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究竟是誰?”解決了範小情的問題後,馬欄婆望向袁行,麵無表情的詢問一聲,眼底深處,寒芒湧動。
“想知道嗎?那就跟來吧!”
袁行淡淡說完,心念一催,一隻隱形的虛塵蝶悄悄飛出棲獸袋,一舉潛伏在馬欄婆身上,同時朝範小情和皂袍青年傳音:“你們也跟我走!”
袁行轉身朝外走去,皂袍青年見自己的事情解決,正在猶豫是否要跟上袁行,範小情就拉著他的手臂,大步朝前走。
馬欄婆瞟了袁行的背影一眼,目中閃過一道寒光,轉頭問:“你剛剛說那人能判斷出你那些清靈丹的煉製過程,連所用火源和你的煉丹水準都一清二楚?”
“是的,那人的眼光賊準!”許兜兜已站起身,腫起的臉頰被法力一催,也回複原樣,幾乎看不出淤青的痕跡,當下肯定的點頭,目中猶有一絲驚詫之色,“那位女孩買下的清靈丹,連我都不知道,隻捏一下就會粉碎。若非如此,就是借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在淩霄大會上出售。他們事後找來時,為了維護本宗的聲譽,我才沒有當場承認。本來他們已知難而退,不想那人突然出頭,顯然是衝著本宗來的!”
“所言有理,不過你也有無法推卻的責任,回去自行麵壁十年。十年之後,才準你重新煉丹!”馬欄婆的臉色有些陰沉,“那人要麽本身就是丹道宗師,要麽對你的信息了如指掌,說不得經過了一番易容偽裝。不管如何,既然讓老身遇上了,自然要查個究竟。我們跟上去,老身倒要看看他能耍什麽花樣?若是本宗的敵人,就順手除掉他,否則日後還會處處與本宗做對!”
“是!”許兜兜恭敬應一聲,將攤上丹藥一收,緊跟在馬欄婆身後。
馬欄婆一走出店鋪,神識一掃,就見到不遠處的袁行三人,當即將他們牢牢鎖定。
袁行見狀,嘴角冷冷一笑,腳步不停的繼續朝前走。
皂袍青年的麵色微微一變,當即問:“敢問道友要帶我們去哪?”
“不想死的,就跟我走!”袁行沒有回頭的淡淡回應,“你們今日已得罪了藥王宗,最好馬上離開淩霄大會,否則不會有好果子吃!”
皂袍青年自然明白目前的情勢,他隻擔心合他們三人之力也不是馬欄婆的對手,當下暗歎一聲,隻能希望袁行有其它後手。
範小情始終一聲不吭,目光一直盯著袁行的背影,隻覺得其背影越發高大偉岸。
其實若要替範小情討回公道,袁行還有許多方式,但他在聽到許兜兜說出“馬長老”時,就決定直接挺身而出,並當麵挑釁藥王宗。
據袁行所知,藥王宗的“馬長老”僅有馬欄婆一人,馬欄婆可算是袁行的仇敵,當年那一手電芒擊來,差點破壞了他的中丹田。
淩霄大會嚴禁私鬥,袁行若是當場直接擊殺馬欄婆,勢必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加上顧忌到範小情和皂袍青年的安危,才將戰場選擇在淩霄會場之外。
在虛塵蝶的監視下,即使馬欄婆沒有跟來,她的後續行蹤,也逃不過袁行的鎖定,日後有的是機會動手。
不久後,袁行攔了一輛獸車,和範小情二人,朝會場入口奔去。
馬欄婆見狀,冷哼一聲,自然也攔下一輛獸車跟隨而去。
出了淩霄會場,袁行祭出一艘靈舟,載著許兜兜二人,朝淩霄城相反的方向緩緩飛行。
馬欄婆渾身一抖,一絲絲電芒透體而出,虛空中的雲氣紛紛匯集而來,很快形成一團灰雲,將她和許兜兜一起籠罩在內。
雲團騰空而起,裏麵電光閃爍,轟隆隆作響,聲勢浩大地跟著袁行的靈舟。
“看樣子,那人隻是孤身一人,當真是膽大包天。”馬欄婆喃喃一聲,“或許是隱匿了修為。”
許兜兜問:“馬長老,我們要請幫手嗎?”
“能請誰?”馬欄婆反問一聲,“司徒老祖正在宗門閉關,火融祖師要半月之後,才會蒞臨淩霄大會,本宗目前在淩霄會場和淩霄城的修士,就數老身的修為最高,況且那人即使隱匿修為,多半也不會是塑嬰修士,老身要對付他易如反掌!”
許兜兜心中一凜,沒有再說什麽。
雙方遁出數百裏後,那團灰雲遁術一提,突然攔在袁行的靈舟前,灰雲緩緩消散,露出體表電芒縈繞的馬欄婆和腳踩一張絲帕的許兜兜。
“你們下去吧,好好保護自己!”
靈舟當空停下,待範小情和皂袍青年飛出靈舟後,袁行將靈舟一收,淩空而立。
馬欄婆冷冷問:“道友現在可以說說約老身出來的目的了吧?”
