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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陳平已經可以下地活動,腦子還有些發蒙,但相對昨天又好了許多,陳浮生昨晚很晚才到家,得知發生在兒子身上的事情後臉色平靜,沒過多的暴躁情緒,像一潭死水一般,隨便跟陳平聊了兩句之後就重新回到自己房間裏繼續忙著他的神秘事業,唐傲之有些費解陳浮生的態度,陳平卻絲毫不意外,從小到大自己受了委屈挨了打被人羞辱了嘲弄了老頭子都從來不過問,明說了要自己找回場子,所以從很久以前陳平已經開始習慣自己應付自己折騰出來的局麵,最多加上一個卜懿軒,一起收拾殘局,雖然累了點時不時會委屈點,卻也勉強算自得其樂。
事實上陳平雖然想的沒錯,但這次陳浮生的反應卻明顯不一樣。
陳浮生來到書房,繞過書桌坐到純木質的椅子上,輕舒了口氣閉目養神,這是他的習慣性.行為,每次遇到需要自己深入思考的事情他都會坐在這凝神沉思,他的書房不大,裝修也不豪華,整整兩排書架,全部都是書籍,塞的滿滿當當,書目大多介於專業與業餘之間,多種多樣,類別齊全,兩排書架旁邊是一塊巨大黑板,清晰的記錄著一副足以讓一門心思往上爬的鳳凰男們徹底癲狂的人脈圖,加上對每個人一針見血的評價,看上去觸目驚心,整間書房沒巨型潑墨畫點綴,也沒清瓷花瓶之類的玩意彰顯大氣,將近三十平米的房間裏,古香古色,都洋溢著書香的味道。
陳浮生靠在椅子上,沉默良久,才緩緩睜開眼,拿起桌邊的電話輕輕按了一串號碼,等電話那頭接通後才森然道:“他想給我兒子一點驚喜,我們也不妨讓他驚訝一把,怎麽做你看著辦,我隻等結果。”
電話那頭一個慵懶柔媚的聲音輕輕飄了過來。
“沒問題。”
南京金陵飯店,三十層的總統套房內,氣氛分外的壓抑,一個約莫五十左右的老者坐在沙發上,抬頭看著掛在牆上的一副油畫,呆呆出神,他身邊,一個臉色淡然穿著樸素仿佛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女人安靜站著,臉龐上瞧不出絲毫表情,他們的身後,一個中年男人姿態卻遠不如這兩人這般閑雅,正一臉惶恐的跪在地上,身體微微顫抖,一張處於養尊處優位置多年而保養得當的臉龐滿是汗水,他低著頭,一動都不敢動。
坐在沙發上的老者沒絲毫說話的意思,隻是自顧自看著牆上那幅油畫,過了半晌才淡淡道:“這次的事情,你辦的很好,很好。”
連續兩個很好讓身後的中年男人更加惶恐,整個人微微匍匐,頭部幾乎要貼到地麵上,他能爬到如今這個位置,掌握著南京方麵的大部分資源,當然不會是毫無城府心機的小菜鳥,自己主子語氣裏的那份不滿雖然不明顯,卻足夠讓他誠惶誠恐,他死死低著頭,聲音勉強保持著冷靜道:“老板,這次事情是我失職,沒交代好手下,我馬上補救,這種情況絕對不會出現第二次。”
穩穩坐在沙發上的老者動也不動,聲調一如既往的淡然,仿佛任何事情都不能引起他的情緒波動,淡淡反問道:“補救?怎麽補救?在安排一場車禍還是直接派殺手幹掉陳家那小子?”
中年人滿臉的冷汗滾滾而下,內心欲哭無淚,老板這次大老遠從北京飛過來後隻是不輕不重的交代了一句要給陳家那小子一點顏色看看,到底怎麽處理,完全是他自己小心翼翼把握著斟酌許久後才做出的決定,沒想到這尊大菩薩竟然不滿意,內心沒底的中年人一時之間不敢搭話,生怕自己說錯了什麽被這個執掌自己生殺大權的大人物給做掉。
他不說話,老者也不在繼續問下去,他身邊的女人更是一動不動,安靜如一尊雕像。
整間會客廳在三人懷著不同心思的沉默中變得愈加壓抑,幾乎讓人透不過氣來,中年人跪在地上,絲毫不敢動一下已經發麻幾乎要失去知覺的膝蓋,咬著牙死扛著,他不傻,沒摸清楚自己主子的需要前決定就算打死也不開口,上次因為自己的原因已經讓老板不滿了一次,這次在稍有差池,他真不敢想象自己要麵對的結果。
坐在前麵背對著自己自始至終沒有回過頭的老板絕對不是沒半分火氣滿是慈悲心腸的菩薩,跟著他做事,壓力要遠比平時大的多,不多張個心眼的話,恐怕到時候連自己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再給你一次機會。”
長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後,沙發後終於傳來一句聲音,聽在中年人耳朵裏,猶如天籟。
一身名貴西裝已經被汗水打透的中年人如蒙大赦,立馬拍著胸口保證一定把事情做好,看到主子沒反應,他不禁試探性問了句,“老板,陳家小子的事情,應該以什麽樣的方式處理?
坐在沙發上的老者沒回頭,也沒說話,隻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出去了。
中年人臉色一變,幾乎要哭出來,隻覺著老板這次吩咐下來的事情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難,難得多,具體意向都不明確,完全靠著自己揣摩,這太他媽讓人心裏沒底了點,到底是給對方一次什麽程度的教訓,做老板的你怎麽也得說句話不是?
中年人臉色陰晴不定,跪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出去。”
一直站在老者身邊的女人突然開口,她看著滿頭大汗的中年人淡淡說了句,語調雖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意味。
臉色蒼白的中年男人跪在地上,倒退著爬出客廳,眼神中滿是惶恐,似乎這女人在他眼裏,無異於洪水猛獸一般。
坐在沙發上根本就沒動過身體的老者突然歎了口氣,說了句等等。
剛爬到門口的中年人頓時止住,抬起頭,打算聆聽主子的吩咐。
“你派出去跟蹤陳家小子的那幾個人怎麽樣了?”老者淡淡問道。
中年人神色一僵,半晌才聲音沙啞道:“兩死一傷,重傷。”
老者揮揮手,再不說話,直到手下徹底爬出房間後,才盯著那副油畫,淡淡道:“有趣。”
金陵飯店一間隱蔽的監控室裏麵,跟房間裏老者隔著一張屏幕對視了良久的陳浮生嘴角緩緩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同樣說了句:“有意思。”
這是不是也算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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