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死了。
正在全速趕來的神諭大隊長們,他們無法抑止心靈泛起的冰寒駭意。
接二連三死掉了六位大隊長,而且當中空無和敏莉的死亡,無疑是一個最難以置信的消息。
那裂變和水柔,又會不會被殺掉?
他們不約而同有了一個不祥預感。
然而,很快趕來的神諭大隊長,同時間收到了來自水柔的消息,讓他們停止前來,終止搜索,必須盡快返回總部。
……
無情的雨滴,瘋狂地從天而降,狂風呼嘯,雷電如追索的鬼魅……
空無和敏莉的死亡,最大打擊的人,還是在逃跑的裂變和水柔,兩人無法想象,空無居然敗得如此之快,他可是擁有空間之力,怎麽可能支持不住!
“該死!”
裂變狠狠暗罵了一句,不清楚罵的空無不爭氣,還是罵那一個讓他不安的神秘男人。
“我們的氣息有大雨掩蓋,路上的痕跡我已經洗去,時間越長,他越無法追上我們……”水柔一路上釋放自己的控水之力,操控雨水洗去所有痕跡,同時把氣息融入雨水之中,讓大雨成最大的保護傘。
如果其他的新人類,或許真的無法追趕的上在連綿大雨的水柔,她就像海裏一條魚兒,想在茫茫大雨找出她來,無疑是大海撈針,但如果她本身有了一個‘坐標’那就不同了。
定位生命盤,水柔和裂變早就關閉,木蕭不是依靠這一個來追擊,而是他在水柔身上留了自己的血脈氣息。
木蕭化成了一道極光疾風,身影快如同流光,所過之處,雨水紛紛濺成水花,仿佛一條海中銀龍,浮光掠影,一閃即逝。
他吸收了星輝和狂風的「星辰光芒」和「風速移動」,意味掌握了兩人的戰技,同時又加上自身電源之力、意念神力的爆發。所以,他現在的速度增幅到一個可怕的地步。
不用兩分鍾時間,風雨突襲出一道極影光魅。
此刻,木蕭已經追上裂變和水柔了。
“怎麽可能!”
水柔大驚失色,仿佛無法相信自己的能力失效一般,心生一股冰涼。
“我來抗住他,你快走!”
裂變沒有選擇,更沒有給他選擇的時間了。
他剛想放開懷抱裏的水柔,但這一個時候,聽到了來自背後的低語。
“爆!”
木蕭的靈魂意誌,如一道透明細線,勾去了水柔血脈基因的一滴濃鬱的「冰火疾電」精血,引發了蘊含了三係血脈源力的暴走,如同一個微型炸彈從水柔身上爆炸。
“不!”
裂變對能量極其敏感,驚恐發現水柔血脈基因正在爆裂,想也不想,一手按住她胸脯的心髒位置,激發自己的破裂之力,想要擊散水柔身上的源力精血。
“唉……沒有用……他要來了……”水柔嘴唇冒出了大量鮮血,如果不是裂變及時壓製她的身體,很可能她早就化成一個人肉炸彈了。
噗!
一道鋒銳而燦爛的光磁直線,如劍光一般快如閃電,從裂變身後洞穿,又洞穿水柔的身體,頓時裂變血脈基因失去穩定,水柔的傷上加傷,最終無法壓製水柔身上那一滴暴走的血脈源力。
“不!放掉她!我願放棄一切!!”
裂變難以承受心愛的女人在自己懷中死無全屍!
“嗯……”
木蕭剛想引爆「藏血術」的精血源力,但聽了裂變的悲痛大喝,稍微停止了「藏血術」的爆發。
“你放棄神諭的信仰?”
木蕭停下了腳步,六把透明匕首隱沒在大雨中,隱若盤旋在周圍,隨時化成最致命的殺機。
“水柔……撐住!撐住!”裂變從空間戒子,喚出大量的藥物和治療物品,施救失去意識的水柔,直接把木蕭這一個第三者無視掉。
木蕭冷眼看著裂變,沒有多說一句話,反正他救得了水柔一次,木蕭也能殺掉了一次,水柔的性命完全掌握在木蕭的一念之間,除非驅散水柔身上的「藏血術」,不然水柔就是一個定時炸彈。
但很顯然,裂變無法驅除得了已經融入水柔血脈基因深處的血脈源力。
夜雨的狂風依然冰冷,雷鳴轟隆隆的作響。
荒廢的山地裏,一個人影風雨不動的站立著,一個跪在地上的人影緊緊抱著一個纖柔軀體,放入了一個治療艙裏。
水柔的傷勢暫時穩定了下來,不至於死掉,但想痊愈不是那樣的簡單了。
“她就是我的信仰,隻要你放她一命,我願意臣服你。”裂變轉過身麵無表情地跪在木蕭麵前,驕傲、尊崇、自信、忠誠、自我……等等一切的人生,在這一瞬間化成了虛無之物,隻有懷抱裏的唯一。
“我要投名狀,你把那些隊長召集過來。”木蕭看了一眼他懷中的治療艙,“你現在把她交由我保管,直至你找來其他的隊長……”
木蕭不是不想現在奴化裂變,但他對於神諭依然有著堅實的信仰,奴化可能引起他靈魂劇烈反撲,不過水柔卻是他動搖信仰的基礎,而木蕭要他出賣一群隊長,然後一步一步讓他越陷越深,不斷動搖他的信仰,到時候,奴化他就變得輕而易舉了。
“你……”裂變抬起了冰冷的臉,眼神有深深恨意,但也有無比的掙紮之色。
他非常清楚木蕭的目的,那是要自己親手葬送一群兄弟!
