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裔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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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王琳(1)

大漢怒道:“你不要得寸進尺,真以為我們怕了你不成?”

葛玦冷冷的說道:“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道上也有道上的規矩,假如我技不如人,想讓你們放過我們,你們能輕易的就讓我們走嗎?”

大漢為之語塞,倒是那人及時接過話茬,說道:“俗話說得好‘今日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何必非要趕盡殺絕呢?”

伽羅忽然插話道:“若真想‘日後好相見’,你們便將遮臉的那塊布扯下去,讓我們認識認識你們都是誰?否則今後走在道上,你們認識我們,我們卻不知道你們是誰,那還怎麽好相見呢?”

葛玦聽罷,微微一笑,點頭說道:“聽到這個小姑娘說的話沒有?你們若想全身而退,就按著她說的去做,要不然•••••••哼!”

他臉一繃,一雙妖異的眼中殺氣騰騰,和著明媚的月色,顯得格外恐怖。

大漢和那人相互間對視了一眼,顯得有些遲疑。

葛玦不耐煩的催促道:“對你們已經很客氣的了,還在那兒瞎琢磨什麽?”

那人冷冷的答道:“你不要咄咄逼人,我們之所以對你一再忍讓,並不是因為怕你,而是不想今夜的事情,導致彼此的師門生出怨隙。”

葛玦哈哈大笑,不屑地說道:“今天就算苻常生來了,我也會如此做的,更何況是你們這些根本上不得台麵的家夥?廢話少說,你們倒底做還是不做?”

大漢怒哼一聲,惡狠狠地說道:“你真是逼人太甚,看來我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說罷,大漢寄起厚背砍山刀,便欲上前和他廝殺。

不過此舉卻被那人攔住,隻聽他歎道:“我們和精絕門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二弟不可魯莽,且讓我和他理論。”

大漢臉憋得通紅,指了指葛玦,又看了看那人,最終歎了一口氣,收起厚背砍山刀,沒有作聲。

那人看到自己的話已經生效,便朝著葛玦說道:“實不相瞞,在下確實是摩尼門弟子,今夜在這裏遇到三位,本屬偶然••••••”

葛玦沒有搭理他,而是麵朝官道的北方,蹙起眉頭,凝神傾聽。

眾人見他這樣做,都感到奇怪,包括那些強盜在內也不約而同地望向了北方。

過了一會兒,大家隱約聽到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傳了過來,紛紛感到詫異。

隻有和伽羅麵貌相似的那個男人忽然間變得局促不安,顯然他是意識到了什麽。

伽羅感受到了他的異樣,便低聲問道:“你為什麽這般緊張,難道從北麵趕來的那些人與你有關嗎?”

他回過頭來,眼神變得有些疑惑,低聲答道:“可能是衝著我來的,若真是他們,來得可好快啊!”

伽羅皺起眉頭,一邊凝神聽著由遠及近的馬蹄聲,一邊不解地問道:“現在已經入夜很深了,那些人馬不停蹄的來追你,可見對你勢在必得,你究竟是什麽人啊?”

他臉上流露出憤懣的神色,歎了口氣,說道:“我叫獨孤羅,本被囚禁在定州中山宮為奴,隻因不甘心遭受定州刺史安德王高延宗的侮辱,偷偷的逃了出來。高延宗因為咽不下這口氣,便派了親衛想要捉我回去。我本以為在清河已經將他們甩開了,誰知道這群家夥還是追了上來。”

伽羅並不知道安德王高延宗是何許人也,便問道:“那個叫高延宗的家夥是怎樣的侮辱你了,讓你不顧性命的逃了出來?”

