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裔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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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搶親(1)

劉寄北暗想:此人著裝喜慶,想來定是獨孤家的另一個女婿李昞,嗯,這人長得威武不凡,倒像是個將門之後。

劉寄北又往楊堅和李昞的後麵看了看,見到離著倆人不遠的地方,一並排的是兩個花轎,心中頓時明了新娘子的所在。

劉寄北見到道路兩旁圍觀的人很多,便不想走過去和楊堅打招呼,於是悄悄地往後退了幾步,站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笑吟吟的看著熱鬧。

楊堅騎在馬上,隻顧著照應隊伍,並沒有注意到旁邊的劉寄北。

劉寄北正看著的時候,忽聽旁邊有人脆生生的笑道:“瞧這倆新郎官兒都是一表人才,隻不知新娘子長得如何?”

另一人回答道:“獨孤信素有美男子之說,他的女兒不用看也知道錯不了。”

劉寄北循聲望去,見到說話的那倆人一老一小,老的是個頭陀,小的則是個少女。

看到了頭陀身後背著的那兩把戒刀,劉寄北心中一動,暗道:難道這就是大哥和我說過的龍頭陀?

少女聽了頭陀的話之後,不以為然的說道:“那可不盡然,誰說爹長得好,女兒便一定好看?”

頭陀微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和她再爭辯下去。

迦旃林提告訴過劉寄北,在他奪走兵符的時候,曾在長安城裏見過龍頭陀,當時還有於謹和冷龍上人。

當時,龍頭陀還帶著受傷的的慕容三莊,見到了冷龍上人之後,就把慕容三莊交給了冷龍上人,而後,在於謹的邀請下,便去了於府安身。

迦旃林提說了遇到龍頭陀的經過之後,特意知會劉寄北,龍頭陀其人不但神秘,而且武功很高,如果有機會見到了這位頗有點傳奇色彩的頭陀,一定要以禮相待,切不可怠慢了他。

如今,劉寄北偶遇了眼前這個頭陀,情不自禁的想起了迦旃林提的囑咐,不過,當他見到那頭陀似乎並沒有注意到自己,便覺得如果自己主動的打招呼,未免有些唐突,於是,按耐住好奇的心思,繼續看著楊堅娶親。

由於,楊、李兩家都住在北第,彼此間距離也不太遠,所以,雙方在接了新娘子之後,經過商量,決定一起趕回北第。

劉寄北跟著迎親的隊伍走了一會兒之後,看到觀望的人越來越多,便覺得有些心煩,於是想離開這裏,先行回到楊府。

可是,就在他去意萌生的時候,不經意間竟然看到了一個人,禁不住心中一動,暗道:他來幹什麽?

劉寄北看到的那個人,本來生的極為俊美,不過,由於此時臉上掛著濃濃的陰霾,神情看著很是凶狠。

劉寄北見他緊緊地盯著楊堅後麵的花轎,心中立時警惕起來,暗道:葛玦一直對獨孤伽羅垂涎不已,上一次要不是因為我幫忙,獨孤伽羅隻怕已經被他給糟蹋了,眼下他不早不晚的出現在這裏,瞧他現在的模樣,好似一隻盯上土雞的狐狸,弄不好又在打著獨孤伽羅的歪主意,看來我還真不能走,得盯緊了這個色鬼。

他想到這裏,便悄悄地朝著白衣勝雪的葛玦靠了過去,忖道:隻要你老老實實的,我便不會出手為難,否則,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可能葛玦太過於關注,所以他並沒有察覺到劉寄北的存在,一雙淡藍色的眼睛,緊隨著獨孤伽羅的花轎移動,眸子裏閃現的那種妖異的神色也是越來越重。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尚冠前街西麵又來了一行人,為首的騎在馬上,看到這邊迎親的隊伍,禁不住到了近前之後,便跳下了坐騎,示意隨從和他一起站到了街邊,以防耽擱了迎親隊伍的前進。

劉寄北仔細一看,認出為首那人正是宇文憲,見他穿著官服,便猜他大概是從早朝歸來。此時,劉寄北見到宇文憲規規矩矩的躲在一旁,便對他更是產生了一些好感,心道:宇文憲此人真不錯,那麽大的官,竟然還這麽沒架子,知道給人方便從事,實在難得的很。

劉寄北看到楊堅和李昞經過宇文憲前麵的時候,倆人各自鎖定坐騎,在馬上紛紛和宇文憲打起了招呼,瞧著三個人相互間熟絡的模樣,劉寄北猜他們平日裏定是關係不一般。

劉寄北見到楊堅靠著街邊,便想走過去,告訴楊堅要警惕葛玦,可是,他才一動腳,便聽有人興奮地說道:“咦,這不是他嗎?”

