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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整個美國或者說整個世界都處在一個過渡的階段。
戰爭、反戰、垮掉的一代,色彩斑斕的波西米亞發帶和鮮豔靚麗的格子襯衫,懶懶散散的黑人藍調音樂,讓人迷醉的杜鬆子酒,加上NBA電視轉播那泛著油光同時色調昏暗的畫麵,構成了美國人對於七十年代的記憶。
而到了八十年代,整個世界似乎一下子從那種灰暗晦澀的色調中解脫了出來,瞬間明亮了起來。
ET開始掀起關於外星人電影的狂潮,英國則和阿根廷在南大西洋打了一場不像戰爭的戰爭,羅納德·裏根從刺殺中恢複,開始帶領美國冷戰中扭轉冷戰中的頹勢,奧利維婭·約翰的《physical》排在了音樂專輯銷量榜的榜首。
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一切都在意味著這將是美國曆史上的一個黃金時代,包括NBA。
大鳥伯德和魔術師約翰遜在1979的入主,瞬間改變了NBA在不斷下滑的頹勢,這對創造NCAA曆史收視率冠軍的偉大對手,將他們的偉大對抗帶到了NBA,並將拯救整個聯盟。
三年的時間,兩個人已經各自獲得了兩個和一個總冠軍,一個最佳新秀和兩個總決賽MVP,帶領湖人和凱爾特人這兩隻傳統強隊走向複興。
同時,其他豪強也不甘落伍,其中最具震動性的大新聞就是1982年的常規賽MVP摩西·馬龍,入主超級強隊,東部衛冕冠軍費城76人。
NBA的黃金時代已經拉開大幕。
而此時,穿越時光三十年,漂洋過海來到這片土地的中國人,甘國陽,正經曆著他短短的籃球生涯中最黑暗的時刻。
現在已經是1982年的11月底,時值深秋,加州已經不再溫暖,而甘國陽則在UCLA的籃球隊進入了寒冬。
在進入UCLA後的將近三個月時間裏,他發現自己始終沒有辦法融入這個學校,也沒有辦法融入這支籃球隊。
UCLA對他而言太大了,每次訓練他都要走很遠的路,才能從宿舍到達體育館。
這裏的學習課程也異常密集和艱深,甘國陽不畏懼學習,但畢竟他不是學習狂人,更何況他有著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他要打籃球。
可是,在籃球隊他同樣沒有歸屬感,哪怕他已經在無數次訓練中表現出了自己出色的天賦和技術,以及常人難以企及的籃球智商。
甘國陽是賈巴爾在這些年回到UCLA打球,唯一被誇獎過的球員,其他球員甚至連得到他的批評都不值得。
因為法瑪爾教練不喜歡甘國陽,不喜歡這個刺頭,不喜歡這個總和他作對,總愛開一些低俗玩笑的黃皮膚——他覺得這些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而甘國陽也不喜歡這個總板著臉,拉長了鼻子和眼角好像章魚哥一樣的教練;
法瑪爾覺得甘國陽沒有紀律觀念,不懂得尊重前輩,是個仗著天賦總喜歡亂出風頭的毛頭小子。
甘國陽則認為法瑪爾行事古板不懂變通,總是喜歡以身份壓人,不喜歡采納球員們的意見,最最重要的是,不認可自己的天賦和努力。
世界上有些人便是如此,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下,卻仿佛存在於不同的世界裏。
同樣是一個腦袋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可就是尿不到一個壺裏麵。
不僅僅教練如此,甘國陽覺得其他隊友也是這樣,尤其是一隊的那些老隊員,在他們看來資曆是按照誰先進球隊來排的,無論你多麽的厲害,新人都要給老隊員買盒飯。
甘國陽是唯一一個沒有給老球員買過盒飯的。
在UCLA的大學生活遠沒有甘國陽想像地那麽美好,甚至可能就是地獄,而這地獄中唯一的天使就是王撫西…對了還有甘國輝和陳星這兩個小鬼。
隻有和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甘國陽才能感受到一些溫暖,才會沒有那麽多的煩惱。
現在的他,分外懷念在舊金山,在帕羅奧圖,在維京人的日子;他想念迪彭布洛克,想念威廉姆斯,想念維吉斯,想念貝爾曼。
1982年11月30號,星期二,甘國陽在上完了瑜伽課之後回到了宿舍。
他發現錢莫斯這個家夥又不在,按照這段時間和錢莫斯的相處來看,十有八九是跑到什麽地方去泡妞了。
錢莫斯的父親在洛杉磯有好幾個倉庫公司,是一個有錢的富商,所以錢莫斯也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女朋友幾乎是一星期一換。
那天開學在宿舍和他幹好事的女生,就是他來學校的第一天釣到的,竟然是UCLA籃球隊的拉拉隊隊員。
不過除了好色愛玩之外,錢莫斯倒還是沒有什麽惡習,為人也還不錯,特別是他很喜歡音樂,總是會買許多音樂磁帶回來和甘國陽一起分享,這讓甘國陽感到相當不錯。
“這個家夥,又把房間弄的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又有哪個女孩這張床上被他糟蹋了。”甘國陽望著卡洛斯淩亂的床鋪和地麵,無奈的自言自語道。
“哦,天呐,這家夥連避孕套都不知道扔掉,受不了他…這是什麽,新專輯?”甘國陽竟然在床邊發現了用完沒扔的套套,但在一旁的沙發椅上,他看到了一盒新的音樂磁帶,好像是剛剛發行的。
“Thriller?顫栗,邁克爾·傑克遜……這家夥的臉看上去好熟悉啊…邁克爾…邁克爾?是邁克爾!”甘國陽拿起那盒磁帶才發現,這張專輯的演唱者就是他在聖巴巴拉接受背傷治療時,認識的那個音樂家邁克爾!
