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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1章:論交通

既然已經提起來了,唐少哲就打算徹底做個了結,這些事情他準備很久了。

差不多完成了這些改革之後,他對大明的修正方向基本就算完成了。以後的大明就剩下征服世界連續作戰了,那些小問題沒必要再讓他操心了。

反正該給大明配置的武器和組織全都有了,若還是打不好征服世界戰役的話真心無語。

“陛下,不知你對國內的交通運輸情況有什麽看法?”國師大人不開口則已,一開口那就是把龐大的命題拋出來嚇人。

不過朱棣也知道他的這些習慣,並沒有表現出來什麽不適應:“嗯,交通運輸?”

隻是稍微想了想,皇帝就回憶起來了絕大多數情況。但是這個命題太大,即便是朱棣也不知道唐少哲想要說什麽方麵的具體內容。

“國師大人有何高見?不妨為朕說來聽聽,難不成國師大人又有好主意了?”

“陛下遷都之後,雖然鎮定了大明北部邊疆各地,然而卻也帶來了非常大的麻煩。最顯著的問題,就是京師現如今人口眾多,各項資源消耗異常巨大!”

朱棣對此毫無二話,隨即便點頭承認道:“唉,生一利,必生一弊,陰陽調和終究也不可能盡如人意呀!”

唐少哲所說的事實,就是特指朱棣將京師從金陵遷都到了原來的燕王府轄地燕京。

這對防禦北方邊境的草原遊牧民族進攻有著顯著的國防意義,可以為大明穩定北部邊疆的各種危機局麵,真正讓大明的政權穩固下來。

當初朱元璋將朱棣分封在燕京,就是為了防禦北部邊疆蒙元餘孽的軍事力量。

但誰知道燕王殿下一個靖難之役打回了金陵,直接登上了皇位。

這下頓時糟糕了,金陵雖然龍盤虎踞、六朝繁華,可以稱得上是極好的都城位置——此時華夏全國的經濟重心已經從北方轉移到了南方,建都金陵符合當時的國情。

然而若是燕王殿下留在六朝金粉帝都了,那麽北方邊境的蒙元餘孽再鬧將起來又如何?

反正燕王殿下是不放心在燕京再分封一位王爺鎮守邊境了,誰敢保證沒有下一次靖難?

朱棣不放心別人去鎮守燕京,但北部邊境的蒙元餘孽又不能不防,於是隻有遷都。幹脆將京師北遷燕京,也就省卻了這些煩惱。

但解決了這個問題又冒出來新的問題,基本在兩宋時期華夏全國的經濟重心就已經從北方轉移到了南方——千百年來北方早就過度開發了,水土流失太厲害了。更何況諸多戰亂頻頻發生,將北方的生態平衡破壞的也很厲害。

這導致了南方的地理優勢開始顯現後來居上的威力,無論是經濟層麵還是學術層麵,北方現在都開始落後於南方了。除了政治軍事意義外,北方沒有任何超越南方的優勢。

於是朱棣遷都燕京,隨之而來的就是上百萬的人口聚集在了京城。

海量的人口所產生的巨大資源消耗,可以讓任何一位戶部尚書頭疼的要死要活。

僅僅是糧食,想要滿足上百萬的需求那就是個天文數字,何況還有隨之而來的數十萬將士需求。盡管朱元璋的軍戶政策號稱不需要國庫出一文錢和一粒米就可以養百萬將士,但事實上那根本是扯淡。

就算大明將士都可以像叫花子一樣混下去,在世代軍將的手中勉強混個溫飽——事實上絕大多數情況下想溫飽根本不可能。

但就算可以溫飽,這些軍將難道隻需要吃飽穿暖就算完了?將是訓練打仗,難道不需要戰馬、兵器、弓箭、盔甲等一係列的裝備嗎?

這些損耗,想要僅僅依靠北方來供應基本就是癡人說夢。

包括前麵所說的糧食在內,絕大多數物資都需要從南方向北方運送過來保證京城的各種民生和軍事需求。北方的經濟早就被破壞的很厲害,滿足本身都很困難了。

現在從南方調送過來,才算是能夠維持京城的正常運轉。否則,就等著政府破產吧!

可明代的交通狀況實在談不上好,甚至完全可以用“糟糕”這個詞來形容。

幾百年後國家大規模推進基礎設施的修建,各種“要想富先修路”的口號喊到震天響,然後投資巨大才算基本上改善了全國的交通條件——建成了世界排名前列的鐵路網和幾乎僅次於北美的公路網。隨後才是經濟騰飛,造就了世界工廠的奇跡。

然而大明政府根本就沒錢,僅靠手中那點農業稅,和前代宋朝比起來根本就是叫花子。

幾百年後政府有錢,那基本都是靠種類繁多的商業稅在支持著,農業稅已經占到了極少的一部分,甚至到後來幹脆取消了華夏傳承數千年的農業稅。

可大明隻依靠部分農業稅——無數的權貴階層和士紳階層根本不需要交稅的,這導致自耕農承受的負擔很重。稍微有點天災人禍,就會承受不起。

而自耕農承受不起稅賦破產,本身的田產隻會落到權貴或士紳階層手中,於是自耕農數量減少,但是國庫需要的稅賦不能減少,隻能將多餘部分轉嫁給其他自耕農多承擔一點。

本來自耕農承擔就重,增加後徹底負擔不起了。於是破產,於是再轉嫁給剩餘的自耕農。

惡性循環之下,最終隻能引起自下而上的反抗戰爭,李自成就是這麽起來的。

京城所需要的巨額資源供應,若從陸路從南方送過來的話,還沒送到可能就已經吃完了。

人力和畜力的運輸方式,直接導致走陸運的道路不通。於是,那就隻能走漕運。

朱元璋時期就設立了京畿督漕運司,以漕運使主管資源運輸的工作。

當時北方燕京是抵抗蒙元餘孽的最前線,漕運糧賦總額是2950萬石,其中1200萬石由地方政府支配,其餘800萬石供應西北邊防部隊,再就是120萬石供應金陵,剩下的820萬石供應燕京前線。現在遷了都,京城需求隻有更多沒有減少的。

但漕運盡管走水路,卻是也有很大的麻煩,其中各種弊病難以計算。

總而言之說起來明代的交通運輸就是一筆大亂帳,當然這是農業經濟時代的局限性,並非人力可以完全扭轉的。

此時唐上仙提出來後,皇帝當然馬上就來了興趣——他可是知道其中的艱難,難道現如今國師大人有法子解決掉這些問題不成?

眼看皇帝目光炯炯的望過來,唐少哲非常肯定的點點頭:“交給我來辦吧!隻需要重新劃出來1個交通部,保證大明今後不再為交通運輸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