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直陰陰的,雨雖然不大了,但是纏綿不絕。
這樣的天氣之下,讓人看不清楚這是天要黑了,還是天剛亮。
古楓一直都呆在小黑屋裏,因為沒人理沒人問,他也樂得清閑,甚至是很悠閑的練起了功。
時間隨著雨水嘩啦啦的不停流走,大小周天都運轉過後,古楓終長籲一口濁氣,緩緩的張開雙眼,抬眼看看窗外,天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嘰哩咕嚕的一陣響聲起從五髒廟裏響起,古楓這才想起自己這一天好像什麽都沒吃,早上隻顧著侍候古逸昑,早餐也沒吃,中午眼看馬上要和汪鎮民聚餐了吧,結果又被劉詩雅一個電話給急召回醫院。
從椅子上站起來活動了一下筋骨,走到門前拉了拉把手,開不了,門被人從外麵反鎖上了。
盡管這門是鐵做的,不過以古楓的身手想要暴力弄開它並不難,不過他並沒有這樣做,因為就算能出去,但問題無法解決的話,那也是麻煩。
手機被沒收了,晏曉桐又一去不返,外麵現在到底是什麽個情況也不知道,不過古楓並沒有太擔憂,邪不能勝正,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站在正義這邊的。
孫建光再狡猾也不過是一隻狐狸而已,古大官人還沒來到這個時代的時候就是個打狐狸的好獵手,更何況是現在呢!
重新坐下來的時候,外麵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而近,直奔這房間來了。
沒多一會兒,腳步聲到了門外,鐵門響起“咣啷”幾聲,然後鐵門就被打開了,四個警察出現在外麵,其中一個比較年輕的警察就張嘴喝道:“古楓,出來!”
古楓眉頭微緊,坐了幾個小時的冷板凳心裏已經很鬱悶,這會兒聽到別人衝自己頤指氣使的呼呼喝喝就更是不悅,不過他並沒有過激的反應,隻是站起身緩緩的走了出去,淡淡的道:“同誌,我不是聾子,不必這麽大聲的!”
那年輕的警察冷哼道:“少TM廢話,走!”
古楓原本是想走的,但聽到這話後就頓在了那裏,“同誌,好心的勸你一句,有些人你可以呼喝,但有些人你要敢衝他咋唬,他就可能讓你很不舒服!”
那年輕氣盛的警察見這個家夥進了警察局還敢吱吱歪歪,口水多過茶,暗中還帶著威脅的味道,當即就怒了,“草,你還敢威脅我?”
古楓微笑道:“威脅不敢當,隻是好心提醒你而已,當今社會,警察並不算什麽,別以為穿著這身皮,腰裏再別杆槍就很了不起!”
那警察怒得不行,當即就掏出了警棍,揚起來道:“我瞧你小子是不挨揍就不老實了是吧?”
古楓冷冷的盯著他,目光既陰沉又銳利,緩緩的道:“你動我一下試試!”
另外幾名警察雖然知道古楓的身份隻是個醫生,而且還搞出了人命,可是能出動那麽多頭頭腦腦來審他的案子,這小子肯定有點來曆,最起麻也不是什麽善茬,所以趕緊的上前來阻止這年輕的警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把那名年輕的警察勸下去後,一名中年警察就語氣溫和的道:“古楓,輪到你做筆錄了,專案組那邊請你過去,請跟我們走吧!”
另一名警察卻依稀覺得古楓有些眼熟,好像覺得他之前來過市局見楚漢良,於是就跟著道:“我們隻是例行公事,希望你能合作一些,別讓我們難做!”
古楓微點一下頭,“這才是人民警察該說的話嘛!”
年輕警察聽見這囂張的語氣,頓時又要發作,卻被另外幾個警察用眼神給製止了。
然後古楓就跟著這幾名警察,穿過走廊,走進一個寬敞的房間。
房間的擺式是三堂會審的格局,一張鐵鑄的椅子,對著的是一張桌子,桌子後麵坐著四個人,分別是市長秘書魯明強,衛生局副局長戚天林,藥監局局長安亞富,市局副局長湯慶國。
那帶著他進來的四名警察示意他坐到鐵鑄的椅子上,古楓沒說什麽,很合作的坐了下來!
一見他坐下,那名對古楓懷恨在心的年輕警察立即就要打開椅子下麵的鐵鏈腳銬,要把他鎖在椅子上。
古楓這下是徹底怒了,正準備一腳把蹲在麵前的警察踢飛,市長秘書魯日強卻擺擺手道:“用不著這樣,古醫生隻是來協助調查的。”
那名年輕警察心有不甘,但也隻能作罷,正想要站起來的時候,古楓卻輕拍一下他的肩膀,“同誌,魯秘長的話你聽到了嗎?”
年輕警察拍開他的手,臨下去之前還不忘狠狠的瞪古楓一眼。
古楓淡笑一聲,並沒說什麽,心裏卻道,小子,今晚好好哼受一下冰火九重天的滋味吧!
隻是當這名警察走出去的時候,正想反手掩上門,卻覺得雙腿突然間一陣發抖,關節也不受控製,整個人也跟著“卟嗵”的一聲倒在地上。
年輕警察掙紮著想要爬起來,但手腳卻抖得厲害,完全使不上力。
另外三名警察見狀,趕緊的上前來攙扶他。
“小強,你這是怎麽了?”
“我不知道,我的腳突然就軟了……”
“誰讓你晚上搞那麽多的?”
“我沒有啊!”
“能站起來嗎?”
“不行,我的手腳都沒有力氣了。”
“怎麽回事?”
