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庶女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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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胸部大鑽洞難

常諾聞言大為光火,去看何當歸時,她的眸中無喜無悲,不驚不怒,他致歉的話反而說不出口了。

上官明日分明從常諾之前的話意裏聽出了何當歸就是王爺迷戀的“小妖女”,卻還跟常諾說什麽“廝混”“勾搭”之類的話,這可真是正麵擊臉了。

何當歸本來想噎官明日兩句,她可深知道他的痛腳在哪裏,不過,看著他斷掉的鼻梁,再想到夢中那個癲瘋狀的舞鞭男人,她倒還真是懶得同他計較了。對付背後捅刀子的小人麽,還是應該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在背後行事才好。

常諾將上官明日拉到一邊竊竊私語,何當歸也將竹哥兒拎到一旁進行“愛心教育”。

“死孩子!”何當歸戳著竹哥兒的雙下巴,惡狠狠地說,“你再皮,再給老娘惹麻煩,老娘打發你回老家!”

竹哥兒水汪汪的眼睛盛滿委屈,說:“娃娃的爹跑了,姑姑你就拿我撒氣,這不公平!”

“公平?”何當歸在雪白的臉上掐出五個紅指印,恨聲問,“你青姑姑送來的紙條上究竟寫了什麽?你再不從實道來,老娘給你一頓公平手板!”

竹哥兒撅嘴從前襟中掏出一個信封,慢吞吞地說:“剛才拿錯了,這個才是青姑姑的信,姑姑你不要生氣,你肚裏有小娃娃的事,我不會到處亂講的喲~~”說完,他推開地上一摞經書,露出一個小洞,然後蠕動著擠出去了。

何當歸當即拆開信封,粗略地看了一遍,感覺有個陰影罩在頭上,抬頭見是孟瑛,頭湊得很近,仿佛也想看看她的信。她詫異地問:“你幹嘛?”孟瑛穿上家丁服,違和感不是一般的強烈。

孟瑛尚未開口,常諾那邊“呼啦”一響,上官明日躍上房梁,又踩著梁木竄出氣窗,不知有心還是無意,他的腳將梁上灰土踏下了一片,立刻將室內弄得煙塵嗆人。而孟瑛居然打開扇子幫何當歸遮土,立時讓她受寵若驚了,這個小霸王幹嘛突然對自己這麽好?

常諾仰頭罵了一句“臭小子”,然後上前推開孟瑛,俯身對何當歸說:“我有事要辦,需離開幾日,你且寬心,在此安心養胎,我一定會負起責任,好好安頓你的。”王爺的態度很是善變,這頭拋棄了她和孩子,讓何當歸未婚生子,回頭再想把她們母子要到手,一定又要多費波折。所以,提親還是要繼續提,一頂大紅花轎將她接到昕園中養病,病好後再交給王爺處理。

何當歸鄭重地說:“我跟寧王毫無關係,我也沒有身孕,風公子你過幾日來收回那些夜明珠,我與寧王從此便是陌路人了。”

常諾則拍板決定道:“我一回來就上門提親,你隻需耐心等待,不用心存疑慮。”

他說完也從頭頂的氣窗躍出,何當歸斜視一旁看戲的孟瑛,問:“三公子怎麽不跟朋友一起離開?”

孟瑛擺弄著他的沉香木小扇,烏黑的眼珠盯著她的麵紗,回答說:“我本來已出府了,可是收到瑄弟的傳信,說他這兩日分身不暇,讓我代替他看好媳婦,不能讓你掉一根頭發絲。這不,”他用扇柄敲打著深藍的家丁布衣,“我已經大搖大擺的從貴府出來了,再掉頭回去,實在抹不開麵子,於是我就尋了件這樣的衣服來看你。不想風揚也有樣學樣,要來扮家丁湊熱鬧……總之,這兩日我就是你的保鏢了,請多多指教。”

“保鏢?”何當歸眨動眼睛,“聽起來就不是個討人喜歡的角色,我用不著保鏢,也不喜歡跟屁蟲。三公子你見著方才的情形,還要幫令弟看著‘媳婦’嗎?”

