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這些問題對我而言都不是問題。第一,我不認識那個亓子;第二,我也並不怕他;第三,雖然不是沒什麽消耗,但你這種內傷不出意外我可以治好;
“第四,救別人不是不可以,但我需要看一看,萬一內傷不一樣呢?雖然你一再保證,可是我還是需要親自去看。”唐少哲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豎起來逐條分析。
方白有些焦急道:“唐上仙說的也是正理,那麽就請移步內室吧。需要救治的人,正是在下的女兒。”
唐少哲點點頭,笑著指了指桌上趴著著的兩個人,道:“暫且不急,先喚醒了我這兩個門人再說。何況,我也有些問題,需要你來解答。”
方白看到昏過去的胡展和沐睿,灑然一笑,道:“也罷,又不是急症,反倒是在下過於心急了。”
唐少哲和他一起將胡、沐兩人喚醒,方白又重新燙了好酒過來。幾個人圍坐在一桌,胡展和沐睿還有點迷糊。
方白給大家斟滿了酒,率先舉杯,道:“今天是方白多有得罪,在此向諸位賠禮了。在下先幹為敬。請!”說完,便仰頭盡飲一杯。
冬日寒冷,一杯燙好的水酒下肚,每個人都感到暖和了許多。胡展和沐睿,直到此刻才感到自己又算活了過來。
即便現在的方白又恢複剛才的親近感覺,可是他二人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剛才的那個瞬間,方白氣勢暴增,讓他們兩人都因為無法承受壓迫感昏迷過去。
因此,如今雖然圍坐一桌,可是他們心中到底還是有些不得勁兒。趁著別人不在意的時候,小心的將各自的板凳向邊上靠靠,盡量離方白遠點。
持續的這樣向外靠攏,終於讓兩人碰在了一起。同時發現對方和自己一樣已經靠在了同一個拐角,不由相視一笑,默契於心。
“方…呃,方老板,你和亓子之戰後,為何就此退隱,能給我們講一講麽?還有,這個亓子到底是誰?”唐少哲三杯酒下肚後,八卦精神很快升騰了起來。
“唉,說來話長。左右也是要講個明白,索性我全說了出來,也好讓唐上仙心中有個底。”方白猛的又仰頭喝下一杯酒,重重的放下酒杯。
唐少哲給沐睿使個眼色,道:“今天這邊我包場了。沐睿,你去把門板卸下來,關了店門吧。就我們幾個,也清靜一點。”
沐睿自然笑著答應,立即起身。胡展也馬上起身前去幫忙。他雖然如今身家豐厚,可是為人處事依舊毫無富豪的自覺。
兩人關好店麵,居然也不過來,遠遠的避開到酒肆一腳找張桌子坐了下來。沐睿還很是熟悉的去拿幹柴,將大堂內的爐火添得更加旺盛暖和。
唐少哲雖不在意,卻對兩人知情識趣頗為讚賞。看來那兩人也知道他們要談一些隱秘,於是便遠遠的避開了。雖然這酒肆不大,即使避開也沒多遠,但是態度很清楚。
米盧執教中國男子足球國家隊時曾經說過:“態度決定一切。”這句話,其實放在任何一個崗位,甚至對待任何一件事都是至理名言。
唐少哲此時對於將胡展和沐睿的表現很滿意,起碼他們安守本分。這一點對於門人手下而言,是很重要的。今後,有些更多的事情也可以放心的交出去了。
“永樂10年,我記得那年是壬辰年。當時的我已經在草莽中打遍天下無敵手,那時候然後就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反正不舒服。”
“哦,那是高手寂寞吧?”唐少哲不負責任的猜測道。
“對,對,太對了。唐上仙真是有學問。現在想來,那確實是一種寂寞。找不到對手,我好像一下就喪失了追求。”
“哦,了解。我們修真界,也曾經有這樣一個故事。說的就是有一個人打遍天下無敵手之後,想求一敗都不可能。滿天下的亂跑,還改了個名字叫獨孤求敗。”
“獨孤求敗?好名字!好氣魄呀!嗬,我比起那人卻是差得遠了。不過,我也很想找到一個實力相當的對手就是了。
“既然在草莽中已經敵手,我聽說龍虎山天師道中有修真高人。於是,便去龍虎山挑戰。雖然他們的符咒道術很是厲害,可惜我仍然可以避開之後另行反擊。
“記得當時,龍虎山中坐鎮的全部高人我全部會了一遍,卻也沒什麽稀奇。符咒道術固然厲害,可是卻不能傷我我分毫。非不能也,實不及也!”
講到這裏的方白,蒼老的臉上盡是驕傲。他以俗世武學傳承者的身份,打的整個龍虎山修真宗門天師道毫無辦法,確實值得驕傲。
“哦?也就是說並非傷不了你,而是根本打不到你?哇,那你的速度得多快呀?閃避和敏捷要高的什麽地步啊?你加點是全敏吧?”唐少哲對天下第一高手的武功很是興奮。
於是,不由開始胡言亂語,連網遊內容都脫口而出。不過,方白卻是滿麵悲苦,默默的又斟滿了一杯酒,猛然將之喝下。
長長的吐出一口酒氣後,他才搖頭道:“嗬嗬,不過是雕蟲小技罷了。原本以為連修真求仙真人也沒有了對手的我,就在那時說了一些很是自大的得意言辭。
“結果,我得知了一個消息。就是這個消息,讓我此生徹底沉寂。甚至,還禍及妻小。如今想起來,真是後悔莫及。老話說的不錯,樂極生悲。人,真不應該得意忘形的。”
看著方白滿麵痛苦之色,又開始連續喝了幾杯酒,唐少哲急忙搭腔道:“什麽消息?”
“天師道的掌教說,不是修真秘術比不上武學秘術,而是他們沒有學到家而已。最後,告訴我,應天府紫金山萬福寺,隱居著一位修真奇人。
“若是我有膽量,盡可去找他一分高低。若是還能勝了,那個時候,才能真正稱得上天下無敵。我誌得意滿之下,自然按圖索驥找了過去。”
“應天府…紫金山…萬福寺?恩,就是胡展說的那個亓子?”唐少哲仔細的想了想,似乎明史中沒有提到過這麽一個地方和這樣一位奇人。
看來,這要麽是史書中遺漏、模糊而沒有記載的,要麽就是這個平行時空位麵獨有的一點兒不同。想想,也沒什麽好奇怪的。
“是啊,就是那個妖僧。哼,此人雖看起來慈眉善目,內裏卻是一個心機叵測之輩。不過,他的道術確實與天師道那些人比較起來不可同日而語。”
“哦?可以具體說一說麽?或許對我等等救人也有些幫助。”唐少哲頓時好奇起來。
“嗬嗬,有什麽不能說的?事情都已經過去8年了。唉……”方白仰起頭來又喝下一杯酒,重重的將酒杯放下後,方才娓娓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