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裔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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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內訌(1)【推薦時空行者】

說到這裏,獨孤伽羅已是輕輕歎了一口氣,離開了他的胸懷,眼神複雜的看著他說道:“大哥別說了,伽羅不僅什麽都明白,而且也清楚大哥是什麽樣的人,所以,妹子希望你不要把我往壞裏想,妹子想做什麽,要做什麽,心裏一清二楚,放心吧大哥,妹子自有分寸。”

她說完之後,不知為何竟然眉頭一蹙,隨後轉身向著渠水,彎下了腰,幹嘔了幾下。

劉寄北頓時有點慌了,急忙問道:“妹子怎麽了?哪裏不舒服嗎?是不是被張天師震得受了內傷,若真如此,咱們還是早點回去,免得半路上出了意外?”

獨孤伽羅似乎還沒有緩過勁兒來,依然彎腰麵對著渠水,不過,卻伸出一隻胳膊,朝著他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大驚小怪。

劉寄北穩了穩心神,十分警覺地看著她,心道:伽羅多半是連驚帶嚇,所以才感到不舒服,也許過一會兒變好了?

又過了一會兒,獨孤伽羅似乎已然感覺好了不少,她站直了身子,背對著劉寄北,從懷裏掏出一方羅帕,擦了擦嘴,隨後轉回身,擠出一絲笑容,低聲說道:“沒事,就是有點惡心,過一會兒便好了。”

劉寄北看到她臉色有些蒼白,兀自有些擔心,皺了皺眉,問道:“真沒事嗎?你可不要騙大哥,若你仍覺著不舒服,便告訴大哥,千萬莫要藏著,否則,一旦出了什麽事,大哥可沒法向楊兄弟交代!”

獨孤伽羅一蹙眉,瞟了劉寄北一眼,嗔道:“難道大哥心裏隻有你楊兄弟嗎?”

劉寄北料不到她說出這麽一句話來,不覺一呆,就在這時候,忽聽自己的身後馬蹄聲傳來,而獨孤伽羅眼光則望向了他的身後,並且歎道:“你楊兄弟來了。”

劉寄北一怔,回過頭去,果然看到楊堅正從馬背上跳下來,落地之後,站在草地邊上,朝著他們揮了揮手,並且喊道:“大哥,獨孤妹子,你們還好吧?”

劉寄北連忙應道:“楊兄弟快過來,你媳婦似乎有些不舒服!”

獨孤伽羅看著扭著頭的劉寄北,神色間忽然湧現出一絲哀傷,隨後見到楊堅牽著馬走過來,便把異樣的表情收了起來,朝著楊堅喊道:“我沒什麽的,莫要聽他大驚小怪!”

等到楊堅來到了近前,獨孤伽羅迎上前去,疑惑的問道:“你怎麽找到這裏來了?”

楊堅笑道:“多虧了你師父和張天師,是他們指引我來的。”

見到獨孤伽羅和劉寄北仍是不解,於是解釋道:“我從清明門追出來,不見了你們的人影,擔心的了不得,隻好憑著直覺一路向東尋找,當我到了昆明渠下遊的時候,還是一無所獲,於是我就想,賊人會不會沿著渠水走了,所以我又向下找尋,等到了昆明渠和明渠的匯合處,趕巧遇到了漁人,仔細一打聽,並不見有陌生人經過,這下我就有點慌了,趕緊的往回走,心想著到城南找一找,結果正遇上武尊和天師,受了他倆的指引,如此才找到了這裏來。”

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量著獨孤伽羅,見她麵色屬實有些不好,於是說完了經過之後,擔心地問道:“妹子你確定沒什麽嗎?”

獨孤伽羅眼睛裏閃過一絲感激神色,點了點頭,溫柔說道:“不礙事的,咱們回去吧!”

楊堅點頭道:“正該如此,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府裏麵一定亂開了鍋,咱們得趕緊回去!”說到這裏,他有些遲疑的看著劉寄北,神態顯現的不是很自然。

劉寄北立刻會意,笑道:“你倆先乘馬走吧!大哥隨後便到。”

楊堅歎道:“我和伽羅能有今日,全拜大哥所賜,唉,客氣話便不說了,大哥一定快點回去,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的喝上幾杯喜酒。”

望著楊堅夫婦騎馬的身影逐漸消失,劉寄北心中既是高興,又有些惆悵,高興的是自己無意中撮合了一段姻緣,惆悵的是獨孤伽羅臨走之時望著自己的眼神。

他不是傻子,通過剛才的事情,他能夠體會的出來,獨孤伽羅似乎對他有著一種特殊的感情。

但在這種感情裏麵,有多少是兄妹之情,有多少涉及到男女之情,他分不清。

他回過頭來,凝望著緩緩流動的渠水,心道:也不知道楊兄弟來了多久,假如讓他看到了伽羅倚在我懷裏的情景,無疑會讓他誤會,唉,今後一定不能讓這樣的事情再發生,否則,我即對不住嵩山的那娘倆和春巴菍,也對不起楊兄弟。

