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死神……又來了！
飛機在雲端，繼續前行，將一片片雲彩拋到身後。
在機艙內諸人的催促要求下，飛機以最高速度行駛，沒多久，便到了太平洋中心，靠近東西經180°分界線的地方。
天高雲淡。
透過稀疏的雲層，是一片無邊無際的藍色海洋，讓人心曠神怡。
這美好的景色，是的機艙內有些凝滯的氣氛也變得輕快起來。
驟然——
風起，雲湧，疊浪翻騰。
眾人勃然色變！
它，又來了！！
原本氣流非常穩定的平流層陡然發生了莫名變化，一絲絲流風卷起，開始匯聚。
“趕緊下落！”眾人簡單地商量幾句，達成一致。讓那四名飛行員盡快離開平流層，盡可能貼著海麵飛行。
那四人當即傻眼了。“讓客機貼著海麵飛行，你們是電影看多了吧？這可是客機，不是戰鬥機或者其他什麽東西？”有人漲紅著臉爭辯。
“閉嘴！照做就是了，別廢話！”訓斥迎麵而來，還有冰冷的眼神。
“反正我們做不到，你要殺就殺吧。”四人不知何時達成一致，撂挑子不幹了。或許他們覺得，身處萬米高空之上，自己的飛機駕駛能力便是最大的籌碼。“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那邊去死吧！”一聲冷喝，四道暗影箭射出，將四個飛行員擊殺。可憐他們四個，臨死前都沒有搞清楚怎麽一回事。
“你們已經沒用了。”兌換了【載具精通】的一男兩女已經將駕駛大飛機的技巧學得差不多了，走上前去，在操作台上一陣搗鼓，客機開始下墜，穿過雲層，最終停留在距離海麵三千米的上空。
“妮娜，怎麽樣？”史蒂芬發現飛機仍有下墜的趨勢，詢問正在駕駛中的一個女子。
“情況不太好。”銀灰色短發的女子妮娜露出苦笑，“那幾個家夥沒有撒謊，這種波音客機的確不適合低空飛行，我們的水平又有限……”
“繼續這麽下去，最多半個小時，它就會徹底掉進海裏。”
“妮娜，有什麽辦法嗎？”
“除非，它能夠變小一些……”
眾人頓時無言。
“我或許可以試試。”張參目光掃過，開口道，“不過我需要一個對波音飛機內部結構非常了解的人做助手。”
“這個我就可以。”妮娜眼中盡是疑惑好奇之色，“你打算怎麽做？”
“把它變小。”
“……”妮娜朱唇微張，一臉不可思議。
諸人投來的目光中盡是懷疑和詭異。
“能夠解釋得更清楚嗎？”妮娜非常感興趣的模樣，“具體怎麽做？”
“使用煉金術，將它壓縮。”張參微微一笑，“我雖然對流體動力學不是很了解，但是，如果按比例壓縮的話，應該沒有問題吧。”
“另外，如果發動機無法支撐目前的重量的話，我還可以將不是必要的部分剝離機體。”
張參大概解釋了幾句，妮娜以及另外幾人認真思考其可能性。
“可以一試。”“應該沒問題。”麵對同伴的疑問，物理達人們給出類似答案。
“很好，那就開始動手！”史蒂芬朝妮娜點點頭，“你去幫他的忙，操縱飛機的話，兩個人也足夠了。”
找到了解決方法，張參正用精神力感應整個飛機的構造時，“死神”……再次駕臨！
不知何時，周圍的白雲全部匯聚一處，化作漆黑如墨的烏雲，散發出壓抑的氣息。
陡然，一聲驚雷，無數電流在烏雲中攢動，仿佛蛇窟，內中藏匿了無數條銀白色的雷電之蛇，它們糾纏交織，吞吐著信子，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噝噝聲。
在二十二名守衛者的感知中，這方天地的氣氛為之一變，瞬間，眾人仿佛置身於暗黑荒原，每一寸土地都散發出濃濃的惡意，陰翳中似乎隱藏了無數惡魔，發出低沉的詭笑，瞪著陰慘慘的眸子，偷偷地看著自己。
張參不為所動，一邊全力感應整架飛機的構造在腦海中建造一個“模型”，一邊低聲詢問一旁的妮娜其中哪些部分是可以拋棄哪些可以壓縮哪些絕對不能碰。
海麵上開始起風，微風，大風，狂風，暴風。
暴風起，暴雨降，海洋開始泛起波浪。
上空那座巨大的黑色蛇窟裏，蛇群開始蘇醒，開始將目光投向在風雨中行駛的飛機，不懷好意的“噝噝”聲愈發清晰，連風雨聲都蓋不住。
張參開始繪製煉成陣。在經濟艙的艙壁上。
至於經濟艙裏六百個擠得滿滿當當的座位，已經被暴力拆除，扔出飛機了。
