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德睜開眼睛,眼前的世界,前所未有的清晰豐富。感受著體內澎湃的力量,一種心靈的悸動突然湧上來,他的眼淚無聲流淌下來。
力量!
這就是力量的味道啊!
任何一名魔族,對力量的追求,都幾乎刻進骨子裏。夢寐以求的力量在他體內流淌,他從來沒有感受過如此強大的力量,但是他幾乎一瞬間便明白。
統領階!
這就是統領階的力量啊!
陽光如此明媚,世界如此美好,未來如此可以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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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差陰沉著臉,心情非常不好。與阿紮格的結盟雖然是個不錯的結果,但是對於小娘這樣對勝利異乎尋常偏執的人來說,這不是什麽值得驕傲的事。
下麵諸將的臉色也非常糟糕,這是朱雀營有史以來,打得最憋屈最艱難的一戰。對方的實力遠勝過他們,他們打得非常辛苦,如果不是小娘的臨場指揮高出對方一籌,他們早就落敗。
這對於驕傲無比的朱雀營來說,難以接受!
每個人眼中都閃耀著不甘心的光芒,有如一團團火焰在跳動。
什麽時候,朱雀營這麽狼狽過?什麽時候,朱雀營拖過小娘大人的後腿?什麽時候,朱雀營要接受結盟?
小娘冷冷掃過眾人一眼,沒有多說什麽,直接把他們趕出去。
清淨下來,他也終於好好思考這次結盟的得失。
阿紮格對中倉界並沒有什麽野心,而且很顯然,阿紮格似乎有很多的顧忌,公孫差覺得這才是阿紮格結盟的根本原因。阿紮格應該有其他方麵的壓力,沒有太多精力糾纏在中倉界,再加上發現小娘比想象的難纏,這才下定決心結盟。
中倉界占領下來,但是公孫差的目的根本不是中倉界,而是在於中倉界通往魔界的混沌裂縫。
毫無疑問,眼下這個計劃破產了。別看阿紮格嘴上說得好聽,一副惺惺相惜的模樣,可若是自己真的進入魔界,對方隻怕立即撕破臉皮。
真是讓人頭痛啊,小娘揉了揉腦門。
也不知道師兄現在怎麽樣了?有沒有遇到麻煩?
直到與真正強大的勢力碰撞,才深刻地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前的順風順水,麻痹了所有人。
想想對方數目眾多的統領階,再想想朱雀營的金丹,一對比,真是少得可憐。
這就是差距,這種差距絕非一時半會能夠彌補的。一個門派的實力如何,並不光看它到底有多少高手,還要看它門下弟子的整體水平如何。前者可能會因為奇遇而出現,後者卻是需要時間積累沉澱才能達到。
公孫差也沒有什麽好辦法。
他很清楚,朱雀營的修煉已經極其刻苦,他們的修煉的功法,雖然不是最出色,但絕對比一般門派要好,再加上鐫刻符陣,能夠從晶石中汲取靈力。比普通門派不知要強多少,可是,當遇到真正強大的勢力,他才發現,他們這些優異之處,在別人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積累麵前,還是那麽孱弱。
忽然,一隻紙鶴飛來,落入小娘的掌中。
小娘一愣,打開紙鶴。
他的瞳孔猛然瞪圓,臉上罕見地露出狂喜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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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琴烈在夜色中狂奔,這距離他逃離監獄已經三天的時間,監獄肯定已經發現他離開。
但是他並不擔心。
他對自己的妖術充滿信心,盡管他不過剛剛領悟。蒲給他的妖術,他隻花了一天的時間,便領悟出來。然而花了三天時間,他悄無聲息地破掉身上所有的禁製,並且用妖術製作出一個可以以假亂真的幻象。然後又花了一天時間,找到突跑的路線。
他隻花了五天,便成功從監獄裏逃出來。
逃出監獄的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十指獄找到蒲。他脾氣桀驁不馴,但卻是個重情義的人,不說他死去父親臨死前的叮囑,就是蒲妖傳授給他的那些妖術,讓他逃出生天。
在他看來,這是救命之恩。
至於自己會不會被對方利用,他完全不在乎。
反正這條命是蒲妖救的,大不了還給他就是,尤琴烈的想法很簡單。
他沒有一絲停歇,不斷地趕路,按照蒲妖的指引,來到一個妖術府。
眼前的妖術府非常普通,看不出有什麽特別之處。仔細按照蒲妖的指引,他在妖術府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裏,找到一處墓碑。
他施展了一個奇怪的妖術,墓碑悄無聲息地裂開,露出裏麵的石棺。
石棺如蒲妖所言,空無一物。
尤琴烈有些猶豫,但心一橫,一咬牙,如蒲妖所言躺進石棺。
奶奶的,大不了這條命還給他!
