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想我去做人質。君皓,我怎麽想都覺得你去不妥當,不如我去對安睿說我是太子妃,這個身份也足夠讓他放心你與他合作的誠意了吧?”冷顏收斂了笑,不無擔心地對君皓說。誰不知道大盛最寶貝的就是他這個太子,萬一出了什麽差錯可是天都要塌了。
“虧你想得出來?把我的太子妃送給敵國的王子做人質。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打不過臨海國,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要送去當和談的禮物。我丟不起那人。”君皓輕輕拍拍冷顏的腰:“不想讓你做人質跟著安睿跑隻是其中的一個原因。更重要的是,我想弄清楚一些事情的真相,非得親自去臨海國一趟不可。也許,我承諾過你的事情,回來以後就能給你個完整的答案了,那時候,我們就能真正開開心心地永遠在一起,再沒有任何東西能把我們分開。”對冷顏說這番話的時候,君皓的表情是從來沒有過的認真,他的眼裏充滿了溫柔的深情。
冷顏知道君皓去查的事情一定是和當年在狩獵場那場刺殺有關,也就是和自己父親的死有關,但是無論冷顏怎麽問,君皓都從不說他為什麽會殺了冷東亭的真實原因,難道真正的隱情就在臨海國隱匿者的身上?
“原來你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想了一個計劃,其實什麽都沒幫到你。”冷顏之前還以為君皓是嚇唬安睿,謊稱他已經控製住了臨海國的戰船和大炮,剛才見他吩咐黑龍騎,分明是的確有那麽回事。
“不,顏兒,如果不是你提議我怎麽會想到要跟安睿合作?不是你冒著危險來探路,留下那些記號,我也就無法找到安睿他們的船隻,也就不知道這個島是怎麽進來,更不知道他們居然調動了那麽厲害的武器。這麽些大炮就連我們大盛都沒有,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弄來的。”君皓思索了半天還是沒想通物質不發達,財力又不足以購買這些昂貴得驚人的大炮是臨海國怎麽弄來的,幹脆放在一邊不去想了,繼續說:“不然到時候他們把這些大炮拖到翼城,那才是會打我們個措手不及。幸虧現在被我帶人發現了,在他們的水閘上做了手腳,而且在那些裝大炮的船隻上都埋上了炸藥,原本是想假如他們對你不利,或者和談不成,我就以此來作為要他們放人的條件,再不行,了不得炸了他們的大炮和船,咱們趁混亂脫身。沒想到那黑小子還算識相,知道我沒騙他,否則,他就吃不了兜著走。”
冷顏見君皓得意地笑,不由也笑道:“你呀,就會說這些好聽的話來哄我開心。”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明天我走了,你想聽還聽不著了呢。”君皓坐起來,把自己的披風脫下來蓋在冷顏身上,然後再躺下說:“時候不早了,將就著在這裏睡一會就得去找安睿了。”
冷顏想到兩人才見麵,很快又要分開,心裏覺得有點不舍。她把披風拉了一半蓋到君皓身上,君皓也不客氣,將身體往她旁邊挪挪,靠得更近一點:“你睡吧,到時候我叫你。”
“你呢?”冷顏問。
“我還要想想離開這裏之前,有些什麽事情要做。”君皓將一隻手枕在腦後,仰望天空的明月說。
“假如,到了臨海國找不到你要的答案怎麽辦?”冷顏發現無論她和君皓兩個人在一起有多麽地開心,最終都不得不麵對這個橫亙在他們中間最嚴肅的問題。就像君皓說的,冷東亭的死一天不真相大白,冷顏心裏就始終有一根刺。
君皓倒是很樂觀:“我是無所不能的太子殿下,隻要我親自出馬,保證一切水落石出。”
雖然知道君皓這話是安慰,冷顏卻安心多了,合上眼在海浪聲中悄然入睡。
聽著冷顏的呼吸變得輕鬆平穩,君皓的目光變得冷靜而深邃,這次去臨海國他一定得解決那件事情,雖然希望渺茫,但是必須得成功不可,為了自己也為了冷顏。
這些日子以來,冷顏睡覺都得支著一隻耳朵,十分地警惕。現在君皓在身邊,她徹底地放鬆,睡得很沉,直到被君皓叫醒。她睡眼惺忪地坐起來,第一眼就看見君皓微笑的臉龐,頓時覺得心情愉快。
遠方的海平麵上,微微透起一絲光亮。兩人整理好衣服,招來兩名準備一同前行的黑龍騎,一行人向和安睿約好的地方走去。
不知道安睿是剛上船還是特意等著他們,他站在船頭被風吹得微微擺動的燈籠下,淡然地看著遠遠邊說邊笑走過來的君皓和冷顏,等他們一上船,就拿出顆藥丸遞給冷顏。
冷顏仍是接過藥丸,張嘴就吃。安睿看著君皓用審視的目光一直盯著冷顏的一舉一動,微微一笑:“放心,這藥丸除了解開先前那顆隱藏的毒性外,再沒有什麽其它的作用。我們可以走了吧?”
