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命中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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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六一話、誰是你姐夫!!

沐方錦旋即笑了笑:“不揭你的短,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總覺得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他頓了頓:“她看鳴雁也是這般的眼神?”

“你要這麽說……倒也,差不多?”辛夷仔細想了想,“罷了,大不了一會兒我問問,究竟是你哪裏惹她不滿意啦。”

沐方錦沒說話,隻是在嘴角漾著淡淡的笑容,低頭喝水去了。

正在他剛剛咽下一口的時候,門就被人從外頭猛地拉開,涼風襲來,卷著片片雪花。“長姐!長姐您回來了!”

辛夷站起身來,眼見半夏就撲過來,給了她一個熱情的擁抱。“半夏,半年不見,你倒是長高了些。”她說著,看看徘徊在門口的甘鬆,也招呼道:“快過來呀,在那站著做什麽。”

雖然甘鬆並不很喜歡她,但見了辛夷還是十分高興的,臉上鮮有的浮現出淡淡的笑容,也快走幾步來到辛夷跟前……盡管在看到一旁的沐方錦的時候,眉頭不自然的抖了抖。

看來錦哥哥這人是十分招這卓家人煩的。

鑒定完畢。

“長姐長姐,我可想你了,”半夏說著,閃著大眼睛便盯著她:“本一直想給你寫信來著,可是……可是我又沒有辦法把信送到你手裏……”他說著說著,低下頭去:“對了,上次那封信長姐收到了嗎?”

“收到啦,我可是見著你這一團團的字啦。”辛夷與他說笑著,又聊了許多家中的近況,得知一切都好的時候,也暫且放下心來。又是冷風猛然吹了一陣,辛夷回頭去看,則見是佩蘭回來了,手中還提著些東西——大抵是食材。

佩蘭進屋,與他們打了個招呼,便直接鑽進廚房裏忙和這頓團圓飯了。辛夷忽而意識到自己方才似乎一直將沐方錦忽視著,這才拍拍兩個弟弟的肩膀,“我去給珠兒上柱香,你們去向你們錦哥哥討壓歲錢去。”說到這裏,她不免添油加醋了一句:“他可有錢了。”

兩兄弟聽此,也互望了一眼,轉身便朝沐方錦撲去了。而辛夷也閃進屋裏,望著供奉著靈牌的龕籠裏,多出了一個稍小些的靈位,方才重重的歎了口氣。

將香點燃了,插進神龕前的小香爐中,默立許久。

一別半年光景,可最終卻是如此陰陽兩隔。如今回想起來,她仿佛還能想起珠兒攥著桂花糕,因為被叼了一口而撲打她的樣子。

揮著小拳頭,一邊還癟著嘴嚶嚶嚶的哭。

珠兒……珠兒不哭了,姐姐給你擦擦眼淚好不好……

辛夷下意識的伸手過去,卻先被麵前燃著的香燙了手,留下一塊發紅的印子。她‘嘶’了一聲,趕忙將手收了回來,轉頭看看,發覺他們都沒有發現,這才吹了吹被燙的位置,折身回去。

而等她轉身仔細望了望,卻覺得這給壓歲錢的事情仿佛……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麽簡單!

她悄聲湊近,聽在前麵的半夏乖巧的叫了聲:“錦哥哥過年好!”而沐方錦此時並沒有掏出紅包來交給他,而是將滿臉掛上詭秘的狐狸笑。

“讓我給壓歲錢可以,但是……你可不能叫我錦哥哥。”沐方錦一臉悠然自得,略將眼一眯:“換個稱呼吧?”

兄弟倆麵麵相覷,揪著眉頭左思右想的,也不敢叫個‘錦叔叔’出來,著實為難的很。

正在辛夷想上前給弟弟們打抱不平的時候,沐方錦此時又開口道:“我便也不為難你們……你們的長姐怕是也沒來得及與你們先說此事,那就由我來說——我和你們的長姐已經訂了親,冬天一過便操辦婚事。所以呢……我不許你們叫我哥哥,隻要叫我一聲‘姐夫’我便給你們壓歲錢。”說著,從衣袖裏排出兩個十兩的銀錠來。

甘鬆和半夏再度互看了一眼,而後甘鬆先開口道:“這、這怎麽行,就算是訂了婚……不也是沒有成婚嘛,怎麽能隨便就先改口了?”

沐方錦沒說話,隻是將手中的銀子撞擊得嘩啦嘩啦響。

兩正太再次互望。

“不過是先叫一聲罷了,到時候改口錢自然也是要給的,少不了你們。”沐方錦這廝依舊循循善誘道。

最終,還是甘鬆首先屈服,將自己的大姐給賣了:“嗯……雖然、雖然不大喜歡你,但是……嗯,那個,姐夫過年好。”

“乖,這些拿著。”沐方錦說著,將一個銀錠塞進他手裏,毫不猶豫。

“謝謝姐夫!”一見了錢到手,甘鬆連忙又道了一句,轉頭就走了。

而原本甘鬆身邊的半夏,見到此處也看直了眼睛,忙不迭的對沐方錦道:“姐夫過年好!”

