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是別人,赫然是吳老三。
說人生何處不相逢也好,說不是冤家不聚頭也行,兩人一照麵,不禁都是一怔,顯然是都沒想到在這裏竟然會碰到對方。
陳然還要好些,隻是怔了怔就反應了過來,吳老三卻怔了一會,這主要是在這之前,陳然已經見過吳老三一麵了,而吳老三當時卻沒看到陳然,特別是兩人上次相見相隔時間雖短,但在這短短的時間內,陳然的變化何等之大,這也幸虧路上兩人相遇了一次,雖說沒見到陳然的麵,但卻讓吳老三想起了陳然這個人,要不然恐怕他不一定能認出陳然來。
說起來兩人的關係多少有點複雜,對於陳然來說,吳老三絕對是他心中的眼中釘,說見麵眼就紅也不為過,這一點甚至比周劍雲還要甚,但和周劍雲性質不同的是,他和吳老三之間倒是沒多大的怨恨,因為陳然從來都不是怨天尤人的人,自己實力不夠不能怪社會,當然,想是這樣想,但心裏要說對吳老三沒一點的怨氣那就是假的了,誰心裏沒一口氣呢。
陳然對吳老三可是憋著很大的一口氣的。
而對於吳老三來說,陳然這個人唯一能夠引起他關注的就是因為他的五妹看上了陳然,這讓他有點好奇,當然,也隻是好奇罷了,畢竟陳然這個人在他眼裏就是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小角色,自那次威脅陳然之後,他就沒把陳然放在心上了,在他眼裏,他和陳然這個人以後都不會再見麵的,以他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和陳然再有所交集的,所以他很幹脆的就把陳然這個人給忘掉了,隻是讓他怎麽也沒想到的,今天他竟然又和陳然遇上了,還一連遇上了兩次。
陳然和吳老三對了一下眼,就是嗬嗬一笑,吳老三也跟著嗬嗬笑了起來,兩人的神情看起來倒像是好久不見麵突然碰了頭的朋友似地。
最終倒是陳然先開了口:“真是巧啊,在這裏也能碰到你。”即便心裏對吳老三憋著再大的氣,但和吳老三說話的時候,陳然的語氣也沒露出一點的異樣,同樣的,路上的時候,被陳然給擺了一道,吳老三也是一點也沒生氣,好像沒當回事似地。
“是很巧。”吳老三點點頭,望了一眼陳然抱著的毛料,又是嘿嘿一笑:“怎麽?小陳你也玩起賭石起來了?”
“我可玩不起。”陳然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即問道:“三哥是做大生意的,也玩起這行來了?”
聽到陳然的話,吳老三又是嘿嘿一笑,他自然不會相信陳然的鬼話的。
賭石這一行,他雖然是才入行沒多久,也就是前段時間緬甸翡翠公盤的時候跟著一位朋友去了一趟,在見識到了當時的大場麵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的迷上了這一行,他雖是入行不久,但該知道的也都知道了,跑到騰衝來,就是衝著老坑貨來的,據說真正的緬甸老坑貨國內的也隻有騰衝才有了,其他地方的雖說也是老坑貨,但卻不是那幾個名氣大的老坑廠出產的,到了騰衝就托人給他找了一位靠譜的賭石顧問,但讓他失望的是跑了好幾家都沒看到老坑貨,剛才在附近一家場裏挑選毛料的時候,聽說這邊有老坑貨,他就帶著人趕過來了,挑選毛料的時候,他可沒少聽賣毛料的夥計說這倉庫裏的老坑貨本來是不對外出售的,但因為場裏來了重要客人才把老坑貨拿了出來的,其他客商包括他身後跟著的都有夥計,隻有陳然身後沒有跟著夥計,而且站在旁邊的這幾個夥計在陳然出來的時候都對陳然笑了笑,這讓他自然而然的知道了夥計說的重要客人就是陳然的,這樣的話,陳然說的話自然就是鬼話了,這倒是讓他感到了好奇,上次威脅陳然的時候,他早把陳然的身份調查的一清二楚了,雖說相對於普通人來說,也算是有點本事,但那點本事哪能看在他眼裏,更不用說到了騰衝這邊直接被毛料商當成重要客人了,以陳然的那點身家能不能玩得起賭石還說不好呢,隻是自從那次之後,他就沒怎麽關注陳然了,卻不知道後來陳然都幹了些什麽,現在是什麽來路。
不明白陳然現在的來路,吳老三眯著眼打量了陳然一眼,就試探著探起了陳然的話:“我不過是花個幾千萬玩玩而已,倒沒想著幹這一行,莫非你現在在玩這一行?”
“小打小鬧而已,比不上三哥的大手筆……”陳然不冷不熱的說著,吳老三在試探他,他也在試探吳老三呢,能有整整對方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的,不把憋著的那口氣出了他哪能甘心。
陳然這句話還沒說完的,就被走過來的趙國勝給打斷了:“陳兄弟,又選了一塊啊。”
吳老三也側頭望了一眼趙國勝,還衝著趙國勝嘿嘿笑了笑,趙國勝看到吳老三也怔了怔,顯然是認出來了這個出了一百多萬搭車費的人的,心想這人怎麽也在這裏?他雖不知吳老三和陳然的關係,但也猜得出兩人絕不是朋友。
陳然點了點頭,但隨即卻是突然想到他讓趙國勝給他看著那塊冰種毛料的,趙國勝走過來的時候,卻是從外麵走進來的,不是讓他看毛料的嗎?怎麽出去了?
