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安靜。
回到了四季天堂湯敏的專用包廂後，兩個人反而都找不出來什麽話題了。
湯敏看清楚了今天唐少哲的某些動作用意，心中的憧憬幾乎在轉瞬間崩塌粉碎。
無論她再怎樣努力，難道也比不過青梅竹馬的情分麽？
沒錯，她是做過有關段娜和唐少哲之間的感情調查。調查報告看上去簡直就像是一篇粉紅色的言情小說，其中的很多橋段真心讓她“嘖嘖”稱奇不已。
她承認段娜和唐少哲之間的感情確實經曆了很多世俗危機的考驗，但卻還是始終有點不明白。就因為段娜是你的第一個女人，所以你才高看一眼麽？難道你不懂，對於男人來說事業上的賢內助才應該是根本麽？感情什麽的，都應該放在價值後麵才對吧？
不過這些話湯敏不會質問出來，為了個男人就改變行事風格和處世原則的不是她。
處在她的位置上，看多了豪門恩怨和利益糾葛。所以湯敏真心不能理解所謂純潔的感情到底是什麽？沒有任何利益糾葛的人生怎麽可能出現在俗世間？
所以她希望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表現，讓唐少哲看清楚二者之間的價值高低，從而做出最後的決斷。可惜她不知道的卻是唐少哲對段娜之間的複雜心情，還包括末世的刻骨銘心。
坐在邊上小口喝茶的唐少哲心中也是有些雜亂，尤其在剛剛湯敏的著力配合之下不免有些訕訕。以往的湯敏何等強勢，今天卻在場麵上完全以配合他的形象出現。
再加上此次以“漫天要價”開場的聯姻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實在有些百味雜陳。
想讓他對不起段娜那絕對不可能，可心中對於湯敏也實在產生了一絲憐惜。糾結了半天之後唐少哲暗暗咬了咬牙，盡量少傷害對方一點吧！
說到底今次的陰差陽錯並非是湯敏的責任，反而是他對事情發展的預估不足。
雖說按照張銳的設計，今後還需要更多和國內高層的呼應，但以他的條件而言並不是缺了湯家就不行。本來已經打算以強硬態度來反對這次聯姻，可湯敏的行為又讓他猶豫了。
算了，這些事情還是等到明天娜娜回來了再說吧！眼下還是先換個話題，打破一下尷尬局麵。對待女人的時候，唐少哲總是容易心軟。
“額，那個……你找海冰冰到底是什麽事兒？可以說麽？假如方便的話說來聽聽唄！”這麽沉默下去到底不是個事兒，還是找個話題糊弄過去吧。
聽到這個問題，湯敏微微一怔，隨即低下頭去稍稍猶豫了片刻。
“啊？不太方便是嗎？嗬嗬，沒什麽關係的，我就是隨便問問而已。”
“不，也沒有什麽不方便說的內容。有關信息也隻是做個備案，說給你聽也無妨。正好，有些情況你不問我，我也要問你呢！”湯敏抬起頭來，正色道：“你對海冰冰了解多少？”
沒等唐少哲弄明白這話的邏輯關係，就被湯敏的下一個問題搞暈了：“額，基本了解等於零，事實上我們今天還隻是第一次見麵。下午碰見完全就是意外，我和你通完電話後……”
“你不用解釋，我相信。海冰冰以前是帝都XX大學的學生，畢業後考上了下洋市XX大學的研究生。下午我們一起遇到的其他幾個女生，都是她一年前在帝都XX大學的室友。”
看見湯敏若有若無掃過來的眼神，唐少哲真心有點尷尬。最後陳潔給他偷偷塞名片的小動作到底沒有逃過女軍官敏銳的視線，可他和陳潔真沒什麽關係啊！
“今年7月份的時候，海冰冰所在的大學組團去了羅馬尼亞的康斯坦察。而海冰冰的導師正是此次團隊的重要成員之一，作為助手的海冰冰也去了羅馬尼亞。”
羅馬尼亞？康斯坦察？聽上去似乎是個很長的故事，唐少哲頓時來了興趣。現在時間還早得很，為了避免和湯敏談到有關聯姻的話題，最好還是扯個別的事情拖延時間吧。
所以唐少哲馬上露出了很感興趣的神色：“然後呢？”
“這次下洋市的大學組團去康斯坦察是為了搞文化交流和相關曆史研討，所以他們抵達後第二天就去了目的地——康斯坦察公園的托米斯城堡遺址。
“沒想到當晚他們遭遇了一次意外襲擊，海冰冰則是受害者之一。當時現場4死1傷，幸運那個傷員就是海冰冰。後來這件案子被當地政府盡量淡化，所以並沒有傳揚開來。”
唐少哲真心有點不懂這個意思了。不過是一次發生在羅馬尼亞的凶殺和傷人案，怎麽會引起國內特殊部門的關注呢？上次他就知道，湯敏負責的部門可不是普通事務。
