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裔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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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紅影(3)

韓擒虎拿開劍,並把它隨手插在旁邊一匹戰馬的馬鞍旁,然後一手拉著韁繩,一手拖著他也開始往城邑外麵走,並且對著湯駿業喊道:“你如果舍不得他,那就跟我來吧,但千萬不要耍什麽花招,也不要帶著馬匹,否則,我先殺了他,然後把你也一劍宰了。”

他還沒走出幾步遠,湯駿業已經飛身追了過來,並且從他身邊穿了過去,張開上臂攔住他道:“且慢走,我還有話說。”

就在星光月色的輝映下,韓擒虎發現湯駿業臉漲得有些通紅,不禁停下腳步,警惕地問道:“你幹什麽,難道想現在就讓我殺了你二哥嗎?”

說著,他又把劍架在了湯俊臣的脖子上,嚇得湯俊臣緊縮著脖子連連擺手,聲音都有些嘶啞的說道:“老三還是走吧,你的好意二哥心領了,就算二哥真活不成了,你的情意即使到了閻王殿,二哥也決不敢忘。”

湯駿業看也不看湯俊臣,深吸一口氣,麵色凝重的看著韓擒虎,過了一會兒,才緩緩的問道:“你真的不肯放了他?”

韓擒虎哂道:“我好容易捉來的,怎能說放就放,你若是不肯罷休,那就廢話少說,盡管過來搶也就是了,看到時候是你的腳快,還是我的劍快?”

湯駿業點了點頭,依舊不看孱弱若斯的湯俊臣,又鄭重的問道:“這麽說你早晚都要殺了他?”

韓擒虎有些不耐煩,先是點了點頭,隨後皺起眉頭,說道:“你到底有完沒完,老子我可沒時間和你在這裏瞎耽誤工夫。”

湯俊臣握緊雙拳,似乎有點抑製不住激動,他又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徐徐吐出,問道:“我最後問你一遍,你說的都是真的?”

韓擒虎心道:這人怎麽沒完沒了的,要打便打,竟然囉嗦個沒完。

他想到這裏,沒好氣的說道:“我也最後再告訴你一遍,這人的命我是要定了,否則難消我心頭之••••”

他剛說到這裏,已然隨著一陣急驟的腳步聲,怔立在當場。

接著,韓擒虎望著湯駿業的背影,聽到他從空氣中飄過來的那句話,忽然間再也抑製不住,不由自主的發出一陣大笑聲。

原來,就在他的話剛要講完的時候,猛然見到湯駿業飛快的轉過身,朝著城邑的出口撒腿就跑,臨跑時還扔下一句話:“那你還是趁早殺了他吧!”

韓擒虎笑完了,湯駿業也沒影了,他將長劍扛在肩膀上,看著麵如死灰的湯俊臣,說道:“咱們也走吧,這裏冷氣森森的,呆著就不舒服。”

湯俊臣切齒道:“遲早有一天我要將剉骨揚灰,要不然絕難消解我心頭之恨。”

韓擒虎一邊索著他,一邊往前走,調笑道:“你說的是我嗎?”

湯俊臣耷拉著腦袋,歎道:“我都落拓如此,好漢就不要再取笑我了。”

韓擒虎聽了這話,首次生出憐憫之心,暗歎一聲,心道:患難見真心,一點不假,無論平日裏多麽的友好,輪到生死關頭,才能最是顯現人心。

倆人默然無語,沒過多時便連人帶馬到了城邑外麵,忽然一陣風吹過來,韓擒虎竟然聞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他順著風吹來的方向舉目望去,不由得大驚失色,原來就在離著自己不遠的一處曠野裏,竟然橫七豎八散躺著不少的屍體。

韓擒虎鬆開坐騎,帶著湯俊臣快步走了過去,還沒等他說話,湯俊臣已是按耐不住驚恐,顫聲說道:“他們怎麽都死在這了?”

接著,湯俊臣目光仔細一掃,驚呼道:“那不是老三嗎?連他也死了?”

韓擒虎問道:“這些都是你的人嗎?”

湯俊臣點了點頭,眼睛裏麵先是滿滿的恐懼,隨後竟然幸災樂禍的笑道:“如此甚好,誰讓他們不講義氣,大難臨頭,竟是棄我而去,嘿嘿,活該他們遭此天譴!”

韓擒虎顧不得再去嘲弄湯俊臣,他久經戰場,見慣了廝殺的場麵,可如此詭異的場景卻是頭一次遇到。

韓擒虎心道:“此處離著杜陵並不算遠,按理說在這荒郊野,如果有人發生了搏殺,那聲音一定會傳出多遠,可我為何一點動靜都沒聽到呢?”

想到這裏,他忽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不由自主的也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原來,他記起從地宮逃回杜陵邊上的時候,曾在一路上有不少的人被踩傷,可他光顧著捕拿湯俊臣,以及防備老三和那些手下人了,卻沒注意到遺留在路上的那些傷者到了後來,竟然沒有一個趕了回來。

韓擒虎覺得事情十分蹊蹺,暗道:那可叫好幾十人啊,而且都是會一些身手的壯漢,怎麽能說沒動靜便都沒動靜了呢?

到了此時,他必須全力應付眼下的事情,所以,他先乘其不備,用劍把敲昏了湯俊臣,然後從一具屍體上翻出一條繩索,再把湯俊臣綁牢靠了,接著,他來到了湯駿業的屍體旁邊。

借著光亮,韓擒虎奇怪的發現,湯駿業死的時候可能並不痛苦,因為他的臉上還留著淡淡的笑容。

這還不算,韓擒虎將湯駿業翻了個身,結果發現,無論是頭麵部,還是身上,除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都沒有看到任何血跡。

韓擒虎沉吟了一下,自言自語道:“看來他不是死在利器之下,那麽這股血腥味是從哪來的呢?”

終於他下定了決心,雙手忙個不停,一會兒便把湯俊臣脫了個溜光,仔細一找,這才發現,原來在湯俊臣的前胸上,竟然印著一隻血紅的手印。

他提著鼻子湊到近前仔細聞了聞,這一下倒好,好懸沒讓他吐了出來,原來那紅紅的掌印,竟是透著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韓擒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心道:“看來這就是致命傷了,然而這手段也太詭異了,明明沒有血跡,卻能透出血的味道,如此手法,究竟是哪一種武功才能造成呢?”

他心中若有所思,不知覺的又找了幾具屍體驗證,其結果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