“……”
看到門口亂成一團,市局副局長湯慶國喝道:“還愣著幹嘛,趕緊帶他去醫務室!”
古楓臉上浮起不屑的冷笑,送他去醫務室?送他去市人民醫都沒用!今晚他必定要過一個欲生欲死的夜晚。
原來,剛剛古楓輕拍這名警察肩膀的那兩下,雖然沒有一點力道,看起來仿佛替他拭去灰塵一般,其實卻夾著凝聚真氣的一絲陰柔暗勁。
當然,古楓隻是想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警察一個教訓,並不想要他的命,所以下手之時極有分寸,這廝最多隻是被折磨一個夜晚而已。但如果換成出手的是晏曉桐,恐怕他就沒有這麽走運了,不死也得半殘,現在還在省附屬醫急診科裏搶救的萬程景就是最好的例子。
當那名警察被別人半扶半拖的帶下去,房間也被關上之後,坐在上首中間的魯明強就開了腔,“古醫生,咱們雖然第一次見麵,但我想不用介紹了吧?”
古楓點頭道:“不用介紹了,孫市長的大秘書麽,久仰大名了!”
魯明強淡淡一笑,心裏冷哼道,知不知道,你都是死路一條,不為市長,也為我的小舅子。
“那好,古醫生,說說昨天你給萬子強看病的經過吧!”
萬子強,自然就是那個民工大叔,不過肯定不是萬子良的弟弟,否則不可能成為民工。
古楓道:“這個事情我已經說過了,而且警察也做了筆錄,魯大秘如果不清楚,可以翻一下案卷。”
市局副局長湯慶國就猛地一拍桌子,“放肆,讓你說你就說,來了這裏還敢不老實?”
“啪!”的一聲,湯慶國打開了強光燈,直射向古楓。
古楓並沒有像一般嫌疑犯那樣立即閉上眼扭轉過臉,而是伸指一彈,一根銀針便疾身那盞強光燈,“啪啦”一聲響,強光燈炮立即變得粉碎,把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
之後,古楓才漫不經心的道:“對我來這套是沒用的。因為我並沒有做虧心事,誰也耐何不了我!”
藥監局局長安亞富喝道:“你違規操作,使用假冒偽劣的藥品致人死命,你還說自己沒做虧心事?”
古楓冷笑著反問,“何謂假冒偽劣?我假冒哪個藥廠的牌子了?安局長,我麻煩你搞搞清楚,我那個科室是中西醫結合科室,我給這個這個萬子強大叔使用的中藥,中藥這種東西,你扣得上假冒偽劣的罪名嗎?”
衛生局副局長戚天林道:“古楓,你不要抵賴,不管你使用的中藥,還是西藥,病人都是在用了你的藥之後而死亡的。我們專案組已經決定了,對你的處罰決定是,一,上報衛生部門,取消你的醫生資格,終生剝奪行醫權利,永不再錄入醫療係統。二,兼於你濫用未經審核與批準的自製藥物致人死命,不但屬於嚴重違規操作,還觸及刑法,對社會造成極大的負麵影響,所以公安機關依法追究你的刑事責任。”
古楓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有什麽證據證明萬子強大叔就是用了我的藥而死的。”
戚天林冷冷一笑,揚起手上的兩分報告,“證據就在這裏,這是屍檢報告和藥檢報告。屍檢報告上的種種數據都明顯的表明了,死者萬子強的死因是有汞的有機化合物皮膚接觸。在另一份的藥檢報告中”說道這裏又揚了揚手裏的報告,不懷好意:“湊巧在你給他使用的藥物裏麵,化驗的結果得出是有汞的有機化合物成份!另外我們在你辦公室搜出來的藥物裏麵,也同樣驗出了汞的有機化合物成份!”說道這裏便將手中的兩份檢驗報告給其他人看。
汞的有機化合物是一種劇毒的化學成份,僅是微量的皮膚接觸便可足以置人於死地,一般情況下可見的隻有農用農藥裏麵才有,而給人使用的藥物中是絕對不允許,也不會出現的。
古楓精通的是中醫也隻是個中醫,雖然也學了臨床,對西藥多少有一點了解,但對於化學這種高深的理科還是一竅不通的,所以說他用汞的有機物去害個人什麽之類簡直是無稽之談,試問他又怎麽可能在自己做的中成藥裏加這種玩意兒呢!
不用問,這是栽贓陷害!
隻是不知道著“禍”,是預謀已久還是臨時起意!前者可恨後者可惡!
隻是沒等古楓開口辯解,魯明強已經陰沉下臉,喝道:“古楓,現在事實據在,證據確鑿,你還有何抵賴?”
古楓苦笑的搖搖頭,“我的藥裏麵絕對不會含有有機汞這種東西。”
藥監局長安亞富馬上接口,冷笑道:“可它為什麽藥物的化驗結果裏就是出現了呢?”
古楓無奈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我很想說它是奇跡,不過我也知道那不是奇跡,而是有人蓄意為之,在我的藥裏添加了有機汞!目的就是要讓我身敗名裂,牢獄之災,他便可坐享其成。”
市局副局長湯慶國猛地一拍桌子,“哼,證據現在就擺在麵前,你小子就算巧舌如簧能編出一朵花來那也是沒用的!根據刑法規定,現在我代表公安機關依法對你進行刑事拘留。來人,把他給我帶下去。”
這四人一唱一答一和一喝,根本就不給古楓再度自辯的機會。
隻見,房門突地被推開,等了很久的一班警察已經從外麵衝了進來,掏出手銬就要把古楓銬起來正式收監……
看來是這個應該是預謀已久的啦!可恨!可恨!實屬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