沐方錦嘴角一勾,這話聽的舒坦,便也爽快的掏了銀子……嘶,這廝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大方了!這貨還真是沐方錦嗎!

見半夏也轉過身去,捧著銀子盤算著這麽多錢能買多少好吃好玩的時候,辛夷也湊上前去,將手一伸:“這出手可真闊綽呀,姐夫過年好,我也要壓歲錢。”

沐方錦眼皮一抽,“你叫我什麽?”

“不是說……叫姐夫就給壓歲錢的嘛……”辛夷也自覺理虧,垂下頭去,聲音越來越小。“要不……稍微少點也成。”

他無奈的噗嗤一笑:“你呀,成日裏究竟在盤算什麽,就急著要那點兒銀子?”沐方錦伸手輕輕的刮了一下她的鼻梁:“等到你進了門,我多少銀子不都是你的?”

“這不一樣!!”辛夷嚴肅的回答道:“這個是私房錢!”

“辛夷我真是小看了你……竟然還沒過門就會跟我算計起私房錢……”

她尷尬的一笑,轉身就跑:“罷了罷了,頂多這壓歲錢我不要了!姐有的是錢,不差你這十兩八兩的。”

沐方錦想伸手抓她,奈何在這屋裏也不好與她太過嬉鬧,畢竟還礙著幾個年幼的弟弟在,這樣來來回回的多不檢點。

而正在此時,佩蘭也從廚間裏探個腦袋出來:“半夏,來幫我將剛剛捏的麵兔子端來。”

“哎,這就來!”半夏一邊說著,一邊趕緊將麵案端著顛顛的跑去她的方向,將麵案重新放好了,這才興衝衝地到:“蘭姐姐蘭姐姐,錦哥哥要給壓歲錢呢,說是叫他一聲姐夫便能給壓歲錢呢!”半夏說著,從懷裏掏出剛剛那還沒捂熱乎的銀錠子,喜笑顏開道。

而此時佩蘭的麵色卻忽而一滯,“你說什麽?長姐……長姐是與他……?”

“是呀,長姐方才沒有說呢,”半夏依舊掩不住滿臉的喜悅:“長姐已經和錦哥哥訂了親,說是等打春之後便要成婚呢。”

佩蘭的臉色更難看了,她顧不得許多,撥開半夏轉身便回了屋去,望著辛夷,急得直跺腳:“不成!!長姐!你不能與他定親……你……你更不能嫁給他!!”

辛夷聽這話自然一愣,“為什麽?”她見佩蘭麵上急迫的神色,連聲發問:“到底出什麽事了?”她狐疑的上下看了看自己:“我先前不是沒有嫁過人麽,那為什麽不能嫁給他?”

她微微啟唇,卻幾番欲言又止:“不……不行!你不能跟他定親!長姐!這斷斷不成!”

“佩蘭……?”辛夷將眉頭一蹙:“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不成你、你也對他……”她下意識的回頭看看沐方錦,而自家二師兄也是一臉錯愕的神色。

“不不!我是說,單單是你……不能嫁給他!”

“凡事總要有個理由。”辛夷緩了神色上前一步道:“這事情究竟是為何……你總要與我說說吧?”

“因為……因為……”佩蘭見她追問得緊,隻得低下頭去,猛的咬了咬唇。“因為長姐你……你先前、先前就已經與人訂過親了!”

辛夷一怔,轉而快步的走到佩蘭身邊,死死的盯著她:“你說什麽……你說什麽!?什麽定親!?佩蘭……你在說什麽胡話!你不是說好的……”辛夷說到這,自己先頓了頓。

對,她說自己尚未婚配。但著實沒有說過自己沒有與人訂過親這種細節……

但既然知道這些,她為什麽不說。

為什麽先前從未提過這種事!?

“不可能……”辛夷雖如此說著,可顯然心中也有幾分動搖。“佩蘭……你可是在騙我?”她伸出手來,壓在佩蘭的肩膀上重重的晃了晃:“佩蘭!佩蘭你將話說清楚些,這究竟是怎麽回事?你到底是不是在騙我……”

可佩蘭始終是搖頭:“長姐……我……”

見她吞吞吐吐的模樣,辛夷也有些急了:“你倒是說啊,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辛夷話音還未落,卻聽傳來敲門的聲音。甘鬆趕忙跑去開門,待打開門的時候,卻見門口站著一個陌生的青年。

那人身材高大,帶著頗有武家漢子的健壯之感,細碎的額發上落了雪,可依然可見目光炯炯,銳利如鷹。唇抿成一條線來,說不上是不是有幾分不悅,抑或隻是他的習慣。皮膚較沐方錦他們倒是暗了些,早就被陽光灼成了小麥色。不論怎麽說,這帥哥甫一進門,就顯出一股子狂霸之氣……也不知道這廝是不是來要賬的。可見他從打進門時,眼神就死死的盯著辛夷看而後朝她開口道:“辛夷……?可是你?一轉眼,你竟也長成大姑娘了。”

怎麽?這貨還認識我!?

正當辛夷想不出這人來曆的時候,卻聽身後的佩蘭竟叫了一聲:“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