想到這裏,陳然下意識的就朝著倉庫正中心的那塊冰塊毛料望了過去,這一望,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
倉庫正中心的那塊冰種毛料竟然不見了!
怎麽回事?
陳然一愣,隨即也顧不得旁邊的吳老三和趙國勝了,連忙走了過去,隻是此時此刻,展櫃上哪還有那塊冰種毛料的影子?
陳然的舉動自然惹得趙國勝和吳老三都望了過去,吳老三隻是狐疑的望著陳然,趙國勝望到空空如也的展櫃也一下子懵了。
趙國勝也連忙走了過來,望了望,都沒有看到那塊冰種毛料的影子頓時也急了:“毛料呢?”
陳然讓他幫忙看著毛料的,他要是看丟了,那可就不好看了,丟一塊毛料事小,關鍵的是這事辦的……
他急,陳然比他還急呢,那可是一塊含有老坑玻璃種翡翠的毛料就這樣沒了讓他哪能甘心,本來他還想問問趙國勝呢,看到趙國勝這副樣子也就沒問了,趙國勝看著毛料的怎麽出去了,這已經不是關鍵的了,關鍵的是把毛料找回來。
“我剛一直看著呢,九爺突然給我打了一個電話,我就出去接了一個電話……”雖然陳然沒問,但趙國勝還是麵色尷尬的給陳然解釋了一下,但他還沒說完的,就被陳然擺手打斷了,陳然衝著一邊站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的夥計招了招手。
“看到這塊毛料哪去了嗎?”在夥計的眼裏,趙國勝和陳然可是大人物,看到陳然招手,就趕緊跑了過來,還沒等陳然問的,趙國勝就逮著對方著急的追問了起來。
趙國勝是真的急了,剛才他可是拍著胸脯給陳然保證沒問題的,卻沒想到一轉身就不見了,這讓他怎麽向陳然交差。
“這塊毛料剛被這位老板選走了。”這個夥計這才知道怎麽回事,連忙回頭伸手給陳然和趙國勝指了指。
陳然和趙國勝回頭一望,不禁都是一怔,這個夥計伸手所指的人赫然是吳老三,吳老三此時顯然也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卻抱著膀子在門口站著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隻是望了一眼,陳然就望到了吳老三身後跟著的保鏢懷裏抱著的一塊毛料不是那塊冰種毛料又是哪塊?
吳老三這會倒是沒帶著那個半大的小孩,隻帶了一個保鏢和一位賭石顧問,盯著保鏢懷裏的毛料瞧了兩眼,陳然這才把目光收了回來,隻是臉色卻不太好看。
不過看到是吳老三把這塊毛料選走了,他倒是沉默了下來沒說話,但卻繃緊了臉,他心裏本來就對吳老三憋了一口氣的,剛才還想著怎麽找對方出氣呢,現在倒好,自己挑選過的一塊含有老坑玻璃種的翡翠竟然因為一個疏忽白白的送給了對方,讓他如何能夠好受?
如果是別人選走了,他或許還不會這麽不爽的,但卻讓吳老三給選走了,他就不爽的很了,就像吃了蒼蠅一般的惡心。
說什麽也不能讓吳老三把這塊毛料給買走了。
陳然憋了一口氣,但卻沒說話,倒是趙國勝氣衝衝的走了過去,到了吳老三麵前,這才放緩了語氣說道:“這位老板,這塊毛料是我們先選中的……”
趙國勝還沒說完的,就被吳老三擺手打斷了,吳老三也不搭理趙國勝,隻是望著陳然,嘿嘿笑道:“你也相中了這塊毛料?”
他看陳然剛才那副緊張的樣子才這樣說的,他倒是沒想到陳然竟然玩的這麽大,一兩千萬的毛料也敢拿來賭,他都還不敢玩這麽大呢,其實吧,他對這塊冰種毛料倒也並不是一定要賭,他是剛入行不久還不想玩這麽大,隻不過是他請來的賭石顧問很看好這塊毛料強烈要他買下的,他自己倒不是很在意,如果換了其他人,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或許他就讓給對方了,但現在偏偏是陳然選中的,他哪裏會讓給陳然?
陳然不想在吳老三麵前輸了自己,吳老三在陳然麵前那就更不會服輸了,畢竟在他眼裏,陳然隻是一個他想踩就踩還是被他給威脅過一次的小人物,現在在這樣的一個被他威脅過的小人物的麵前,他哪裏會服輸,何況在路上的時候,陳然還想和他玩一玩的,這分明是對他很不服氣呢,加上麵對他的時候陳然的態度,在他的想象裏,麵對他的時候,陳然應該是巴結討好他,再或者是對他怒目而視眼紅的不得了,但偏偏陳然的態度卻不急不慢的,這副淡淡然的樣子也激起了他的性子,你不是對我不服氣嗎?那我就玩到你服氣為止。
【懺悔啊,昨天晚上還是沒寫完……悲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