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貼巴見他不言不語,滿眼的情、欲,心中既是憎惡,又有點得意,暗道:天下間的男人大多是這個德行,見著美貌的女子都想據為己有,心裏想的無非都是男女之間的那點事。
隨後,她又想道:早就聽說這個死魔很是好色,今日見到之後才知道傳言非虛。老魔頭武功高強,如果投其所好,把他牢牢地控製住了,說不準什麽時候也許能夠用得著,看來我還真得用點心思,好好的調教調教老魔頭,讓他嚐到點甜頭之後,就再也離不開我。隻有乖乖的聽話,用起來才能順手。
許常善帶著墨貼巴找到了事先打殺的那隻兔子,回到了山洞,先是將兔子剝皮去髒,然後架上火,倆人美美的吃了一頓烤兔子肉,然後,許常善便和墨貼巴說起了去處。
其實這幾天,許常善就一直想著好了以後到哪裏去報仇,想來想去,覺得楊堅等人還是到長安的可能性最大,於是就對墨貼巴說,他想到長安尋找仇人。
其間墨貼巴問起許常善,怎會受了腿傷,許常善羞於啟齒整個過程,輕描淡寫的告訴墨貼巴,是不小心受到了一個無名小輩的暗算,當墨貼巴問起那人姓名時,許常善也不瞞她,知會了那人的姓名叫做劉寄北。
墨貼巴聽了之後,很是詫異,就問他除了劉寄北之外,是不是還有一個小姑娘?
許常善問她怎知還有一個小姑娘,隨後墨貼巴便將幾天前在草廬那裏發生的事情簡單扼要的述說了一遍,許常善聽罷之後,這才恍然大悟,直說事情真是離奇之至。
由於有了共同的敵人,倆人相互間情不自禁的產生一種同仇敵愾的感覺,經過一番商量,倆人決定到長安走一遭。
許常善知道他的師侄獨孤楷在長安混得很是不錯,於是到了長安之後,通過打聽找到了獨孤楷,一見麵之後,許常善才知道這位師侄正是當今北周權臣宇文護的大紅人。
然而更令許常善沒有想到的是,在長安他竟然遇到了分別多年的師兄“陰魔”尹常風。
師兄弟倆人在獨孤楷的撮合下猛的一見麵,都有點感到意外,言談之間對那些塵封的往事也都不勝唏噓,倒不是他倆有多和睦,相反的當年為了爭奪摩尼門主之位彼此間還明爭暗鬥過,雖不是勢成水火,但也絕沒有好到哪裏去。
當年倆人俱都失意與門主之位,分開了多年,偶然邂逅在長安城裏,無形之中倒是多出了幾分親近,經過尹常風和獨孤楷的引薦,許常善也成為了宇文護的幕僚。
墨貼巴跟著許常善住在了尹常風的院子裏,尹常風不愛張揚,他的院子位於大塚宰府中最為偏僻西北角,這個地方靠近武庫,平常很少有人到這裏來,故而十分清淨。
獨立的院子有著一處正房和兩處廂房,尹常風住在正房之內,東麵的廂房是他平日裏看書和練功的地方,空著的隻有西麵的廂房,於是,許常善便在西廂房住了下來。
許常善在白雲山雖然說不介意墨貼巴來了月事,事實上他並非饑不擇食,在大塚宰府裏住下之後,他沒有立時向墨貼巴求歡,隻是時不時的用眼睛瞄著墨貼巴玲瓏有致的身子。
倆人共住一屋,屋裏隻設了一張床,一開始的時候,墨貼巴還真有點忐忑,她雖然久經人道,深諳男歡女愛之事,但是麵對一個渾身上下都死氣沉沉的老鬼,一時半會的怎也覺得難以適應,所以到了夜間,她總是猶猶豫豫的不肯寬衣上床,即使上了床也是和衣而臥,不肯展露半分肢體。
其實墨貼巴在白雲山的時候本是搪塞許常善,事實上她的身子幹淨得很,原以為老魔頭安定之後,會不管她的死活,來一個霸王硬上弓,孰料老魔頭並不猴急,一點也沒有強行索要的意思,墨貼巴為此還稍稍鬆了一口氣。
幾天之後,墨貼巴便有些不明白了,不知道老魔頭心裏打的是什麽主意,剛見到自己的時候,那模樣好像要吃了自己,可是到了真正獨處一室,老魔頭除了那雙眼睛色咪咪之外,並不見他對自己怎樣。
甚至有時候墨貼巴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曆經數不清的男人,除了有限的幾個人之外,其餘的對她無不是趨之若鶩,一見到麵便如花蜂見了蜜一般,趕都趕不走,可是,這個老魔頭究竟是犯了什麽毛病,把自己擺在那裏,連聲動靜也沒有,真是令人費解。
由於想不明白,所以她也懶得去想,況且她對許常善也真是沒有興趣,既然人家沒來招惹自己,自己也樂得落個清靜,一個人靜悄悄地呆著西廂房裏,很少出去溜達。