“沒什麽目的,就是想取你性命而已!”袁行體表青光一閃,渾身氣勢驟然節節攀升,直到結丹巔峰修為時,才停了下來。
範小情見到袁行的真實修為,目中的神采更盛一分,隨即緊盯著許兜兜,小臉緊繃,露出赤裸裸的殺機,隻待袁行一聲令下,她就會毫不猶豫的衝過去。
皂袍青年暗鬆口氣,看來袁行並非莽撞之舉,而是有備而來。
“好大的口氣!老身的性命在此,有本事就來取吧!”
馬欄婆終於確定袁行是自己的仇人,但她一生樹敵太多,卻是想不起對方的來曆,當下麵上厲色一閃,體表的一條條電芒匯集成一杆金色電矛。
嗖的一聲,金色電矛激射而出,森然矛鋒直指袁行!
“吽!”
袁行先是朝許兜兜念出一聲咒音,隨即單手虛握,一柄銀色長劍就在手中浮現而出,接著單手持劍,反常的朝頭頂上方連連揮舞。
正在防備皂袍青年的許兜兜,乍一聽到袁行的咒語,就是渾身劇烈一震,隨即雙目一暗,直接栽落而下,隻留一張錦帕當空飄浮。
袁行的這一手,看得範小情口瞪口呆,隨即小臉上煞氣一現,就要飛過去宰了許兜兜,以消心頭之恨,卻被皂袍青年一舉拉住。
皂袍青年道:“那位道友若想要此人的性命,就會直接讓我們動手了,而不會專門將她震暈,而且她若喪命,日後藥王宗一追查起來,難免會牽扯到我們身上。不如先等等,看那位道友事後如何處理。”
範小情埋頭一想,覺得有理,就點頭道:“好,這次聽你的。”
袁行的頭頂上方,嗤嗤聲響起一片,隨著銀色長劍的揮動,一段段碎裂的白色絲線,猶如飛絮般飄舞而下。
馬欄婆在擊出那杆金色電矛前,悄悄祭出一張隱形的白色絲網,飛到袁行上方,準備突然罩下,再配合電矛,一舉擊殺對方,不想被輕易識破。
那張隱形絲網叫雷精天網,當年一經祭出就將拈花嫂困住,使得對方束手待斃,但卻瞞不過袁行的強大神識。
接下來,一紅一藍一金三道光霞,從銀劍的劍身一卷而出,當空相互交匯,並在法文閃動中,形成一道足足大腿粗的淡金色雷電,猛然一霹而出。
五行異靈鸛在二級修為時,就能相互配合形成雷電攻擊,如今發出的雷電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隻是顏色要比那杆電矛淺些。
同樣是金色雷電,浩劫神雷的顏色最為深邃,袁行曾專門查過典籍,知道修士渡劫時麵臨的浩劫神雷是灰色的,或許是雷鵬本命神通的緣故,其浩劫神雷才會呈現出深金色,但威力卻毫無疑問。
電矛與淡金色雷電一對擊,空中劈裏啪啦作響,電光狂閃不定,片刻間,那道淡金色雷電蕩然無存,隻有原來一半大小的電矛繼續擊來。
袁行麵不改色,單手一拋,銀色長劍方一離手,就化為一麵銀色盾牌,當空攔下金色電矛,同時五指一探,一條烏光匹練席卷而出。
電矛一擊向銀色盾牌,頓時化為一道道金色電芒,在銀色盾牌表麵遊走閃爍不定,轉眼間,那些那芒紛紛潰散消逝,而銀色盾牌安然無恙,隨後居然化為一柄銀色短劍,當空激射而來。
馬欄婆剛剛見袁行不但一舉將許兜兜震暈,且輕易識破自己的雷精天網,神色就已十分凝重,當下見到袁行的本命法寶居然不懼雷電,更是心頭一凜。
馬欄婆暴喝一聲,一道道電芒紛紛透體而出,形成一條電蟒,猛然衝向那條烏光匹練,隨即體表再次閃出強烈電光,形成一張相互交織的電網,最後張口一吐,一柄漆黑小錘一飛而出,並當空變大,迎向那些銀色短劍。
電蟒一衝向烏光匹練,驟然化為一道道電芒,在匹練中疾速穿梭,隨即紛紛爆裂開來,空中響起嘈雜的霹靂聲,烏光金光一閃狂閃後,二者竟是同歸於盡。
漆黑大錘當空一震,一道手臂粗的金色閃電,就從錘身一霹而出,擊中三柄銀色短劍,這三柄銀色短劍不禁當空一頓,其它銀色短劍紛紛擊向馬欄婆。
三柄銀劍與表麵電光狂閃的黑錘相互交擊,馬欄婆的體表雖然有電網防護,但在上百柄銀劍的一波攻擊下,驟然一閃而逝。
下一刻,銀色短劍盡皆沒入馬欄婆體內,並紛紛洞穿而過,她的中下丹田都被銀劍洞穿,一道金色元神脫殼而出,倉惶逃遁。
“唵嘛呢叭咪吽!”
袁行不慌不忙的念出大明咒,頓時將金色元神震暈,隨即一股乳白光束從頸脖處激射而出,末端形成一顆乳白光球,將金色元神一裹,就收回辟邪珠中。
變得暗淡無光的黑錘,被三柄銀劍交相一擊,嘭的一聲,當空碎裂開來。馬欄婆的身軀墜落而下,但被一隻青色大手撈住。
袁行摘下馬欄婆的儲物袋後,將其屍體裝入一個空的棲獸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