尤琴烈眼睜睜地看著石棺一點點關閉。
黑暗籠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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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月滿麵灰塵,連日的趕路,讓他看上去非常疲倦。沿途不斷有戰爭爆發,有的是魔族內部的戰鬥,有的是與修者之間的戰鬥,四處流躥的盜匪,讓所有的地方,都充滿了危險。
若不是他獵取魔胎的經驗豐富,隻怕早就一命嗚呼。
終於到了目的地了麽?
滿麵塵土,也無法遮掩這雙清澈堅韌的眸子,他四下打量。
這是一處非常偏僻的山穀,很久沒有人來過,整個山穀都長滿一種紫色的藤蔓。水月很小心,他認識這種紫藤,它的小刺有劇毒,見血封喉,難怪這裏都看不到野獸出沒。
茂密的紫藤,把這處小山穀封成一片死地。
水月的臉上隱隱流露出激動之色,但很快,他便冷靜下來,豐富的狩獵經驗告訴他,保持冷靜,才能活到最後。
他伸開手掌,把掌心的血色厲龍露出來。
驀地,血龍光芒大盛。
滿山穀的紫藤就像活物一樣蠕動,水月好奇又緊張地看著這一幕,沒多時,一條小徑呈現在他麵前。
水月沒有猶豫,沿著小徑,向山穀深處走去。在他身後,紫藤重新合攏,小徑消失。
小徑的盡頭,是一處隱秘的山洞。
水月深吸一口氣,鑽進山洞。
山洞裏,一個池子出現在他麵前。池子盛滿黑色如墨的液體,散發著特殊的香味。
“爸爸,爺爺,請與我同在!”
水月喃喃自語。
接著,他跳進池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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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漠深處,費雷看著麵前古樸的祭壇,這座被沙土掩埋了千年的祭壇重現天日。
祭壇古樸的花紋,帶著異乎常的魔力,仿佛有生命般,在呼應著什麽。
費雷有些出神地看著祭壇,他按照血召的指引,找到這處祭壇。
“我的使命麽?終於要揭開謎底了!”
費雷喃喃自語,茫然的目光陡然變得清醒,他毫不猶豫踏入祭壇。
祭壇陡然光芒大盛!
低深的聲音,仿佛來是自遠古的呢喃,一個個虛影,飄浮在祭壇的上空,圍繞著費雷轉動。
費雷目光迷離,失去意識。
祭壇轟隆隆轉動。
左莫識海裏,衛驀地身體微震,蒲妖也抬起頭,血瞳光芒暴漲。
“種子開始發芽!”
等待了千年的期盼,在識海裏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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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莫坐著風沙蟲毯,好奇地四下張望。數以萬計的小飛蟲,織成一張活動的毯子,托著左莫,以驚人的速度向前飛行。
而束龍等人,每人乘坐一隻大青鳥,浩浩蕩蕩。
唐菲看著四下張望,就像小孩一樣的左莫,心中更是怪異。在她聽到左莫無法加速趕路的原因之後,哭笑不得,難道這些家夥不知道世上還有魔騎嗎?
為了安全考慮,唐菲二話不說自掏腰包,給衛營每個人購買了一支大青鳥,幾乎當地集市上所有的大青鳥一掃而空。
而左莫看上了風沙蟲毯,她也很有覺悟地掏了腰包。這點魔貝對於無盡城來說,不值一提。不過她心裏奇怪得很,這人的實力驚人,怎麽看,也不像小家族出來的,怎麽可能連魔騎都不知道?
但是不知不覺中,唐菲對左莫的敵意倒是消減不少。
相比較之下,天曜衛他們配備齊全得多,他們二話不說喚出魔騎。
風沙蟲毯麵積很大,足以容納十人左右,左莫阿鬼,曾憐兒妍兒,陶興和唐菲,都坐在風沙蟲毯上。曾憐兒依然把茶具取出來,自顧自地喝起茶,陶興嗬嗬一笑,也不客氣,蹭杯茶喝,唐菲在一旁安靜地坐著。
左莫研究了一陣,風沙蟲毯很快就被他摸清楚。這些體形小巧的黑蟲子,力大而通靈,頗有為趣。若是淳於成師弟到這,肯定歡喜極了。
想到這,左莫不由有些懷念起大家。不過他隨即一笑,目光轉向阿鬼,伸出手掌,揉了揉阿鬼的頭發。
“前麵就是太安城。”唐菲的話打斷左莫的動作。
左莫抬起頭,望向前方,臉上不由流露訝然之色,一座前所未有的城市出現在他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