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裔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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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驚變(3)【今日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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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到角落裏的劉桃枝看到剛才那一幕,心中湧起一陣不舒服的感覺。

對於祖鋌他實在是琢磨不透。

此人聰明自負,又能屈能伸。

不但詭計多端,而且懂得審時度勢。

最讓人不安的是他眼前一套,背後一套,究竟哪一個才是真實的他,實在讓人無從測度。

歸根到底,和如此一個詭譎多變的人稱兄道弟,這讓劉桃枝惴惴之餘,又有些恐懼。

劉桃枝雖然摸不透祖鋌,但他看到來了救兵,一種油然而起的喜悅倒是真的。

他暫且放下揣摩祖鋌,向著其餘的三個親兵打了個手勢,示意三人跟在鬱久閭遺的身後掩其不備。

安排妥當之後,他這才長出了一口氣,心想自己終於可以躲過一劫了。

剩下的三名親兵你看看我,我瞅瞅你,相互之間俱都露出畏縮的神色。

可是沒有辦法,軍令如山,莫敢不從。

三個人隻好懷著把腦袋掖在褲腰帶上的心思,躡手躡腳地湊了過去。

祖鋌遠遠地瞄見了奔過來的三名親兵,忽然之間心裏記起一事,暗道:嘿嘿!莫怪我心狠手辣了。

他叫過身旁一名齊兵,伸手由那名齊兵背後解下弓箭。

那名齊兵不解其意,疑惑的看了看祖鋌,卻被祖鋌眼睛一立,嚇得暗裏吐了一下舌頭,連忙當做沒事似地繼續前行。

赫連拓疆像旋風一般卷入到了增援的北齊軍中,盡管當先的北齊兵勇組成長矛陣迎擊他,可在他摧枯拉朽似的衝擊下,齊軍一下子就亂了陣腳。

事實上並不是增援的齊軍無能,遇到了赫連拓疆這樣的高手,那些本來可以在戰場上發揮很大作用的長矛陣根本就形同虛設。

盡管赫連拓疆現在的身形巨大,但他的胳膊也是奇長。

長矛離著他還有一段距離的時候,隻要他左臂一伸,就能探進長矛陣的空隙。

還沒等那些齊軍緩過味兒來,他的長臂已是一卷一抖,頓時被他搶走一捆長矛。

赫連拓疆閃電般轉了個圈,然後將腋下夾著的那些長矛甩出,頓時“劈了啪啦”的砸倒一片齊軍。

趁著混亂之際,赫連拓疆又是一聲怒吼,躥入到齊軍陣營之中,便開始了無情的殺戮。

鬱久閭遺緊跟其後,也衝入到了齊軍隊伍裏。

為了減輕赫連拓疆的負擔,鬱久閭遺背對著赫連拓疆的方向,防止有人從背後襲擊。

可他剛轉過身的時候,還沒有動手,卻見之前劉桃枝身邊被他和赫連拓疆殺剩下的那三個親兵,不約而同發出慘嚎。

等他疾急去看時,隻見那三個親兵竟是紛紛中箭,也不知是誰下的毒手。

祖鋌看著倒下去的那三個親兵,心中沒有一絲憐惜,暗道:劉桃枝將人滅口,充當刺客,我也可以照樣搬來,留著他們滿嘴的胡說八道,那我日後還怎麽有臉做人啦!

