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已經是半夜三更,交警一般也不會這麽勤快的通宵值班,但為了安全起見,那兩斤糯米酒,古楓也是一滴沒沾。
結果,可想而知,通通都進了蕭盈苛的肚子裏。
看著喝完之後仍沒有醉的她,古楓不由得瞧瞧她的小腹,那裏依舊平坦如故,也不見她上廁所,不由就感歎,這豪氣的女人能讓多少大老爺們羞愧得投江自盡呢?
蕭盈苛注意到他的目光,不由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然後又茫然的問:“小古楓,你在看什麽呢?”
古楓尷尬的抬起眼來,吱唔道:“我是在想苛姐到底能喝多少?”
蕭盈苛嗬嗬一笑,“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喝多少!”
古楓:“呃?”
蕭盈苛道:“因為喝了那麽多酒,我從來都沒醉過。”
古楓愕然,“真的啊?”
蕭盈苛點頭,笑道:“別人都說,女人不喝醉,男人沒機會,可要是和我喝酒,哪個男人都沒機會,因為我根本就不會醉!”
古楓想起了蕭盈苛在昨晚跳舞時的情景,不由就道:“苛姐,你把手給我看一下。”
蕭盈苛笑笑,寬容的把手伸了出去。
古楓抬眼看看,發現她的手竟然是一手好濕,“出很多汗?”
蕭盈苛點頭,“我一喝酒就會臉紅,出汗,手心和腳心都會。古大夫,你說我這是不是得了什麽病呢?”
古楓沒有立即回答她,而是道:“你握緊拳看看!”
蕭盈苛這就用力的握緊了拳,然後手心之中竟然滴出了兩點水。
古楓見狀不由驚了下,臉色都變了。
蕭盈苛被他這樣子嚇了一跳,“小古楓,你別嚇你苛姐啊,不會是真有什麽病吧?”
古楓搖頭,“苛姐別擔心,你沒有什麽病,隻是體質相對特殊而已!”
蕭盈苛聞言稍稍放寬了心,然後又疑惑的問:“那為什麽我怎麽喝都喝不醉呢?”
古楓道:“每個人對酒精的敏感度都是不一樣的,酒精,也就是我們醫學上說的乙醇,喝酒臉紅的人意味著能迅速將乙醇轉化成乙醛,也就是說有他們有高效的乙醇脫氫酶。還有一種酶乙醛脫氫酶。喝酒臉紅的人是隻有前一個酶沒有後一個酶,所以體內迅速累積乙醛而遲遲不能代謝,因此會長時間漲紅了臉。如果一個人即有高活性的乙醇脫氫酶又有高活性的乙醛脫氫酶,他就是傳說中的酒簍子。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就是這種酒簍子,也就是傳說中的千杯不醉!”
蕭盈苛聞言吃了一驚,“你怎麽判斷出來的?”
古楓道:“判斷是不是酒簍子的辦法其實很簡單,那就是看他喝酒的時候是不是大量出汗。因為如果兩個酶都高活性,酒精迅速變成乙酸進入TCA循環而發熱,所以大量發熱而出汗,昨晚和你跳舞的時候,我就感覺你的手濕乎乎的,而你又說喝酒就會出汗,這顯然就是兩個酶都屬於高活性的緣故。”
蕭盈苛點頭,“難怪我說一喝酒就會發熱出汗呢,原來是這樣。那我這樣是好還是不好啊?”
古楓道:“當然是好啊,既能過酒癮又不喝醉,還能避免酒精在體內積聚,患上什麽酒精肝什麽的。”
蕭盈苛呼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不過還別說,我確實挺喜歡喝酒的,以後我可以放心喝了呢!”
古楓搖頭,“酒這個東西,適當的喝一點對身體有益,可是喝多了,喝上癮了,縱然體質特殊,那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再說了,我也不希望苛姐變成一個酒鬼。”
“放心,我隻是苦悶的時候喝一下,還沒變成酒鬼,不過這些年……我也確實挺苦悶的。”蕭盈苛說著,揚了揚酒瓶,於是清喝道:“老板,再給我打一斤酒來!”