孟瑛點頭道:“你有娃娃了是吧,那我當然更要守好你,等著瑄弟來處理此事。我的存在感很低,何小姐你不用在意我跟隨在你身後,想做什麽就去做吧。”連他自己都不否認他是跟屁蟲了。

孟瑛抱走一床被子,又端走兩碟點心,就往閣樓的二層去了。二層與房梁等高,與一層連通,可以憑欄向下眺望,真是一切盡在掌握。不過二層一直被當成掃帚拖布間用,拿來睡人就有點寒磣了。

何當歸得知,這兩天她身邊將多出一個孟瑄派來的奸細,心中略有不悅,但也隨他去了。又拿起青兒的信反複看了兩次,愣神想了一會兒,她提筆蘸墨,寫了一封回信。想要快點將信送出,門外有上夜的下人,不能通行,而她又不打算在有旁人在場的情況下使用她的“絕世輕功”從氣窗進出。

於是,她走到竹哥兒方才進出的小洞前,深吸一口氣,然後吐出,她自認要比竹哥兒瘦上一圈,不可能他能過去而自己過不去,可是——

剛爬了一小半,她就發現自己卡住了,卡住的部位是……她豐滿了不少的胸口。她相信憑自己的毅力,一定可以鑽出去,一定、可以、鑽出去!如此努力掙動了片刻,她走到胸脯最鼓的地方了,隻要鑽過這一段,後麵就輕鬆多了,輕、鬆、多、了!

正當她呼吸著外麵的好夜色,將身側的木料擠得吱吱作響的時候,她突然感覺臀上一熱,似乎被一隻大掌覆上了,然後又有一隻熱掌落在她的小腹。身體一僵,還未及做出反應,後麵傳來一股巨大的拉力,將她辛苦鑽出去的部分給扯回來——

痛!好痛!她差點疼出眼淚來,單臂護住自己的胸口,嚴重懷疑裏麵被磨破了,臀上還有一點殘留的熱意……仰望孟瑛那一對高傲的鼻孔,她憤然對著他的下巴揮出一拳,他竟敢如此無禮!

孟瑛一手將她的粉拳包住,驚訝地說:“你好大的力氣,把我的虎口都震麻了,真是一隻母老虎。”

何當歸收回自己的手,冷冷道:“閣下忒也無禮,不請自來,還舉止輕浮,我對閣下很是厭惡,你快點離開這裏,否則我不客氣了。”

“你寫了信是吧,”孟瑛攤手索信,“給我好了,既然你執意要攆我走,我就順便幫你送信了。”

何當歸覺得像他這麽沒品的人,搞不好還會私自拆看她的信,調查她的隱私,於是果斷拒絕了他:“不勞你費心,你隻要立刻離去,就幫了我的大忙了。”

孟瑛耍無賴地說:“你不讓我送信,我不光不走,還要放聲唱歌,將門口的那些人引過來,他們問時,我一定給他們一個精彩的答案。”

何當歸啞然,這廝就是孟瑄的哥哥,是孟瑄給她派來的保鏢嗎?罷,反正她信中內容對外人而言沒有什麽價值,就算他扣下信不送去,大不了明天再送一封。於是,她遞上信封,交待清楚了盧府的位置,眼見孟瑛收起信離去,她回頭環顧經閣,享受著一個人的靜謐。

原來,活著的感覺,在夢外麵才能感覺到,從食物的香味和溫暖的床鋪中感覺到,從與形形色色人的接觸中感覺到,也從胸口脹滿的不明情緒中感覺到。

“這一晚”,或者說“這一年”,她真是收獲頗豐,不止多了兩萬多兩進賬,給籌備中的“商業街”注入一筆資金,還擺脫了一個她最想擺脫的大麻煩。相信看過了她麵紗下的臉,朱權今生今世都不會再出現在她麵前了,這個認知讓她胸懷舒暢得像雲端漫步,仿佛能看到以後的敞亮人生在向她揮手。

