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回事,怎麽還在這裏,時候不早了,一起出府去吧。”風玨染踩著玉明勇的身子走過來,俊美的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卻帶著幾分凜洌和寒意,上前毫不避嫌的拉起墨雪瞳的手,就往外走。
那雙近乎邪魅的眸子有種濃鬱的詭色,在陽光的照射下,有種耀眼的美,如妖似邪!
風玨染在生氣?他又莫名其妙的生什麽氣……
墨雪瞳不明白,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惹他,隻得小小的抽了一下自己的手,怯怯的道:“殿下,你抓疼我了。”
“連脖子都敢抹,這點痛怕什麽。”風玨染側頭美眸灼灼的看向墨雪瞳,突然間笑的更加妖異燦爛,手卻是稍稍放鬆,也不緊拽著她。
墨葉身後退了兩步,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她似乎明白了主子為什麽這麽生氣了……
“沒事的,隻是些皮外傷。”墨雪瞳也明白過來,咬咬唇答道,卻沒有再抽自己的手,隻在一邊的假山處站定,兩個人這麽拉拉扯扯的出去,是會壞了名聲的。
“把簪子還給我。”風玨染慢慢的眯起眼,說話間手己伸過來,抽下她發際的一支簪子。
“不要,你己經送給我了,就不能再討還。”墨雪瞳一急,急從他手中抽手想搶回來,這簪子是她防身用的,事實也證明極是好用。
“聽說這簪子抹脖子也是極好用的。”風玨染挑了挑眉,妖邪的一笑,“隻須輕輕一刺,立刻見血。”
“殿下,這次是意外。”墨雪瞳咬咬唇,伸出一口白嫩的手撫了撫被他拉亂的鬢角有些委屈道。
許是她的認錯態度較好,沉默了會,風玨染的臉色稍稍好了幾分,把簪子往她手裏一塞,神色微冷的道:“若是下次我再聽說你把什麽東西往自己身上紮,這些有刺的什麽有全沒收了。”
墨雪瞳暗中翻白眼,不知道自己戴什麽跟他有什麽關係,卻也知道這位當得起喜怒無常,也不知聽到了什麽,竟然跑自己這裏來發作,自己是萬萬惹他不起的。
接過簪子,對著假山邊水照了一下,插進發際。
“大哥找你是不是也是為了選秀之事,這選秀還沒有開始,一個兩個的就鬧騰開了,可惜了,他再怎麽著,跟你都沒關係,既便他看上你了,也得看他有沒有本事把你帶入楚王府。”風玨染微微一笑,神色平緩了下來,伸手替墨雪瞳把掉下的一縷秀發挽在耳後。
那樣的眼光莫名的讓墨雪瞳有些緊張,水眸遊移著不敢去看他。
“你今天這麽傾城一舞,雖然破除了你的傳言,卻子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以後你縱然再想跟我撇清關係,跟皇家也撇不清了,你想要的是這樣?”風玨染靠在假山上,抱胸斜眸,慵懶的看著她。
這不是墨雪瞳的本意,她的本意隻是稍稍的出些風頭,把那些不利於自己的傳言破除就可以了,所以雖然與淩風煙旗鼓相當,最後還是自暴弱點,讓淩風煙取勝,隻是誰料想白逸昊竟然讓她伴舞。
他那曲琴音若想跟上,必然用心去舞,可以說她不得不跟,不得不舞,若是亂了陣跳,之前的所有努力全會化為泡影,現在想起來,白逸昊自打進門就處處透著與她不一般的信息,惹來五公主的嫉恨,又讓自己贏得滿堂喝彩。
雖然不知道他想求取什麽,墨雪瞳卻明白自己似乎成為了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我不想要如此,隻是不得不如此。”墨雪瞳頓了一息,才恢複平靜淡淡的道。
“既然你避無可避,昨日也答應了本王的要求,那就還是照本王的意思行事吧,這宮中選秀的事你不必在意,也就是走過過場而己。”風玨染邪魅的勾唇一笑,陽光落在他臉上,俊美的灼人。
墨雪瞳一愣,隻覺胸腔裏心跳如擂鼓,臉莫名的紅了起來,側過頭不去看他:“我昨天晚上說了什麽?”