船上揚起巨大的白色風帆,隨著一聲渾厚悠長的“起航咯。”船身微微抖動一下,離開了岸。神龜島在視線裏慢慢消失,冷顏和君皓佇立在船頭,每離開神龜島遠一點,他們分別的時刻就更接近了一點。
安睿見他們眼中隻有彼此,轉身離去。
來的時候感覺好像很漫長,而這次返回卻那麽快就船入海底,過了關口。感覺船已經浮出水麵,並肩坐在船艙裏的冷顏和君皓相視一笑,目光中都是不舍。馬上安睿就會放下小船送冷顏回大盛,再見又是何時?
“君皓,我要和你一起去臨海國。”冷顏忽然抓住君皓的手,用力握緊,堅定地看著他的眼睛。
“不行。”君皓斷然地否決,他早知道冷顏不會那麽乖乖地聽話,就等著她來玩花樣,沒想到這次她倒是直截了當地要求。
“反正我打定了主意,非和你一起去不可。我們兩個一起出來的,現在你要我丟下你一個人回去,我辦不到。你不要打強行把我送回去的鬼主意,就是回去了,我也會馬上想辦法,弄到船跟到臨海國去的。你不信就想想,以前你哪次把我甩脫過?”冷顏越說越激動,聲音越來越大。
君皓一直盯著她看,等冷顏劈裏啪啦一通話說完,才發現兩個人麵對麵,大眼瞪小眼地臉都要貼到一起去了。她暗暗往後挪,君皓一伸手將她緊緊箍在自己懷裏:“你剛才不是挺厲害能說的嗎?說完就想跑?”
冷顏一甩頭:“我沒想跑,就是想跟你一起去。”
“那你躲什麽躲?我們是拜過天地入過洞房的夫妻——”君皓說著,眼神變得挑逗起來,手順著冷顏的腰肢往下摸去。
冷顏緊張地摒住呼吸,很不自在地準備推開君皓,卻發現了他眼裏一閃而過的狡黠,原來如此!冷顏忽然緊緊地貼上了君皓的身體,手往他的衣領裏鑽進去,一派嫵媚之態說:“不如我們就在這裏合房?”
這下可輪到君皓的身體微微往後縮,嘴裏卻不服輸:“好啊,你這麽有興致,我當然更樂意。”說著他去拉扯冷顏腰間的帶子。
冷顏卻是神情更柔媚,雙手抓住君皓的衣領就往下拉。兩人手裏較著勁,眼神也是在互不服輸地交纏碰撞。
“你休想用這個辦法嚇跑我。”冷顏已經將君皓的衣服剝脫得露出了他寬闊的肩膀,在燭光下閃著健康的光澤。結實的胸膛也呈現出一半漂亮的輪廓來。
而君皓唇角帶笑,手一帶,冷顏束在腰間的衣帶飛入半空又輕飄飄地墜落了下來:“不怕我可就不客氣了,反正遲早你都和我要經曆這一遭。咱們兩個人來,到時候帶上一群孩子回去豈不更妙?父皇母後會很喜歡你這麽盡心盡力做好了一個太子妃的本份。”
冷顏一咬唇,伸手就要用力將君皓往床上推,反正豁出去了,他不帶自己走就跟他沒完,看誰鬥得過誰?
君皓一隻腳往後退了一步,穩穩地站定,手開始去拉冷顏的衣結:“是宮裏的姑姑們沒好好教會你,還是你想給我個驚喜?你就不會矜持點?這麽主動,可一點都不像個太子妃。”
“你管我?你不是長大了,成人了嗎?來就來,不試你怎麽知道我會不會?”冷顏也不甘示弱地去拉君皓的腰帶。
“別以為我和你鬧著玩,我可要來真的,要是被人看見,吃虧的可不是我。”君皓已經覺得有點繃不住了。他知道冷顏表麵上看起來大大咧咧,可是在兩人真正親熱上還是很害羞地,本想做出惡狼撲食的舉動嚇唬嚇唬她,讓她知道跟著自己去了,在那個虎狼環視的地方原本就很危險,再加上身邊還有個隨時可能會讓她難堪的夫君,會讓她知難而退。誰知道冷顏竟象看透了他的心思,杠上了,現在的局麵已經脫離了君皓事先設想的掌控範圍。
就在這時,門竟然被人推開了。推門的士兵往兩邊一閃,安睿正要往裏跨的腳步一個緊急地收勢站住了。屋內,君皓和冷顏一個衣衫半褪,一個外衣鬆垮,聽見動靜,冷顏本能地一把抱住了君皓,鑽進了他的懷裏,微微抬起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滴溜溜地看向安睿,宛如一隻受到驚嚇的小鹿。
君皓雙手緊緊擁住冷顏,看向安睿的眼神卻毫不掩飾炫耀的笑意。
安睿的臉騰地一下紅了,原來他撞破了別人的好事,冷顏終究是喜歡盛君皓的。他忙轉了身,心裏五味雜陳地說:“冷顏的船已經準備好了,趕快收拾一下就可以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