許常善白天不怎麽在屋裏呆著,究竟去了哪裏,墨貼巴也很少過問,不過每到天剛擦黑的時候,老魔頭即會回來,並且帶著吃的東西。
當他把東西遞給墨貼巴之後,看著她吃完,便將殘渣剩飯收拾一番,扔到哪裏她也不知道,再等老魔回了來,他常常是自顧自的坐在交椅上,盯著她看上一陣兒,然後兩眼一合,也不知是睡覺還是打坐,反正是就此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墨貼巴曾試著逃脫,可是每一次都是以失敗完結,明明白天已經見他出去了,隻要她出了院子,總能像見鬼似的撞見老魔頭堵住去路,而到了晚上,老魔頭坐在交椅上一動不動,好像已然睡了,然而墨貼巴稍有舉動,老魔頭總會不失時機的忽然張開嘴巴告訴她,晚上天黑道不好走,不留神會走丟的。
墨貼巴試了幾次之後,見到沒有辦法逃脫,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心想著先安定下來,等過了一陣子,老魔頭懈怠了下來,自己再找機會逃脫。
其實,許常善並不是誠心想當個柳下惠,美色當前,他怎能不心動。老魔頭之所以遲遲沒有動彈墨貼巴,實是有著自己的苦衷。
原來,許常善經過尹常風的引薦,已經和宇文護見過了幾次麵,期間他看到宇文護對尹常風言聽計從,禁不住心裏很是嫉妒,沒事的時候便開始琢磨,什麽時候也能像尹常風一樣,讓宇文護另眼相看。
這期間發生了一件事情讓老魔頭深受震撼,也因此而產生了一種古怪的念頭。
那一天,他白天閑著沒事,約摸著墨貼巴剛被自己堵住一回,沒有跑成,一時半會兒的該不會再起什麽幺蛾子,於是他開始四處閑逛。
大塚宰府很是巨大,庭院深深,有著無數的房間,老魔頭走著走著,不知不覺之間來到了一處靜謐的房間。
本來他並不想進去,可是不經意間竟然看到獨孤楷朝這裏走來,原想走過去打聲招呼,可是隱隱又覺得不妥,因為在獨孤楷的身後,跟著兩個健仆,一前一後抬著一頂小轎,樣子神神秘秘的,似乎不想招人注意。
許常善活了大半輩子,深諳人情世故,知道有些時候不露麵要比露麵的好,於是他下意識的躲在一座假山後麵,靜靜的瞧著獨孤楷等人來到了那個房間前,轎子落地之後,還沒等獨孤楷說話,隻見房門一開,大塚宰宇文護走了出來。
隨後,令許常善疑惑的是獨孤楷竟然不向宇文護施禮,就像沒看到他一樣,徑直走到轎子前,將轎簾撩起,由裏麵扶出一個人來,許常善定睛一看,瞧其背影竟是一個身材婀娜的女子。
許常善心中嘀咕,暗想原來獨孤楷是給宇文護獵豔去了,好奇之餘更加仔細瞧看。
宇文護見到那女子後,立時顯得既興奮又快活,一臉的笑容,揮手示意抬轎子的兩名健仆離開,然後朝著獨孤楷打了個曖昧的眼色,邁步走過來,同獨孤楷一起攙著那女子進到了房間。
許常善心中奇怪,什麽樣的女子能讓宇文護如此高興,試想宇文護貴為大塚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美貌的女子何止見過千百,若非生就沉魚落雁的容貌,怎會打動得了他。
許常善心頭發癢,也想見識一下宇文護能看得上的女子究竟生得怎樣的容貌,於是,四顧無人之後,他悄然來到了房間後麵,捅破了窗欞紙,向裏麵瞧去。
房間內的擺設很是華麗,最顯眼的是一張巨大的床榻和一個女子的妝台,宇文護坐在了妝台前,已然打開了發髻,對著銅鏡不知在忙活些什麽。
那名女子坐在床榻的邊上,雖隻顯現出半個側臉,但許常善看得出此女生得十分冶豔,一對胸脯十分突兀,隨著呼吸不時地顫動著,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可多得的尤物。
女子螓首低垂,獨孤楷站在她的麵前,正在低首俯視著,忽聽宇文護說道:“獨孤郎從哪兒弄了這麽個騷狐狸?樣子還蠻不錯的。”
許常善聽到宇文護說話時的聲音後,情不自禁的生出一身的雞皮疙瘩,暗道:宇文護說話怎這般腔調,如同一個市井浪、貨,嗲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