“他真的發專輯了啊,正好要一年了吧,真是太巧了,竟然能在這裏找到他的專輯。”甘國陽哪裏知道,這根本不是什麽“太巧了”。
在今天邁克爾傑克遜發行了他的第二張專輯《顫栗》,一經發出就占領了各大榜單榜首的位置,以暴風驟雨之勢,席卷了全美。
幾乎所有的流行音樂愛好者,都買了邁克爾·傑克遜的這張曠世巨作,掀起了一股傑克遜狂潮。
而甘國陽則打開了磁帶盒,拿出從王撫西家店裏買來的walk-man,開始聆聽這張流行音樂史上最最著名的專輯。
Wanna-be-Stratin'Somethin'(圖謀不軌)
Baby-be-mine(做我的寶貝)
The-Girl-Is-Mine(我的女孩)
Thriller(顫栗)…………
甘國陽聽著這一首首獨特的邁克爾·傑克遜歌曲,聽著他那獨特的帶有童聲味道的嗓音,似乎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顫栗了起來,顫抖了起來。
在這激動人心的音樂中,甘國陽好像一個悶在水中很久的人,突然浮上了水麵,大口大口,貪婪地呼吸著新鮮空氣。
當他聽到Beat-It這首歌曲,聽到You-better-run,you-better-do-what-you-can,(你最好快跑,最好做能做之事)Don't-wanna-see-no-blood,Don't-be-a-Macho-man,(不要流血,不要逞能)…………So-beat-it…just-beat-it,beat-it……(避開吧,避開吧)的時候,突然覺得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
是啊,自己既然沒有辦法改變法瑪爾教練,沒有辦法改變其他球員,沒有辦法改變UCLA,更加沒有辦法改變自己,那麽就避開吧。
避開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避開那些討厭自己的人,避開這裏過於沉重的輝煌,避開這裏過於遠大的理想。
去找尋自己喜歡的地方,找尋可以發揮自己才華和天賦的地方,找尋一群誌同道合的兄弟,在籃球場上開拓自己的天地。
現在,學校之間的熱身賽已經快要結束,UCLA所處的太平洋聯盟比賽也將要正式開展,爭奪1983年NCAA全國賽48強的資格。
甘國陽現在竟然連一場熱身賽都沒有上過場,法瑪爾壓根就是想讓他板凳坐穿。並且他和甘國陽說大一的時候不會讓他上場,要等到大二。
大一新生不準打正式比賽都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要是新生都不打,UCLA就隻有六個人可以打球了。
沒有比賽可以打,對甘國陽的折磨僅次於始終沒有推倒王撫西,對後者他可以等待,但前者他已經決定不再忍耐。
甘國陽扯下塞在耳朵裏的耳機,開始收拾宿舍裏自己的衣物等行李,反正自己的東西不多,也沒有帶家用電器過來,這些錢莫斯都有。
很快,他就把自己的東西都收拾妥當,甘國陽決定,要離開這裏。
換成別人,在大學第一年就自行退學,簡直不可想像,尤其還是UCLA這樣的名牌大學。
但倔強的甘國陽知道,自己不能再待在這裏了,再待在這裏,他不敢保證自己的籃球生涯會不會被廢掉。
他還記得兩個月前,賈巴爾在訓練了兩個星期後,準備離開UCLA回湖人報道。
在走之前的最後一次對抗訓練中賈巴爾和他說“當你覺得沒有希望的時候,不妨選擇離開。”
賈巴爾曾經就是在密爾沃基雄鹿打球,並且拿到了一個總冠軍;但六年後他執意離開,被交易到了溫暖的洛杉磯,重新開啟他的又一段傳奇。
現在,甘國陽要壯士斷腕,離開這所籃球名校,重新開啟自己的大學生涯……至於怎麽開啟,他目前還沒想好。
甘國陽望了望住了三個月的宿舍,還是坐下來給錢莫斯寫下了一封信,畢竟這三個月的時間裏兩人還是很不錯的朋友。
但在離開之前,他還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去做,他要去見一個人——王撫西。
自己就要離開洛杉磯,離開UCLA了,這個決定是這樣突然,突然到連甘國陽自己都覺得自己腦子是不是抽風了。
