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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許常善心知肚明,可他知道劉桃枝和祖鋌深得高演器重,就算說出了心頭的疑慮,哪怕是把嘴皮子磨破了,也是人輕言微,絲毫不會引起高演的重視,而且又憑空得罪了劉桃枝和祖鋌,實在有些劃不來。
回到了長廣王府,許常善暗地裏和陸令萱進行了商議,陸令萱給他出了主意,讓他去一趟玉璧。
按著她的推測,既然許盆是韋孝寬一手提拔起來的,那麽許盆一旦投靠了北齊,最該惱怒的便是韋孝寬,而且,她聽聞韋孝寬其人最為擅長的便是離間刺殺之術,這一次許盆被殺,弄不好就是韋孝寬派去的細作所為,反正現在也是毫無頭緒,不妨到玉璧碰碰運氣。
許常善對陸令萱的推測甚覺有理,於是找了個借口離開長廣王府,一個人來到了玉璧。這時的玉璧已是改名為勳州,其原因便是因為韋孝寬當年抵禦東魏大軍,使得高歡損兵折將無功而返,所以,朝廷為了表彰他的功勞,特意有此更改,而韋孝寬也就順理成章當上了勳州刺史。
憑借多年的經驗,許常善很快地找到了韋孝寬的住處,偷偷捉了幾個刺史府裏的幾個幕僚,軟硬兼施之下,終於從其中一個參與機要的幕僚口中得知,前往鄭州殺死許盆的刺客果然是韋孝寬派去的,一個叫做楊堅,另一個叫做韓擒虎。
許常善報仇心切本想先殺了韋孝寬,然後再去除掉那兩名刺客,無奈韋孝寬素來小心,每次出行,身邊總是好手如林,許常善窺探許久也抓不住機會,他衡量再三之後,決定先把作為刺客的楊堅和韓擒虎殺了再說。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等到許常善想這樣做時,楊堅和韓擒虎都已離開了勳州。
楊堅就在前幾日接道一封家書,隨後便趕往了長安,而韓擒虎也因有事早了楊堅幾日離開了勳州,回到了他父親韓雄那裏。
許常善顧此失彼,心裏很是窩火,權衡利弊之後,他決定先去追殺楊堅。
許常善之所以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首先楊堅離開勳州的日子較晚,追逐起來路程較近,其次,勳州離著韓雄所鎮守的中州比長安近得多,韓擒虎早走了幾日,說不定已經到了中州,若在韓擒虎的家門口殺他,是必要難得多。
另外,許常善對韓雄早有所聞,知道韓雄武功卓絕,秉承“帛家道”武學一脈,尤其所擅長的“太清功”更是一門神鬼莫測的絕學,實是一個十分不好惹的人物。
“帛家道”傳自東漢奇人帛和,興盛於魏晉,但隨著西晉衰微,“帛家道”也逐漸變得沒落。後來帛家道分成了兩支,一支隨著司馬氏東遷而傳入江浙,最後融入到了上清派中。另一支“帛家道”則遺留在河洛一帶,韓雄的先人便是“帛家道”的傳人。
留在河洛一帶的“帛家道”的傳承雖然隨著戰亂也逐漸斷絕,但是,“帛家道”那些深邃的武學秘技卻並沒因此而消失。
韓雄所擅長的“五虎截戶槍”以及“太清功”就是來自於“帛家道”的武學。“五虎截戶槍”迅猛無倫,招式變化神鬼莫測,乃是當年帛家道的護教之技。“太清功”又名“護心罡”,玄妙異常而且非常霸道。這種功夫練到精深的地步,可以將體內的真氣像漩渦一樣運轉,不但能夠化解外來勁力的侵襲,更是可將其收為己用,連同自身的勁力一起發出傷敵,實是一門了不起的武功。
韓雄自從大統初年,率領親屬六十餘人在洛陽之西起事之後,身經百戰,憑著家傳兩項絕技,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名聲貫徹長城內外,聞名遐邇,天下人因其武功絕倫便送了一個綽號給他,叫做“韓無敵”。許常善雖然久居塞外,但對於這位“韓無敵”還是早有耳聞的。
盛名之下無虛士,既然韓擒虎有著這樣一個無敵的老子撐腰,許常善左思右想還是先不要拿他下手,以免落得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下場。
許常善離開勳州向著西南而行,渡過風陵關,這一日來到了同州境內,摻雜在古道上稀稀拉拉的行人中,日當中午的時候已是進入到了潼關之內。