而且,“整整一年”不見孟瑄,她真的有點想他了,等下次見到他,她或許會忍不住兌現夢中對他的承諾,離開羅家,嫁進孟家,對他好,不離棄他。雖然告白的話是三年後的孟瑄說的,現在的他或許還沒有那樣的深情,不過,她願意一點一點教會他如何愛人,這也是她對他的承諾。

用剪刀撥弄著棉製燈芯,她微微笑了,“呼”地一下吹滅了燈,走進輕暖的棉被中,陷入深層次的睡眠中,一夜無夢。

早晨起來略整妝容,解決掉了餘下的點心清水,戴上麵紗,然後就聽見門上傳來叩響聲,少時門開,冬天早晨的陽光被放進來,盛滿了整個經閣。她應聲抬頭,眯眼去瞧明亮光線中一縷縷浮動的微塵,有朝氣地跳躍著。

開門的人是績姑娘,她一直在城郊監督羅家祖墳的修葺,因為早在去年年尾的時候,黎相士等幾人都不約而同地算出,今年是戊寅年,歲煞東,星宿房,羅家主利祭祀、祈福、求嗣、動土、破土、嫁娶、冠笄。所以,老太太決定今年的祭祖要比往年更加隆重,才讓湯嬤嬤和績姑娘招了一班工匠,去城郊蓋了座“念祖亭”,並用上等石材給祖墳加壘。

而且,羅白瓊、羅白及和何當歸都過了冠笄之年,正合了相士之言,所以老太太大年初三就張羅上何當歸的親事了。可今天一早,南苑下人來報,寧淵寧公子和風揚風公子都留書告辭了。老太太抖開信一瞧,上麵說他們另有要事,議親一事暫時緩緩,彩禮不必退,請貴府當年禮笑納罷。老太太疊信歎氣,彩禮變成了年禮,看來這門親事是告吹了。

而恰在此時,昨晚派人來報說“祖墳塌了”的績姑娘回府了,進內堂與老太太如此這般地說了一通,令老太太驚詫莫名。老太太聯想到外孫女昨日道出的什麽夢見外祖父之類的話,心中猜測著各種可能性,於是,連忙遣了績姑娘去經閣將外孫女放出,叫來細細盤問。

“績姑娘好早,”何當歸站起來笑迎道,“聽說昨晚城郊出了事,我還掛記著你和湯嬤嬤呢。可吃過早點了?”

績姑娘比三年前稍胖了一些,從前的瓜子臉有了雙下巴,她走進打量何當歸,先問了她為何戴麵紗,又問了她的病況,最後才湊近,低聲對她說:“三小姐,咱們祖墳上出了點怪事,老太太一聽覺得是好事兒,現在叫去了黎相士,讓他給卜一卜。老太太讓我過來問問,你昨日說夢中見到故老爺,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夢裏的事麽,真真假假的一時也說不清楚,”何當歸順一順耳邊的碎發,笑問,“不知咱們祖墳究竟出了什麽怪事,績姑娘你仔細同我說說,我也好知道一會兒怎麽跟老祖宗回話。”

績姑娘又壓低一點聲音,說:“昨天夜裏不是下雨麽,城郊那邊的雨勢尤其大,白天新培的黃土,衝掉了好幾層,後來天色忽明忽暗,還突然有了地動,我們大家都嚇壞了。聽見遠處轟隆隆地響成一片,嬤嬤隻道是墳頭塌了,隻因為當時雨勢不緩,地動也剛剛過,而墳頭那邊的土質又疏鬆,因此,我們幾人也未及前去探看,就差身邊的人飛馬進城報知老太太,說祖墳塌了。就這麽著,才讓老太太冤枉了三小姐,真是抱歉。”

“哦?”何當歸輕笑問,“老祖宗怎麽冤枉我了,我也聽得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