所以他要去見一見王撫西。
畢竟,如果甘國陽真的離開洛杉磯,以後就不一定會回洛杉磯上學了,那就意味著兩人將分隔兩地。
三個多月的相處,甘國陽覺得自己已經無法離開這個有些刁蠻,有些溫柔,有些睿智又有些幼稚的可愛女孩。
他深深地愛上了她,在這個本不屬於他的時空,愛上了這個命中注定的女孩子。
等甘國陽帶著自己的大包小包和錢物,坐上出租車到達英格爾伍德高中時,學校剛好放學。
甘國陽就這樣拿著一堆東西直挺挺像個電線杆一樣戳在校門口,王撫西在看到他時還以為這是一個打工仔。
王撫西現在已經從籃球隊退出,這對她來說是一個艱難的決定,因為她是那麽的好勝,那麽喜歡籃球,那麽想要取得冠軍。
但相比而言,他更喜歡甘國陽,而女子籃球是沒有大學獎學金的,所以她退出球隊,要把更多的時間放在學習和積累個人簡曆上,來爭取申請到UCLA。
當然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理由,就是王撫西害怕籃球打太多腿會變粗變肌肉腿,這樣可就不好看了,甘國陽會不喜歡的。
“阿甘,你怎麽來了!”看到甘國陽突然的到來,王撫西還是非常的高興,立刻迎了上去。
“阿甘,你怎麽不說話?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誒,發生什麽事了?”王撫西看著甘國陽的臉色,似乎不是很好。
“撫西,你願不願意永遠和我在一起?”甘國陽突然問道。
“當然願意,我一直都願意。”王撫西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可是她還是毫不猶豫地回答道。
“嗯,我也是;撫西,我們…我們真正地在一起吧!”
“真正在一起?什麽意思……”
………………
當在英格爾伍德的一家旅館裏,甘國陽脫下王撫西的帽子時,才知道她為什麽總要戴著這頂壓地低低的鴨舌帽。
因為她實在是太漂亮了,脫下帽子,她露出一頭了秀發,那種渾然天成玉雕粉琢的感覺,不是有著一個帽子阻隔可以體會的。
而當甘國陽輕輕解開撫西那青綠色的罩子扣時,那略微有些小的罩子微微卡了一下乳肉,然後才隨著甘國陽的輕撫而落到床上,束縛盡去,露出一對渾圓飽滿的玉兔來。
瞬間,甘國陽被王撫西的臉龐吸引去的目光,轉移到了那對美物上。
它們的形狀是那樣的姣好優美,猶如兩顆淚滴狀的珍珠,在昏暗的燈光下綻放著瑩潤的光澤。
那一抹光亮,潔白而帶著些微的透明,體現出來一絲沉甸甸的質感;而那凸起則小小圓圓的,立在兩塊硬幣大小的紅暈上,如同小碟中的紅豆。
“帶著這兩個東西打籃球不會累嗎?”似乎是因為太美,甘國陽此時腦子裏首先想到的卻是這件事。
而王撫西望著呆呆傻傻看著自己胸前的甘國陽,立刻覺得害羞到了極點,到現在她的腦子裏還是迷迷糊糊的。
和家裏人打了一個電話後,就不知怎麽地跟著他進了這家旅館。
於是,她用兩條潔白的玉璧,交叉捂在胸前,想要掩住那關不住的春色。
然而,王撫西常年鍛煉的手臂不僅沒有凸起的肌肉或者變粗,反而更加的緊致光滑,沒有一絲肥肉;捂在胸前勒出一絲細膩的乳肉,顯得更加誘惑。
甘國陽輕輕地撫摸著王撫西的臉龐,看到她低著一段粉嫩如塘藕般的雪白脖頸,兩片飽滿豐盈、好似上了臘的蜜餞般可口的櫻唇,忍不住低頭吻了上去。
“嚶~”王撫西發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嚶嚀,傳到了甘國陽的耳中,卻瞬間勾起了他心頭的火熱,一下將撫西推倒在潔白的床上。
此時,房間裏的燈熄滅了;深秋時節,天很快就要黑了下來。
在燈紅酒綠的洛杉磯,黑色的天空並不寂寞,時常有那一抹抹的光輝刺入深邃的黑空中,或輕飄的或硬挺的,直墜或橫掃;有時也帶著些閃爍點動,是紅色的,那應該是從機場起飛的航班。
當黑夜徹底來臨,洛杉磯的光輝卻也到達了頂點,所有的光亮在夜晚都綻放出來,好似狂喜似地把天角照白了一條,且留下了那一抹抹乳白色的光。
一切都固定了下來,夜還是那個夜,人卻不再是原來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