一群士兵的“護送”下,冷顏回到了安睿的門前,打開門,她十分友好地對那一群人說:“謝謝大家送我回來,要不要進來坐坐,喝口茶?”

那士兵被冷顏這和氣的態度弄得有點不知所措,她的身份應該定位——囚犯吧?怎麽倒像女主人在邀請別人去自己家裏做客一樣?

“算了,安睿哥哥受傷需要靜養,以後再說吧。”說完,冷顏一笑,關上了房門。那些士兵也不敢貿然去敲門,隻得守在門外,以防冷顏再耍花招跑出來。

轉眼在海上航行了三,四天,冷顏就像失去了水分的花朵——蔫了。這幾天,她天天呆在安睿的房間裏麵,哪裏也不能去,不管她想什麽花招,門口守著的士兵都裝聾作啞就是不準她離開半步。翠波是安睿不傳喚她也不敢來,別人就更不敢輕易來打攪了。

安睿的傷勢不輕,昏睡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冷顏在他床前的地板上打了個地鋪,看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倒也不擔心會做出什麽非常之舉來。除了給安睿療傷,冷顏也沒閑著,她忙著——吐。

這海上行船可真不比一般的河裏湖裏,完全是兩個樣,天天就象踩在軟棉花上搖來晃去。冷顏一開了口,就吐個不停,吃什麽吐什麽,最後,她懷疑自己的膽汁是不是也都吐出來了。現在就是他們不看管著,冷顏也是跑不動了。

即使冷顏變成這麽個衰樣,安睿也不說換個人進來服侍自己。冷顏隻有咬牙繼續和他“培養”感情了。

這天,她搶撐著身體,晃悠著給安睿喂了點水喝。這時隻覺得船體微微一震,感覺到有很多人在外麵急急忙忙地奔跑,然後是在搬什麽東西。

冷顏豎起耳朵,眼珠轉了轉,暫時忘記了惡心的感覺,自言自語道:“不會是打起來了,或者是撞上什麽地方了吧?這船不會沉了吧?”

安睿有點好笑地輕咳了一聲:“你說的那些,都是航海最忌諱的事情,要是被船長知道你這麽說,以後所有的倒黴事情都要算在你身上,因為是你觸了黴頭。”

“管他說什麽,我出去看看,既然上了這船,我也不希望它沉了。”冷顏說著,站起來。正好船一個比較大的顛簸,她這幾天等於沒吃什麽東西,腳下發軟,“撲通”一下就摔倒在安睿的床邊。

安睿忙支撐著側過身子,用力抓住她的胳膊:“不用去看了,船就快到神龜島了,現在正準備過關口。你盡量抓住東西,穩住自己的身體,不然容易碰傷。”

冷顏知道這事情安睿絕對比自己有經驗,趕緊抱牢了手中的某樣東西,穩住自己的身體,不至於被拋來甩去的。

“既然不是我剛才猜的那些事情,他們在外麵幹嘛那麽慌張?”冷顏好奇地問。

“他們在做沉到水底的準備。”安睿也不隱瞞說。

“啊?你剛才不是說沉船是很忌諱的事情嗎?現在還故意把船沉到水底,都不要命了?我可沒打算跟到這裏來就是給你們陪葬的。”冷顏心想等到哪天君皓要是知道自己和安睿死在一塊了,他會怎麽想?該不會真以為自己喜歡上他,私奔殉葬了吧?這可真是冤枉死了。

安睿見冷顏臉色陰晴急速變幻,問:“你是第一次出海吧?害怕了?”

“誰害怕了?”冷顏抬頭去看安睿。他帶著溫和的笑意也正凝視著她,明亮的眼睛中含著一些複雜讓人無法看清的東西。忽然,冷顏覺得有點不對,低頭一看,自己緊緊抱住的東西居然是安睿的手臂,而他不提醒也不動地就那麽半撐著身體由著冷顏抱住,額頭上已經見了汗珠,顯然身體已經不堪負荷。

冷顏想也不想,象丟一塊木炭一樣,就將安睿的手給甩了出去。安睿被這股力帶著重重倒跌於床上,而冷顏失去了依靠,身體失去了平衡,搖晃著跟著撲到了安睿胸前。這一衝的力度比較大,安睿在重壓之下,不由一陣急促的咳嗽。

冷顏尷尬地想坐起來,安睿一手掩住自己的唇,一手按在她的背上:“就這樣吧……咳咳咳……最穩當,不會再摔倒……咳咳咳。”

冷顏伏在他的胸膛上,聽到他一聲趕一聲咳得好不辛苦,自己也覺得很不自在,說:“這樣恐怕會加重你的傷勢,我還是找個柱子什麽的抱著去比較好。”掙紮著想起來。

安睿手在冷顏背上輕輕地按了一下,笑道:“看來你還不習慣盛君皓以外的男人抱你吧?咳咳……不是說忘掉他和我試著開始的嗎?這麽拒絕,咳咳……我可很懷疑你的誠意。”

冷顏怔了一下,自己可不是打算利用安睿的非分之想達到查出神秘海島爭取合作的目地嗎?舍不得孩子套不著狼,就讓他小小地占點便宜吧。安睿是個聰明人,被他懷疑否定了,計劃就徹底失敗了。

於是冷顏抬頭笑道:“的確是不習慣,不過,既然你不怕被我壓死,我還怕什麽?”話是這麽說,冷顏還是暗暗用手肘撐起一部分身體的重量。

安睿咳嗽漸止,而船也漸漸平穩起來,周圍的一切趨於安靜,隻有他的眼睛深深地注視著冷顏,那裏麵有冷顏不願去深究的東西在閃爍。此時安睿咳得有些微紅的麵龐,使他的臉色有了些生動的顏色,而冷顏那帶著幾許尷尬和一點點羞怯的神情在安睿眼裏竟是一種難以言喻的吸引。安睿抬起頭被一種莫名的力量牽引著一點點向冷顏靠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