獨孤羅氣憤地說道:“他簡直就不是人,別看年紀不大,做起壞事來卻是匪夷所思。”

他聽到蹄聲越來越近,臉色也變得越來越難看,並且不住地四下踅摸,瞧那神情顯然怕極了來捉他的那群人。

伽羅心中不忍,便安慰他道:“你不必如此驚慌,即使來捉你的真是那群親衛,有我和葛玦在此,也絕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獨孤羅親眼目睹了葛玦那身超俗的武功,聽到伽羅這樣說之後,情不自禁的便將目光對準了葛玦。

不料,葛玦也正向他看來。

葛玦顯然是聽到了兩人的談話,他看了一眼惶恐不安的獨孤羅之後,轉向伽羅哂道:“你倒很會做人啊!力由我出,好人卻由你來做,這種如意的算盤我也想打一打。”

伽羅嫵媚一笑,答道:“誰讓你對我做了手腳,要不然我還真不求你呢?”

葛玦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道:“我這不是沒事找事嗎?早知這樣,真不該將你帶了來。”

伽羅發出一陣“咯咯”的嬌笑,引得其他人都向她看來。

當這群大男人看到她花枝亂顫的模樣時,大家的眼珠子好懸沒掉了下來。

包括葛玦在內,所有人都是一個心思:這小丫頭哪裏還是個人?簡直就是一個勾魂攝魄的小妖精,太讓人忍受不住了。

伽羅感受到大家異樣的目光,連忙斂起笑容,一本正經的問獨孤羅:“趁著那群人還沒來,你快跟我說說,高延宗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他對你做了什麽,讓你恨得牙直癢癢?”

獨孤羅見到葛玦已然默認會幫他,禁不住心中大定,低聲答道:“高延宗是文襄帝高澄的第五個兒子,母親陳氏原是廣陽王元深的家妓,後來陳氏為高澄所得,倆人歡好之後生出高延宗。”

伽羅撇了撇小嘴兒,鄙夷的說道:“原來他出身與禽獸家庭,難怪你說他不是人。”

獨孤羅接道:“高延宗生出不久,高澄便被膳奴蘭京刺殺,於是高延宗歸了文宣帝高洋撫養。高洋很喜歡高延宗。在高延宗十二歲的時候,高洋還允許高延宗騎在他的肚腹上,讓高延宗在他肚臍裏撒尿。高洋經常抱著高延宗說,可愛的孩子隻有這一個。高洋問高延宗想做什麽王,高延宗說想作衛天王。高洋找來楊愔,一問才知,根本就沒有衛郡亦或衛州這種地方,既而封高延宗為安德王。”

伽羅不解地問道:“如此說來,高延宗隻是一個被寵的頑童而已,他能做出什麽令人吃驚的事情?”

獨孤羅憤然道:“高延宗雖然隻有十五、六歲,但是,自從他來到定州做刺史的那一天,老百姓便沒有消停過,尤其是中山宮的人備受荼毒。”

他正說話間,忽聽葛玦歎道:“如果你們現在就走了,豈不是錯過了熱鬧?”

獨孤羅不明所以,連忙循聲望去,正看見葛玦身子一閃,堵住那夥強盜的去路。

原來,那個大漢見到葛玦和伽羅隻顧傾聽獨孤羅說話,對他們似乎放鬆了警惕,便對著其餘人等一使眼色,打算趁機悄然離開,孰想剛一動彈,便被葛玦察覺。

大漢見到去路已被封住,便朝著自詡為摩尼門弟子的那人怒道:“大哥你看,我們已經如此忍氣吞聲,他還是不依不饒,我們跟他拚命算了?”

那人看了一眼大漢以及自己的同伴,見到他們一個個眼露凶光,顯然都動了真怒,禁不住心中暗喜。

可是他依舊不露聲色,一邊聽著快到近前的馬蹄聲,一邊搖了搖頭,歎道:“等一會再說吧!”

大漢還要強辯,卻被那人喝止。

大漢無奈之下,隻好把氣撒在旁邊的同伴上,晃了晃手中的厚背砍山刀,怒道:“全都是沒用的東西,平日裏囂張跋扈,一遇到真章便成了龜兒子。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扶著我躲開麵前這瘟神啊!”

瘟神指的自然是葛玦。

他聽了之後,也不介意,見到大漢被人攙扶著走到一邊,便笑了笑,朝那個摩尼門人說道:“沒想到你說話這麽有威懾力!”

那人眼神不定,淡淡的說道:“難得你這般威風,等一會兒若還如此,那才叫在下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