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陳然雖然在和廣東那邊打擂台,但事實上截止到目前為止雙方都沒有發生絲毫的衝突,對方未主動的來挑釁過陳然,陳然這邊也沒去挑釁過對方,就算是撞到了一塊雙方也沒言語上的衝突,甚至是臉色也是如常。
當然,見麵了自然也不會笑臉相迎的,相互的態度隻有一個,那就是視而不見。
由此雙方雖然撞了個迎頭,但除了相互的看了看之外就沒發生其他的了。
“陳兄弟,你不看好這塊標王?”常胖子也跟了出來,等陳然走到沒人的地方的時候他就小聲的詢問道。
常胖子現在對陳然的態度明顯和之前不一樣了,顯然,不管是這兩天從陳然給他推薦的毛料上還是陳然展現出來的資金實力和背後的神秘背精上,他對陳然都不得不小心對待了。
“那倒不是,主要是劃算不劃算的問題,盯著的人太多,想要拿下肯定要出天價,最後不一定劃算。”陳然邊往前走著邊搖頭說道。
那還是不看好了。常胖子眼珠轉著,嘴上卻道:“廣東那邊一直在掃貨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這塊標王的,不過他們想要拿下恐怕沒那麽簡單。”
說著,看了陳然一眼見到陳然在聽著他說就嘿嘿一聲道:“廣東集團來勢洶洶想要坐莊操控珠寶市場的目的現在已經昭然若揭,鄭家老鳳凰戴夢得等老牌子公司不願市場被廣東集團操縱必然會做出一些反擊,看今天幾家公司下標單的架勢明顯是打算聯合起來和廣東那邊掰掰手腕的,這塊標王他們肯定不會讓廣東那邊那麽容易得手的。”
常胖子和陳然說這些話明顯有討好陳然的嫌疑。
陳然聽了表麵上反應平淡,但實際上心中卻想到了很多,首先想到的自然是鄭家等公司聯合起來和廣東那邊掰手腕的事情,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鄭家等公司聯合起來和廣東那邊掰手腕他這邊自然是很樂見其成的,雖然這事對他並不一定有什麽好處。
想到這個他就又想到了,他明明在公盤上和廣東那邊在打擂台,而鄭家等幾家公司想要和廣東集團掰手腕卻絲毫沒有聯合他的意思,這說明了什麽?說明了他雖然在公盤上弄出的反響不小,但事實上人家還是沒把他看在眼裏。
隨之再想想,突然的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廣東那邊現在對他這樣態度的原因。
廣東那邊明明在阻擊他,但明麵上卻對他視而不見,現在想想這樣的態度明顯給人了一種人家根本沒把他當回事好似隻是順帶著打擊打擊他的印象。
打擊他是在告訴別人“這個人得罪了我們,誰和他走得近最好掂量掂量”,這一點明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除了那些大公司的老總和他見了麵會說幾句話之外,那些小公司的老總們幾乎沒和他打招呼的,而那些大公司的老總們和他說話也是說一些場麵話而已,也就是昨天和今天和他打招呼的老總們才多了一些。
這兩天才多些卻是有原因的,在這場公盤中由於他把賭漲的料子挑了個七七八八,再加上廣東那邊的掃貨,以至於使得各大公司收獲都很慘淡,這兩天和他打招呼卻是都在打著他手中掌握的貨源的主意的。
他拍下了那麽多料子就算是垮的很多,總也能解出一些翡翠的,一些反應快的老總們在自家公司收獲慘淡的情況下都想到了他手上的翡翠。
……
明明在打擊他,明麵上卻對他視而不見,這明顯給人了一種沒把他當回事的印象。
如果廣東那邊這邊打擊著他,那邊還主動的在公盤上挑釁著他,造成的結果無疑隻有一個,那就是給他造勢,這情景無疑就好像是某些明星的炒作一樣。
“勢”這種東西有用沒用那顯然是要看情況的,如果他背後沒有深厚背經,這種層次的爭鬥給他造的勢再大那也是虛的,可是他是有背經的,在這種情況下給他造出“勢”來,那這種“勢”很輕易的就能轉化成他的實力。
就像現在,就是因為他沒那個“勢”所以鄭家等公司明明知道他和廣東那邊不對付卻也沒想著來聯合他,而若是給了他“勢”,那這些公司在抗衡廣東集團的時候必然也會聯合上他,有了這些盟友,無形之中無疑就增強了他的實力。
廣東那邊顯然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始終都沒有主動的來挑釁他。
不對等的兩個敵人,強大的那個敵人想要對付弱小的那個敵人最好的辦法無疑就是無視他,然後很低調的把他解決掉,而不是在明麵上接受對方的挑戰或者主動的去挑戰對方。
……
再想想廣東那邊阻擊他是在公盤投標的第二天才開始的,第一天雖然派了人監視他,但卻並未出手阻擊他,而在第一天之前根本沒人知道他是誰,第二天的時候他已經出名了。
這無疑說明廣東那邊一開始並未打算阻擊他,看到他弄出名頭了才去阻擊他的。
