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台工作人員的帶領下,陳然幾人到了一間明顯是貴賓房的房間門口,到了門口,前台輕輕的敲了三下門,隨即沒過去多久,房間的門就被拉開從裏麵探出了半個身子。
“找誰的?”
這人應該是會所的管理人員見到前台帶了這麽多人過來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王經理,這是張總交待的客人。”前台被嚇了一跳,慌忙的解釋說道。
“哦,那稍等一下。”這位“王經理”一怔,隨即也就打量了一下陳然幾人,打量之後,卻並沒有立刻讓陳然幾人進去,而是又反鎖上了門。
吳老三眉頭皺了皺,以他的身份,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待遇,本來他還想著如果對方給他麵子那這事就算了,現在經過這麽一出,他頓時沒了這份心思。
他也不去想想就算是人家知道了他得來曆會給他麵子但人家現在不是還不知道他得來曆的嗎?
薛雷麵子也有些掛不住,雖然他在京城會所呆的時間少,和張紅軍打得交道也少,但怎麽說他在京城圈子裏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眼前這個“王經理”竟然敢這樣把他晾在外麵,甚至是招呼都不打一下,這就是京城會所對待會員的態度?
薛雷越想越氣,心想著回去之後一定要和自己那一幫子兄弟好好的“說說”這事,順便讓他們幫助京城會所免費做一下“宣傳”。
陳然自然沒有他們兩個這樣的想法的,或許這就是草根一族和他們這些太子一黨的區別吧,不管他們這些太子黨心態有多麽的好,骨子裏卻仍然擺脫不掉那股子傲氣。
好在這位“王經理”並沒有讓他們多等,不一會兒的時間就又返回來打開了房門,這一次倒不是隻打開了一個縫隙了,不過架子倒是端的很足,打開門之後,也不和人打招呼,先是挨個的打量了個夠,才不急不慢的抬了抬手:“幾位,請吧……”
吳老三早等的不耐煩了,沒等他把話說完就推開他硬闖了過去。“王經理”臉色一變張嘴就要說什麽,但吳老三和薛雷已經闖進去了,陳然倒是還在後麵跟著,但陳然又豈會搭理他,皺著眉頭看了他一眼就也跟著闖了進去。
一進門,陳然便看到了一張橢圓形的長桌,長桌周圍則坐了五個人,此時此刻,這五人神情都極為的投入,顯然是進入了某種狀態,不用說,也知道他們進入的狀態是“賭”的狀態。
長長得桌上堆滿了一摞一摞的百元大鈔,粗粗估計,起碼也有幾千萬,這還是台麵上的,台麵下五個人的座位旁邊還各自的放了幾個箱子,隻不過是有的似乎是滿著的,有的則已經空了。
正對著陳然坐著的,也就是對著門口在主位上坐著的則是一個又黑又壯的大漢,大漢身上就穿了一件黑色的小背心,光著的膀子上描龍刺虎看上去恐怖駭人,一對耳朵上各自的戴了一件超大的耳環,整個打扮怎麽看怎麽像是美國電影中的黑社會。
五個人賭的估計有一段時間了,各自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賭桌上,除了對著門口的大漢之外,其他四個人連陳然幾人進來都沒注意到,而對著門口坐著的大漢雖然看到了陳然幾人的到來,但也隻是抬頭看了一下,他顯然是認識薛雷的,看到薛雷怔了一下,但隨即就看向了一看就知道來頭比薛雷還要大的吳老三,可能是見到吳老三不認識就皺了一下眉頭,不過很快他就把注意力放在了女警房東的身上,但他並沒有打招呼,隻是看了一下,就又把注意力放在了牌桌上。
吳老三和薛雷顯然是沒想到他們憋了一肚子氣跑到了地方碰見的是這樣的情景以至於兩人都愣了一下,和他們相比,陳然就多了點吃驚了,他雖然也賺了不少錢,但一下子見到這麽多的現金還是很震撼人眼球的,眼前的場景說是《賭神》裏麵豪賭的場景也差不多了,唯一不同的就是電影畢竟是電影,即便是拍的再好,也很難拍出現場的那種氛圍。
就像現在,坐在賭桌周圍的五個人不用說也知道在外麵想必都有著體麵的身份,但現在哪還能看得出他們的身份有何不一般。
雖然陳然並不認識張紅軍,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坐在正對麵的那大漢應該就是張紅軍,因為根據薛雷的介紹,張紅軍也就二十七八歲,而另外的四個人年齡卻比較大,最年輕的估計也有四十歲左右了,而且雖然幾個人這會都是醜態畢露,但這四個人看上去比張紅軍的打扮正派多了,而張紅軍據說才從美國回來沒多久。
陳然觀察著幾人的時候發現除了張紅軍之外的四個人裏麵其中有兩個人他看著竟然有點眼熟。
隻是稍微一想,陳然也就想出了這兩人是何許人也。陳然對政界還有財經界的名人可以說是基本上不怎麽關注的,而能讓不關注的他看著都感覺有點眼熟的,想象一下無疑也就知道對方是什麽來頭了,顯然,必然是知名度非常高的人。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就比如坐在張紅軍左手邊的這位,這位看上去顯得有點滄桑,猛一看就好像是種地的農民似的,如果真把他當成農民,那就大錯特錯了。
此人不是別人,赫然是做家電生意的侯勇,陳然對侯勇有印象也是因為在幾年前侯勇曾被胡潤富豪榜評為國內的的第一富豪,當時好像是還坐了牢,坐牢的原因似乎就是因為他跑到賭船上賭博被抓住了。
另外一位陳然有印象的也是知名富豪,這位則是香港的陳永生,陳然能對他有印象則是因為這位的花邊新聞比較多,特別是還是娛樂圈裏那位大牌明星的幹爹。
“我下的一百五十萬,八點的牌咋才給一倍?”幾人也不知是怎麽個玩法,好像是侯勇做的莊,給錢的時候給少了,夾在他和張紅軍中間的那位禿頂當下不樂意了。
打過牌的人都知道平時根本不看在眼裏的錢在打牌的時候卻計較的很,該多少就得多少,少一塊錢心裏就要好大一會不舒服,說不定就影響接下來的牌局了。
“咋呼啥,還能少了你的。”侯勇估計是輸了不少了,脾氣也不是太好,看了一下禿頂的牌見到的確是八點就又撿了一百五十萬扔了過去。
這一局似乎是結束了,侯勇在給其他人結錢,荷官則重新拿出了一副撲克牌,而其他人則暫時閑了下來,正好這會吳老三和陳然四個人也到了跟前。
其他人注意到動靜也都扭頭望了過來,見到房間裏突然多了四個陌生人,其中還有一個女警,幾個人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其中那位禿頂似乎是認識吳老三,看到吳老三神色多少有些不自然,但轉瞬間就恢複了正常,望著吳老三笑著招呼道:“才洋,你怎麽也跑這來了?”