古楓苦笑,不知該怎麽勸她,想了想道:“苛姐,你先別喝了,我有一件正事要和你說!”
蕭盈苛原本想答應的,可是那個五大三粗卻手腳靈利的光頭老板卻已經把酒送了上來,而且還殷勤的給她倒了滿滿一杯,然後準備給古楓也倒上的時候,發現他跟前擺著的是一杯清茶,這就放下酒瓶,一臉鄙視的退下去了。
蕭盈苛見酒已經斟滿了,這就端起來喝了一大口,這才問道:“什麽事,你說吧!我聽著呢!”
古楓就道:“苛姐,你父親在京裏到底當的是什麽官?”
蕭盈苛聞言一笑,“能比汪家與嚴家還大氣的,那自然是大官啊!”
古楓見她回答得挺含糊,追問道:“具體什麽官職?”
蕭盈苛有些為難的道:“這個能不能不說?”
古楓搖頭道:“恐怕不能,因為這件事關係重大!”
蕭盈苛終於放下了酒杯,“那你先說說到底是怎麽回事?”
古楓問道:“昨天上午,我在手術室裏給蕭老伯做手術的時候,你在外麵等候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
蕭盈苛點頭,“聽到了,嘭的一聲巨響,好像是什麽門被撞開了,後來還看見警察來了,不過我問導詢護士的時候,她隻說是兩在麻醉科的醫生在休息室發生了點矛盾,沒什麽大事,所以我就沒再過問了,怎麽……?”
古楓搖頭,“那隻是我們醫院對外的一種說詞,事實上昨天在手術的時候出了件大事,有人闖入手術室,企圖殺死正在手術的病人,而那個病人就正好是你父親!”
蕭盈苛嚇了一大跳,“啊?”
接著,古楓這就把昨天手術室裏突然發生的一幕詳詳細細的說了一遍,最後才問:“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父親是什麽官職了嗎?”
蕭盈苛沉吟一下道:“具體什麽官職我並不是特別清楚,我隻知道他在安全部裏工作,是個部長。”
古楓失聲道:“安全部部長?”
蕭盈苛搖頭,“不是,部長姓耿,他應該是副職,或者排名要低一點。”
古楓心中一動,又急忙問:“那老孫頭你認識嗎?”
蕭盈苛疑惑的道:“哪個老孫頭?”
古楓道:“大概五十多歲那樣子,個子不高,偏瘦,看起來很忠厚,塌鼻子的……”
蕭盈苛道:“我知道了,你說的是孫敬國。他好像也是安全部的,官兒也不小,不過到底是什麽官職,我也不清楚,反正他們個個都神神秘秘的,處事都相當低調,對了,以前的時候,孫敬國倒是經常來我家的,和我父親的關係還不錯,不過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很少來往了。”
古楓恍然,又問道:“那你父親有什麽仇家嗎?”
蕭盈苛道:“仇家這個東西,好像我蕭家比汪家嚴家陳家李家合起來總數還要多,想我父親死的人到底有多少,我都算不出來,否則他也不用隨身帶著那麽多的警衛員了。隻是這一次我們來深城,出行相當低調與隱秘,沒有多少人知道的啊!”
古楓撇撇嘴,“季建飛不就知道嗎?”
蕭盈苛搖搖頭,“古楓,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麽,不過到現在,我仍是不相信季建飛已經淪為邪教人員!”
古楓糾正道:“你不是不相信,你是不肯相信。我很懷疑,你父親被刺殺,還晚上那起殺人焚屍案,都與季建飛有關!”
蕭盈苛擺了擺手,“古楓,我有點累了,咱們結賬回去好嗎?”
古楓搖搖頭,“咱們恐怕暫時回不去了!”
蕭盈苛吃了一驚,“怎麽?”
古楓抬手往不遠處指了指,“你看?”
蕭盈苛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起,當即嚇得從座椅上彈了起來……
---------
下一更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