一開始沒打算阻擊他顯然是不想給他造勢,第二天是他已經有了名頭了已經不用擔心這個了才阻擊他的,一確實是想阻擊他,二呢這個時候出手正好警告了別人不要和他走的近,然後呢,在態度上他們又對他視而不見,給人一種沒把他放在眼裏的印象。
……
陳然突然間就有了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他豁然開朗的並不是明白了對方對他這樣態度的事情,而是……
他畢竟是草根一族出身,雖然見識也算多廣,理解能力也不是一般的強,但要說到鬥爭經驗上,他顯然還差得遠,特別是這種高層次的鬥爭無疑就更沒一點的經驗了。
他不可能用背經和實力去強壓對方,在這方麵對方明顯絲毫不比他差甚至是要比他強得多……他也不可能憑借自己的“武力”單槍匹馬的去幹掉對方……
暫且不說這樣做了之後的後果,隻說他能不能幹掉對方顯然還不好說,要知道據他了解,對方能夠雄霸南洋靠的就是武力。
而武風最盛行的地方無疑就是南洋了。
對方顯然也不是一般人。
……
這兩個辦法都不行,他唯一的能做的似乎就是等著對方出手然後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事實上,之前的時候他也的確是這樣想的。
倒也不怪他這樣想,因為他仔細的考慮過,現在的情況,由於小玉是在他這邊站著,他這邊就多少占據著點主動。
不過他不可能一直拖著和小玉的事情,所以這個主動隻是暫時的,現在就看在這個“暫時”的時期對方能不能沉得住氣了。
如果對方未沉住氣首先對他出手,那他就占據了大義的名分。
之所以要在這場爭鬥中占據大義的名分,卻是因為他背經看著很深,背後不但站著總參還站著夏老將軍以及何家,但其實他這些背經很“虛”,如果失去了大義的名分,不管是夏老將軍還是何家顯然都不好站出來為他說話,頂多也就是何振華幾個兄弟出麵和他同進同退,總參這邊恐怕也隻有楊總長能為他出頭,卻也隻能是以個人的名分為他出頭,而不是總參的名分。
正是有著這樣的考慮,他才會這樣想,但現在他卻突然感覺——他這樣想其實還是有點消極了,這樣做是對的,但其實他還能做很多事情。
比如對方不想給他造勢顯然是把他琢磨的很透,可是對方不給他造勢,他還不能自己去做嗎?之前的時候,對他來說低調是好事,現在再低調下去顯然就不是好事了。
再比如占據大義的名分沒錯,可是他卻不能一直這樣坐以待斃下去……
陳然豁然開朗的就是他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自己該怎麽做了。
……
當然,心裏怎麽想的,陳然自然不會和常胖子說的,他雖然一直在和常胖子說著話,但其實一直在“觀察”著他關注的那幾塊毛料。
首先觀察的自然還是標王旁邊的那兩塊分別為高冰種和玻璃種的巨型料子。
這兩塊巨型料子,出價的人也不少,玻璃種的這塊還好,出價的人雖然多,但價格普遍都不算高,畢竟這塊料子盡管表層露出了綠,但無論是綠色還是種水都不能算是太好,加上料子本身的體積和重量,賭性無形之中就增大了很多。
這塊料子目前出價最高的自然非陳然莫屬。
而出價第二高的不是別人,正是馬先生。
和其他人的出價相比,馬先生的出價要超出不少,如果沒有陳然出價的話,那這塊料子就非馬先生莫屬了,但遺憾的是陳然的出價又比馬先生的出價高了很多。
陳然給的價格並不是看著馬先生的價格投的,陳然投這塊料子之前馬先生暫時還並未對這塊料子出價,馬先生顯然是在陳然出價之後的這段時間裏投進去的。
這無疑了說明了——馬先生也十分的看好這塊料子,但是,顯然,馬先生雖然看出了這塊料子能切漲,但他還是低估了這塊料子的價值。
想到馬先生知道他看好的料子又被自己給搶了然後來找自己“鬧脾氣”的情景,陳然便忍不住在心裏忍俊不禁的笑了笑。
要說這場公盤中收獲最慘淡的是誰,馬先生絕對是其中之一,他看上的料子十塊裏麵起碼有八塊被陳然給搶走了。
相比這塊玻璃種的巨型料子,那塊高冰種的巨型料子出價就普遍都很高了。
陳然觀察之後就發現裏麵有兩份標單的價格都超過了自己。
發現有人的出價超過了自己,陳然沒意外更沒驚慌,看過之後他也沒立刻再補上一份標單,而是接著去觀察了其他的料子……
之所以如此卻是因為這塊巨型料子就在標王旁邊的,此時此刻馬先生還有那位玉聖等幾位有名的翡翠王正好就都在這塊料子旁邊邊看著標王出價的熱鬧邊看著這塊料子的……
他這個時候去補標單隻會“火上澆油”。
其實想要把馬先生還有那幾位翡翠王從這塊料子身邊引開倒也很簡單,他隻要找到一塊幾人十分看好的料子拿著標單往標箱裏一投,要不了多久這幾位絕對就會挪到這塊料子這邊來。
沒辦法,誰讓他現在是眾人的“眼中釘”呢,雖然他暫時並未表現出賭石的能力,但賭石再厲害看好的毛料搶不到手也白瞎……
在補了十幾份標單之後,最後的十五分鍾時間也就悄然而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