他搖了搖腦袋,心思回到了張天師在臨走之前對他所說的那些話上。

他和張天師並不是很熟稔,不過,通過今天的接觸,他能感覺到這位武林不世出的大宗師,對他似乎有一種特殊的關懷,從而讓他感到既驚奇,又溫暖。

張符臨走時告訴劉寄北,他會在長安盡可能地多逗留一段日子,假如劉寄北得到了空閑,一定要去找他,因為他有些疑問需要劉寄北來回答。

劉寄北知道了張符安身的地方之後,本要弄清楚他究竟想問些什麽,可是,看到黃君急於拉走張符的樣子,便打消了念頭,思忖著回到長安之後再說。

他抬起頭來,看了看正當頂的日頭,心知到了晌午,於是,轉身離開昆明渠,順著原路往回走,尚未踏入林地,無意間聞聽身後傳過來一陣細密的馬蹄聲,好奇之下一回頭,隱約間看到昆明渠的對岸,有一些人正騎馬朝自己這邊的方向趕來,禁不住停下了腳步,回過身子去看。

仔細一看之下,不由得一愣,原來騎客中為首之人他竟然認識,那人頭纏白巾,身上也是白色的袍子,正是康居南。

在康居南的身後,除了幾個騎馬的黑色勁裝的漢子之外,緊隨在他周圍的還有幾個騎客也穿著白衣的袍子。

而在康居南這一批人的後麵,則是人馬湧動,看裝素竟然是北周的奇兵。

劉寄北的心往下一沉,暗道:康居南和三十六天罡奉了宇文護的命令前去謀害賀若敦,盡管昨晚三十六天罡全軍覆沒,但他們已然把風雲八騎引離了賀若敦,難道康居南帶著昭武神兵抓住機會,乘虛而入,成功的刺殺了賀若敦?

想到這裏,他心中更是忐忑,手搭涼棚,又仔細地看了看,忽然感覺有點不對,原來康居南那些人雖然向昆明渠疾馳趕來,卻是不住的回頭觀望,神態顯得有些倉皇。

當一前一後兩批騎客越來越近的時候,劉寄北發現後麵那些人馬中,豎起的旗幟上竟寫了“賀若敦”三個大字,忽然間有點明白了過來,心中喜道:假如賀若敦真的被刺殺了,營中定然大亂,絕不會有手下人高舉著他的旗幟四處亂跑,看來賀若敦很可能躲過了一劫,而照著眼下的情景猜測,康居南等人則是刺殺不成,反被賀若敦等人追殺。

劉寄北隔岸坐在了林地邊上,見到康居南等人跑到了渠水邊,紛紛勒住坐騎,一時間人喊馬嘶,頗為混亂。

看到康居南等人驚慌失措的樣子,劉寄北越來越覺得自己所猜不錯,禁不住忖道:這些人騎著馬在岸邊不住的盤旋,顯然焦躁不堪,由此可以看出,他們來的時候是多麽的匆忙,嘿,前有河道攔截,後有虎狼追兵,我倒要見識一下你康居南帶人該怎樣逃脫。

雖然有點幸災樂禍,但是他一點都不覺得過分,一邊用眼睛瞄著康居南身後的追兵,一邊慢慢地側臥在林邊草地上,並把姿勢調整到了最佳狀態,一隻胳膊肘拄著地,托起臉頰,順便扯了一根草,扔到嘴裏叼著,十分愜意的看起熱鬧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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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明渠於漢元狩三年開鑿,上承昆明池,而後從池的東口流出,引水西南流向長安東北,至灞水西麵再分為二支:一支北注渭水;一支東流橫絕灞水,與通向黃河的漕渠相接。

昆明渠一直是長安溝通黃河的重要水運渠道,渠水既寬且深,如果沒有渡船,想要泅渡,非常不容易。

康居南一眾人等來到了昆明渠邊上,眼見著前麵水路橫亙,後麵追兵似箭,不僅都是又驚又恐。

正想劉寄北所猜測的那樣,他們趁著三十六天罡引走風雲八騎之際,前往鳳棲原刺殺賀若敦,結果中了埋伏,若不是見機得早,隻怕還逃不到昆明渠。

此時,康居南看到後麵的追兵已經形成一個半圓形,把他和一並手下盡數圍在岸邊,禁不住一臉死灰,朝著“昭武神兵”中的老二安知逸疑惑的歎道:“瞧著眼下這態勢,今日咱們便要葬身於此了,隻不過,讓我感到不解的是,究竟是誰出賣了咱們,一到鳳棲原便遭到了伏擊,唉,如果不弄清楚,就算死了都難以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