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三章
(第三章)
現在本來應該水火不容的兩個女人第一次見麵,並沒有出現什麽火藥味,當然,相處也絕對算不上美好,很詭異的一種狀態,大家都是明白人,彼此想幹嘛,心裏都清清楚楚,這時候去偽裝客套,難免落了下乘,唐傲之如今在京城鋒芒畢露,勢頭正盛,但韓月又何曾簡單平凡過?身為女兒身,在家族集團內不擔任任何職務,但說出的話卻能代表著韓國慶的意思,單憑這一點,就足以說明他的不凡,更何況又有多少女人能親自培養出韓少波這種乖張孤僻的瘋子?麵對這種外在看起來人畜無害但內心想法卻難以捉摸的女人,任何人沒有理由去忽視。
“不請我上去喝杯茶嗎?”
韓月微笑道,看著走到自己麵前的唐傲之,眼神中毫不掩飾自己的欣賞意味,她對自己弟弟的一些生活方式和處世觀念一直都不太認同,但惟獨眼前這個弟弟喜歡並且始終念念不忘的女人讓韓月最為中意,無論從家族角度還是從家庭角度來講,這樣一個弟妹,都能擔當得起不可多得四個字。
“出去找個地方,我請你。”
唐傲之平靜道,兩人站在一起,唐傲之的氣場明顯要比看似柔柔弱弱的韓月來的惹眼,但細看之下,就會發現兩人隨意一站,誰都不會去槍誰的風頭,自然而然。
不分伯仲?
各有千秋?
所有路過公司大堂的人都眼神好奇,默默猜測著跟唐總站在一起的美女的身份。
韓月笑聲清脆,說了句好的,當先側開身體,示意唐傲之先走,對這種小細節,唐傲之也沒客氣,走在最前麵,這次她沒開那輛勞斯萊斯,而是直接坐進了奔馳S600的後排作偽,樊帆做司機,韓月跟在後麵,不急不緩,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對方會設計將她引入一個危險境地。
一個女人,確實不該有這份定力的。
唐傲之也沒用這種手段的心思,讓樊帆開車隨意找了家茶館停下來,當先下車,獨自一人走進了茶館。
後方,韓月也跟著下車,衝著樊帆笑了笑後,跟在唐傲之後麵走了進去。
對韓月,唐傲之並不小氣,但也不會過分大方,本來就是平民化的茶館,她點了一壺普通的龍井茶,要了兩份糕點,打發走服務員後,抬起頭,注視著韓月的眼睛,開門見山,不是一般的直接,淡淡道有什麽事嗎?
韓月微微一愣。
僅此一句話,就不難以看出這個女人在外麵到底有如何強勢了。
她柔柔笑道我隻是好奇而已,前幾天做了這麽多大動作的陳家少夫人,如今到底是何等風範,如果我們沒記錯的話,幾年前,在某此小型金融峰會上,我們見過麵的,隻不過不曾打過交道而已,起碼我對你,不陌生呢。
唐傲之不動聲色,幹脆順著對方話題,不輕不重嗯了一聲,道你當時跟韓老一起參加的那次峰會,在第一排左右邊的位置,我們相隔並不算遠。
韓月眸子中訝異的神色一閃而逝,笑道對的,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麵,而今天,是我們第一次打交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叫我一聲韓姐,我並沒有跟你虛偽客套的意思,我想表達什麽,你大致也可以明白,我們或許對陳家懷有敵意,但對你,唐傲之,我們韓家,包括我在內,我爺爺,我弟弟,都很希望能跟你做朋友,隻要你願意,韓家的四合院,永遠都歡迎你去做客。
唐傲之眯起了眸子,笑容嘲諷。
韓月也不再急著開口,結果服務員端上來的糕點和茶水,笑著說了聲謝謝,彬彬有禮,禮數十足,如果說唐傲之海陽這類女人是新世紀女強人典範的話,那韓月無疑可以比作是古代的淑女名媛,無論走到哪,對誰,身處何種境遇,都可以堅持著自己的優雅與矜持。
“不可能。”
唐傲之等服務生離開後,主動接過了剛才的話題,語調平淡道:“你比我大,叫你一聲韓姐,理所應當,請你轉告韓老爺子,我並不仇恨整個韓家,但對個別人,犯了錯,理應受到懲罰,我的丈夫,現在還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這個說法,我不想去找任何人要,我會親自討回來。”
“你想怎麽樣?”
韓月微微皺眉,唐傲之的脾性跟她的了解確實有了點細微的出入,說話間毫不留情的拒絕,如此幹脆徹底的做法,還真是出乎她意料之外,這個有著心儀男人但這麽多年卻始終沒有談過戀愛,對任何事情都習慣用理性思維去思考的女人,自然不會知道陳平對唐傲之來說代表著什麽。
那是她丈夫。
一個詞,已經說明一切。
唐傲之眼神淩厲,卻並沒有逞口舌之快說什麽要韓少波不得好死之類的廢話,她隻是搖搖頭,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輕聲道大家都拭目以待就是。
拭目以待?
靜靜等著自己的弟弟被人對付?
這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韓月聲音平靜,搖搖頭,仿佛還是沒有半點火氣般,輕聲道爺爺不會答應的,那畢竟是他孫子,就算再不爭氣,他們老一輩的人,也不會讓少波受到一丁點的傷害。
唐傲之笑意愈發冷冽,嘲諷的神色再也掩飾不住,冷笑道對一個曾經敢在任期內冒著得罪數個派係官員的風險摘掉十八頂貪官帽子的老人,我心懷尊敬,但對一個即將步入晚年卻隻知道護短部分黑白的政客,我同樣能懷著截然相反的心態去對待。
這話說的就已經極為不客氣了。
韓月不滿的神色終於流露出來,畢竟唐傲之最後一句幾乎是等於直接在攻擊韓家如今的頂梁柱,作為韓家的女人,她有權利和義務為自己家族去爭取一些應該爭取的東西。
她看著唐傲之,輕聲道少波是我的家人,是爺爺的孫子,他這般年輕的年紀,受過的陶冶,在身邊一係列光怪陸離事情的耳濡目染下,難免做事會有些偏激,捫心自問,陳平一句炸掉了風悅酒店上百口人命,又有誰去懲罰他?有些事情,是不能用對,錯,懲罰和寬恕這些詞來概括的,你動韓少波,可以,但你也沒有理由去貶低一個想保護自己孫子的老人和一個保護自己家人的家庭。
唐傲之執拗而固執,隻不過臉上的表情卻徹底放鬆下來,她看著韓月的眼睛,輕聲道那到時候大家各憑手段就是,韓家,韓老爺子,韓少波,到底是什麽樣的人,不用我去評價。
韓月微微苦笑,白嫩剔透的手指輕輕敲了下自己的腦袋,呢喃道真是頭疼呢,難道沒有別的辦法說服你了嗎?
唐傲之聲音不變,道我的丈夫,還在醫院昏迷,這筆賬,必須算。
“你愛他?”
韓月忍不住問了一個很白癡的問題,她一個尚且不懂男女感情的娘們,有什麽資格去問另外一個女人愛不愛她的男人?
這話題太幼稚了。
唐傲之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手托著下巴,笑道我們有一個女兒,而現在,我們還打算在要一個兒子。
韓月臉色複雜,悄然歎息。
她知道,不管以後如何,自己的弟弟能否打敗陳平,在情場這一關上,韓少波都是永遠的失敗者。
而且是很華麗的完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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