昨晚上的記憶一片空白,隻零星的幾個片段也讓她羞的不敢回憶,這真的是自己嗎!一定不是的。
“昨晚上我要走,你一定拉著我的衣裳,還讓我就這麽歇下了,我本想著反正以後要娶了你的,就歇著也沒什麽,後來想想你若醒來必是又要生氣了,索性就掰開你的手,用力把你拉開,才脫離你的魔掌的,你說,這樣的我是不是該獎賞?”風玨染伸出俊臉,頗有幾分討功的樣式。
這話說的是極羞人了,墨雪瞳的臉驀的燒了起來,這人真是極沒臉沒皮的,但偏她知道他雖然誇大其辭,卻實是真話,想著昨天晚上自己纏著他不讓他走的樣子,又羞又惱,不由的怒瞪起風玨染道:“王爺……”
“不用叫的那麽大聲,我聽得到,還是昨天好啊,你那個樣子抱著我……”風玨染笑的跟個狐狸似的。
直把墨雪瞳恨的不得了,紅著臉想割了他的舌頭,這個人,真是說起話來沒個正形的,果然是風流的沒了邊了。
自己臉皮又沒他厚,說又說不過他,再說下去,不知道他又要說出什麽羞人的話,墨雪瞳近乎賭氣的轉過頭,嘟起嘴不理他。
看她近乎稚氣的嘟起嘴,露出幾分小兒女的羞惱之意,風玨染忽然覺得暢快了許多,方才聽得墨風說她拿簪子紮了自己的脖子,嚇得他馬上扔下白逸昊轉回來,這時候卻因為她稚氣生嫩的羞意變得心神大爽,決定不計算她剛剛小小的“過失”。
知道她臉皮薄,若再說下去就要惱羞成怒了,索性岔開話題,正色的道:“其他事你不記得沒關係,有一件事你卻是答應我的,進我的府裏幫我,我明兒就去跟父皇說。”
見他說的正經,知道他是說真的,墨雪瞳不由大急,回過頭咯咯答答的道:“殿下……你的婚事怎麽可以自己做主……況且我還小……”
她才隻有十三歲好不好!
“皇室正妃的禮儀,走起來時間不短,等走完,你也長大了。”風玨染滿不在乎的道,“況且就算小也沒關係,既便你現在進我的府,我養著你還不成,看看這麽小就招了人來,若我再下手晚些,可不就什麽也撈不到了。”
這話說的雖然無理了些,卻是實情,墨雪瞳不由默然。
她現在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白逸昊己把她逼到台前,若想自保,必須要有相應的實力,自己一個小小的三品官的女兒,在別人眼中可能己算得上是名門閨秀了,但相對於皇家那些鳳子龍孫自己可真是什麽也不是。
若想自保,隻能找個相應了靠山,嫁入皇家這是最好的選擇。
雖然她現在談不上多喜歡風玨染,卻也不覺得他討厭,外麵言傳他風流多情,墨雪瞳卻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或者這便是他自己的一重保護色,想著他母妃早早的去了,自己又差點命喪,若是沒有辦法,哪裏能活下來。
這皇宮中那麽多位皇子能活下來的唯有他三位,可見後宮爭鬥是如何的強,能活下來,哪一個不是戴著麵具,這樣想,又莫名的為他心疼,擔著這樣的一個名聲,也是他活下來的方式,自己又有什麽權利指責他。
自己又何嚐活的不虛偽!
“好,我嫁給你!”墨雪瞳咬咬牙道!
她從來就不是一個等死之人,上天既然給了她重生的機會,她就一定要好好珍惜的活著,為自己在乎的人好好的活著,有些仇,她不能不報,有些人她絕不會放過,此生既然注定不平淡,她也希望自己可以堅強的走下去。
隻是臉上還是莫名的發了燒,長睫垂下,掩去眸底的羞意,她永遠沒有想到過,這種所謂的私相授受會出現在自己身上,自己現在跟風玨染也算是私定終身了吧,若是被人發現,這名聲可真是毀了,一向謹慎的自己怎麽就隨了他的意,親口把自己許了他呢!
沒有媒灼之言,沒有父母之命,真的對嗎!隻是為什麽竟有一絲莫名的怯喜,讓她再開不了口反悔!
見墨雪瞳終於正正經經的答應,風玨染喜的眉眼俱動,笑的更開心了伸出手想抱抱她,見她瑟瑟了一下,又怕她著惱,叉了手又重新抱到胸前,隻悠悠的道:“這次可真的是一言為定了,你回去後就在家等繡嫁妝吧。”
“方才長公主問我願不願意成為她的女兒!”為了避開這種尷尬的話題,墨雪瞳紅著臉看著別處道。
“姑姑要認你做她的女兒?”風玨染愕了一下,忽爾開懷大笑道。
“怎麽了?”墨雪瞳不解的抬頭。
“你若是當了姑姑的女兒,就可省我不少事,父皇也不能再拿這事來阻我了。”風玨染心情大好,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滑膩的感覺讓人疼到心裏去,特別是她不閃不避的樣子,俊美的唇角勾起,哪還有半分鬱氣。
這等於在說,他之前己經跟宗文帝提過願意娶她為妻。
墨雪瞳驀的睜大眼睛,有些震動,又有些驚訝,還有些訝然以及一絲絲說不出的感動,她的身份,既便是進王府做個側妃也是高抬她了,而他竟然敢求宗文帝要娶她為正妃,風玨染偽裝了一切,必有所圖,而且還所圖非小。
他更應當娶一個有著強勢母族的小姐為正妃,而不是自己這個除三品官的女兒,這樣他才可以加高自己的籌碼,為自己的大業增加些製勝的後招,而他卻許了自己這個位置,明知道這隻會換來宗文帝的不悅。
咬著唇,任自己的手被他稍有薄繭的大掌握著,明明知道這是有違禮製的,偏他做出來卻似乎就本應如此,一種莫名的情緒渲染的她大腦一片空白,隻覺得此時,他的手讓她很安全……