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五台教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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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8 文蛛·天狐二女

嶽清向天蠶仙娘道:“我們今天來是跟綠袍老祖算賬,既了結一樁私怨,也為人間除去一大禍害,你那三個徒弟沒安好心,想要借朱鳳仙體內嬰兒煉蠱,結果遭了反噬,全被血胎殺死,也是罪有應得。我也知道你跟綠袍老祖本來也沒什麽來往,一向在南疆自在稱神,這次來不過是為了那百毒金蠶蠱的蠱母還有綠袍老祖腦中的那顆玄牝珠,你若是願意跟我們合作,玄牝珠是不要想了,那蠱母倒是可以讓你拿走,若是不願,就趕緊離開,這百蠻山周圍方圓八百裏地界已經全被我師妹以一百零八道寒潮封鎖,待會一旦發作,玉石俱焚,後悔可就完了!”

天蠶仙娘臉上青一陣白一陣,嶽清的話讓她聽著很不舒服,想她在南疆座下有九山十八穀共二百多個寨子,被山民們奉為神明一般。她自己是地仙修為,除了本命元神跟一隻六翅金蠶蠱的蠱母相合,近乎不死之身以外,還有七個蠱神化身,一般的地仙都打不過她。而且她師父洞玄仙婆修煉千年,法力無邊天下群仙大多要給洞玄仙婆麵子,隻要雙方結仇不是太深,大多不會招惹她。

然而,今天這位五台教主,給她的震撼實在太大,坐在那裏,非但自己沒有發現,就連身上的四翅金蠶也沒有反應,剛才要殺死自己簡直易如反掌,又想起洞玄仙婆曾經警告過她,中原群仙高手眾多,尤其是像峨眉、五台這樣的大派,人多勢眾,手上有的是奇珍異寶,不讓她隨便燥熱,因此這些年天蠶仙娘都隻是在南疆深山之中劃地稱王,從來不往中土來。

她心中天人交戰,且不說這個掌教實力如何,現在頭頂上可就是寒潮湧動,看上去隻是風雪又大了幾分,她這元神便是雪螭所化,雪螭蠱神已經感覺到上方的危險,若真打起來,自己實在是勢單力孤,最終天蠶仙娘決定不吃這個眼前虧,美豔無雙的臉上露出真誠燦爛的笑容,向嶽清說道:“原來都是一場誤會,我剛才來時,還以為我那三個弟子是被貴派弟子所傷,本來也沒想把他們怎樣,隻想將其製住,詢問我弟子的死因,他們就先動起了手,其實就算嶽道友不現身,我也不會真要他們性命的。”

嶽清點點頭:“那就好。”

說話之間,西南方向又飛來四道劍光,正是靈奇、司徒平,和冷青虹、桑桓四人到了。

司徒平如今已經長成一個英挺俊俏的少年,穿著一身白衣,比小時候穩重多了,捧著一個玉匣向嶽清複命:“師父,那乾天火靈珠已經收到,文蛛也已經製住帶回。”

嶽清接過玉匣,剛一揭蓋,裏麵便迸射出耀眼的紅光,向上直衝霄漢,一大片天空雲層,鵝毛大雪全都成了赤色,嶽清整個人都籠罩在紅光之中,根本看不到人影,仿佛一個大火球,站在附近的幾個人紛紛掩目後退,周圍十數裏雪地盡都紅赤。

嶽清施法封閉寶珠光芒,過了片刻,紅芒消退,方才看見盒中有一顆鵝蛋大小的寶珠,赤紅如火,上麵飄動著縷縷光焰,在鮫絲織成的錦布上麵緩緩滾動。

嶽清把乾天火靈珠拿出來,又打開玉匣的第二層,見到裏麵藏著一隻巴掌大的怪物,看上去仿佛蟾蜍,肚子底下長滿短腿,前後共有兩對長鉗,渾身皆是倒鉤刺毛,閃爍著悠悠綠光,尖嘴尖頭,眼射紅光,狠狠地等著嶽清,嘴裏噴出一連串的火星和五彩毒霧,憤怒得吱吱亂叫,在匣子裏亂爬,隻是被仙法禁製,無法出來。

嶽清把玉匣合攏,在天蠶仙娘滿臉垂涎的注視之下將其交給雲蘿娘:“這文蛛是千年老蠍跟火蜘蛛交合而生,蟄伏窮幽極暗之地,先把自己的一胎出生的兄弟姐妹全都吃掉,剩下這一個最厲害的,在經過三百六十五年才能長成,這隻已經有千年氣候,你回去可好好訓練一番,正好用它以毒攻毒,乃是天下一切毒蠱的克星。”

雲蘿娘將文蛛接過去,嶽清又把乾天火靈珠遞給司徒平:“這乾天火靈珠是它天生從天罡地煞之中析出來的真火凝聚而成的一顆內丹,乃是千年難得一見的天才地寶,你回去以混元真氣洗煉一番,每日午時將它祭到空中,吸收太陽真火,以裝其威力,將來等你修成地仙,可用它寄托第二元神,威力與你師姑的雪魂珠不同,她那個屬於地元外丹,你這個是人元外丹,威力略有不如,但妙用更多,也更應手通靈。”