象征萬物循環不息的圓；
象征世間六大至高神秘的六邊形；
象征大地的三角和象征烈火的菱形相交；
煉成陣的基本結構，完成。
波音客機是高科技的象征之一，尤其是它的發動機，更是隻掌握在幾個國家手中。
但是，在張參眼裏，在煉金術師眼裏，它的成分隻有一種——鋼鐵！
即使其中摻雜了數量眾多的稀有金屬元素，歸根結底，它還是一團鐵疙瘩，而且是自然界原本存在的鐵疙瘩。
那麽，它在張參眼裏，便是任由自己操縱的玩具！
偌大的煉成陣上，張參隻添加了六條術式。在他看來，足夠了。
以防萬一，張參將僅剩的那顆賢者之石也夾在指縫裏，雙掌貼上。
煉成陣，啟動！！
數十條血色電光從艙壁上攢射而出，朝四周蔓延，眨眼間便將整架飛機遊遍，使得張參腦海中的模型更加清晰。
外麵，風愈來愈大，碩大的雨滴借著風力，敲打得波音客機都開始搖晃起來，下墜的趨勢愈發明顯，速度也大幅降低。
海麵上的浪濤也隨著呼嘯的風雨愈發暴烈，從微瀾變成了海浪，狂濤，最終演變成為十幾米的巨大浪頭，一個接一個，連綿不絕，足以掀翻一艘中型客輪。
陡然，波音飛機上，奇異的變化發生。
在機艙裏還沒什麽感覺，若是從外麵看，就會驚恐無比地發現這架在風雨中踽踽前行的大飛機居然在一點點縮小！！！
仿佛被哆啦A夢的縮小手電筒照射過了一般，整架飛機都在一點點，一點點地往內“凹陷”，卻又極為巧妙地沒有損傷到它本身的流體構造。
十幾個呼吸的功夫，飛機變瘦身了整整一圈，變得隻有原來的三分之二大！
機艙內，張參已經滿頭大汗。
如此精細的操作，對精神力的消耗非常恐怖。
將波音飛機目前的大小“傳送”到妮娜腦海中，張參粗聲問道：“足夠了嗎？”
“再小一點，隻要一點點就好！”顧不上吃驚，妮娜念頭急轉，確認道。
張參一咬牙，催動剩下不到兩成的精神力，灌入煉成陣中。
構成這架飛機的鋼鐵部件一陣蠕動，再次壓縮一分。
“好了，好了！”這是來自飛機駕駛員的驚喜呼喊。
經過張參的“再加工”，瘦身了好幾圈的飛機終於消除了下墜的趨勢，而且速度也開始提升。
光芒一閃！！
上空“蛇窟”裏的無數銀蛇，終於降落，十幾道樹枝狀雷電，自九天之上落下，將這烏沉沉的天空都撕扯出幾條長長的深刻的裂痕。
幸虧沒有落到飛機上，不然就完了。
“防禦罩！趕緊施加防禦罩！”窗外的烈烈電光將諸人嚇了一大跳，頓時，十幾個互不衝突的防禦罩被激發，一層套一層地將飛機包裹進去。
遠遠看過去，這架飛機就好像時刻散發出彩虹光芒，絢麗非常。
周圍，淒風厲雨，狂雷怒濤，容不下這份美麗，強烈的嫉妒時刻啃噬它們的心靈，讓它們發狂，紛紛使出渾身解數，要將這份美麗埋葬。
轟隆隆！！
嚓嚓嚓！！
轟雷炸響，銀蛇狂舞，一道道粗大的雷電伴隨著轟鳴砸落，六七層都精準地打在飛機上，一時間電光噴薄，火花四射，客機外層的防禦靈光被砸得波紋蕩漾，靈光暗滅。
漫天雷霆，瘋狗一般認準了這架飛機，狠狠撕咬摔打，不到十分鍾，十三層靈光已經被炸毀了大半，隻剩下兩三層在雷光轟炸下搖搖欲墜。
沒法子，眾人隻得又補上。
這一次，不過七分鍾，新補充的靈光防禦罩又被撕扯一空。
如此再三。
盡管已經將速度提升到環境允許的最高檔，半個小時後，眾人也不過抵達東經160°附近，別說藏西省了，就算距離日本都還有約莫半個小時的航程。
雷霆的威力，愈發強大，新補充的防禦罩，連五分鍾都撐不了。
而之前的添油戰術，已經將眾人手裏積攢的普通防禦道具（救命的自然不會拿出來）消耗了七七八八，根本撐不了那麽久。
另外，不知是否錯覺，下方的海洋，顏色開始變得深沉起來，仿佛清國的河流，散發出一股奇怪的味道，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不能再這麽下去了。”
“必須想出應對的方法！”
然而，想了一路，除了一張張愈發陰鬱的臉之外，什麽都沒有。
其實，所有人都看出來了，這架飛機，保不住了。
不過，心照不宣是一回事，雖然明白，還是要拚一拚的。
隻是，心存退意開始思考自保的二十二人，又有多少人能夠從“死神”的這輪追殺中逃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