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九章
陳浮生離開之前將大半個鳳凰組織都安置在這裏,目的就是周到保護好兒媳婦與兒子的安全,陳家在南方崛起的二十年時間內,除了情理之中意料之中的向外瘋狂擴張,在懂得內幕的人看來,陳家也就隻是做了幾件大動作,先是陳浮生將大部分目光都從南京集中到了重慶,卻有意無意的冷落了上海,單單一個四川,就耗去了陳家大概五年的時間才打開僵局,然後陳家的張三千橫空出世,將局麵穩固,所謂穩固,其實遠算不上統治,重慶那一塊所有人都眼饞的肥肉,陳家至今都不敢說完全是自己的地盤,充其量不過是有很大的話語權而已,自從陳浮生發跡之後就跟陳家走的越來越近的上海竹葉青現在幾乎常年坐鎮重慶,打理一切事務,竹葉青,陳浮生,一直都是南方圈子中最為津津樂道的話題之一,兩人的關係,也如所有人都試圖揭開真相的懸疑案一般,沒有人知道陳浮生與竹葉青究竟有怎麽樣的協議,讓這個原本不出意外二十年之內就能在大上海掌握絕對話語權的女人心甘情願為陳家做事,甚至就連陳平都不甚了解。
至於第二個大動作,無疑就是陳家的鳳凰組織了,這個組織似乎成立於最早的皇後俱樂部之後,但雛形計劃卻在以前,至今為止,陳平隻知道鳳凰的形成是自家老頭子與南方諸多財閥長達十多年的漫長博弈才決定的結果,但至於那場充斥著陰謀陽謀大風大浪的權錢遊戲到底有什麽規則,陳平完全是一無所知。鳳凰的實力向來都很神秘,除了三年前在陳平突然失蹤甚至傳來死亡消息時,陳家不惜一切代價的第一次派出了這支由張三千接管始終隱藏在陳家最深處的王牌部隊之外,其他時間,這個組織似乎一直都扮演著保鏢的職責,盡心盡力,鳳凰,龍組,仿佛宿命一般,如果沒有超乎尋常的彪悍實力,誰敢不加斟酌的取這麽個名字,陳平從前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對張三千說要讓戰國和鳳凰切磋一下,張三千隻是笑了笑,痛快答應,但這個約定,卻是至今都沒有實現的遺憾。
十七名鳳凰成員,五名隨時準備出行保護需要保護的重要人物,十二名全部留在陳家私人醫療中心,再加上六名聽說國師負傷後就主動趕來的戰國成員,如此豪華的陣容,全天二十四小時戒備,如果不是葉知心出現吩咐他們全部出去吃飯的話,彭格列瑞恩就算有天大能耐也不可能僅僅以重傷的代價的逃離醫院。
陳平怔怔出神,思維發散,思考著一係列他以往最不屑思考的假設性後果,這種心境,對他這樣的現實主義者來說,極為難得,但陳公子去發現這樣半是幻想半是思考的計劃方式並不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偶爾還會帶來一絲靈光乍現的靈感,他盯著不斷在牆上搖晃的複仇,喃喃自語道:“如果我是彭格列瑞恩,下一步,應該怎麽做?”
很可惜,此時站在他身邊的並不是唐傲之,而是短時間內爆發出駭人戰鬥力後又瞬間清冷下來的葉知心,她對任何自己不感興趣的事情都抱著一副冷眼旁觀的姿態,不願意付出半點精力,很冷漠的一種態度,所以聽到陳平的自語,她在正常不過的坐在一邊沉默,望著窗外,靜靜發呆,剛吃過晚飯的時間,醫療中心任何一間病房內,應該都會發生著屬於病人自己的精彩節目,或許是某位大人物用沉甸甸的人民幣砸下某個護士甚至醫生的內衣內褲,也可能是幾個興趣相投的人物湊在一起聊天,最為枯燥的,起碼也會打開電視機,或者筆記本,瀏覽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唯有陳平這間病房最為安靜,沒有亮光,一片漆黑的環境中,唐傲之坐在沙發上,一襲白衣,與深深插在牆壁上的複仇雪亮刀刃相映成趣。
思考良久的陳平終於回神,意識到屋內的詭異情況,微微啞然,繼而無奈,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喜歡安靜與黑暗的女人,清高卻不驕傲的氣質,冷淡近乎冷漠的臉龐,惜字如金,對尋常男人,甚至連做個稍微誘惑點姿勢的欲望都欠奉,陳平看著坐在沙發上仿佛一尊安靜雕像的女人,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想起她的可愛言語,這樣的女人,會脫掉肚兜穿上性感衣服圍著自己挑鋼管舞嗎?會異常乖巧的在床上配合自己各種要求嗎?陳平自嘲笑了笑,這種扯淡話題,恐怕連她自己都不會相信。
“你笑什麽?”