“是的，僅僅聽這些內容或許沒有什麽稀奇的地方，不過據我所知這個案件目前已經引起了不少國家政府的關注，其中不乏美俄英法日德之類的世界大國。
“原因就在於襲擊者的身份似乎不是普通人，目擊者聲稱凶手不是人類而是怪物。目前就已知情報來看，行凶者人頭人身，但卻長著鳥翅鳥爪，麵目如同老嫗，能飛行並喜歡血食。
“這種怪物有著屬於自己的語言，其中的發音不符合地球上任何已知語種。據判斷，很有可能是古語種或者外星語種。
“假如目擊者的證詞確實沒有任何虛構內容，那麽此次出現在羅馬尼亞康斯坦察的怪物很可能就是外星生物。針對此事進行了更詳盡的探索後，我們又有了新的發現。
“原來在今年6月的時候羅馬尼亞的康斯坦察就發生過怪物出現的事件，當時還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不過非但沒有死傷出現，目擊者也拿不出來影像資料。
“雖然當地電視台製作了專題節目進行報道，但此次事件最終還是因為缺乏證據而不了了之。事實上，當時包括羅馬尼亞政府在內都沒有將此次事件當真。
“不過在7月份的康斯坦察公園血案發生後，相關的信息開始引發了各方麵的關注。不過為了保證不引起民眾恐慌，事件的真相已經被壓製了下去。
“初步結論是有外星生命抵達地球，第一現場很可能就在羅馬尼亞的康斯坦察。尤其在龍騎士的罪惡審判事件爆發後，有心人將二者聯係在一起，發現了驚人的巧合。
“最新的結論將二者聯係在了一起，龍騎士造成的紐約戰爭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很可能就是一次掩飾行動。羅馬尼亞康斯坦察出現的外星生物，很可能與龍騎士有關係。”
“哈？”唐少哲真心有點吃驚，地球人類的想象力果然是無窮無盡的。
湯敏卻沒有在意他的神色，隻是自顧自的說下去：“龍騎士在紐約戰爭中所表現出來的強大實力已經超越了地球科技的範疇，這是目前世界各國政府公認的事實。
“那麽龍騎士的先進科技又是來源自何方？最普遍的猜測方向就是他們獲得了外星人的科技支持，並極有可能是從屬於外星人的地球人團夥。”
“這根本是扯淡麽！”雖然唐少哲嘴上在否認，可心中也不得不承認這其實就是事實真相了。龍騎士的科技產物，的確是來自星際時代的費沙——外星科技。
不過這些猜測將他和羅馬尼亞出現的怪物聯係在一起，未免和真相有些差太多了吧？
怪不得湯敏說這事兒也和自己有關係呢，目前他在最高領導心中掛號可不就是龍騎士聯係人的身份麽？
“這麽說你否認龍騎士和這些外星人之間的關係？”湯敏有些嚴肅：“我希望你能提供足夠的證據，這不是一件小事情。”
“這有什麽證據？兩者之間根本沒關係！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你，龍騎士的組成人員大多數都是華夏人，和這些羅馬尼亞的怪物沒有任何關係。再說，你們也沒有證據證明羅馬尼亞的這些怪物就是外星人啊！也許，它們真的隻是怪物而已。”
“怪物？”湯敏眨眨眼後緩緩搖頭：“你所說的怪物論並非沒有人支持，可他們拿不出來足夠有力的證據支持。”
“這還需要什麽證據？明擺著人頭人身、鳥翅鳥爪還會飛，這些特征就不是人類啊！”
“外形方麵和生理特征並不能證明它們就是怪物，外星生物的可能性反倒更高一些。關鍵的因素就在語言細節上，普通怪物和智慧生命的最大差別就在於此。”
“語言？誰能說怪物就不會有語言？所謂的怪物，不過是人類眼中不符合人類正常認知的特殊生命而已，有語言也不是什麽稀奇事情吧？”
湯敏被唐少哲一圈瞎繞後有些迷糊，完全忽視了最初她的意圖並不是確認這些怪物到底是不是外星人。她想知道的，其實僅僅是這些怪物和龍騎士之間有沒有聯係而已。
不過很快她就醒悟了過來，主動回到主題上：“你是說龍騎士和這些怪物之間沒有聯係？忘了告訴你，在這2次意外發生後羅馬尼亞又發生了最新的一起事故。這次的事故直接爆發在軍事演習當中，有神秘光線襲擊了軍方的最新直升飛機，並導致了人員傷亡。”
“神秘光線襲擊軍方的直升飛機？”唐少哲有點傻眼了。
湯敏卻隻是淡淡回應道：“不止如此，而且現場找到的黑匣子裏麵還記錄了一段有趣的對話。死於此次事故的兩名飛行員，似乎又看到了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