“你有的選擇麽?”木蕭無情的話語,如天空響起的一道驚雷,徹底把裂變心靈打開了一個無法救贖的缺口。
……
不久之後,裂變孤冷的身影消失在大雨之中,地上隻有一個治療艙在雨水中洗涮,他確實沒有選擇,就算心中如何痛苦,他也無法舍棄水柔,因為是水柔給他支撐下去的信念。
無論曾經,還是今後。
然而,裂變離去,木蕭不可能這樣放掉他離開,在他靈魂下了一道黑暗意誌,又他的血脈基因下了藏血術,若他在兩天時間,沒有回來木蕭指定的地點,他靈魂和藏血術將會爆發。
裂變最大的約束不是在靈魂和血脈,而是在心靈上的壓力,因為自己心愛的女人在一個陌生男人手中,這是任何一個男人都無法能保持得了心靈的安靜。
得一個能力,還是得一個有用的猛將。
木蕭無疑選擇了後者,而至於水柔這一個女人,結局很顯然已經注定了。
裂變既然為了她選擇了一條沒有回頭的路,那樣身為他心愛的女人,她能不跟裂變一起墮落麽?
“這是一個意料之外的結果。”
木蕭卷起地上的治療艙,前往回去自己的戰船地點,同時接收裂變等人之前駕駛過來的戰機,那是神諭製造的機械,別墅區沒有多少這類的機械工具,連那些世家子弟的戰利品,也比不上神諭的科技。
累積資本時期,木蕭是不放過任何好處的。
他收起有些損壞的戰機,然後回到自己的戰船上,前去跟裂變約定的地點。
……
五小時後,木蕭駕駛的戰船來臨國際邊界上,停在了一個被變異怪物摧殘的異國小鎮上,等候裂變帶領一群隊長到來,木蕭暗中利用定位生命盤發出了暗號,讓夜蓮和清俊到時候,隨機應變。
木蕭有考慮過跟裂變同時出擊,逐一殺掉那些神諭大隊長,但考慮到殺掉了幾組之後,肯定引起其他人的警惕,所以他沒有跟裂變一同前去,而是想一次過大量殺掉神諭的大隊長。
但想一次過坑殺這一群神諭大隊長,必須有一番布置,最起碼重創他們,否則他們合擊起來就是一個大麻煩。
一天之後,木蕭利用自己帶出來的藥物,製造出一種無味無色的毒素。
新人類的身體確實很強壯,一般毒素無法破壞得了血脈基因,特別神諭的隊長都是築基境圓滿,頂尖體中層以上的血脈基因,毒素根本無法讓他們致死,但木蕭製造出來的毒素,卻是完全針對新人類體質而設定。
然而,新人類能吸收藥物來強壯身體,那藥物同樣也能破壞他們的身體。
再說木蕭製造出來的毒素,並不致死,他也沒有好的條件和物資來製造致死的毒素,隻能製造出一種虛弱的毒素,讓一群人戰鬥力大受影響,那就足以木蕭展開有利的格殺,第二天下午的時候,水柔的傷勢已經康複,她也醒了過來,隻是全身血脈基因都被木蕭禁錮,連靈魂都被鎖上了重重枷鎖,讓她連自殺的機會都沒有。
她誤以為自己被生擒下來,頓時心如死灰,最可怕的不是死亡,而是承受生不如死的侵犯,但很快木蕭告訴了她一個更加殘酷的現實,那就是裂變為了她,背棄了神的信仰,獨自承受心靈的掙紮,出賣一群兄弟姐妹。
水柔寧願做木蕭的女奴,承受萬劫不複的屈辱,也不想裂變違背自己的意誌。
愛情是偉大,但也是殘酷的。
此刻,不單止裂變要做出選擇,水柔同樣要做出選擇。木蕭告訴她一切,同樣是不懷好意,讓她心靈遭受煎熬、內疚、責備、無助、絕望……動搖她心靈的信仰,跟裂變一起沉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