見到禿頂認識吳老三,侯勇和陳永生幾個人也都不由得望向了吳老三。
“財叔。”吳老三和禿頂打了一聲招呼就盯著張紅軍起來。
吳老三盯著張紅軍,張紅軍卻是滿不在乎,這時候王經理也到了張紅軍身邊,人家就好像是沒看到吳老三似的伸出兩根手指那王經理就猶如狗腿子一般慌忙的從一邊的盒子裏抽出一根雪茄放在對方的手上又殷勤的點上火。
張紅軍這顯然是在赤裸裸的無視吳老三,吳老三臉色也越加的陰沉。
看到兩人這幅架勢,其他人哪還不知道這不是客人上門而是……不過倒也沒人想著去當那和事老,和事老不是那麽好當的,他們又不清楚吳老三的背景豈會貿貿然的為吳老三出頭,別說不知道了,就算是知道了那又如何,畢竟張紅軍也是有背景的,他們都是老江湖了,哪裏會觸碰這個黴頭。
禿頂顯然就是這個心思,他和吳家的一位長輩有點淵源,不過卻是不好的淵源,因為兩人有競爭關係,所以他雖然知道點吳家的背景,但卻也不會出這個頭。
薛雷一看這架勢也有點急了,張紅軍也算是京城圈子裏的頭號人物了,他在京城裏混以後說不得還要依仗人家,就算不依仗也不能得罪畢竟他是在體製內混的沒吳老三那麽瀟灑拍拍屁股就管走人了。
“軍哥,這是……你看,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這事就算了吧。”薛雷扯了一下吳老三讓他收斂一點,隨即也就上前熱情的和張紅軍打起了招呼,招呼著的時候也順便提了一下吳老三的背景,在說吳老三背景的時候,薛雷是趴在張紅軍的耳邊說的,聲音壓得很低,外人並沒有聽到。
吳老三倒也沒有阻止薛雷,在他看來,知道了自己的背景,這個張紅軍怎麽也要給他這個麵子。
“我當是誰!原來是吳三公子,怎麽!一條喪家犬也想跑到我這裏撒野?”知道了吳老三的身份,張紅軍態度反倒是陰陽怪氣起來。
俗話說,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張紅軍雖然沒見過吳老三,但吳老三在南港那邊惹上了實權派人物被人給趕出了南港這回事他還是聽說過的,若是換了其他人,他或許還會給對方幾分麵子,但換了吳老三那就不一樣了。
聽說了吳老三被人給趕出了南港,他和薛雷的想法是一樣的,也是打心眼的瞧不起吳老三,他若是任由吳老三這樣的一個喪家之犬在他這裏撒野若是傳了出去那他還不讓人給笑話死。
張紅軍這話一出,吳老三臉色當場就黑了下來,他沒想到這件事竟然傳到京城來了,那他以後在京城還怎麽混下去,想到這裏,他對那人的不滿和怨恨不由得又多了幾分。
“袁小姐,我還當你還不來呢,邀請你那麽多次,總算是賞次臉,今天你可要好好的陪我玩玩……嘖嘖,還是你穿警服最好看!”張紅軍看到吳老三被他氣得話都說不出來心裏就更看不起對方了,他也不再管吳老三,轉而把注意力放在了女警房東的身上。
自從踏進這個房間之後,女警房東就冰寒著一張臉盯著張紅軍,現在聽到張紅軍這話,頓時就上前了兩步想要質問張紅軍她父親在哪的,不過沒等她開口,就被陳然拉住了。
這時候別說女警房東忍不住了,就是陳然也忍不住了,他把女警房東拉到自己身後就上前兩步到了賭桌跟前先是望了望張紅軍,隨即又望了望賭桌上的牌局,然後又盯著張紅軍,直到盯得張紅軍不耐煩了才冷笑著說道:“咱們賭一把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