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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珽看到劉桃枝臉上流露出不以為然的神色,禁不住生出好勝之心。
他話鋒一轉,接著說道:“其實丟了駿馬,也不是沒有斡旋的餘地,關鍵是如何將大丞相放在赤驥和盜驪上的心思轉移到別處。”
劉桃枝不解的問道:“怎麽可能呢?隻要我們倆一見到大丞相,他首先詢問的定是許盆的事情,而這件事有了凶手的首級作證,大丞相倒也不會兒怪罪我倆,不過,等到許盆的事情一說完,他難免會想起了盜驪和赤驥那兩匹馬。”
祖珽點了點頭,狡黠的問道:“然後呢?”
劉桃枝黯然道:“然後大丞相也許會問,那兩匹馬不是被刺客盜去了嗎?為何刺客捉住了,而那兩匹馬卻沒有了?如果我倆不能交代明白,沒準大丞相一怒之下,就將我倆下了大獄,唉!到那時什麽都完了。”
他說到這裏,不覺間露出驚悚的神色。
祖鋌微微一笑,不溫不火的說道:“既然都督和我一起辦事,現在出了岔子,自是應該同舟共濟。”
接著,他正色道:“我且問都督,現在擺在大丞相麵前的哪件事最為重要?”
劉桃枝大有深意的瞄了一眼祖鋌,見他麵色深沉,一臉的嚴肅,禁不住心裏泛起了合計,忖道:“大丞相想要篡位已是路人皆知,隻不過大家都明哲保身,誰也不願先開其口,以免遭來橫禍。祖珽身為著作郎,為人極是聰慧,對於這事他心裏透著明白,此時,他如此問我,分明就在試探,看看我是否和他開誠布公。”
他想到這裏,佯裝吃菜,借機瞟了一眼祖珽,見其直盯著自己,禁不住又想道:“我和他本是一條繩上的螞蚱,飛不了他,也蹦不了我。今日我若不先點破此事,他定會怪我懷有二心,即使有良策,也絕不會據實相告了。
劉桃枝想到這裏,心思篤定。
他將食物咽了,放下筷子,低聲向著祖鋌說道:“其實何須要我言明,孝徽心中早就有數。”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看到祖珽依然期待著他把話說完,便不再猶豫,歎道:“對於大丞相來說,眼前最重要的事情,莫過於登上九五之位,其餘的事情與它比起來,根本就算不了什麽。”
祖鋌淡然一笑,低聲說道:“都督竟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難道就不怕祖鋌泄露出去,藉此高升嗎?”
劉桃枝哂道:“我拿孝徽真心相對,自然不信孝徽會藉此坑我!”
說到此處,他麵露笑容,淡淡的接道:“況且,除了我倆之外,再無旁證,即使孝徽言於他人,說我謀逆,又有何證據啊?”
祖鋌擺擺手,肅然道:“都督莫要見怪,孝徽隻是開一玩笑而已,當不得真的。”
隨即,他環顧左右,見到店內除了大呼小叫的那一幫手下之外,其餘食客已經走得差不多了,唯獨離著自己這張桌子不遠處還坐著倆漢子。
他雖看不清那倆漢子的相貌,但見二人隻顧埋頭吃喝,對自己這邊渾不在意,便放下心來。
他低聲對劉桃枝說道:“我倆要想將丟馬的事情隱去,隻有轉移大丞相的注意力,而最能吸引大丞相的事,正是剛才都督所言的事情。如今大丞相蒞臨寶座隻差一步之遙,若有人順勢推一把,自然水到渠成。王晞之輩固是謀略出眾,可惜天生膽小怕事,並且愛惜羽毛,決不能將心中所想盡付於大丞相。就比如怎樣掃清禦座前的障礙,王晞就不會說。因為趙道德私下裏與王晞交情甚篤,王晞豈肯為了成全大丞相的帝位,而將好友置於刀斧之下?然而,我們卻沒有這樣的顧忌,尤其是都督,身負絕世武功,並且善於••••••”
他說道這裏,忽然停住,眼角眉梢盡是揶揄的神色。
劉桃枝麵色陰冷,祖鋌的言下之意他自是再明白不過了。
當年文宣帝篡位,也有許多東魏的大臣反對,可是那些大臣不是死了,就是在一夜之間掉轉了口風,誰都知道此事與他有著莫大的關係,作為高洋的禦用殺手,不知道有多少無辜的人死在了他的劍下。
祖鋌雖未明說,卻是在點播劉桃枝重操舊業,拿起他的巨劍,為高演掃平登上寶座的障礙。
劉桃枝悶“哼”了一聲,黑著臉低聲問道:“孝徽的意思,無非是想讓我再當一回屠夫罷了,我劉桃枝為了身家性命,坦然應對也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我倒要問一句,孝徽給我安排了這麽好的差事,不知孝徽自己將如何處之呢?要知道此去鄭州可不止我劉桃枝一個人哪!”
