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君有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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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你熱嗎?

“第一次”……醒來後的第一次,看到水麵上的臉時,他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兩手緊緊攥住盆邊,害得洛雯兒以為他有什麽疾病要發作。

其實當時她還有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會不會是有個別的什麽靈魂穿越到了千羽墨的身體裏?否則她怎麽覺得他和往常不大一樣?

結果他定定的看了半天,末了迸出一句:“我……長得太、好、看、了!”

轟!

洛雯兒覺得自己可以暈倒了。

可是千羽墨自打發現自己的“好看”,就動不動要洗臉來強化自戀,弄得洛雯兒懷疑自己的猜測有可能成真。

自戀或許還好說,被別人戀上就難辦了。

屋子裏多了個大活人,自是瞞不住劉嫂的,尤其是這麽“好看”一男人。

劉嫂現在白天就駐紮在正房裏,也不知打哪弄了些蹩腳的首飾來戴,衣服也鮮亮了不少,確切的講,是薄了不少,把胸前的兩坨肉捧出來,如同兩隻大饅頭。

她主要是跟千羽墨聊天,講如何救他脫險,又如何用體溫給予他溫暖,還牽著千羽墨的手摸向自己的胸口:“當時我這心呐……”

千羽墨像被火燒了似的蹦開,躲到洛雯兒身後:“娘子,救我的人不是你嗎?我不要娶她,不要!”

洛雯兒也知道這個向陽村因為女人少,是一女多夫的形式,所以沒什麽男女大防,可是看著她糾纏千羽墨,自己心裏也不舒服。

而且劉嫂的丈夫就在外麵虎視眈眈,那樣子就像若是千羽墨敢動他女人一指頭,他就衝進來活撕了他。

洛雯兒靈機一動,走出門去:“賈大哥,外麵多冷啊,快進屋坐坐……”

劉嫂當即臉一冷,噔噔噔的奔出去,期間還故意將洛雯兒撞個趔趄,揪著賈大的耳朵走了。

洛雯兒抿唇偷笑,轉頭卻見千羽墨繃著臉,幽怨的睇了她一眼,跑回帳子裏去了。

洛雯兒也不管他,因為這家夥幹淨得要命,自打帳子收拾起來後,別處就一步也不肯挪,生怕髒了他的衣袍,所以她今天就力爭把這個也不知多少年沒有打掃過的房子清理得一塵不染。

她正忙著,千羽墨出來了。

她知道他站在她身後,默默的看她,估計是在怨她沒有去哄他,可是……

“別動,小心髒著……”

她努力擺脫他的手臂,他卻抱得更緊了:“你是我的娘子,不許對別人好!”

即便失憶,亦會保持原有吃醋的習慣嗎?亦或者,男人都喜歡吃醋?

隻不過他如今的醋吃得倒是直接了些。

她正打算給他講道理,手中的抹布卻被他拿了去,轉頭就去擦窗子上的灰。

她急要搶回來……他是一國之君,怎能幹這等瑣事?

“我不能讓我的娘子太辛苦,這是咱們的家,我要同你一起努力!”他牽起她的手,撫摸著那根沒有知覺的小指:“娘子以前一定受過許多苦,從今以後,我再不會讓你受一丁點委屈!”

猶記得那夜,他拈著這根沒有知覺的小指,心疼得眼圈都紅了,然後不顧她的反對,生生給她按摩了一夜,那手法,還是曾經的模樣。

於是,她就看這個曾受萬人朝拜的一國之君,穿著如雪的袍子,拎著抹布,不是很熟練,但是很認真很賣力的打掃起房間。

“娘子,等屋子收拾幹淨了,我們是不是就可以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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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依舊擠在一起。

其實,現在的千羽墨不需要取暖了,洛雯兒完全可以讓他“獨立”。

可是自打他蘇醒後,就好像特別膽小,非要摟著她才肯入睡,確切的講,他是沒日沒夜的黏著她,好像生怕自己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不見。

她也了解,人自大難中死裏逃生,心理總需要段適應期,可畢竟他現在是個有意識的男人……

於是往往等他睡了,她便挪出去。

她經常睡得很晚,不隻是為了“逃跑”。

她想聽他是否說夢話,借此判斷他是否真的失憶。

可是他睡覺總是很安靜,安靜得沒有一絲聲響,結果她倒撐不住的睡著了,等到醒來時,已不知什麽時候被他運了回去。

他摟著她,就像在冰洞裏保護她時的模樣,麵容寧和,唇角帶笑。

然而這種安寧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千羽墨被“啟蒙”了。

每到夜晚,隔壁就傳來力爭繁衍後代的聲響,洛雯兒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這種聲響如今仿佛更大了些,似是非要引起他們的注意。

每到這時,她便閉目,屏息,裝睡,不動如山。

千羽墨卻像個好奇寶寶,不斷的問她隔壁到底出了什麽事。

開始時,他還固執的認為賈大在揍劉嫂,否則劉嫂不能叫得那麽慘烈,哭得那麽悲愴,尤其是第二日還在劉嫂的脖子和坦露的胸口上發現“證據”。當時,洛雯兒真怕他開口發問,於是千方百計的打岔。

好在劉嫂的勾引讓他心驚肉跳,自是沒工夫提問。

然後他就漸漸沉默下來。此等沉默表現在不再要求去救劉嫂,而是側耳傾聽,皺著眉頭,似是在研究探索。

她即便閉著眼睛也能想象他的表情,止不住的眼角直跳,心想,千羽墨此番失的怕不是記憶,而是智商,五歲以後的智商。

然而這個隻有五歲智商的成年國主在隔壁孜孜不倦愈演愈烈的教導中終於開化了。

“娘子,我熱……”

洛雯兒閉著眼,不動。

“娘子,我這裏癢癢,好像有什麽東西要往外鑽。”他指著胸口。

不動。

千羽墨開始脫衣服。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脫,我就揍你了!”洛雯兒不睜眼,繃著臉,擺出大人教訓小孩的架勢。

這段時間他一不聽話,她就這般教育他,還挺好使。

想象千羽墨癟了嘴,她想笑,隻強自忍著。

不能不說,劉嫂和賈大都是耐力超強的鬥士,每每都在她以為一切就要結束,他們又掀起了新一輪的戰事,真是讓人不能不心生敬意。

而這種事偏偏又是不好去提意見的,因為現在劉嫂看她的眼神……看千羽墨的眼神……就好像他們……

“娘子,你是不是也熱了?”千羽墨的手忽然落在她的臉上:“你的臉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