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歸來
幾位尊者合力暗中調查謠言的源頭，數日無果。
任他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自己之中的一員已經背叛了！有這樣一個內鬼參與調查，怎麽可能得到結果？
按捺住念頭等了好幾天，小奧利奧終於得知那組合空間已經初步穩定，能夠進入的消息，再壓不住心中的渴望，成為第一批吃螃蟹的人，用最快速度衝了進去。
調查無果的尊者也將注意力轉移到組合空間上來，斷紅塵、高文和奧利奧三世隨即也跟著進去了，以堪稱“掃蕩”的速度感悟混沌氣牆上不時閃現的法則光痕。
地球上，祖樹羅納林樸是個萬年死宅一動不動，無明子藏在昆侖洞天中繼續調養傷勢，最終之腦同樣沉寂下來。
誰也沒有在意，一種“愛好”悄然在南北美洲興起。
它有些像十幾年前的發泄室，以砸盤子、拳打寫著某人名字的不倒翁靶子等形式讓客人發泄心中鬱積的不滿、憤怒等負麵情緒，不過這次是“個人化”的。
人們以巫毒娃娃、小草人、布偶、樁靶等名目繁多的花樣進行發泄，對某人的不滿、對世界的憎恨、莫名的煩躁等等種種負麵情緒通過這些方法宣泄出來。
發泄完後，大家感覺神清氣爽，狀態前所未有的好！
於是，這樣有益身心健康的活動、愛好快速擴散。
畢竟隻是私人活動，沒有侵犯他人和社會權益，在個人自由度極高的美洲區這件事並未引起政府或者各勢力組織的注意，反倒是其中的中高層也逐漸參與其中，玩得不亦樂乎。
沒人知曉，他們進行活動的道具大有文章。它們好似一頭頭貪婪的傀儡獸，將人們宣泄出來的負麵力量吞噬、轉化，統一傳輸到某個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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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該盛放最終之腦的大水缸內空無一物，原本清澈見底的營養液也變成黑乎乎的東西，讓人看了惡心反胃。
最終之腦已經死了。
或許用“死亡”來表述也不太準確，至少在斷紅塵等五人感知中他依然好好地存在著，隻不過被另一個存在給取代了。
不僅僅是鳩占鵲巢，而且還是李代桃僵。
取代他的，赫然是張天信，或者說——饕餮神柱！
此刻即使張天信站在斷紅塵等五人麵前，後者也會將他當做最終之腦——這才是“取代”的真正意義。
更因為斷紅塵他們清楚，最終之腦平時展現的惡心大腦模樣並非他真正的姿態。這給了張天信很大的便利。
張天信看著大魚缸裏滿滿當當的黑色液體，眼露精光，喉頭不斷聳動，就差沒有流口水了——這副姿態倒真是不負他“饕餮”之名。
“感謝款待，我開動了。”
雙掌合十一禮，張天信大口一張，猛地一吸，滿溢的黑色液體從大魚缸中飛出，徑直落入他嘴裏，入口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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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祭凝聚全身力量一拳轟向虛無的空氣。
一旁四道目光密切注視。
嘭！
結實的碰撞聲傳出，步漓晨不由得雙眼一亮，緊繃的心弦悄然一鬆。
卡拉拉的聲音緊隨著響起，一處天然的空間傳送門出現在三女麵前，混沌氣流快速旋轉，吸引人的眼球。
步漓晨徹底鬆了口氣。腳下大地的顏色徹底完成了更換，而且那無形的力量正在快速侵蝕地麵上的一切，還沒有找到出口的話，自己三人真要死在冰神界了。
所幸……
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囊中物想要逃跑，充斥大地的鬼王力量自動運轉起來，化作一隻隻無形無相的大手，朝三女抓過來。
快走！
陡然湧現的毛骨悚然之感讓黎祭發出尖利警告，隨即一頭鑽進空間門。
步漓晨和黎鏡哪還用得著她警示，強烈的生死危機早已讓兩人腦海中警鍾長鳴，身體本能地就朝空間門衝過去了。
好在鬼王的意識分化億萬，相當遲鈍，三女成功地趕在被無形之手抓住之前鑽進了空間門。
空間門關閉，冰神界恢複平靜。
…………
組合空間的熔岩大陸上。
某處空間陡然震蕩，三道人影從中掉下來，赫然是步漓晨三女。
