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原來是新昌伯府的唐公子，久仰大名如雷貫耳。”爽朗的笑聲中，唐少哲隨之踏入了客廳之中。隻一眼，就看見了端坐等待的唐慕。
說起來他和唐慕也不是第一次見麵了，最早的會麵時候還要追溯到紅袖招的那次唐上仙的出道成名戰。此後在唐上仙發跡的過程中，唐慕也始終夾雜其中。
隨著唐上仙的名聲鵲起，唐慕也曾代表漢王一係對他進行過一係列的示好和招攬。甚至還親自安排了臥底過來，不過覓柔已經完全倒向了唐少哲。
因此對於唐慕，唐少哲也是相當了解的。對於漢王世子有這樣的得力助手，他感覺十分羨慕。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昔日三國時代的劉備前半生文不成、武不就，但在三顧茅廬之後卻一朝而起，鼎足三分。不能不說其中有著諸葛軍師很大的功勞，這是公認的。
經曆了幾個位麵之後的唐少哲對此也很有感觸，所以在見到唐慕後情不自禁又想起了自己最近的難處。雖說也讓沐睿和胡展四方尋覓，還隻能私訪而不可明說。
假如消息走漏了出去，來國師府投效或別人推薦的人才大約能找到幾個，但是這些人的底細卻就不好說了。在獲取位麵信仰的關鍵時刻，這些細節絕對不容有失。
若是不能夠收為令他信任的班底，那麽唐少哲情願沒有幫手。寧缺毋濫，這是原則問題。
“國師大人，唐慕突然造訪，給您帶來的不便和困擾還請多多見諒。”唐慕看見唐少哲進門後即急忙站起身來拱手施以大禮，躬身幅度幾乎接近了90度。
嗯？禮下於人，必有所求啊！看到對方非常客氣的施禮，唐少哲表麵十分歡喜的連連寒暄免禮，可是心中也在同時急轉不休。唐慕來這裏，必然是為了漢王的事情。可是漢王最近又有什麽事情需要他特意上門前來做說客呢？難道是分封的消息又有了什麽其他變化？
最近他忙著整理資料和教導皇太孫朱瞻基，對於其餘的事情幾乎就沒有放在心上。所以朝中是不是出現了什麽新的變故，還真是不太清楚呢。
“嗬嗬，唐公子客氣了。不管怎麽說，我也算是與令妹相識一場。雖說後來有些誤會，但咱們之間卻也沒必要這般客氣。有什麽可以效勞的地方，還請唐公子明言就是。”
回想起來，當初與那個刁蠻任性的少女也有過一段真摯的友誼。既然他哥哥特意前來，那麽能幫還是要幫一點的。何況覓柔也是對方送過來的女人，現如今也是他的寵妾之一。
有了這兩層關係，唐少哲已經決定了隻要唐慕提出來的要求別涉及到根本利益，那麽該幫忙還是要幫忙的——反正漢王分封出去也是華夏子孫。聽說他看上了美洲大陸，便是真的給了他又有何妨？肥水不流外人田，這也算是自我消化了。
不過唐少哲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唐慕提出來的問題居然是……這就不好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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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個時辰以前，大明京師，漢王世子府。
漢王世子朱瞻壑也算見多識廣，可他從來沒想到唐慕居然會在此刻出現新情況。
原本都已經計劃好了，等到正式發布分封詔書後，他就開始著手建立班底。征戰軍事全部由父王處理，反正朱高煦就喜歡打仗。至於治理內政的文官體係，到那時候肯定是交給他來處理——漢王殿下對於這些文縐縐的事情缺乏必要的興趣。
所以在朱瞻壑的設計當中，唐慕將成為他幕府之中最不可獲取的一員。今後有關諸侯國的施政綱領和具體方針，全都需要和唐慕來商議確定。
可以說，唐慕是他未來計劃之中不可獲取的重要一部分。可是現在唐慕居然即將離開他的身邊，簡直讓他措手不及。
“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為什麽嫁妹妹還需要留下哥哥作為照顧？這……這……這也有些太荒唐了吧！”反正朱瞻壑根本無法理解這樣的邏輯。
就因為唐雲準備將女兒唐緋嫁給國師唐少哲為妾，所以需要將唐慕也作為“陪嫁”一起贈與過去。皇天後土在上，開天辟地以來都沒聽說過這種荒唐事兒。
“世子殿下，其實我留下來並非對殿下沒有幫助！”唐慕卻依舊平靜至極