司徒平大喜,雙手捧著把寶珠接過去,小心翼翼用一塊鮫絹包裹,收入百寶囊中。

嶽清又問天狐二女的事情,靈奇笑著回道:“那天狐二女也真有趣,我和小師弟到了文蛛所在山穀之中,等待午時他最後一次施放火靈珠,眼看還有一盞茶的功夫,天狐二女出現,先訴說她們母親寶相夫人如何悲慘,又提及他們的父親秦漁是極樂真人的弟子,請小師弟去東海幫助她們母親渡劫,看小師弟不應,那秦紫玲便拉著妹妹跪了下來,隻說兩派之爭無幹人倫天道,請小師弟千萬幫忙。”

天蠶仙娘在一旁插話:“寶相夫人我昔年也曾見過幾次,果真是沉魚落雁,美貌無比,與我不相上下,秦漁我也見過,是個美男子,當年他到南疆來,我還想給了一隻連心蠱,後來我恩師傳蠱警告,我方知他是極樂真人的弟子。他們兩個的女兒,又是天狐血脈,想必長得也是極美的。”她過來拉司徒平,“那麽兩個嬌滴滴的小美人,跪下來求你,你顆心軟了?”

司徒平把胸脯一挺:“我誌在天仙位業,以心定欲,而非讓欲動心,她們便是再漂亮千百倍。”說著看了天蠶仙娘一眼,“便似到仙娘這樣美貌,我也是不屑一顧的!”

天蠶仙娘白了他一眼:“呸!小滑頭不知好歹!你還小,哪裏知道女人的美妙滋味……”她揉捏著司徒平的手,媚眼連飛三個過去,暗使法術勾動司徒平心神。

司徒平從小就隨嶽清修行,這些弟子裏麵,他是最早入門的,又不像楊鯉和靈奇他們是帶藝投師,因此五台派道法修煉得最為純正,吃了天蠶仙娘的法術,隻覺得心神一蕩,立刻警覺,默運太乙玄功,麵上不動聲色,繼續說道:“本來咱們修道之人,上體天心,救她們母親脫難倒也可以,隻是峨眉、五台兩派百年紛爭,乃是仇敵一途,因此不敢答應,回來請示恩師再做定奪。”

天蠶仙娘見迷不動司徒平也是微微吃驚,心中動了爭勝之念,心想我還弄不過你一個十幾歲的小娃娃!暗暗將一隻問心蠱隨手送了過去,那問心蠱本是極小極小的一隻蜘蛛,從毛孔進入人體便似蚊子叮了一下,微有痛感,然後便能順著血液直逼心髒,控製心神。她一邊放蠱一邊繼續跟司徒平說話:“你不答應,那兩個小美人豈不是要傷心了?”

司徒平感覺到異狀,掌心微微一痛,立刻將一股混元真氣輸送過去,非但將問心蠱碾碎逼出體內,還將天蠶仙娘的手輕輕彈開:“她們哪裏會傷心!那妹妹叫寒萼的,見我不肯答應,氣鼓鼓地從地上站起來,指著我的鼻子說什麽她們跟我本來有夫妻之緣,她們母親千年道行,神通廣大,本來也能自己渡劫,隻是為了保險,才請我幫忙。我若是肯去,證明我沒有喪盡天良,還有藥可救,看在這點情分上,求得齊漱溟收我為徒,給我這麽一次改邪歸正的機會,還願意下嫁與我為妻,共修仙業!”

周圍的五台派弟子聽了都氣得樂了,天蠶仙娘也瞪大了眼睛,比方才突然看見嶽清出現的時候更加吃驚百倍:“天底下竟然有這般求人的?到底是天狐狂妄還是峨眉狂妄?”她又過去拉司徒平的手,嬌滴滴地問,“那你是如何回答她們的?”

“呸!”司徒平對著天蠶仙娘啐了一口,順勢又把手抽回來,“我就是這麽回答她們的!那秦紫玲一邊數落妹妹一邊向我道歉,正好文蛛開始噴吐內丹,與正午太陽真火相合,我就和二師兄一起對付文蛛,收它的內丹,這時候那楊瑾又出現,說是乾天火靈珠天才地寶,不能落在咱們五台派的手中,又說文蛛是秉天地戾氣而生,出世便是許多生靈的劫難,必須殺死,咱們要將它活捉實在是沒安好心,她一邊用迦葉金光鏡照住火靈珠,一邊發動般若刀和真如剪要將穩住殺死,我們鬥了一會,小桓兒他們倆就到了,幫助我們將她們三個女人逐走,又收了文蛛回來向恩師複命。”

嶽清笑道:“寶相夫人昔年做下頗多淫孽,千年來也不知迷了多少有根性的少年。這次渡劫,前麵兩個也還罷了,唯獨最後一個魔劫,任她如何神通廣大,東海三仙如何鼎力相助,也是無可奈何,除了我這徒兒,天底下再無一人能夠助她平安渡過。”

——以下不算字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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