“嘶~~好燙！”黎鏡一手按在隻是表麵凝結了一層的岩漿上，白皙的手掌燙出一個鮮豔的紅印，苦著小臉不停朝被燙著的地方吹氣。
步漓晨和黎祭警戒地巡視四周，入眼的一切讓她們不由一驚。
腳下是赤紅的熔岩大陸，隨處可見噴發高溫蒸汽的裂縫，內中岩漿湧動，環境極端。再看頭頂，兩女更是忍不住一陣嘴角抽搐。
兩塊被冰雪覆蓋的大陸拚湊到一起，構成了穹頂，遠超普通人的視力讓她們將上麵的溝壑起伏看得格外清晰。
隨後，她們發現了腳下大陸和另外兩片大陸的關係——三塊大陸拚湊到一起，共同構成了這個古怪的世界。
突然上方那冰雪覆蓋度較低的大陸上掉下一大塊冰雪土石，狠狠砸在腳下大陸的另一端，由於隔得不遠，三女都能感覺到腳下大地的顫抖。
一顆冷汗從步漓晨額頭沁出。
“這究竟是什麽鬼地方？！”饒是步漓晨也忍不住有種爆粗口的衝動。
黎祭目光在頭頂兩片大陸上逡巡，英眉皺成一條線，遲疑道：“漓晨，鏡子，你們倆有沒有發現這兩塊陸地有點眼熟……”
黎鏡盯了片刻，搖搖頭：“沒有啊。話說大陸什麽，地形相似的話不都差不多模樣麽。”
步漓晨瞳孔猛地一縮，神色沉肅下來：“的確很相似。不過，未免有些離奇了。”
黎鏡眨眨眼：“你們又在打什麽啞謎？”
三女正討論著，突然感知範圍內出現了劇烈的空間波動。
六道目光一齊望過去，同時暗暗戒備，凝神運氣做好出手準備。
小奧利奧：……
才進入組合空間就發現自己被三個女人盯著，小奧利奧當即冒了一頭冷汗，尤其當他發現居然還有一個熟人的時候，更是驚愕不已。
旋即，他恍然大悟：“三位是被困冰神界的人吧！”
步漓晨上下打量一陣，同樣麵露了然：“你是教廷的審判騎士團團長？！”
“沒錯，正是在下。”小奧利奧表現得相當紳士風度。他看出了三女的疑惑，主動解釋了組合空間的由來。
Balabala……
“也就是說上麵兩塊陸地分別來自南極大陸和冰神界？腳下這片熔岩大陸則是來自另一個異世界？”
是的。對於“法”境尊者來說，三個世界相撞這種事怎麽可能沒發現。
“三個世界撞到了一起？這個莫名其妙的空間是碰撞的產物？”
是的。地球十幾年的演變逐漸讓強者的地位和作用凸顯出來，小奧利奧判斷將這件事告知“靈”境之上的能力者對地球的秩序更有利。
小奧利奧透露的情報讓三女一陣眼暈，好半晌才消化完全。
投桃報李，步漓晨將冰神界發生的事情講出來。
這次輪到小奧利奧目瞪口呆了。
從三女的闡述中，他驚駭地發現進入冰神界的精英很有可能被一鍋端了！
這下還了得，小奧利奧有種跳腳的衝動。
若真如自己猜測的那樣，人類社會這一下可是元氣大傷，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複了。
作為教廷勢力的二號人物，他此時哪裏還顧得上參悟法則，馬上跟三女告別，返回地球了。
然後他悲催地發現教皇奧利奧三世根本就不在梵蒂岡內，隻得到處詢問後者去處。
另一邊，從小奧利奧處得知冰神界封閉之後地球社會變化以及組合空間奧秘後，三女商量一陣，熄了先返回地球的念頭，決意在組合空間閉關一段時間，感悟法則修行。
決定了下一步目標，三女朝“漏鬥”的邊緣也就是三片大陸拚湊留下的缺口處前進，據小奧利奧說那附近法則顯現的頻率更高一些。
就在她們有說有笑前往目的地之際，異變陡生！
黑暗氣息撲麵而來，擋住去路。
同時，熟悉的聲音在三女耳邊響起。
“三條漏網之魚，好久不見啊。”
來者赫然是烈罡！
黎祭二話不說一記虛閃轟過去。
虛閃沒入黑霧中，除了製造出一個轉瞬即逝的凹陷之外，毫無作用。
黎鏡斬魄刀一揮，狂雷疾閃，朝四周激射，同樣難以突破黑霧圍堵。
兩姐妹一齊出手都無法對黑霧造成傷害，更遑論實力下降的步漓晨了。
走！
三女默契地朝後飛退。
“走得了嗎。”烈罡桀桀怪笑幾聲，黑霧猛然擴張，再定睛，居然以自身之力製造出一個特殊的空間囚牢，讓步漓晨三人無處可逃。
三人背靠背，戒備周圍變化。
“終於抓住你們了。”
黑霧翻湧，顯露出烈罡的麵容。
劍氣、虛閃、雷霆電射而至，將烈罡的臉炸成粉碎。
然而這對他的傷害近乎為零。
烈罡哈哈大笑起來，恣意猖狂。
“這一次你們可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了。”
“上天下地，誰也救不了你們！”
…………
…………
萬界虛空海。
三個黏在一起好不容易達成平衡的世界在無邊星海中浮沉。
陡然，滔天巨浪掀起！
一個漆黑的世界，威勢降臨！
世界之上，張參的麵目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