“好處？望羨，在孤心中，你就是將來漢國的宰相人選。至多二十年，你必將成為我漢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宰相！你的才華，在朝堂！你留在這裏，又能對漢國有什麽幫助？”
“不，殿下，縱然慕不能追隨殿下遠赴海外開國，同樣可以為漢國帶來足夠的幫助。事實上慕留在京師的國師府中，對於殿下的大業更為有利。”
“此言怎講？”朱瞻壑一想到心中宰相人選就此失之交臂，腦子已經亂了。
唐慕卻不慌不忙，輕聲但極為沉穩道：“本朝開國以來，宗室子弟盡皆分封各地。歲名為王侯，可實際上不過是籠中之鳥。無皇上詔書，甚至不能遠離封地。自唐上仙建言以來，方才有分封天下詔出台。雖然聽上去很美，可到底這分封天下又是怎麽個說法？
“除了唐上仙之外誰都心裏沒底，包括堅持此意的皇上在內。各方詳細籌謀，除國師唐上仙外再無一人清楚。此時此刻，若無殿下親信留在國師府，必將悔恨終生。
“慕於此刻留在京師唐府，一可探知分封天下具體詳情，不出意外的話分封天下的具體主持者必然是國師唐上仙；二則留在唐上仙身邊，朝夕相處慕也可以從中打探消息。
“哪怕朝堂之上稍有變動，慕也可以作為殿下的眼線探知一二。殿下遠在萬裏之外，難道不想再國師身邊留下個自己人麽？”
朱瞻壑開始時候還滿心惱怒，但被唐慕一番分析後卻又轉怒為喜。尤其他相信，與他相交多年的唐慕絕對不會像其他人般很容易被別人收買。這豈不是說因為此次唐緋的出嫁，漢王府反而是因禍得福？唐慕留在京城國師府，好處確實要比帶走離開強很多。
帶走唐慕離開，頂多是漢王府多了一個能臣。而留在京師，卻等於在國師身邊埋下了一顆重要棋子。關鍵時刻，這枚棋子能起到的巨大作用根本不可想象。
“可惜，孤還是有點舍不得望羨。這些年都是望羨在孤身邊盡心盡力，若是沒有了望羨，恐怕孤會不習慣的。”雖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可是朱瞻壑卻不想落個天性孤涼的名頭。
唐慕卻笑著拱拱手：“殿下，可別忘了家父和其餘兄弟都在漢王府麾下效勞，必定也不會讓殿下和漢王失望。”
唔，很好，這就等於又在身邊留下了家人作為人質。望羨真是心思百轉，可惜……算了，其實他說的也沒錯，這樣也還是為我所用。
“望羨，孤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辛苦你了，也委屈你了！”
“殿下這是說哪裏話？能夠為殿下效勞，正是唐慕今生的誌願所在。殿下，保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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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親？”唐少哲頓時就站起身來，麵色不善的望著唐慕。這廝上輩子該不會是婚介所的吧？怎麽最喜歡施展美人計呢？上次覓柔就是這樣，不過這次換成了他妹子。拜托，你能不能有點新鮮招數呢？來來回回玩這個，真的有意思麽？你不煩，我都煩啊！
不過唐慕似乎就像是唐少哲肚子裏麵的蛔蟲，隨後便微微一笑道：“國師大人不必多心，慕這次絕不是亂玩花樣。舍妹對國師大人仰慕至深，已然茶飯不思。若不能滿足她的心願，怕是醫石罔效，危在旦夕之間。還請國師大人慈悲，收了舍妹吧！”
不等唐少哲回話，唐慕直接拜倒在地，叩首道：“若國師大人應允，唐慕此生便交給大人驅策，百死不殆！若有虛言，天雷五雷轟，不得好死！”
“可……可我已經有夫人了，唐緋就算進門，也絕無可能成為嫡妻，你可明白？”
“此事當無二話，求唐上仙垂憐，為妾為婢，全在國師大人一念之間。”
“這……這不可能吧？唐緋可是新昌伯府家的二小姐，怎麽可能前來我府上為妾？”
唐慕的臉上卻浮現出一抹很神秘的微笑：“嗬嗬，新昌伯？很快就不是了！”
“唔，事關重大，唐公子可容我考慮一宿，明日上午我必然給唐公子一個準確的答案。”
“突然提出這樣讓人為難的婚事，還請國師大人原諒在下的唐突。明日午時之前，慕前來國師大人府邸，親聆教誨！”
“好，好，就這麽說定了！”唐少哲臉上在笑，可心中卻已經暗暗發誓，一個晚上的時間已經足夠調查清楚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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