葉知心突然開口,很反常也很正常,似乎對陳平,她越來越樂意表現出自己對他的不尋常,這或許就是每個女人的潛意識行為,喜歡一個男人甚至要從另外一個高級別對手中爭取一個男人,她們往往會下意識的悄悄綻放出一抹不同尋常的味道。
“沒什麽。”陳平眯著眼睛,笑眯眯道,這是個好現象,陳平現在不奢望所謂的鋼管舞與性感挑逗,葉知心這樣的女人,相信隻要隨便躺在床上,閉上眼,都能讓任何一個男人心甘情願的用最普通姿勢玩出最瘋狂的花樣,他笑眯眯的表情背後,一直都在仔細認真的思索,這個在別人麵前大膽承認是自己女人的娘們,這個選擇信仰自己男人的女人,自己,現在和她到底是什麽關係?
男人和女人最簡單的歸屬關係,自己是她的,她也是自己的?
陳平沒有來冒出一個念頭,隨即暗罵了一聲草,大床都沒一起滾過呢,姐姐,別說的這麽熟好不好?
他看了看黑暗中臉色平靜仿佛沒有半點好奇神色的葉知心,輕聲笑道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這種隻有爺們才會思考的事情,說出來,簡直就是打擊你的智商了。
葉知心繼續沉默,半晌,才輕聲開口道明天一早我自己離開,後天再來看你。
後天?
陳平腦袋中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五分鍾後才猛然響起,按照唐傲之她們的約定,後天,似乎是許舒在這裏陪她的時間。
陳平頭皮沒由來一陣發麻,尼瑪,這娘們是要繼續過來挑釁麽,今天已經跟正房夫人挑明了她要搶男人,這位姐姐難道也不休息一下,打算後天直接來繼續用大挑釁術觸怒身懷大勾引大誘惑術的許舒?
大狐狸精PK清冷女神,多麽火爆並且讓人值得期待的畫麵啊。
陳平一陣蛋疼,神情古怪,趁著葉知心抬頭的瞬間,迅速改變情緒,一臉微笑,輕聲道葉小姐,我可以理解為,你這是在追求我嗎?
這個死不要臉的。
葉知心心底狠狠罵了一句,回答卻異常清晰,一個字:“是。”
陳平微笑不變,靜靜道你喜歡我?
葉知心回答更加直接,還是一個字:“是。”
陳平哦了一聲,招了招手,道你過來。
心裏告訴自己不要聽這個混蛋話身體卻不由自主站起來的葉知心來到陳平麵前,睜著明亮清澈的眸子,跟陳平對視。
陳平聲音魅惑而邪惡,黑暗中,似乎有了一種蠱惑人心的味道,他輕輕道:“現在,葉小姐,我給你兩種選擇,一,是蹲在我腳下,二,是跪在我腳下,你可以將這看成是要求,也可以當做命令,葉小姐,你覺得,我過分嗎?
蹲下?跪下?
這句話帶給葉知心的衝擊,不亞於當初某個混蛋坐在東皇醫院的休息室內,微笑著對自己說,現在,請你脫掉衣服。
葉知心臉色平淡,眼神卻愈發犀利,倔強跟陳平對視。
陳平不動聲色,身體動了動,坐在床邊上,微微仰起頭,笑容清淡:“我很難相信,站在我麵前的女人是剛才承諾過做我的女人之後會配合我一起要求的娘們,現在看來,空口說出來的話,果然都是最沒有誠意隻為達到目的的敷衍,我不喜歡這種東西。”
葉知心麵色微微一變,緊緊咬著嘴唇,心裏莫名其妙升起一絲委屈,她咬著嘴唇,輕聲道你想在這裏欺負我麽?
陳平不動聲色,繼續重複著剛才的話語,淡淡道:“蹲下,或者跪下。”
葉知心繼續在原地站了五分鍾左右,就在陳平都以為她即將爆發拂袖而去的時候,某個高高在上的娘們卻猛然一咬牙,輕輕彎腰,卻不是蹲下,而是選擇了一個最讓男人有成就感的姿態,雙手搭上了陳平的膝蓋,以一種少兒不宜的姿勢,蜷縮在了地攤上。
多像是即將進行某種邪惡事情的前兆啊。
女神。臣服了?!
葉知心雙手輕輕抓著陳平的膝蓋,出奇的沒有感覺到任何屈辱,她抬起頭,第一次仰視一個男人,輕輕開口,道:“然後呢?”
陳平強忍住將病號服脫下來要求女神為自己做某件事情的欲望,他眯起眼睛,聲音平靜,伸出手,輕輕撫摸著葉知心的頭發,說了一句很神棍卻很莊重的承諾:“把你的信仰交給我,我帶你上天堂,見證幸福。”
葉知心依然仰著頭,看著黑夜中眼神閃閃發亮的男人。
不同的時間,不同的地點,不同的心情,偏偏這娘們臉上卻滿是讓陳平幾乎發狂的神聖感,她主動伸出手,輕輕撫摸著陳公子已經完全昂首挺胸的男人象征,表情與語氣都異常聖潔堅定。
她輕輕搖頭,默默道:“我的天堂,可能是任何地方,但絕對不會在男人的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