劉寄北聽出來說話的人正是那個少女,便停下腳步,朝她看去。

隻見少女美麗的臉上,綻現出一層光暈,兩隻眼睛緊緊地盯著宇文憲,樣子極是興奮。

頭陀瞧了瞧少女,又看了看宇文憲,歎道:“找了他好幾次,都沒有見到,偏偏在這裏遇上了,唉,走吧鶯兒,咱們去見一見那小子。”

那個叫鶯兒的少女聽了頭陀的話,忽然雙頰爬滿了紅霞,低下頭,怯懦的說道:“師傅,這樣子見他會不會有點唐突?”

頭陀一笑,說道:“唐什麽突?你都去找人家好幾次了,他早該知道咱們已經到了長安,況且,咱們和他又不是外人,再說了,如果你此時不見他,隻怕錯過了機會,這小子一忙起來,更不知猴年馬月才能見著麵了,走吧,別再猶豫了。”

少女猶豫了一下之後,便下定了決心,盯著宇文憲,帶著頭陀,朝他走了過去。

劉寄北看到少女鶯兒的神情,隱隱猜她和宇文憲之間,一定有著很深的關係,於是,在鶯兒和頭陀要到身前的時候,不自覺的又往後退了退,在擁擠的人群中,十分知機的讓開了去路,眼睛卻跟在了倆人後麵,好奇地盯著。

鶯兒來到了宇文憲的旁邊,見到他和兩個新郎官還在寒暄,便靜靜站在那裏,沒有說話,而頭陀卻沒那麽守規矩,朝著宇文憲說道:“嘿!小子,沒見到你師妹來了,還顧著說話!”

宇文憲一驚,下意識地看了過去,當他和鶯兒的眼光相遇後,身子竟然微微一顫,臉上的神情也顯得十分古怪。

頭陀見宇文憲發愣,不覺歎了一口氣,走近了些,指了指也有點詫異的楊堅和李昞,隨後對宇文憲說道:“還愣著幹什麽,人家著急娶媳婦,還不趕緊跟人道別!”

宇文憲這下算緩過神來,趕緊點了點頭,從鶯兒身上收回目光,朝著楊堅和李昞笑了笑,剛要說話,忽聽迎親的隊伍前麵傳過來一陣喧嘩,不由得閉上了嘴巴,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也不知什麽時候,從尚冠前街的西麵又來了二十多個家丁,簇擁著一輛牛車,正和迎親的隊伍走了個頂頭碰。

這夥人顯然不像宇文憲那麽有涵養,知道給人讓道,而是,大大咧咧的走了過來之後,吆吆喝喝,竟和前麵迎親的人爭執了起來。

宇文憲看了那些人之後,禁不住臉色一變,顧不得再和頭陀以及鶯兒說話,趕緊分開人群,朝著爭執的地方趕了去。

鶯兒和頭陀麵麵相覷,不知道宇文憲為何如此著急,於是,他倆緊隨著宇文憲,也向出事的地方走去。

同樣不知所謂的還有李昞和楊堅,倆人也是一腦袋的霧水,彼此間對看了一下,不約而同的想到,什麽人膽子這麽大,竟敢和楊、李兩家迎親的人爭執上了?

於是,楊堅一催坐騎,邊向前走,邊向著李昞說道:“走,咱們過去看看!”

呆在旁邊的劉寄北也很好奇,不過,他卻是不敢過去,因為,葛玦一直在獨孤伽羅的轎子旁邊虎視眈眈,他怕自己一旦過去了之後,葛玦會對獨孤伽羅不利,如真那樣,可就一切都晚了,所以,他隻好呆在了原處,一邊注意著葛玦的一舉一動,一邊忙裏偷閑的朝著出事的地方看上幾眼。

當楊堅和李昞來到出事的地方之後,看到那些家丁的打扮,彼此間對望了一眼之後,李昞不滿的悶哼一聲,冷冷的說道:“原來是賀蘭府上的,怪不得這麽大的架子!”

話音未落,他已然看到宇文憲走到了牛車旁邊,並且挑起了車篷上的簾子,朝著裏麵說道:“夫人不可無禮,人家是大喜的日子,切不可因為咱們而敗壞了人家的興致!”

他的話剛說完,就見從車篷裏探出一個女子的頭來。

楊堅見她粉黛薄施,模樣很是不錯,隻不過由於一臉的寒霜,讓人看著生畏。

此女楊堅認得,禁不住暗自歎了一口氣,忖道:這個賀蘭優曇是出了名的難纏,宇文憲雖是她的丈夫,但據說不僅管不了她,而且還時常遭她欺負,今日她在這裏生事,隻怕事情就不那麽好完結了。

果然,在楊堅思想間,便聽賀蘭優曇冷冰冰的說道:“我哪裏無理了,這條道既不是楊家的,也不是李家的,憑什麽要我給他們讓路,再說了,他們大喜的日子,關我什麽事,我一個人孤零零地回到了娘家,怎沒人管我?”

她扯著嗓子這麽一說,頓時壓過了其他人的議論之聲,大家均都驚訝地向她看來。

宇文憲的臉頓時憋得通紅,尷尬的看了看周圍的人,連忙朝著賀蘭優曇說道:“你如此的大聲嚷嚷,也不怕被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