他對自己射出去的箭絕對有信心。

這可不是祖珽盲目自信,在齊境能和他的射技一較長短,隻有高阿那紘一人,甚至連北齊軍界“槍矛雙雄”中的“落雕都督”斛律光都要遜色他倆三分。

祖鋌正自鳴得意之際,忽覺肩頭被人拍了一下,連忙看時禁不住吃了一驚。

原來在他身邊,不知何時竟是站著一個女子,一身的緇衣,臉色十分蒼白,五官卻是生得很俏麗。

此女往那一站,無聲無息,有著一種幽柔的氣質。

祖鋌認識這個女子,她名叫陸令萱,乃是長廣王高湛府中的乳娘,地位雖是卑微,但卻很得王妃胡氏的恩寵,在長廣王府中可以說呼風喚雨,權勢十分囂張。

不過,陸令萱的身世卻是一個謎。

祖鋌隻知道陸令萱的丈夫名叫駱超,在東魏孝靜帝時因謀反被殺,陸令萱隨後入宮。

直到高洋篡位,陸令萱輾轉進入到了高湛府中。

等到王妃胡氏臨盆之後,生下王子高緯,陸令萱便成其乳母,並且深得高湛夫婦賞識。

由於陸令萱為人低調乖巧,擅長逢迎,並且辦事果敢練達,所以長廣王府中的一些大事,陸領萱均有參與。

高湛從未因陸令萱是一個奶媽而輕視過她,相反的遇到為難之事還常常予以請教。

陸令萱往往能把事情打理的得心應手,久而久之,高湛倒十分倚重陸令萱,這也是陸令萱在王府中地位超然的緣由。

祖鋌與高湛往來密切,經常出入長廣王府,自是認得陸令萱。

陸令萱陡然出現在這裏,著實讓祖鋌吃了一驚,他心道:她不在王府中呆著,跑到這裏來幹什麽?

祖鋌疑惑的看了看陸令萱,下意識的問道:“此處兵荒馬亂的,養娘不在王府,怎會來了這裏?”

陸令萱蒼白的臉上掠過一絲笑意,柔聲答道:“婢子到郡府中辦事,恰巧聽說祖大人在這裏,因為婢子心係祖大人,故而前來看看究竟。”

祖鋌心道:你一個婦道人家來不來能有何作為。

他雖是不以為然,但是麵子上仍舊要過得去的。

於是他說道:“有勞養娘掛念了,祖鋌還好,倒是養娘身子嬌貴,這裏又亂七八糟的,實在不適合養娘駐足。”

陸令萱淡淡一笑,伸出玉手拂了拂前額的劉海兒,說道:“祖大人這樣說是不是覺得婢子會礙手礙腳的呀?”

祖鋌訕訕一笑,連忙說道:“養娘說的哪裏話來,祖鋌乃是一番好意,深怕哪個不開眼的傷了養娘,那可真是得不償失。”

陸令萱眼中閃過一絲狡黠,掩口笑道:“看來倒是婢子誤解祖大人一番好意了,可也是的,爭強鬥狠本應是男兒漢的事情,我一個婦道人家往裏麵參合什麽?”

她雖是這樣說,眼光卻開始遊移。

看到赫連拓疆像頭猛獸似地披荊斬棘一路殺了過來,離著自己和祖珽駐足的地方已是不遠,陸令萱顯得有些驚慌地說道:“那人是誰啊?怎麽生得這般駭人,瞧著他的神情竟是衝著祖大人來的。”

祖鋌也正一眼不眨的盯著逐步殺來的赫連拓疆,看到他豁開圍攻的齊軍,像頭發了瘋的野牛一般勢不可當,祖鋌心裏還真生出一股怯意。

他心不在焉的說道:“這家夥還真是強橫,雖隻剩下一條好使的胳膊,卻還是如此驍勇,看來這些兵丁未必能攔得住他啊!”

陸令萱淡淡的說道:“這一次婢子是隨著司州牧大人來的,有他在此,那兩位賊人還能掀起什麽風浪。”

祖鋌一驚,奇道:“蘭陵王也來了嗎?我為何沒有見到他。”

陸令萱伸出玉手一指,對著祖鋌笑道:“祖大人忘了麽,我們這位蘭陵王與人爭鬥時,從不以真麵目示人,大人快看,那個臉上帶著麵具的不就是蘭陵王嗎?”

經陸令萱提醒,祖鋌這才恍然,順著她所指的方向,果然見到齊軍中有一個身材高挑的人。

那人身著一襲淡藍色的衣衫,背著手側身卓立於赫連拓疆前進的方向上,由於他側著臉,祖鋌隻能看見他臉上帶著的一少部分麵具,不過,就憑這一點,祖鋌也知道那人定是蘭陵王高長恭無疑了。

蘭陵王高長恭是文襄帝高澄的第四個兒子,雖然今年隻有二十歲,但卻被認為是高氏一族中武功最為卓絕者。

高長恭天資聰悟,俊美絕倫。

由於生得不夠威猛,所以高蘭恭為了隱遁這個他自認為的缺點,特意命能工巧匠為他打造了一副猙獰的麵具。

每與人動手時,高蘭恭總是以麵具示人,時間一長,麵具幾乎是蘭陵王的一個標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