潼關位於關中平原東部,南依秦嶺,北有渭洛二水會黃河抱關而下,東接禁穀,西近華山。周圍山連山,水連水,峰穀俯仰,山高路狹,中通一條狹長山路,往來不容車馬並行,實有著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進到了關內,許常善計算著時間,按著常理來說,憑著他的腳力,此時已該追上了楊堅,於是,他在關內的街道上四處流連,開始尋找楊堅的蹤跡。
在追蹤楊堅之前,許常善通過明察暗訪,已然對楊堅的相貌有了一個大概的認知。他知道楊堅相貌奇特,即使在眾多人中,也可很容易辨認。
許常善找了半天也沒發現貌似楊堅的人物,禁不住心中氣餒,此時腹中很是饑餓,便尋了一處臨街相望的酒肆坐了下來,叫了一壺酒和幾碟小菜,一邊吃著酒,一邊不住的向著街麵上踅摸。
等他吃喝已定的時候,仍是沒見到楊堅半個蹤影,心裏暗自歎了口氣,頗覺晦氣,正打算結賬卻聽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傳來,緊接著有人大聲說道:“兀那酒家,快拿些那好酒好肉過來,爺爺們跑了一天的路,肚子實在餓得緊了。”
許常善問聲望去,隻見三名彪形大漢已然踞住他旁邊的一張桌子,紛紛將手中的兵刃和包裹放到了桌子上坐了下來。
隻一打眼,許常善便知道這三個人絕非善類,尤其說話的那個人樣貌凶惡,表情極為悍戾,十有八九是個打家劫舍的貨色。
許常善不想惹事上身,叫過了酒家,結算酒錢,忽聽樣貌凶惡的大漢喝道:“兀那酒家,你的耳朵聾了嗎?爺爺已經吆喝多時,怎的還不上來酒菜?莫不是嫌棄爺等沒有酒錢嗎?”
那酒家顧不得結算許常善的酒錢,連忙滿臉賠笑,巴巴的弓著腰奔了過去,站在那名大漢旁邊,垂手說道:“客官息怒,小人萬不敢怠慢貴客,好酒好肉馬上便來,請客官稍等!”
那大漢悶哼一聲,眼中凶光畢露,先是陰狠的瞟了一眼許常善,接著對酒家擺了擺手,不耐煩的說道:“廢話少說,緊著操辦也就是了。”
酒家連忙退下,奔向後麵準備去了。許常善本已起身,卻見酒家竟然沒再理他而是一溜煙似地奔向了後廚,心裏暗自好笑,忖道:如此甚好,倒是省了酒錢。想到這裏,許常善打點行囊,起身就想溜走。
就在這時,酒肆的門簾一挑,走進來一個人。來人一眼看見那三名大漢,禁不住大怒道:“無恥蟊賊,還我東西!”
那三名大漢見到來人奔著他們衝了過來,“呼啦”一下,紛紛站了起來,各自背起包裹,隨手抽出擱在桌子上的環首刀。接著,其中樣貌凶惡的大漢不顧其餘的食客,猛然一腳踢飛了桌子,直奔著來人砸去。
就在桌子飛起來的時候,許常善已是操著手悄然退到了一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來人,暗道:真是巧了,靴子磨破了也沒追到他,如今自己卻送上門來了,看他和這三個人過節頗深,且先呆在一旁看看再說。
來人年紀雖然不大,但是生得器宇軒昂,相貌威儀,行走之間,龍虎之姿畢現,隱然有著一派王者風範。
他瞧著桌子奔自己飛來,竟是毫無異色,步履輕鬆穩健,劈手一拳擊打在桌麵上,隻聽“喀嚓”一聲,就在碎木紛飛中,他已是氣定神閑的來到了那三名大漢的麵前。
酒肆裏的其他食客見到有人打起了架,唯恐殃及自己,紛紛化作鳥獸散,那位奔向後廚的酒家聽到外邊發出巨響,不知發生了何事,剛一伸頭,恰有一塊碎木飛了來,“砰”地打在了頭上,顧不得發出痛哼,急匆匆的把腦袋縮了回去,隨後再無聲息。
許常善躲在角落裏,對那來人發拳的路數盡收眼底,看罷之後心中一驚,暗道:沒想到他竟是妙月神尼的傳人,這一手“大悲陀羅尼拳”隻怕也該有五六分火候了。
那三名大漢似乎也被來人的氣勢鎮住,俱都麵色凝重,紛紛擺刀立住門戶。為首的大漢幹咳一聲,色厲內荏的說道:“東西可以還給你,可是大哥的命誰來還我們?”
許常善看這三名大漢起手用刀的姿勢,心中又是一動,暗道:這三人又是什麽來頭,怎麽也會苻老大的“劈風刀法”?
後來的那少年麵無表情,不屑地答道:“你們這四個蟊賊無事生非,見財起意,借著在風淩關擺渡的機會,企圖陷害於我,被我殺了一個已算是便宜,如果你們再不肯將東西還我,隻怕死了的將不止你大哥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