祖鋌知道他心中不忿,便道:“都督請放寬心,祖孝徽絕不會獨善其身的。”
他摸了摸受傷的肋骨,又直了直腰,好整以暇的接道:“為大丞相掃清障礙,需要一明一暗。都督真刀真槍的衝鋒陷陣,我豈會落在都督的後麵。現在朝中除了趙道德一幫大臣之外,宮中的阻力也不容小覷。別人不說,隻是皇太後李祖娥,就不會心甘情願的將她兒子的帝位拱手讓人。”
劉桃枝點頭應道:“半年前,楊愔等人引頸受戮,其實就和李祖娥有著莫大的關係。”
見到祖珽眼中露出讚許的目光,他不禁心中得意,滔滔不絕的低聲說道:“李祖娥身為文宣帝的遺孀,自是希望當今皇上能長治久安。可是,她也看得出來,自從文宣帝駕崩之後,大丞相和長廣王位高權重,對於皇上很有威脅。於是,她才串通楊愔等人企圖驅逐兩位親王,甚至將腦筋用到了太皇太後的身上,想在兩位親王離京之後,罷黜了太皇太後。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看似易如反掌的事情,結果卻功敗垂成,不但楊愔等人被殺,而且她和太皇太後之間也萌生了芥蒂,若非太皇太後很是寵愛皇上,隻怕早就將他們母子罷黜了。”
祖鋌撫掌輕笑,說道:“都督一言中的。沉屙鬱結,豈可輕易解決。我們隻要在李祖娥和太皇太後之間再下點猛藥,將她們原本快要崩潰的關係弄脫了節,太皇太後自然會傾向於大丞相了。有了太皇太後的支持,大丞相又政權獨攬,並且在都督的輔佐之下,朝廷上下再無人羈絆,罷黜皇上母子不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嗎?到那時,大丞相既已化身為九五之尊,豈還會因為兩匹馬而難為我們?他不給咱們加官•••••••嗬嗬嗬!”
祖鋌意猶未盡,卻發出連聲的淺笑,住口不說了。
不過任誰都知道他言下之意,自然是:高演不給他和劉桃枝加官進爵,便如何如之何了。
劉桃枝麵露喜色,讚道:“好一個圍魏救趙、混水摸魚的妙計,也隻有著作郎這樣的智者才能避重就輕,想出如此的好辦法。”
他說話之時,就見旁邊坐著的那兩個漢子低著頭匆匆忙忙的要向外走,雖然他覺得倆人似曾相識,但因他正沉浸在無限的遐想之中,所以並沒怎麽在意。
忽聽店家猛然向那倆人喊道:“客官留步,這酒飯錢實有多餘,待我找給兩位。”
那倆人聞聽此話,其中的壯漢下意識的回過頭來,說道:“不用找了,某家急著趕路呢!”
劉桃枝心中疑惑,什麽人這麽大方,忙循聲望去,卻與那大漢對個眼熟兒。
他正思忖間,隻見另一個漢子扯了一把壯漢,神色有點不對勁兒。
壯漢飛快的瞧了一眼劉桃枝,忙不迭的轉過頭去,隨著另一個漢字匆匆向外走去。
劉桃枝覺得倆人形色可疑,便下意識地喊道:“兀那倆人站住,我有話要問!”
他不說則已,經他一說,那倆人恍若未覺,竟是走得更加快了。
劉桃枝腦袋靈光一閃,猛地想起來這倆人是誰了,禁不住重重喝道:“漏網賊人哪裏去?”
他抽出巨劍便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